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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十九章偷亲(2)


二楼雅座。

        君安给赵步才斟了一杯茶,“今日多亏赵镇长鼎力相助,不然客栈的生意不会如此之好。”

        “哪里哪里,分明是客栈的酒香、菜佳、服务好。”赵步才寒暄了两句便与君安说起府邸一事,“这几日我去宅院看了,杂草除干净后院子显得更加宽敞,阿染姑娘若喜欢种养花草,我便再让他们收拾出一处花圃。另外屋里的家具都还能用,那老妪一件也不带走,番匠把它们擦拭干净了,只需最后再简单洒扫一番,有个一两日便可入住了。”

        君安又举杯敬赵步才,道了一声谢后问道:“我听说这一两日镇子上会有花灯会?”

        “是,后天晚上,到时会有城里的戏班子和杂耍团来月柳镇巡游。各家各户都会点起不同样式的花灯,分别挂在树梢、房角、窗檐,等到亥时还会放烟火,那场面很是美丽壮观,有许多男女都会选择在此时互表心意呢……”

        君安唇角微扬,决定在游园灯会时向阿染提亲,听赵步才这么一说便觉得甚合心意。

        就在他思索求亲之事时,忽然瞥见星琢上了楼,四下瞧了一圈,然后朝他们走来。

        星琢略显焦急,问:“你们看到阿姐了吗?”

        赵步才摇摇头,“怎么了?”

        “阿姐不知道去哪里了……”

        君安起身急问:“她没在后厨?”

        “找了,没有。”星琢说,“我本来要与她说一些事情,却哪里都找不见她,还以为她来寻你了……”

        君安眉头紧皱,她能去哪里呢?

        无意间,他看到对面桌子上客栈伙计送来的酒,脑子里顿时萌生了一个想法,语气有些无奈地问星琢:“客栈里可有酒窖?”

        星琢立即明白了君安的意思,点头道:“有,我带你去。”

        果不其然,酒窖里,阿染躺在一堆歪倒的酒坛子中间,脸颊绯红、双眸紧闭,浑身被酒气缠绕,正抱着一只敞开口的酒坛醉得不省人事。

        君安疾步过去,一手托住阿染的头一手微微轻摇着她的身体,唤道:“阿染?阿染,醒醒——”

        赵步才跟了过来,看见这画面惊讶道:“好家伙,阿染姑娘这是喝了多少啊?”

        星琢把歪倒的酒坛子扶正,数了一数,哭笑不得道:“半坛子不到。”

        赵步才难以置信:“啥?半坛子不到就醉成这样啦?”他从星琢手中接过阿染喝剩下的半坛酒,放在鼻前闻了闻,“这酒闻着也不烈啊……”

        “闻着是不烈,喝起来却是后劲十足。换作旁人,别说半坛了,就是喝上一小杯,也要昏睡一天半天的。”星琢笑道,“而且因为这酒制作原料金贵且工艺复杂,通常是按杯卖的,一杯酒便可抵上一两金了。”

        “哇,这么金贵?”赵步才不喜饮酒,连忙把酒坛双手捧着还给了星琢,“赶紧收好吧,照阿染姑娘这么喝,客栈得损失多少钱呀!”

        君安冷不丁蹦出一句:“损失钱财事小,喝坏了身体怎么办?”

        赵步才意识到自己失言,连忙赔笑,寻了个借口离开了是非之地。

        星琢知道君安并无恶意,只是心急,便宽慰道:“你也不用太过担心,此酒虽烈,我却在其中加了几味药材作调和,不会太过伤身。”

        君安不语。

        星琢又道:“客栈还有空余房间,不如让阿姐在此休息吧。”

        君安淡淡应了声:“也好。”说罢俯身将阿染打横抱起。

        他低头看着阿染红着脸哼唧,嘴里含糊不清地念叨着:“酒……喝!喝了它,嘿嘿……”

        “……”君安目光微冷,似乎带着一丝愠怒,“星琢,今日这里的酒我全买了。”

        虽是戴着面具,星琢看不见君安的表情,但听这语气也不难猜到他的脸色会有多难看。

        “今后山前客栈的酒不可卖给阿染一两,否则……”君安眸光扫向星琢,冷冷地弯起唇角,道,“……这些酒我就全给某人灌下去。”

        “?!”

        星琢震惊了,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君安这副正人君子的外表下居然是那么的狠毒无情!

        竟以越河的性命相威胁!

        星琢气愤地哼了一声,想着等阿染醒后必定要告君安一状。

        “你大可不必想着同阿染告我的状。”君安像是猜到了星琢心中所想,斜睨了一眼,道,“你以为把小店变成山前客栈分店的主意是谁出的?”

        星琢哑然。半晌,他磨着牙道:“三楼右转第五间房,空的。”

        君安二话不说抱着阿染离开酒窖,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她抱进了三楼的房间里。

        此举惹得客人们议论纷纷。越河告诉大家他们二人是夫妻俩,客人们这才轰然笑过,继续该吃吃该喝喝。

        君安把阿染轻轻放在床上,弯腰时与她不过几寸距离,若是再俯下去一些……

        君安盯着那双红唇,有些意乱神迷。

        他难以自抑地将自己的嘴唇慢慢靠上去,然后轻轻的浅尝辄止般偷亲了她一下。

        柔软,还带着一丝酒香。

        他滴酒未沾,却因她而醉了心神。

        心头怒气顿时烟消云散。君安噙着笑坐在床边,替阿染掖了掖被角。

        没想到就在此时,阿染突然呓语了一句:“嗯……信,给韩郑写信……”

        韩郑?

        君安以为自己听错了,屏住呼吸又静静地听了听,确认阿染就是在叫韩郑的名字之后,笑意僵在了脸上。

        他的手指微微敛起,而后缓慢地紧攥成拳。

        阿染仍口齿不清地嘀咕着:“韩家村……书院……信……”

        君安皱着眉凑近了些,反复听了好几遍才弄明白阿染的意思:她想写信让韩郑告诉韩家村的村民,山前客栈已经安全无事,他们可以像以往一样进镇采买,并且还能把村里的那些孩子送到月柳书院来念书。

        “都喝成这副模样了,还心心念念韩……韩家村。”

        君安虽心有不悦,可还是起身走到了桌边,铺纸研墨,执笔写下一封信。

        信写至末尾,君安突然想起了什么,在快要晾干的纸上又添上几句。写好后,他把信举在眼前通读了一遍,十分满意,耐心地等待信纸再次变干并小心折好放进信封中,生怕弄糊了最后两行字。

        君安回到床边,看阿染睡得香熟,略带嗔意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动作轻柔,然后落下了床边的帷幔,走出了客房。

        君安下楼与星琢打了声招呼,便托客栈伙计帮忙去韩家村送信,并给了伙计一笔银两当作跑腿费。

        伙计正要走时,君安又在客栈门口叫住了他,另外多给了他好几倍的银子。

        伙计捧着银子不明白是何用意。

        君安说:“你再去叫一些人来。”

        虽是不解,伙计还是拿钱听喝儿,转身跑去叫了几个身强力壮的同伴过来。

        君安又对他们说:“请各位去集市上挑三五匹上等马,再买一些菜果、家禽、布匹等物,一并送到韩家村,辛苦了。”

        星琢刚好从客栈里出来透气,顾客太多,某人又过分粘着他,简直喘息不过来了。

        见一排伙计站在君安前面,星琢上前问道:“一封信而已,需要这么多人去送吗?”

        君安遣了伙计,对星琢道:“不只是信。你有所不知,阿染来月柳镇本就是为了解决客栈的事情,好让韩家村的村民们放心来镇上采买,顺利过年。此前她曾因村民没有囤粮过年而去野山林里帮他们狩猎,过了这么多天,想必打的那些野物也吃得差不多了。若是阿染醒着,必定也会这样做。”

        星琢感叹:“你还真是懂阿姐。”

        君安笑了笑,与星琢寒暄了两句便称自己还有别的事情,离开客栈前往府邸了。

        等晚上君安回到客栈时,阿染居然还睡着,且一点醒过来的迹象都没有。无论怎么叫她都没有回应,君安吓得特意探了探阿染的鼻息。

        还好,有气。

        君安踏实下心来,倒了杯水放在床边阿染伸手就能拿到的位置,随后跑去厨房煮了一碗解酒汤,趁热端回了房间。

        “阿染?阿染……”君安扶着阿染靠向自己,轻轻地摇着她的肩,唤她,“先醒一醒,把汤喝了。”

        “呼——呼——”阿染睡得沉,还轻微打起了鼾。

        君安无奈,只好把汤放在桌上,施了法术一直温热着它。他轻手轻脚地往外走,关紧房门,在隔壁的客房歇下了。

        第二天依然如此,只是傍晚的时候阿染醒来了一小会儿。

        君安趁着她醒来的功夫赶紧喂她喝下那碗热汤,又喂她吃了两颗酸果。

        不知君安从哪里买来的果子,特别酸涩,阿染刚把第一颗果子含进嘴里便被酸得清醒了许多,皱着眉问道:“这什么啊?酸死了。”

        “酸?不对啊,卖果子的告诉我这果子甜得很。”君安假装疑惑,顺手将第二颗酸果送到阿染嘴边,“你不会是喝酒喝得味觉错乱了吧?”

        “是吗……”

        阿染犹疑不定,没有去吃第二颗酸果。

        君安故意叹气:“看来,你以后还是要少喝酒。”

        一听这话,阿染立刻去咬第二颗酸果,牙都快酸倒了还强壮镇定道:“我刚才晕晕乎乎的,没尝好……嘶,是甜的!甜的甜的!”

        君安似笑非笑,抬手去接阿染吐出来的果核。

        阿染怕他又让自己吃第三颗,连忙躺了回去作假寐状。

        君安没想到只是转身扔个果核的功夫,阿染就又睡了过去。他摇了摇头,给她盖好被子,提醒了一句:“明天是书院的落成仪式,别睡过头了。”

        阿染假装打了几个响亮的呼噜:“呼呼呼呼!”

        “……”

        书院落成仪式当天,阿染打着喷嚏下楼时,君安已经等了许久。

        “醒了?”君安端着茶杯走到阿染身边,摸了摸她的头,温度正常,便把茶杯递过去,“喝了这杯醒酒茶,你会舒服一些。”

        阿染接过茶杯,双手捧着小口饮啜。

        “我已经把星琢的酒都买下来了。”

        “噗——”

        “你以后别想从他那里讨到酒喝了。”

        “啊?!!!”

        不就是喝了点小酒嘛!至于吗?真是小气!阿染瞪着眼睛,把茶杯重重地往旁边的柜台上一放,二话不说迈步往外走去。

        她越想越气,顿时没有心情参加落成仪式了,脚下一拐便钻进了一条小巷里。

        君安紧跟其后,知她生气,却在喝酒这事上分毫不让。

        “落成仪式我不去了。”阿染脾气上来任性得很,如此隆重的事情说不去就不去了,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对君安颐指气使道,“你把这两块匾替本魔王送去。”

        她变出来两块小匾扔给君安,匾上分别写有“万世师表”和“有教无类”几个烫金的字。

        君安伸手抓住,与手掌一比竟发现两只小匾摞在一起还没有他的巴掌大呢。

        他把小匾托在掌心细细察看,疑惑道:“这么小?”

        因着宿醉,阿染揉着仍有些发蒙的头说道:“你到书院再找个没人的地方把它变大就行啦!”

        君安将两块小匾收进了袖中,“那你打算去哪里?”

        “月柳镇西边有一处竹林,我去那里随便走走。”生气归生气,阿染还是跟君安说清楚了自己要去哪里以及何时回来,“我中午直接回山前客栈,你忙完了书院的事,让星琢备好酒……备好菜!”

        君安笑应:“好,那你早些回来。”

        “哼!”

        望着阿染气哼哼离开的背影,君安扬了扬嘴角,心道:不去书院也好,散散心,散散酒气,晚上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君安独自来到书院,看到书院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队,大多是妇女携孩童前来报名入学的。

        是以韩郑在这样一群人中间便显得格外突兀了。

        韩郑看见君安,兴奋地朝他挥手喊道:“大哥!”

        君安理好衣襟,信步上前,颔首回应。

        “大哥!俺好久没有见到你们啦!”韩郑跑到君安面前一把握住了君安的双手,感激涕零道,“俺昨天收到了那信和马,还有那么多吃的用的东西,当时就给村民们分光啦!村民们收到粮食、布匹什么的特别激动,也特别感谢您和俺师父!真的……”

        “是吗?”君安淡淡问道,“那些村民也来月柳镇了?”

        韩郑一怔,缓缓松开了手,不好意思地摸着头结结巴巴道:“那、那倒没有,他们……对了,他们都有农活,所以就让俺作为韩家村的代表先到镇子上,替他们对您和俺师父表示感谢!”

        “你不必客气,只不过,”君安瞥了眼天,不紧不慢道,“我听客栈里的伙计闲聊时提到这两日可能会下雪,如此天气竟还有农活可做?你们村子的村民也真是辛勤。”

        一番话尽显君安对韩郑拙劣谎言的轻蔑之意,亦有对韩家村村民愚昧无知的不满和嘲讽。

        一想到当初那些村民是如何对待阿染的,君安就觉得这么说话还是轻了。

        可当他看见韩郑朴实的脸上满是藏不住的为难,便又不忍心再咄咄逼人下去,随便给韩郑找了个台阶,言词微凉道:“罢了,乡间农活本就种类繁多,许是我少见多怪了。”

        韩郑憨笑两声以饰尴尬,左右瞧了两眼不见阿染,便问君安:“大哥,俺师父呢?”

        “她有事出去了。”

        “哦。”韩郑失望地低下了头,咬了咬嘴唇,一副想问却不敢问的样子,犹豫不决道,“那个,大哥啊……”

        君安知道韩郑想要问什么,可他偏不主动提起,非等韩郑先开口。

        果然,韩郑憋了半天,终于问起君安写的那封信。

        “大哥,您写的信里提到俺师父要……要成亲了,这是真的吗?”

        君安微笑:“是。”

        “啊!那、那挺好,挺好的……呵呵……”韩郑顾自点了点头,有些失神道,“娶俺师父的郎君一定很优秀,对吧?”

        君安点头:“对。”

        “大哥,您知道那位郎君是啥人吗?”

        “知道。”

        “是……是谁家的公子呀?”

        “我。”

        “什么?!”韩郑愣了一愣,随后猛地惊呼,“你不是他哥哥吗?!”

        韩郑心想:怪不得从刚才开始他的脸上就透着一股莫名其妙的得意!敢情未来师娘就是他呀!

        君安眉心一动,说出的话颇有几分奸计得逞的意味:“我的确说自己是阿染的‘家中阿哥’,可这‘家’,指的是我与她的二人小家。而‘阿哥’,则是阿染自小就这样唤我,习惯罢了。”他转过身,轻轻摇了摇头,强忍着笑意又道,“我从未说过自己与她有亲缘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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