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葡萄卖火了

　　
“接到群众举报，你俩非法占道经营，还聚众闹事。这车葡萄，我们要没收！”一个五十多来岁，老神在在戴着臂章的大爷说完，旁边相对年轻的臂章男无缝衔接，上将一步，便要推车。
王二锤见状，一手搭在车架上，暗劲一使，犹如千斤坠整个压在车身上，四平八稳不动声色。
臂章男双手扶着板车车把，身体前倾双腿后蹬。
起驾……我起……卧槽，纹丝不动！一时间场面陷入尴尬。
“你确定群众举报的是我非法占道经营？”王二锤眼色游走，示意臂章大爷好好看一看，王二锤的摊位只是这条商贩线上的一个点。
臂章大爷下意识的顺着王二锤的眼神看去，小商小贩踵趾相接，顺着这条道延绵不绝。
大家整齐划一，若说王二锤一人非法占道经营，的确有失偏驳难以服众。臂章大爷一时语塞。
“聚众闹事就更没有了，两人成排三人成列，你看我们就俩人。何来聚众一说？”王二锤步步紧逼，不给臂章大爷喘息之机。
“不过倒是真有人过来闹事，就是你身后的这三个社会人。光天化日之下扰乱市场经营，还调戏良家妇孺。”
“如此目无法纪，绝对是你们市场管理者长期懒政惰政造成的结果！好在大家帮忙，把他们赶跑了。”王二锤字字珠玑铿锵有力。
王二锤如是说，有三个目的。
其一：明确自身情况，合法合规合情；
其二：市场不法情况出现，责任在于市场管理者管理的缺失；
其三：不揽功不独行，打击市场霸凌的是人民群众。
有理有据有节，王二锤站在了法理的彼岸，壁垒固如金汤。
臂章大爷无言以对，双眉紧锁，原本就不大的眼睛现在眯成了一条缝，尽显阴险。
“那你们把市场管理费交一下，65元。”臂章大爷往事不提，另起灶炉。
“大爷，你们又没有落实管理职能，我为什么要交这钱？”说话间，王二锤眼神交换，瞟向大爷身后三个杀马特小青年。
“事情发生在我们市场外，我们不管。”大爷对于王二锤的眼神心领神会，托词说到。
“你自己都说这里是市场外，那你怎么收市场里的钱？”王二锤一脚驻立，一脚点地，满脸臆笑，好像什么诡计得逞一样。
臂章大爷脑回路一闪，才回过味来。明白是遭了这小子的道了啊！
世间最恶毒的招式，就是用你的招打败你。
草率了……
臂章大爷权威尽失，神情严肃。小眼神直勾勾的剜向王二锤，似要将此子凌迟处死一般。
“穷乡僻壤出刁民。”臂章大爷咕噜一声，转身离去。
“大爷，等等……”王二锤顺手扯下一只购物袋，装进去两串葡萄。
“这是我们自家种植的葡萄，鲜甜爽口，特别好吃，你带点回去尝尝。感谢你接到举报，亲自过来为我们这些小山民主持公道。”王二锤此时笑脸盈盈，如绽放的太阳花一样温暖。
什么主持公道，明眼人一听就知道是睁眼说瞎话。但王二锤却说得人畜无害，潇洒自如。
臂章大爷转过身来，微微颔首。自己理亏在前，现在有人递梯子过来，借坡下驴迎回声誉，以一个主持公道者的形象离开皆大欢喜。
臂章大爷接过递过来的葡萄，这才认真打量起王二锤来。
此子人高马大，剑眉星目，五官笔挺。朴实无华的笑容，却难掩溢屏的英姿飒爽。
如此会来事的山里人还是第一次见，而且还这么年轻，真是前途不可限量。
“老啰，老啰……瞧你这鸟样，马上去把你这五花大马头给我打理规矩。”接过葡萄的臂章大爷，喟叹两声，转身一个大巴掌，扇在领头的杀马特头上。
臂章大爷离去，风波渐平。人群立马涌了上来，对王二锤的表现，纷纷表示点赞。
“大爷大妈，大哥大姐，谢谢你们为我兄妹俩主持公道。无以为报，唯有请大家尝尝我们家的葡萄。好吃再买，优惠多多。”围过来的都是买主啊，王二锤可不会放过这么大好的机会，于是卖力的吆喝了起来。
我尝尝，我尝尝……这车葡萄没有被拖走，军功章里有你一半有我一半。人头攒动，都是自家葡萄。
“哇塞，老头子，这葡萄还真是好吃。鲜美多滋，生津活力，吃一颗，回味甘甜，喉咙也润了……”大妈尝完，深情款款对身旁的大爷说到。
“赶紧吃……”大爷。你大爷永远是你大爷。
“哇，好吃……”
“好甜啊……”
“这是我吃过最好吃得葡萄……”
“市场里卖的都是什么垃圾葡萄啊，比这差远了……”
……
“小伙子，葡萄多少钱一斤啊？”突然怎个世界都安静了，大家齐刷刷的眼神，如同机关枪一样扫向一个吃得正嗨的中年妇女。
不懂事。
不和谐。
有人询价了，尝尝久久得人也是要面子的。
“每斤只要10元，今日限售300斤。”王二锤终于等来了正义的呼喊，高声答道。
“小伙子，这么贵啊。市场里都才卖6元一斤。”有人表示复议。
“大妈，你说得对。但是大家都尝过我的葡萄了，应该知道我家的葡萄值不值这个价。”
“那我想问的是，面对家里的亲人，你们是想买6元能吃的葡萄给他们吃呢，还是买我家10元丰美甘甜，鲜嫩多滋，活力健康的葡萄给他们吃呢？”王二锤把价格引向价值，并不断并入家的元素。
“小伙子说得不错，那给我来两串。”中年妇女下单。
“好勒，两串4斤1两，41元，你给40就好。”王二锤稍稍让利，杏儿递过葡萄。
“也给我来两串，我老公爱吃……”
“我来一串，我单身狗……”
“给我来三串，我孙子爱吃……”
“给我来一串。”旁边卖苹果的老板过来了。
“给我来两串。”旁边卖葡萄的老板过来了。
“我也要，我也要……”
“大妈，你慢点，还有……”
“带孩子的不要挤，注意安全……”
虽有预料，但是王二锤还是没有想到，第一天葡萄就卖火了。20来分钟，三四百斤葡萄就只剩下七八串。
“老板，剩下的葡萄我都要了。”声音隔着马路传来，如百灵鸟般清脆婉转。
王二锤寻声望去，一女正从红色法拉利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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