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章不敢连累公子
大理寺内众人仍在忙碌,这京城里,天子脚下,事情总不少,又桩桩件件都不好判,京兆尹府什么事都往大理寺推,自己倒是落了个清闲自在。
庄顺和到的时候良言褚正在良儒山处回话,说的是福来寺那些假僧侣的事。他们当日将人都救下来时已经彻底搜查过了,寺内的僧侣只有寥寥数人,也都严加审问过了,说是为了掩人耳目才装扮的。
他们也只供出来一个十一和一个车夫,问到那些女子将被送到何处时,几人先是闭口不言,后来又说不知,只有那车夫知道。本来事情到了这一步,他们以为应是审不出什么来了,搜捕那车夫的文书也早已发下去,谁知就在昨日夜间,那几名假僧侣突然一起暴毙。
良儒山震怒,大理寺监牢内竟发生这样的事,一时间人人自危,生怕被人怀疑。
下人来报说有人要找良言褚大人,良儒山大手一挥,让人将人请过来。
庄顺和进来的时候看到两位大人皆在,略微有些不解,但并未多言,只是将自己今日的境况说了,末了,便闭口不言。
良儒山闻言大为震惊,没想到天子脚下竟就如此荒唐。
倒是良言褚还算震惊,又问了些细节,包括庄顺和是如何识别她们的之类。
语毕,三人都沉默不语。
良言褚倒是先开口打破了沉默,“庄小姐心思聪慧,又观察细致入微,只是今后还请小姐多加小心,我们也会尽力追查。良某奉劝小姐一句,小姐几次涉险,怕并不是贼人随机而为,像是有针对性而来。”
庄顺和谢过良言褚后,犹豫了片刻,突然问道:“不知可否让小女子也参与这次拐卖案,说不定能为大人提供些新鲜的看法也说不定?”
还不等良言褚搭腔,良儒山倒是先声拒绝了。只说是没有这样的先例,他们大理寺定会全力以赴。
庄顺和也不再强求,见几人再无话,便起身告辞了。
良言褚送庄顺和出门,感慨道:“庄小姐聪慧,只是此次事件牵连甚广,昨日夜间有几人在大理寺监牢内遭人毒手,怕是还有的查。望庄小姐保重自身。”
此事太过震惊,庄顺和也不知竟是这么个发展,只说是自己唐突了,就告辞离去了。
良言褚走后,庄顺和在大理寺门口略等了会,就见冬至带着车夫来接自己了,连忙招呼二人,上车离开了。
坐在马车上,庄顺和总觉得心里不踏实,还是吩咐车夫去了趟多闻书铺。
掌柜的看见突然出现的庄顺和心里一跳,心道这还真是有来有往了。二话不说立刻着人去通知了卫黎。
庄顺和这次倒没有急着走,静静地坐在屋子里等人。
卫黎一路风风火火的赶到的时候,庄顺和才将将喝完了一盏茶。
卫黎正要上前行礼时,庄顺和突然行了个大礼,道:“卫公子,小女子今日前来,是有一事相求,还望公子看在之前的份上,能应允。”
卫黎傻了眼,手忙脚乱地将人扶起来,“庄小姐多礼了,是我对不住你,让你受了罪,为你做事情是应该的,小姐请说,我定竭尽全力。”
今日一早的事让庄顺和明白,再不出手,自己怕是只能去地下找母亲了。
庄顺和并未说出自己的怀疑,只是说自己今早又遇见了可疑之人。
卫黎听闻今早发生的事,心下也是一惊,不由自主地又想到了那天夜里的事,乖巧柔弱的女子竭力想要拽住自己的衣袖的样子,还有那双朦胧的泪眼。
点头应好。
怎能不好。
“卫公子,小女子也是无法可施,也不怕公子知道,小女子家里……情况有些复杂,虽然不想以那夜之事要求公子为我做什么,只是实在是心中害怕,不知道还有谁人可信。”
眼前女子低眉泪眼,神态柔弱,卫黎根本无法招架,再加上那夜本就是自己的错,若非自己不够警惕,也不会叫她落入贼人之手,更不会受到家里人的责难。
思及自己那夜的愚蠢,卫黎悔恨的脸都皱了起来。
掌柜的刚好来添茶,听到什么“那夜”之类的词,简直不敢继续往下听。自家小公子到底造了什么孽障!
这下是进也不行,退也心慌了,恨不得自己这双耳朵聋了才好。
屋子里的卫黎倒是在短暂的懊恼后冷静了下来,先是安抚了庄顺和一番,就在屋子里来回踱步,似是在想什么对策。
庄顺和在等,等一个合适的时机,说出自己的请求。
大约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卫黎有些不耐地坐回了圈椅上,轻揉着眉头,斟酌地说道:“庄小姐,这事是有些难办的,我身在兵部,大理寺审案的细节我不便过多插手,唯今之计,只有找些可靠之人来守着小姐安危,不知小姐意下如何?”
庄顺和抬起脸颊,仔仔细细地注视着卫黎的双眼,眼神清澈,先是道一声歉,“让卫公子为我费心了,顺和感激不尽。我所求并非是公子时刻护卫我的安危,而是想求公子一诺。若是来日我真的遇见了什么不得已之事,请公子愿意加以援手,顺和就心生感激了。”
卫黎愣了一下,没想到竟是这么个简单的请求,下一瞬就有些怒气上涌,“小姐莫非以为上次是我见死不救?否则现下来说什么一诺!我本就欠小姐一个交代,当然愿意守护小姐安全!”
“卫公子莫要生气,是顺和的不对,只是你我终归男女有别,我不好时时往这来与你见面,更不好跟你有过多牵扯,若是连累了公子就真的是罪过了。”
卫黎本是有些生气的,但是真的听庄顺和示弱,又觉得自己做的太过了,本就是自己的错,做什么还要对个女孩子发脾气。
是以,卫黎的气就像被戳破的气球,倏地一下就没了。
“我会安排人帮你传信,庄小姐有事只需知会我一声,别说是一件事,只要我卫某能做的,都为小姐做到!”
庄顺和闻言又是一个大礼,拜谢卫黎的大义,又似是生怕卫黎再生气,小心翼翼地行礼,又小心翼翼地看卫黎神色,那可怜巴巴的样子,看的卫黎心底柔软的一塌糊涂。
两人谈完,卫黎先出门去,吩咐掌柜的做事了,庄顺和略坐了会,才辞别了掌柜的也家去了。
掌柜的自刚刚听到了两人的只言片语,心下就不太踏实,反复犹豫要不要告诉夫人,可又害怕小公子责罚,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简直是焦头烂额了。
庄顺和让车夫先行回府去了,自己带着冬至在街上慢悠悠地走着。一来是要好好理一理思绪,二来也是好不容易出门一趟,想要缓一缓心情。
主仆二人路过一间布店的时候,看到周围围了许多人,冬至好奇不已,庄顺和就放她去看个热闹了。
冬至没多会就回来了,说是这家布店老板娘闹起来了,说老板都四十好几了,近两天似是古木逢春,非要抬一房妾室进门,老板娘自是不同意的,说两人成亲这么久,陪着老板一点点白手起家,现下却要另寻他人,老板娘怎能不气什么的。
庄顺和闻言也只是略笑了笑,看着冬至替老板娘打抱不平的样子,开口安慰她,“自古以来,多是共患难容易,同富贵却难。男子于感情一事上,也多半是喜新厌旧的,再深的情谊,又哪里敌得过新人的娇媚可人?”
冬至还是一脸忿忿,庄顺和却突然给自己提了个醒,是啊,既然男子多薄幸,那后母现下如此闲暇,大概是父亲身边无人的缘故,若是有了新人,照后母对父亲平日表现来看,怎么都不会好过的。
想到这,庄顺和长舒一口气,连日来的阴霾天气似是都顺眼不少。
两人一路回了家里,庄顺和马不停蹄开始给外祖母写信,外祖母跟着舅舅们在外任上,少说还要两年才能回京,但是想来帮忙找个人应是不难的。想到这,庄顺和就觉得舒服多了。
其实庄顺和也知道,插手父亲房中事,不是自己身为子女该做的,只是现在这情况,怕是不得不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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