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乱战
江如鹿自知理亏,这铁剑门人的话中纰漏虽多,但是证据倒还算齐全,武道中人可不会只听一方的一面之词,便对那白袍老者说道:“此事仍有诸多不明,还望铁前辈明察,若真是江某人管教不当,江某人自会清理门户绝不包庇,若是与小徒无关的话…”
那白袍老者听出了江如鹿话中的意思,冷声道:“你的意思是我的门人存心诬陷于你的徒儿?现在死的可是我的徒孙,我又为何要害死一个成名的徒孙来诬陷你一个无名的徒儿。”在场众人听了这话,无不觉得有些道理,只有那白袍老者在心里暗自得意,这次武道大会竞选武道盟主若是江如鹿被众人声讨,便是能除去一个和他竞争的大敌,死的那名徒孙本就与他交结甚少,燕国铁剑门家大势大,即便再培养一个又有何难?
听得老人说这话,江如鹿面色微沉,他已猜出老者用意,知是阳谋却难以破解,眼下这小徒弟说是被关在大牢却也是说不定就在这些人的手上,又想起了自己的女儿平日最喜欢和他这小徒弟玩乐,便猜想女儿是否也被其制住,况且除了这铁剑门外还有五个宗派对这个武道盟主的位置虎视眈眈,他们也想看这被称为完人的江如鹿出丑,他们作坐声当下便是站在铁剑门的一边,事已至此,江如鹿也只得沉声说道:“诸位英雄,今日之事尚未查明,江某也不好定夺,江某人已有管教不严之嫌,也无脸面在去竞选这武道盟主,待得日后查明原因,再给诸位一个交待。”
白袍老者听了这话冷声道:“你竞不竞选与我铁剑门有何干系,早就听说你有一本昔年灵剑上人还在此界时所创的《三分剑术》,将此物交于我来保管,我便暂且不追究此事,不然的话,就休怪老夫不客气了!”
还没等江如鹿说话,从人群之中传来一声怒喝道:“江如鹿,你这么怂也称得上是散修代表么!真是给我等散修丢了脸面!”众人循着声音望去,只见说话之人是一黑脸大汉,他赤裸着上身,穿着脏兮兮的布裤,身后背着一把青铜大刀,纵身一跃便跃出人群,站在了白袍老者和江如鹿的面前,江如鹿在夕阳下定睛看了看来人的面貌,微笑道:“栾兄,多年不见,还是这般神采奕奕,真是可喜可贺啊。”
那黑脸汉子没给他什么好脸色,只是装模做样的在江如鹿的脸上打量一会道:“江兄你倒是越来越年轻了,修习的采阳补阴的法门当真是玄妙得很啊,咱俩都不像同龄人了,你倒是有点像我孙女了。”听面前这人胡言乱语,江如鹿倒也不愠怒,也不愿意同他争辩,众人皆知此人名为栾风,人如其名,疯疯癫癫,五虎断魂刀法在武道中倒是赫赫有名,其人喜怒无常,好斗成性不知怎的竟混入了散修的队伍中,也来凑这武道大会的热闹。
那栾风见江如鹿对自己的话漫不经心,便接着对白袍老者说道:“你这老登好不要脸,贪图别人家剑法精妙,仗着人多欺负人少,欺负江如鹿这竖子迂腐,不就是死人吗,你说死的是你们铁剑门的人就是了吗,我还要说这地上的死鬼是我孙子的徒孙,反正死无对证。”听栾风那样说,白袍老者心中大感不悦,对其冷声喝到:“栾疯子,你到底想说什么?难道我铁剑门家大业大会去故意难为江如鹿这样一个晚辈不成!”
“从始至终做人证的都是你们铁剑门的人,我看也算不得数,至于这物证嘛,”栾风突然向竹万苼虚抓一把,只见一道无形气浪从栾风的手掌心中喷射而出,此招来得突然,竹万苼赶忙用手中铁剑格挡,他只是觉得虎口一阵剧痛,手中长剑便呛啷一声落地,还不及众人反应,竹万苼的铁剑已到了栾风的手里,栾风当着众人的面将铁剑插进了死尸的胸膛内随后继续说道:“铁万山,现在你的徒孙用剑杀了我孙子的徒孙,你要怎么解决这件事!”
铁万山气急道:“你这疯子,屡次三番对我出言不逊,又在大庭广众之下戏弄我,简直不把我们铁剑门放在眼里了!”说罢便调用全身真气,向天一指,只见不远处的铁剑门人群中飞速掠过一物,那东西速度极快待得众人看清是何物时已出现在了铁万山的手中,原来是一把三尺余长泛着寒光的铁剑,在场围观的众人无不惊呼:“以气御剑!世上竟真有这般的神通?”唯有江如鹿在一旁一言不发,只是看着铁万山手中的铁剑沉思了片刻便恢复如常了。
看得此景栾风不屑的说道:“要是你师兄还没飞升,这铁剑门也还算是中原一大门派,可你不过是一个废物,就凭你也想要和我交手?”只见这人抓起身后大刀奋力向铁万山劈去,那刀刃在劈出的瞬间仿佛扩大了百倍,直奔铁万山面门而去,铁万山忙给剑身灌注真气可为时已晚,只听得一声巨响,长剑和人身一同被这道刚猛的劲力整齐的劈成了两爿,围观的众人沉寂了半晌后便炸开了锅:“铁万山被这人一刀劈成了两半!”‘铁剑门掌门连这人的一招都接不下!“这下铁剑门是要没落了…”诸如此类七嘴八舌的话不绝于耳,其他五大派掌门看得此景便是如芒在背一般,他们这些大宗派都知道部分散修拥有些古怪的功法,武技,偶尔会出几个远超大宗门培养的“异类”,这些人必定是天赋异禀,百万中也不能出现一个的,只不过眼前出现的这名“异类”确是远超他们的料想,仅仅一击便击杀了铁剑门的新任掌门,虽然这掌门早就听说武功远逊于他早年飞升的师兄,但在中原地区也有不小的名头,这五大派掌门自认不能如此轻而易举的便将这铁万山击杀,想来面前这人的实力单打独斗已是远超众人,心中不由得暗叹不妙,站在一旁的铁剑门人早已被吓得心惊肉跳,双腿如同木桩一般死死的钉在地上不能挪动分毫,还有几个胆子小的直接被吓得尿了裤子。
栾风看了一眼铁万山的尸体,又扫视了一眼剩余的五大派掌门,高声喊道:“你们五个老不死的也迟早是他的下场,识相的就别搞什么武道大会了,乖乖的把这飞升台让出来,等上三年,本大爷三年后飞升上界,你们这群龟怂就又可以假模假样的开什么点到即止的武道大会了。”
见栾风如此嚣张,人群中一皂袍老者冷声喝道:“诸位同道,这栾风扰乱大会,屡次坏我武道规矩,袭杀铁剑门长老,已经是犯了滔天的大罪,按照惯例,我们这些武道中人应该一齐出手,将这魔头诛杀才是。”众人循着声音望去,认出面前这人正是衡天道的掌门莫大有,其余四掌门听了莫大有说的这话无不是如临大赦一般,另一黄袍老者附和道:“莫兄说的没错,这魔头穷凶极恶,我叶阡若是坐视不理,只怕回灵木山后要被人耻笑了。”听叶阡这样说,其他两名老妪,一名老者也附和道:“正是若此,今日若是不将这魔头诛杀,恐怕以后我等也要背负见义不为的骂名了。”那五大派的门人弟子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句“逢魔必诛!”其余的人也跟着喊了起来,声势颇为浩大,那无人便在这声势浩大的簇拥中一跃而出,手执武器站在栾风的面前。
栾风见此景冷哼一声道:“你们这些老东西就一起上吧,搞那些说辞又有什么意义,反正是我赢!”说罢便运转全身真气灌注进手中大刀,那大刀刀柄末端铸有一铜制兽头,只见丝丝青烟从那兽头的嘴里冒出,不多时分便从那青烟中浮现出五个下山猛虎的虚影,这五名老者均认出了面前这人的神通无不是瞠目结舌,这真气化形的本领听说是只有那些退隐山林年过百岁的大隐士才能习得的境界,在他们的有生之年也是从未见识过,当即拿出各自兵刃摆好架势,暗自运行体内真气,小心谨慎的提防着面前这人施展的诡异神通。
此刻那五头猛虎成型后便恶狠狠的盯着面前的五位已至耄耋之年的武修,栾风大喝一声:“去!”那五头猛虎便向那五人飞速扑去,势头凶猛顷刻间就缠住了五人和其斗作一团,栾风施展诡异身法,提起大刀辗转腾挪于五人之间,一时间刀光剑影,兵器交错的声音不绝于耳,栾风竟能和这五人斗得不相上下,在场众人看得目瞪口呆,这五人心里也是忐忑不安,若是让这人胜了,其余五大派的地位在武道中就算是没落了,自然不会有什么散修甘愿听从他们,整个武道的势力格局必然会有些变化了,对它们虎视眈眈的散修们虽大多数不足为惧,但处理起来也是颇为棘手,看到站在一旁看戏的江如鹿,衡天道的莫大有对其沉声道:“江先生虽是散修,武功名气都不在我等老朽之下,人们恭称你为‘完人’,现在武道中魔头再现,你为何不跟我们一起除魔卫道,诛杀了这魔头!”
江如鹿沉声道:“我已决意不再竞选这次的武道盟主,不想理会什么纷争了,栾风他藐视大会规则袭杀铁剑门掌门固然有罪,我江如鹿作为多数散修的代表若是出手相助于你们,将来恐怕会有人以讹传讹,说我和你们大宗派相互勾结,欺压散修,不给散修公平竞争的机会,江某以后可没法在武道中立足了。”说罢,他便佯装闭上了双眼,将双手背过身后抬腿便要离去。
突然听得人群中传来一阵呼喊声道:“师父,我没杀那铁剑门的弟子,是他们诬陷我!”观战的人们自觉给那少年让了路,那少年身着黑色布衣被两人搀扶着,待得将王禅送至江如鹿的面前,那二人便头也不回的离去了,王禅此刻面色苍白,周身已是血肉模糊,看见了他的惨状,江如鹿身后那名魁梧青年赶忙问问道:“师弟,你怎么伤成这个样子,”随即转头恶狠狠的向竹万苼看去,道:“是不是这家伙下的毒手。”
竹万苼刚看见掌门被人一刀击毙,正发愁如何处理掌门遗体和这之后的事宜,突然察觉到两道寒芒笔直的射向自己,他迎着那道寒芒看去,只见是江如鹿身后那魁梧青年周身散发着恐怖的杀意,腥红的双眸仿佛要渗出血一般,竹万苼赶忙向江如鹿弯腰拱手道:“江前辈,空怕今日之事我们有些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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