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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五行宫


小禅伤的不厉害,但是伤口极多,身体上的每一处都有擦伤。

        虽然万幸没有伤到筋骨,也没有产生因为失血过多带来的后遗症。

        可是小腹上却十分糟心的,扎进了一块三寸长的尖锐石片。

        据小禅自己说,那石片前尖后宽,边缘锋利。

        等她发现的时候,已经完全扎了进去,想拔也拔不出来了。

        一路上莫涯都把她抱在怀里,下了山直奔医馆。

        取出、清洗、消炎、包扎,等到弄完,小禅早已经疼得昏了过去。

        宗震惋惜的道:“嗨,用点麻沸散多好,这个死丫头就是不听话,你瞧,都昏过去了,这得多疼啊!”

        (注:麻沸散,传说是华佗所创制的用于外科手术的麻醉药,是否真的存在,暂时不详。)

        我道:“你懂甚么,习武之人受伤动刀是家常便饭,若是每一回都用麻沸散,岂不是很快就要变痴呆,小禅是怕总用会损伤到脑袋里面的细胞,所以才想学刮骨疗毒,宁可忍着疼,就是昏过去也不要麻醉。”

        (注:刮骨疗毒,就是将深入骨头的毒液用刀刮除,达到治疗的目的。特指历史上三国时期华佗为关羽刮骨疗毒,后来也用刮骨疗毒比喻意志坚强的人。)

        我一直觉得小禅就是女版的宗震,这一次之后,我对她的印象真的大为改观。

        逸尘难得与南宫墨不谋而合一次,他们俩不约而同的决定休整两天再上路。

        我和莫涯出于担心小禅的身体状况,也都双手赞成,宗震弃权。

        投票过后,只有当事人坚决反对南宫墨的霸王条款。

        这事情本来也不是南宫墨先提出的,平白被人推上了风口浪尖,弄得他一脸的无奈加委屈。

        新一轮投票之后,路程仍是照旧行进,宗震换到了我的身边,小禅跟莫涯。

        战斗力最强的逸尘和南宫墨,一个前锋一个后卫。

        赶到宜城,已是华灯初上,我和宗震早已经饿得不想动了。

        只是现如今我的身边除了逸尘,还有个南宫墨。

        我说话做事,免不了要更加用心,更加谨慎。

        生怕哪一句说不到位,又挑起了他俩之间,已经很深刻了的矛盾。

        我试探性问了问宗震:“宗震,你说,咱们是先找饭馆呢,还是先找客栈呢?”

        宗震虽然平时都是以傻为主,可关键时候,还是必须要借用一下他的傻的。

        他想也不想立马道:“哎呀,四小姐,天黑已经这样长的时间了,你怎么还有心思开玩笑呀!都这会子了,你就不要再逗我了,咱们还是先填饱肚子要紧,若是先去找了客栈,哪里还会有力气去饭馆呀,难不成是要爬着过去吗?”

        我忍着笑道:“吃吃吃,你就晓得急着吃饭,论吃饭你是不是一个人能顶我们五个呀!“

        南宫墨试了试小禅的额头,微微一笑道:“是不早了,那先吃饭好了,我也有些饿了。”

        宗震接了南宫墨的口令,在我身后,一叠声的催我加快速度。

        莫涯紧随其后,我抽空瞧了小禅一眼,靠在莫涯的怀里睡着了。

        看南宫墨刚刚的表情,人应该是没事,没事就好。

        进门的时候饭馆里人山人海,不一会过了饭点人就渐渐散了。

        我们六个人坐了一张长条大桌,就在一楼的正中央。

        要了一份火腿烧边笋,一份荷叶粉蒸肉,一份凉拌金钱菜,一份虎皮毛豆腐,一份双冬,一份符离集烧鸡,一份问政山笋。

        宗震爱吃肉,又单独给他加了一份肉圆。

        三哥曾经说过,南边的人都是十分的讲究和风雅的。

        你到了市集,随意挑一间铺子,就能保你吃的满意。

        不像在北方,一行铺子,至多也就能挑出两家干净的来。

        但是我这人,一向是粗枝大叶惯了的。

        乍一见人家如此风雅的做派,心里面还是十分的不能受用。

        明明就是一个裹了糯米蒸出锅的肉丸子,做甚么非得叫肉圆。

        南宫墨却说,他们南边的人就是爱好讨个好口彩。

        诸如芋艿也是元宝,蓑衣虫又叫钱串子甚么的。

        小禅睡了一觉,精神明显好了许多,但还是很虚弱,唇色浅白。

        靠在我的肩膀上,捧着我给她倒的茶,只喝了一口便要杀了宗震。

        我忙道:“好好的,怎么又要杀了他了?”

        小禅气呼呼的道:“薛姐姐,你不晓得他都对我做过些甚么?”

        “他做甚么了?”

        小禅说的版本,宗震是打死也不承认。

        小禅说,我和南宫墨回到地面上之前,宗震曾经借着救她的机会,揩了她的油水,所以小禅一定要杀了他扬眉吐气。

        “薛姐姐,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杀掉他出了这口气啊?”

        “是这样子的吗,宗震他难道不会是无意间碰了你一下吗?”

        “薛姐姐!你怎么可以不相信我,怎么可以向着他说话呢,明明就是他先非礼了我的!”

        我道:“姐姐没有不相信你啊,只要你能够证明这事情一定是他做的,你杀了他我绝对不会有任何意见啊。但是,咱们凡事是要讲求真凭实据的,对吧。你万一杀错了人,这口气不还是没有出得出来吗?”

        我还是比较倾向于,小禅一定是小题大做。

        首先,就说宗震那个半吊子的样子,对于他究竟明不明白男女有别这件事情,我都表示怀疑,更别说是非礼了。

        其次,据我的观察,宗震他一定是不喜欢男人的,当然他也不喜欢女人,雌雄同体的因为没有参照物,不便于进行分析,因此可以排除在外。

        第三,宗震本来是有两个弱点的,现在有三个,也不能只算做是弱点,也可以算做是他这个人的爱好。

        分别是,一、胆子小没担当。二、只要有吃的,根本不顾别人的死活。三、对南宫墨言听计从。

        比如说现在,只不过是一桌子饭菜,就把他收买的,对着饭桌流连忘返了。

        小禅的胃口不太好,只能喝白米粥。

        我拽着小二哥问了一遍又一遍,愣是一个菜也挑不出来。

        这会子正是饭点,时间一久,小二哥也急了。

        “这位公子,要不您还是换个馆子试试?”

        说着向身后一摊手道:“您瞧,这在座的各位,可都是冲着我们掌柜的徽菜手艺来的,要不您也尝个我们这儿的招牌菜式?”

        我们身后的那一桌,有女子重重拍了一下桌面高声道:“哪里来的死人妖,胆敢在我翠烟门的人面前放肆!”

        那桌子摇了两下,吱吱呀呀散了架,瓷碗瓷盘哗啦啦碎了一地。

        那一桌的对面,站起几个十八九岁,不男不女的人来。

        浑身上下装扮的五颜六色,身上的金银首饰能压死人。

        明明是男人,却偏偏生得比女人还妖媚,一张脸上涂脂抹粉。

        美也是挺美的,可就是怎么瞧怎么叫人感觉别扭,头皮都麻酥酥的。

        一群人妖,这都是哪里跑出来的啊,翠烟门的姐姐快点解决了他们吧。

        那一群人妖中,有一着紫衣的道:“哟,刚刚人家的师弟们没有瞧见,原来是翠烟门里的臭婆娘啊。怎样,你们不老老实实呆在后宫里卖身陪客人,到处出来瞎转悠甚么啊,是不是又出来置办那些市卖的,香死人的香粉啊香纸啊甚么的。真是劣等死了,我们五行宫最不待见的就是你们,一瞧见你们就不爽,有本事尽管放马过来啊!丑女人。”

        宗震抽了抽我的衣袖,小声道:“四小姐,五行宫啊。”

        “我知道啊,怎么了?”

        “你不是还有他们宫主的腰牌吗?”

        “腰牌?甚么腰牌啊?”

        哦对了,三哥打落的,土宫宫主的腰牌。

        我一直带在身边,怕弄丢了,还特意配了一条墨绿色的丝涤挂在腰上。

        那女子穿一件素白薄纱,似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

        “死人妖,少在这里信口开河,说的自己多么端正,你们不也是一帮供人玩乐的娈童吗。身为男人,却要做着与女人一般的事情,不知廉耻。”

        先前那着紫衣的人妖,妖媚一笑道:“说得再清高,也只是卖身为生,总比被人玩了还没有钱赚好的多。臭婆娘,何不报上名来,一决胜负呢。”

        那女子慢慢腾空,居高临下的望着他道:“翠烟门葵心柔,死人妖,侮辱我门派,受死吧!”

        不待回应,葵心柔已是拂起她那素白色的薄纱长袖,灌注真气的布匹直将饭馆沉重的木门左右拍开,随之翻身来到庭院中。

        这样强劲的内力,却丝毫不减她半分仙逸的灵气,看似只是一个拥有双十年华,年轻貌美的女子。

        人群中,有无数为之叫好的声音,更有不少对她那无声无息的疾步,以及飘逸自在之姿所倾慕之人。

        那人妖掌心一翻,脱手的瞬间,叫道:“葵心柔,你找死!”

        那人妖凌空一跃,刷刷刷接连从掌心中抛出几个活动的物体。

        一时间,庭院的半空中遍布满了蜈蚣、蜘蛛、毛虫等有毒的动物。

        葵心柔云袖一舞,变出两片如月圆轮,手腕轻盈的几下变幻。

        那些东西便被她斩的犹如秋后的漫天落叶,触角、残骸扑扑簌簌的。

        南宫墨说,葵心柔的脾气不好,是翠烟门人尽皆知的事情。

        同五行宫已经接连交手过好多回了,她这一招名叫“飞花落月”。

        还有一招“飞花稜”比这一招还要厉害。

        但是因为脾气不好,时常发挥不稳定,所以今儿晚上也不见得就是她赢。

        葵心柔手上的月轮翻飞不停,如千蝶金翅般炫目的轮刃,从四方拍打着进攻而来的人妖。

        那人妖只守不攻,脸上挂着诡谲的笑容。

        趁着葵心柔倒手的空档,一把拉下自己胸前的项坠。

        一股淡金色的烟雾钻了出来,像是有意识的活物。

        逸尘一把捂住我的口鼻,把我揽进怀里。

        回头对着南宫墨道:“不好,是金蚕蛊!保护大家!”

        (注:金蚕蛊,据说把十二种毒虫放在缸中,秘密埋在十字路口,经过七七四十九日,再秘密取出放在香炉中,早晚用清茶、馨香供奉,这样获得的金蚕是无形的,存在于香灰之中。放蛊时,取金蚕的粪便或者是香灰下在食物中,人便可以中蛊。)

        但见数匹银光闪舞,那夺命的金色烟雾,却已从片片银光的窄隙之中飞扬腾空,穿过葵心柔绵密的防守刀网,直取其要害。

        葵心柔防守失控,整个人翻滚着摔倒在地,身体因为痛苦而剧烈的扭动。

        那些观战的食客,面如土色的面如土色,凭空消失的凭空消失。

        我拉着逸尘道:“逸尘哥哥,怎么办啊,咱们快点救救她吧!”

        那死人妖一个闪身挪到我的身边,细长的胳膊从逸尘的身旁伸出来。

        逸尘一个进步靠,生生把他撞了开,一手抓住他的肘窝,把他拉上前来道

        “这位公子,我的人并没有开罪你,做甚么要动手,你想杀人取乐,一个就够了,不要白白牵涉无辜!”

        那人妖歪着头,眨巴着大眼睛,望着我,嗲声嗲气的道:“公子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呢,人家只是瞧见这位公子人生得美,想过来打个招呼而已,你怎么能说人家是要牵涉无辜呢,好伤心呀!”

        我不由自主地,从头到脚打了个寒噤。

        天帝爷爷,求求你放过我吧!

        不要总是时不时就在我身边,安排一个不正常的人物出场了!

        那死人妖温柔如水的望着我道:“这位公子如何称呼啊,人家好喜欢你这张脸,不如咱们来交个朋友吧!”

        我心道,你个死人妖,不男不女,恶心死了。

        姑娘我才不要跟你交朋友呢,你还是快点就近找个地方去死吧!

        见我没说话,他又道:“哟,公子这是瞧见了人家的花容月貌,已经惊艳到无法用语言来表露内心情感了吗!呵呵呵,那人家先来自我介绍一下好了,人家叫千羽哦,大千世界的千,羽毛的羽。住在五行宫的土宫,公子你要是愿意,改天人家可以求我们宫主开恩,带你去转一转长长见识……”

        逸尘道:“多谢这位公子的好意,只是我们还有事,这一次就失陪了,下一次一定登门叨扰,就这样,回见。”

        羽毛的羽,这名字起的,跟金水水火土,哪一宫都不沾边啊

        土宫?他是土宫的人?怪不得用的都是些跟土有关的昆虫,那说不定日后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

        我拱了拱手道:“在下薛慕滼,初次见面。”

        “原来是大名鼎鼎的薛公子,难怪生得这样美,人家可是一早就听我们宫主提起过你哦!”

        “你们宫主提起我?”

        “对哦,我们宫主叫你把他的腰牌还他。”

        ……

        他那细长的胳膊,再一次穿过逸尘的身边,柔软的贴在我的胳膊上。

        细长的眼睛隔空抛了个媚眼给我:“薛哥哥,好不好嘛!”

        恶心的感觉再一次不可抑制地涌上来:“千羽你个死人妖,别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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