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大夫人
清晨,朝阳初升,露水渐渐消退,宽敞的卧室内,大夫人静静饮着茶水,缓缓问道:“解决了?”
“是,那几人已经回来了,请问夫人如何处置?”,
“杀了”,声音平静无波,似是说一件很是平常的事情,“走吧,那小贱人的两个丫鬟,也该去陪着她们的主子不是?”
“是”,祠堂里一丝光线透窗,微尘浮沉其间,红萼正跪在蒲毯上默默的替唐歌‘忏悔’,不一会便听见外边传来纷杂的脚步声,红萼立即低下头,一言不发,
随即祠堂的大门被打开,阳光射进来,一名妇人伴着丫鬟婆子走了进来,当先的妇人大约30左右,身着一身红色交领齐胸襦裙,头上盘一云髻,一柄精致美观的小花梳插于其中,倍增风韵,脸色红润,身材微微丰腴,脖上带一项圈,手腕环着臂钏,步伐沉稳,一看便是多年养尊处优的贵妇。
“歌儿,不知道你昨日思过怎么样了”妇人走到红萼身前立定,低头看着她说道,见跪着的人儿没有反应,又继续问道:“歌儿,母亲在问你话,怎么不回,还是你对母亲的处罚有怨言?”语气微微不悦,又带着一丝冷意。
“……”仍旧没有听到答复,大夫人脸色微沉,便伸手去扶红萼,却发现手扶的身子一动不动,
“你”
“夫人饶命,夫人饶命,”此刻红萼挣脱大夫人的手,跪下地上连忙磕头。
“红萼,怎么会是你?”大夫人语气震惊,继续问道:“大小姐呢,为什么大小姐不在这里?”,
随即似是又想到什么,说道“难道从昨晚开始小姐便出走了?你们主仆竟然如此大胆,合起伙来糊弄于我,来人!”
两个肥胖的婆子上前,先是狠狠的扭了几下红萼的胳膊,疼的红萼尖叫一声,眼泪瞬间流了满脸,遂而架起红萼向外边走去,不时传来大夫人的怒声:“将府内家丁招来,今天我要好好正正家法”。
日当正午,阳光火辣辣的照着,树上几只蝉儿鸣叫,听得人越发心烦意乱,唐府最大的一处院子里站了许多的人,正中间,红萼绿影趴在长凳上,各自有两个婆子按住她们,两个家丁正在施家法,
“啪,啪”的声音传来,伴随着女子的呜咽和求饶之声,但是旁边众人却没有一个上前阻拦,
大夫人坐在上首,旁边丫鬟为她扇着风,旁边一个婆子走到院中,恶狠狠的问道:“说不说,要是再不说出小姐去了哪里,就不要怪夫人把你们发卖出去!”,
“夫人饶命,我们…是真的不知道,夫人饶命,”绿影声音虚弱,面容上挂着的不知识汗珠还是泪珠,此刻的她被拔了外衣,只一件内衫,后背上血肉模糊,
“夫人,饶了我们吧”红萼比她情况更为惨烈,不仅背后血肉模糊,连着双腿上也渗着涔涔血迹,若是再打下去,恐怕那双腿便会废了。
“既然你们如此衷心护主,那就这样吧”大夫人放下手中的茶杯,缓缓地说道:“来人,将红萼嫁给王老汉的次子,绿影卖到琼华馆”,
王老汉的次子是个痴儿,琼华馆则是长安城最有名的一处妓院。
府上人听此谁都没有发言,红萼绿影早已快要晕死过去,听见这句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两个家丁放下手中的长棍,准备将两人送走,却不想外边突然传来一声:“慢着”。
众人回头,便看见门口唐歌站在那里,她身着一白色绣牡丹襦裙,外披一件淡蓝色褙子,头上只梳了一个简单的双环垂髻,上面插了一只金步摇,钗首制成鸟雀状,雀口衔挂珠串,微微随着步摇颤动,反射着迷离的光,整个人显得清丽脱俗,女子脸色白皙无暇,瓜子脸,琼鼻薄唇,尤其是一双般秋水明眸清澈无暇,
然而此刻她冷冷的看着院中众人,那双秋水般明眸中射出冰寒的光芒,她缓步走进院中,大夫人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皱,随即瞥向身边的一个婆子,婆子躬身退了出去,唐歌瞧见了这一幕,却未阻止。
唐歌迅速扫了一眼众人,便连忙赶到红萼绿影身边,家丁想要阻止,但是看到唐歌迫人的眼神时竟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唐歌走近才知道两个小丫头被打得有多惨,背上的鲜血顺着长凳流到地上,染红了一片,见此,唐歌的脸色变得阴沉无比,抬手便点了两个小丫头的穴道为其止血,
红萼绿影轻哼了一声,醒了过来,看到唐歌眼底的焦灼时,瞬间热泪盈眶,“小姐,你终于……回来了”,
“放心,我回来了”,冷冷的声音响起,是安慰,也是宣告,从怀中掏出药丸喂两个丫头服下,又为两人把了脉,确定两个小丫头暂无性命之忧后,唐歌起身,走到两个婆子面前,扬手一拍,
“啪!”的一声,异常响亮,随即响起的便是两个婆子尖利的惨叫声
“啊!”
“你好大的胆子,在我面前竟然殴打我的婆子,是谁给你的权利?”大夫人一声叱喝,显然是动了真怒,唐歌毫不相让,只是冷冷的笑道:“未经本小姐允许便随意责罚我的侍女,又是谁给她们的狗蛋”。
“红萼绿影祝你出府在前,拒不道出实情在后,又大胆顶撞本夫人,无视郡王府规矩,难道我不该责罚她们吗?”语气威严迫人,院中人将头低的不能再低。
“第一,红萼扮成我跪在祠堂乃是我的授意,这是衷心;第二,绿影红萼不道出我的去向是为了我的安危,这是护主;第三”唐歌冷笑一声:“置于顶撞您,想必是她们也看不惯夫人你的做法,这叫是非分明,请问,这么好的丫鬟,您有什么理由责罚呢,您该表扬才是,毕竟,没人敢这么对您这么说实话吧?”。
“你!”大夫人不曾想她竟如此伶牙俐齿,压下胸中的怒气,昂头说道:“那好,昨日我罚你跪坐祠堂,今日为何是红萼代替,且不说你犯错不知悔改,私自出府,就单令红萼替身便是对祖先之大不敬之罪?”。
“夫人您现在在祠堂门口公然殴打侍婢,致使干净平和的祠堂门口鲜血淋漓,您的不敬想必比我的大吧”。
“你……”大夫人一时无言,只狠狠的说道:“好,好,好个能言善辩,以前倒是小瞧你了”,
“彼此彼此,女儿之前也是小瞧您了,没想到您是这般威严,打杀下人竟无一丝心软”唐歌毫无犹豫的反驳回去,大夫人被噎住,胸口起伏甚重,一张脸被气的铁青,只用毒辣狠毒的目光瞪着唐歌,
院子众人大气也不敢出,阳光火辣辣的晒着,脸上涔涔的冒着汗,可是谁也不敢擦。
唐府内,一个是嫡出大小姐,一个是实际掌权人,谁的身份都比自己高,众人也只能听着,有个家丁偷偷瞥了一眼大夫人,只见其手背上青筋暴露,就可知道显然是被气的不轻,这些年大夫人何曾受过这样的气?大小姐最近可真是与之前大不相同,瞧着咄咄逼人的气势,竟然丝毫不输多年积威的大夫人。
“那好,昨日你一夜未归,府内上下找了你一夜,今日回来便公然顶撞自己的母亲,难道这不是犯上吗?”老半晌之后,大夫人才说道。
“本小姐昨日出府想必母亲一定知道原因,至于顶撞母亲,本小姐的母亲早在几十年前就去世了,而您,是我的母亲吗?”。
“放肆!”
“本小姐历来就是这么的嚣张,今日您才发现,可见您是真的不曾关心过本小姐啊!”。
“你,你”大夫人染着鲜红指甲的手指指着唐歌,脸色涨红:“来人!把这个不孝女儿给我关到柴房!”。
“谁敢?”唐歌回头,眼神冰寒不见底,扬起手中的玉佩,说道:“谁若动我一分,定叫你尸骨无存!”。
众人看见唐歌手中玉佩时,一时呆住。
——我是臭屁红叶遗香出没,拜托大家多多收藏的分界线——
虔王府内,李禊坐在自己的书房中,淡淡的看着前面的一张奏报,脸埋在阴影里,叫人看不出神情,精致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桌面,空气中的气氛越发压抑,屋内正中一人正在低头禀报着什么。
“王爷,据属下这几日的查探,那夜受肃王指使刺杀您的人是施沛,此人是肃王府内的护卫首领,现在已经被王府守卫拿下,关在地牢等候王爷发落,其他黑衣人已经全部被击杀”,
“杀了,”语气平静无波,季风却凛然凝神。
“是”。
季风领命下去,李禊仍然坐在阴影中,好一会书房内才传出一声轻微的咳嗽,李禊端起桌前的青瓷荷叶盏,轻轻抿了口茶水,看着盏中茶水表面轻轻漂浮的茶叶,升起的淡淡白雾浩渺,叫人视线略有模糊,
茶叶浮沉,不一会茶水表面竟然显出了一张面孔,瓜子脸,琼鼻薄唇,双眼清澈灵秀,她微微牵起的唇角显出一抹狡黠的微笑,仿佛在说:“嗨,美男,你在想我吗?”。
“咣当”一声,茶杯被丢回去,水纹晃动,水面茶叶漂浮,刚才的倩影不见,李禊一瞬间眸光闪动,一会儿深思凝神,一霎杀气凛然,一瞬怔然失意,
在找到自己的意识之前,李禊的手已经轻轻拂过自己的唇角,那里——仿佛残留着女子的气息,一种清香的少女气息,不似平常女子胭脂气味,是一种淡淡的清香,带着少女独有的体香,没有令李禊感到厌恶,反而是一种不可察觉的欢喜。
李禊望着自己的手指,怔了怔,随即脸上恢复冷漠——女人,我一定会找到你,铺纸,研磨,提笔,
不一会水中的面容便跃然纸上,待李禊放下毛笔,吹干墨迹,便唤了贴身宦官甄公公进来,命甄公公暗中察访画中之人,随后李禊才回卧房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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