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到了星期一，一大早学院把所有人塞进运输车里，载着他们来到某个研究所的门口。
建筑物前有两个门卫站岗执勤，庄严肃穆，身后的大楼外墙灰白，低调古老。
车缓缓开了进去，格兰趴在窗户边，扭头问蒋教官：“教官，你要把我们卖了吗？”
蒋教官是负责今天行程的领队，闻言瞥了她一眼：“你觉得会有人要吗，上蹿下跳，我还要倒贴钱才能送出去。”
“那算了，”格兰迅速坐直，“不能把你的私房钱给赔光。”
“用不着你操心。”蒋教官不客气地拍了下她脑袋。
格兰假装吃痛地揉了揉头：“教官，头发，我的头发快被你薅没了。”
“别贫了，赶紧下车！”蒋教官扔下一句话便不再理她。研究所到了，他大声催促其他人赶紧下车。
众所瞩目的分班考试终于要在这个周举行，但在开始之前，他们需要进行一场精神力测试。
官方将精神力分为五个等级，从最低的d一直到最高等的s，民间有些地方习惯在中间再补充+或者-两个等级。
精神力测试需要佩戴专业的仪器，深度扫描大脑后由装置进行分析。
一般的小地方是不可能存在这套装置，比如帕西市作为科内涅第四行政区域，如果它的居民需要进行精神力测试，就必须千里迢迢到原海市或者更高一级的星府。
值得一提的是，精神力对于机甲操作至关重要。
正如人需要两条腿走路，机甲操作也需要两部分支撑，一个是体能，一个是意识。
体能是指一名军人最基本的素质，作为兵种之一，一名机甲战士必定是名优秀的军人。
而意识，则是脑发育层面，通过精神力数值具象化。
从古至今，顶尖机甲战士的精神力无一例外都达到了s级，他们拥有极为恐怖的匹配度和精确度，对机甲的掌控力更是达到登峰造极的水平，
但s级人才数量极低，现存军部在役的s级机甲战士数量至今被定为绝密信息。
而且精神力极其吃天赋，百分之八十依靠先天发育。它的等级可能会稳定地贯穿人的一生初始。
有人会寻求后天的锻炼来提高精神力，不过根据数据统计，提升的结果因人而异，不可一概而就。
格兰想起前几天参加的一个讲座。当时她坐在底下，听老师介绍完后，曾举手问道：“如果精神力为d怎么办？”
老师也没想到有人能提出这种问题：“呃，”她卡壳一下，随机很快温和地对格兰说，“根据每年的追踪统计，普通人的精神力一般在b到c之间，所以不需要太过担心。”
“很少有人精神力先天为d，大多都是后天大脑受损而导致，不过这没什么大不了。精神力只是判断机甲操作的一个参考数据，我们是机甲预备专业，不是机甲操作预备专业，”老师扶了扶眼镜，继续说，“进入大学后，他们还可以选择其他方向，比如机甲原理和制作等。除此之外，在大学报考时还可以考虑别的专业，例如单兵作战系、指挥系或者情报与通信系。”
“不过我不建议你们这么做，”老师语气倏然一转，“这意味你们要从头开始，在报考大学期间这并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现在，这届所有的转业人都聚集在原海市研究所，穿过铺满白瓷砖的空中长廊，他们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来到一间宽阔的大厅。
在大厅的中心摆放着两台测量仪，旁边放置操作台，几个人正围绕着调试。
几百人骤然涌进来，仿佛置身于乱纷纷的体育场，工作人员不得不拿着喇叭，指挥学生们排成两队：“都站好！不要大声喧哗，安静一点！”
蒋教官也下场，把到处乱蹦跶的学生塞进队伍。
格兰排在中间，夏普克紧张地问她：“你说万一我是d怎么办，他们会不会把我送回家不要我了？”他说出后，自己把自己也吓到了，惶恐说。“不要啊，我连机甲都还没摸到。”
想得美，精神力为d还有这种好处？格兰咳了一声，一本正经道：“和我一起回家种地卖菜……”看到夏普克表情越来越惊恐，“被隔壁邻居看见了，他说你怎么被学校送回来了，你说你精神力是d他们不要你了，然后邻居就问什么是精神力？”
格兰噼里啪啦说了一堆，夏普克脑子跟不上，一脸晕头转向，半天抓不到重点：“为啥问我？”
“笨！”格兰很铁不成钢，“除了机甲操作需要变态精神力，你看其他哪行还需要？老实在学校待着吧！”
她对夏普朗与肌肉完全不相符的脑回路简直匪夷所思。
夏朗克安静了一下，忽然喊道：“可我没有邻居啊！”
格兰：“再问的话，年末超市打折券分我一半。”
夏朗克一听，倏地紧紧闭上嘴，直到结束都没向格兰开口问过问题。
果然，梦想的机甲也不能改变某些人的老抠本质，格兰遗憾地想，看来不能指望他飞黄腾达后提携自己了。
聊了会天，队伍开始慢慢向前移动，格兰踮起脚，探头想看前面的情况，可惜被挡得严严实实。
直到快轮到她后，格兰才看清整个机器的全貌。
最前方有个圆形台，被测试的人先戴上特质头盔，然后在台子中央站稳，悬在头顶的发射器就会快速放射出射线进行扫描。
整个过程大概三十秒左右，很快就结束。
她又把目光移向操作台，心里琢磨以什么方式拆好。这段时间她天天帮人拆家电修家电，导致看见什么都想伸手摸摸拆一把。
哎，典型犯了职业病。
轮到格兰时，旁边的工作人员给她递上头盔。
头盔拿到手上沉甸甸的，她戴在头上时感到有点大，摇头晃脑能掉下来，看得旁边的人连忙喝道：“不要晃脑袋，小心损坏仪器！”
格兰只好老老实实地走在台子上。
过了一分钟，她顶着头盔问：“我能下去了吗？”
尽管在夏朗克面前淡定，但她心里也有一点紧张。
底下的工作人员头也不抬：“等等，装置反应慢，还没扫描完。”
又过了一分钟，格兰觉得脖子快被压断了：“我要下去了！”
“奇怪，为什么没有数据？”工作人员嘟囔几句，格兰眼睁睁看他离开座位，叫来隔壁的负责人，两人低声交流，还抽空让格兰继续站稳，
最后负责人坐在操作台前，重设一遍才将她的数据录入上去。
等下了台子，格兰像被掏空了般身体发抖，连路都走不稳。
测验结束后，学生并不会第一时间得知结果，蒋教官说会与分班考试结果一并公布。
这让大家暗暗松了口气。
不过他们高兴的太早。
星期三，他们进行文化课考试。
那一天很热，天气突然升温，走到半路时，格兰不得不脱下外套，只身穿着长袖。
学校没来得及开空调，整个教室就像蒸笼一样，他们不得不在热浪中完成两张卷子。
格兰完全不知道自己如何答完的卷子，她脑子里本就一团浆糊，高温又将它们烤成了一锅锅巴，笔下歪歪扭扭，甚至她看每一个字的最后一笔都像一根根挖饭的勺子。
可能因为太热，体内的能量消耗得格外快，一个小时后，她的肚子开始不受控制地咕隆隆响，眼前也开始扭曲。
格兰捂着肚子，趴在桌子上喘气，她后悔早上没有吃饭——营养剂都喝完了，还没来得及补充存货。
临期营养剂网上买不到，原本计划等考完试后去市中心的药剂店中碰碰运气，可天气突如其来的飙升使她不得不暂时找别的食物充饥，否则后天的野外实战根本熬不过去。
她叹了口气，撑着身子把卷子翻到反面，读了遍题，脑中拼命回忆讲过的知识点，开始匆匆写下答案。
刺耳的铃声猛地响起，学生停下笔，将卷子交了上去。
或许是热，也或许是因为题目太难，走出教室后每个人脸色都不太好，冯博的脸甚至憋成了酱红色。
格兰一交完卷，就直奔自动售卖机，狠心花了三个星币买了瓶运动饮料，才使灼烧的胃冷静下来。
这个周因为考试，她没敢接太多，又考虑到巡逻的保安已经盯上她，思来想去，格兰决定低调一个周，只接下一个活儿，剩下的都等考完试再说。
虽然心疼少赚的钱，不过一想到文化课考试终于考完，格兰仍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她终于不用受折磨了！
学校给他们一天的休息时间，到了星期五，所有人又被塞进运输车中，直到开了三个小时，运输车才在一片空地中停下。
每个人穿好各自的训练服，站在荒山野岭之中，听前排的老师宣布：“下面开始野外实训考试！”
老师严肃地介绍规则：“规则只有一个——通过自己的实力争夺积分！里面有学校提前放置的猎物，分值分别是一分、三分、十分，最后由学校计算积分累积排名，比赛时间截止到晚上六点结束。”
他的目光扫过全场，沉声道：“这是一次真实模拟，不可避免会有死亡的出现，不过我相信大家一定没有问题，还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
……
求你，别随便立死亡fla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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