第13章 第十三章意料之外的事

燮城

        良言褚这边好不容易查到琥珀背后似乎有些隐情，自是不愿意放过。只是上次接着知府的名号都没能将人赎身，想来确实有些古怪。

        文仲这边也没闲着，继续想办法给花妈妈施压，看能不能正常将人带出来。

        只是可惜的很，那花妈妈死活不愿意松口，过了几日，竟推说人跑了。

        良言褚一直着人盯着那琥珀的行踪，自是知道人并非是跑了，而是被转移到了城郊的一处宅子里。再三思忖之后，良言褚打算直接将人强行带出来，算是将自己纨绔的名号坐实了才好办事。

        文仲获悉以后也不耽搁，先是派人打听了那死宅到底是什么来头，知道了是一处养瘦马的地方，后面的事情就好办了。

        两人先是四处放话出来，说在醉仙楼看上个天仙般的姑娘，谁知花妈妈竟然不识好歹，不买账，现下若有人能将人带来，必有重谢，哪怕是消息也行。

        对了，良言褚现下化名郭叔仁，就是京城里那个有名的风流公子。

        不过几日的功夫，就有人上门来提供消息，说是能牵线搭桥，去那瘦马的宅子里见一见。

        两人自是不放过这个机会，约好了次日晚间去那见人。

        京城

        良儒山在等良言褚消息的同时，也在着手调查近几年来京城的人口失踪案子，再加上周边几城。

        不查不知道，这么一翻卷宗，简直令人心惊。

        近五年来，光是京城内发生的女子失踪案就多达一百三十多起，其中只有三分之一的案件得到了重视，找回来的人数更是不足二十人。

        良儒山不敢怠慢，连忙派遣大理寺和京兆府的人一同整理信息，同时也摸查走访这些案件，看是否有任何疏漏。

        人手多，压力大，事情办的也快。不过几天的功夫，众人就排查出来，跟元宵节事件情形差不多的大概有半数以上。

        其中除了福来寺，还有几个地方被当作了人口转运中心。

        良儒山断定，这一定是一个有组织有计划的人口贩卖团伙。

        首先由武三或者花爷这样的人物先去踩点，然后发展下线，由各种理由或者借口骗取小姑娘的信任，到无人的地方就将人带走，分别送往最近的汇合地点，随后由“车夫”带走，具体去往何方就还需要进一步排查了。

        这个团伙的规模庞大，行事也颇有章法，这才隐匿了这么多年。

        良儒山不敢耽搁，立刻进宫向圣上复命。

        不出所料，圣上震怒，京兆府路大人官职怕是真的悬了，只是圣上要他将功补罪，事毕之后再一同赏罚。

        同时要求大理寺和京兆府尽快破案。

        大理寺进来的动作流水一样传出来，京里百姓也是人人自危，谁都不敢掉以轻心，所幸那些人也不敢顶风作案，暂时算是消停了一阵子。

        只是良儒山这边并不敢当作无事，只好一遍继续调查，一边加紧审问手头的犯人，希望得到什么新的线索。

        这日，就在手下人审问的时候，突然有人招供，说是自己收了人的钱，指明要将一名女子趁乱拐走，还说出了那女子的衣着打扮。

        手下人奇怪，但是不敢放过这些细节，连忙回报给了良儒山。

        四下一对比，良儒山觉得这名女子有些熟悉，但又记不太清楚当时众人的衣着打扮，无奈之下只好询问当天一同救人的卫黎。

        卫黎本就在担心案子的进展，一听说良儒山有事询问，二话不说就来了大理寺。

        “良大人，可是又有了新的线索？有我卫黎能做的吗？”

        人还未进门，先听见卫黎着急忙慌的声音，良儒山只好先劝人坐下，再仔细询问起让日救人的细节来。

        “吾记得，当日是大理寺来人说有人看见几个壮汉围着一位漂亮女子往南城门方向去，又有人找到了那晚出城的车辙印，似乎还有什么别的线索，没来得及戏说，吾就带人一起出城追人去了。我们找了一天一夜，才有人报说是福来寺有些奇怪，我们当时也不敢等，带着人就冲进去了。竟真让我们找着人了，只是大多数人都昏迷着。慌乱之中，好像有几个人跑出去了，也没追上。”

        随后，两人又核对了些别的细节，良儒山才转言提起那些女子的服饰，卫黎愣了许久，答说只记得几个人的。

        良儒山再询问下去，卫黎似是没怎么犹豫的就说那描述像是庄府小姐的。话一出口，卫黎才意识到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解释说是当时只剩她一人了，自己才印象深刻了些。

        良儒山也是一愣，犹豫了半晌不知该不该告诉卫黎实情。

        卫黎却没等他犹豫那么久，站起身来说，“良大人，那日你并未去现场，也未见过庄小姐，如今却能说出她当日的衣饰来，想必是审问之时有什么新的线索，只请良大人若是不好同我说清楚，也必要让庄小姐知晓，以免她受到什么无妄之灾。”

        良儒山思考许久，摇了摇头，“非是吾不信任卫公子，只是这件事怕是庄小姐的私事，吾与他们府上并无交集，不好贸然登门，不若写封信，请卫公子代为转交，可好？”

        卫黎自是答应。

        这信不过半日功夫，就交到了庄顺和手上，信中所写之事，庄顺和早有心理准备，现下见到良大人的信也没什么好惊讶的。

        只是自己的猜测被证实，未免心凉。

        不过庄顺和也知道，既然她敢下手做这事，那必是没有留下什么把柄的，怕是大理寺一时也查不出什么来，再加上现在这满城风雨的拐卖案，更是无法分出精力来管她这小小女子了。

        现在只盼舅舅和外祖母那边一切顺利，也盼着人能来得及。

        倒是那卫黎给自己留的人，让庄顺和有些惊讶，她本以为卫黎会打点个门童小厮之类的，没想到卫黎托付之人，竟是管家的妻妹，也是在庄府里干活的，靠着姐夫在庄府也算是有底气，管着庄府的厨房采买。

        庄顺和不禁轻轻叹了口气，自家府邸，难道竟是这般容易遭人窥探。

        不过这样也好，倒是方便些。

        这次得了卫黎的帮忙，庄顺和也确实该好好上心了。

        思来想去了半天，熬夜打了个玉佩的璎珞，用的是灰蓝色的丝线，拿去配玉佩或者坠荷包都是好的，又一并回了封信给卫黎，就原路将东西一并给出去了。

        卫黎自将信给了庄顺和以后，心里不安的很，先是担心不知她可收到信了，后来又开始担心，不知道信里说的到底是何事。

        抓心挠肺的样子，连带着福安也不好过。

        回想起那日书铺掌柜的问自己的话，什么公子是不是有夜不归宿过啊，又是什么是不是去过药铺买过什么奇怪的药啊，福安也是抓心挠肺的好奇啊。

        等拿到庄顺和的回信的时候，福安捧着信看了半天，无比想将信拆开看看，或者干脆直接给夫人，哪怕现在大公子在也行啊。

        到底是不敢，还是老老实实地给了卫黎。

        卫黎捏着信，不可思议的看着掉出来的璎珞，觉得越看越好看，和自己最喜欢的双鱼玉佩简直是绝佳搭档，连忙吩咐福安去将玉佩拿来换上，又迫不及待地拆了信。

        信里庄顺和先是向卫黎问好，又谢过他帮自己转交那封信，末了，约卫黎三日后在书铺见面，说信中之事自己无法决断，还请卫黎指点迷津，先奉上璎珞作为谢礼。

        看罢，卫黎恨不得现在立刻到三日后。

        一旁的福安看着自家小公子的样子，恨不得自己能听到小公子的心里话，心下想着，自己怕是要辜负大公子和夫人了，现在小公子的样子，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过了一会，福安倒是也想通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毁灭吧，大公子，小的愿意接受你的一切惩罚，听天由命吧，我管不了了。

        后来，福安不止一次的为自己现在这个想法感到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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