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章大理寺都是废物

不过几日的功夫，京里就有流言传出，说是最近几日大理寺跟京兆府官员包庇犯人，上次那伙拐子到现在还没判，说是等着大家忘的差不多以后就放人呢。更有甚者猜测说是因为那犯人顶上是高官，大理寺和京兆府这才不敢好好审理，毕竟官官相护着呢。

        这流言愈演愈烈，一时间民愤激昂，不少百姓都围堵在大理寺门外冷嘲热讽的要一个说法。

        良儒山一直以来的青天称号也变了，成了小人，伪君子，以及什么懦夫。

        良言褚听到后，一心为父亲抱不平，“父亲，这群刁民，以往父亲办的案，哪一件不是公公正正，怎么现在事实都还不清楚，就先怨上父亲了！他们怎么不想想，若不是父亲这些年来一直兢兢业业，哪有他们安居乐业的生活！”

        “慎言！”良儒山立刻打断儿子，“为父做官只为问心无愧，百姓们能安居乐业，乃是圣上仁政的缘故，吾也只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良言褚也意识到自己的话不妥，但仍是一脸愤然，说罢就转身出去调查这流言的来历去了。

        没过多久，圣上宣旨召良儒山进宫，他不敢耽搁，略整理了官服就跟着传旨太监走了。

        圣上在勤政殿见的良儒山，一并的还有京兆府的府尹路大人。

        两人行礼后跪在地上，圣上并未叫起，两人也不敢动作。半晌过后，圣上才放下手中的茶盏，“原来是朕的大理寺正和京兆府尹啊，你们姓什么来着？”

        两人面面相觑，正打算答话，就见圣上突然将手中的奏折扔了下来，怒气冲冲地甩在两人面前，“朕还以为这两个官位无人才至于闹到今天这样的场面！看看你们的效率！一场拐卖案，当初抓人的时候还算快，怎么，抓完人就都放心了吗！背后是谁在操纵！牵扯了什么人！之前可还有受害人！难道还要朕替你们办案吗！”

        两人连道不敢，路大人已经吓的两股战战了，好容易圣上发完了火，勒令两人速速破案后就责令两人离开了。

        出了勤政殿的大门，路大人一路都神思恍惚，良儒山实在看不下去，才出言宽慰了一番，路大人一脸苦笑道，“大人有所不知，我这个位子，少有人能坐超过两年的，我呀，差不多也快喽。”

        良儒山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叮嘱了一句两人须得通力合作才行就与路大人分开了。

        回了大理寺，良儒山先是将之前的审判结果着人抄写张贴在闹市，又嘱咐人大声念给百姓听，同时还鼓励百姓多多注意提供线索，价值越高则酬劳越高。

        这一通手段，京里的流言是少了些，但是涌上门来说是有线索的人太多了，只有少数是真实有用的。

        其中，不少人都来报说是自己最近遇到了骗子，情形都跟庄顺和之前来说的差不多，几乎都是挑年轻独行女子下手，也确有几人差点被害，但是听起来都是试探居多。

        良言褚忙了个脚不沾地，连续几天带着手下众人追踪线索。

        功夫不负有心人，总算是让他等到一条有用的。有线人来报说，在离京城百里外的燮城，近日有几件暗娼坊有古怪。因着想到京城里进来沸沸扬扬的拐卖案，才想着报上来听听，说不定有什么联系。

        良言褚仔细摸查了一遍线索，决定亲自一探究竟。

        燮城。

        庄顺和的外祖母文氏此时正跟着自家大儿子在燮城上任，任的是知府一职。接到庄顺和的信时，一家人正和和美美的用着晚膳。

        家里人口不多，除了大儿子大儿媳妇，就是两人的一双儿女，也就不拘礼什么男女不同席了，这一年多以后都是这么过的，日子倒也舒心。

        文老太太从管家手里接过庄顺和的信，饭都顾不上继续吃，连忙让儿子给自己读信，文大老爷文仲一目十行先扫了一遍，捡着喜事都念了，才劝着母亲先吃完饭，饭后才将完整内容念给文老太太听。

        念毕，文老太太满面愣怔，许久才叹了口气，“都是你那不争气的姐姐，现下丢下这两个孩子，无人管，这么多年，我老太婆跟着你们在外地辗转，连自己的亲外孙女都顾不上了。”

        文仲连忙去安抚，等老太太不再伤感，才开口安排庄顺和信中所说之事。

        两人商量着，既是要送去庄府，自是要按照庄之硐的喜好来，也要找个可靠又信得过的，这样才能真正帮上庄顺和。

        文仲见文老太太睡下了，才从老太太房中离开。

        回了房里时，见夫人刘氏正在等下做绣活，两人先是温存了一番，然后才说起庄顺和的信来。

        刘氏沉默了半晌，终才开口：“这孩子也不容易，这么多年了，当年大姐……唉，苦了这孩子了。这事你就别管了，我来物色，你只需告诉我要什么条件的就行。”

        提起这事文大老爷就头大，当年姐姐和那庄之硐之间，唉，不提也罢，那庄之硐看来，应是喜欢姐姐这个类型的，只是性格不要太像姐姐才好，最好是聪明些的，能随机应变的就好。

        夫妻两人商量完，就洗漱睡下了。

        这边文夫人还在私下寻找合适人选的时候，文大老爷接到了良言褚的信函，说是要来燮城调查桩案子。文仲自是不敢怠慢，连忙派人出城去迎。

        良言褚一行人来的迅速，行踪倒也低调，只是以游历为名住进了文仲府中。一应调查也都在私底下进行。

        文仲不好明面上跟着跑前跑后，但人手都随良言褚调派。

        没过几日，良言褚说有发现，邀请文仲晚间一同去了当地最大的花楼-醉仙楼用膳。

        文仲心知有异，面上不显，大大方方的同去了。

        两人带着随从，似普通纨绔子弟一般把酒言欢，还叫了歌舞伎作陪，其中有几人是良言褚亲自选的，文仲猜测问题可能出在这几人身上，就半开玩笑的打趣起良言褚来。

        两人都是聪明人，你来我往的就定下了要给其中一个女子赎身的事。

        文仲挥手叫来花楼宋妈妈，说是要给那个叫琥珀的姑娘赎身，宋妈妈闻言一脸为难，说这琥珀姑娘是自己前不久刚从别的地方买来的，按理说被贵人看上是她的福气，只是这人还有点倔脾气，还未□□好，要不考虑考虑别的姑娘啊。

        闻言，文仲和良言褚交换了个眼神，良言褚拿出了京中那群纨绔子弟的作风，大骂晦气，连个人都带不走，文仲连忙低声下气的劝着。

        那边宋妈妈看知府老爷这般作态，一时间也有些心虚，但到底没敢松口。

        两人也不再纠缠，离席而去。

        走之前文仲倒是略慢了半步，警告宋妈妈要识时务。说完也不再多言，转身跟上良言褚就大步离开了。

        两人深夜细聊，文仲才知，这几日良言褚颇有些收获，燮城近几年一直有来路不明的女子被花楼买走，还有几间暗娼坊似乎也有不对劲的地方。

        按理来说，花楼等地方做生意，只要不违法犯法，官府也不好贸然发难，更何况明面上的人口往来都是做足了功夫的，文仲去年刚刚临时接手这燮城知府一位，本以为是个人口简单的小城，只是上任知府突发重病，才临时将文仲调来此处。

        良言褚连日来多处走访探查，似是查出些与十一有关的线索，今晚本想趁机会将琥珀带回来，谁知她们竟将人看的如此之紧，只好再做打算。

        文仲琢磨着，这关键可能在那琥珀身上，得想办法将人捞出来。

        京城。

        良儒山也未闲着，大刀阔斧地将所有参与街头拐卖骗人的一并抓走，又放出话来，说是大理寺办案有重大突破，已经找到那名车夫，现下正在全力搜捕十一的下落。

        一时间，百姓们欢欣鼓舞，来报案的也少了，京城里的治安也确实好了不少。

        不过几日功夫，良儒山就顺藤摸瓜，审出来另一个重要人物，花爷。据那些骗子说，平时大家也就是坑蒙拐骗点钱财什么的，是从去年年底开始的，这个叫花爷的人四处找人撒钱，说是有钱大家赚，这才都跟着脑子一热就上了贼船了。

        抓来的人中只有两人能说出花爷的名字，剩下的大多都是这两人的下线。

        良儒山又抓紧审问了这两人，期望能得到花爷的线索。

        可惜状况跟那十一差不多，早期大多数人都见过这花爷，后来就渐渐的不常见了，如今两人也不知花爷在何处。

        综合来看，这花爷的地位应该与武三差不多，兴许稍微高层一些，可能介于十一和武三之间，都只管单线联系。

        案件似乎又走入了一个死胡同，只能等等看良言褚那边的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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