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小别胜新婚上

一身陆军迷彩的中年汉子开着硕大的拖拉机过来了，父亲上去招呼，邓二叔，您来了，小诺啊，听说你准备在家种什么改良水稻？程诺点头，你二叔跟你说啊，别听那这些个人在那儿嚼舌根，一群刨了一辈子地也没见刨出个什么模样的乡野村夫罢了，二叔我看好你，好好干，谢谢邓二叔，对方摆摆手，耕田师傅是本村的，姓邓，在家行二，大家都喊他邓二，他儿子原来跟自己关系还不错，他儿子名字倒是取的挺牛逼的，叫志疯，相熟的同龄人大都习惯称其疯子，他本人也不甚在意，以至于这个称号一直叫到现在，一阵马达轰鸣，拖拉机特有的突突声响了起来，一人多高的巨大车轮往田里开了过去，顶上的排气管冒着阵阵黑烟，邓二叔把着方向盘，头戴草帽嘴叼卷烟，一副墨镜别提多酷了，一身绿色的陆军迷彩有些建设兵团的味道，程诺此时换了身父亲的蓝色迷彩服，耐脏，耐操以及高性价比让这类服装在特定场合大行其道，农村种田养鱼的基本人手一件，父亲一身土黄色的沙漠迷彩，堂哥也是一件二伯的老式陆军迷彩服，最边上爷爷也是一身灰色迷彩，都穿着解放鞋，程诺和堂哥拿着宽铁锹，程父和爷爷则是锄头，这要是把肩章袖标配sh陆空三军就都到齐了，机械化效率就是快，不到两小时就把田给犁了一遍，谢过邓二叔之后众人开始干活，按照程诺的要求，每行大约六七十公分宽，两行之间是一条二十公分的走道，俗话说的好，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四人分成两组，一人用锄头划出道路，后边的跟着用铁锹增加宽度，爸，我看您就在家帮我吧，你干的那些活儿对身体不好，父亲是装修工人，粉尘特别大，有时候还做油漆，父亲没说话，程诺知道自己劝不动，最起码现在是劝不动的，父亲是个很死板的人，跟爷爷一样，认死理，死犟死犟的，正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子，程诺的性格跟父亲多少有些相似，遂不在说话，毕竟以父亲的性子，能把买房的钱拿出来就已经是底线了，爸，蛇，程诺一声惊呼后撒丫子就跑，铁锹都不知道扔哪儿去了，前面父亲听到后甚至来不及转身，一条浑身火红两指粗细的毒蛇就到了父亲身后，相隔甚远的爷爷和堂哥甚至都没听清楚自己说了什么，本地特别有名的一种毒蛇，称之为火山肝，就是因为身上的花纹，毒性虽说比不上眼镜蛇什么的，可被其咬伤之后如不及时医治也能在短时间使人丧命，父亲原来跟一个老师傅学过中医，自己又长年生活在农村，自然是不惧，可谁也不想试试被蛇咬是什么感觉，何况是毒蛇，说时迟那时快，父亲转身跳到一边，那条正吐着信子的毒蛇扑了个空，一般来讲蛇类是不会在白天活动的，因为蛇是冷血动物，而且夏天白天气温又高，估计这条蛇之前在田里避阴呢，命大没被没被拖拉机后面的爬犁划到，被埋在土里面了，刚好父子二人经过将土层松动，高温下蛇类攻击性非常强，正好遇到二人遂突然发难，父亲落地后转身就是一锄头，那条毒蛇失去目标后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正是这个空挡父亲的锄头准确命中蛇头，力道之大当场就将其斩断，靠近锄头的地方甚至被带进土里数公分，虽然脑袋掉了，可身体还死蛇乱扇，程诺之前看过一个视频，一老外在自家院子里分解了一条擅闯的毒蛇后就上前打量着，哪知老外刚近身边上分离的脑袋一口就咬在老外手臂上，据说那是一条澳洲腹蛇，还好父亲没像老外一样，远处爷爷和堂哥见状赶了过来，堂哥看到肥硕的蛇身和艳丽花纹之后也是出了一身冷汗，这要是被咬一口得受多大罪啊，经过这个小插曲后程诺小心翼翼的打量着身边，程父见状笑了起来，你小子，怕个什么劲，程诺能说什么，夏天的日照时间长，众人干活不觉得，之前汗如雨下，这会儿一阵微风吹过，甚至感觉有些凉意了，满意的看着眼前的田地，等种上水稻后绝对惊掉众人的眼球，好了，田松完了，接下来还得围起来放水，不然旱田种水稻，说不过去啊，饭熟了，回来吃饭啦，老家还在烧柴禾灶，砖砌的烟囱冒出阵阵炊烟，柴禾灶做出来的米饭特别香，在锅里用余火闷一会儿就会有锅巴，程诺的最爱，程诺在门口就闻到香味儿了，程母顶着个头巾拿着锅铲，去去去，都去洗手去，院子后面有口水井，一口大缸里面铺着黄沙石子儿用来过滤，灌上引水后清凉的井水被压了出来，堂哥端着脸盆在下面接着，待众人都洗完了后程父吩咐去程诺去拿酒，程父在朋友酒坊里买槽酒，5近装的酒壶被程诺拎了出来，这酒度数太高，程诺和堂哥喝不习惯，入口跟火烧似的，除了过年以外，家里还没什么时候像今天一样人那么齐全的，程诺前面还有两个姐姐，不过都已经嫁人了，一个在外地，一个倒是隔的不远，程父开口了，今天高兴，来，酒满上，走一个，程母不乐意了，走什么走，儿子干了一下午活饭还没吃呢，不知道空腹喝酒对身体不好呢，程父眼睛一瞪半天没说出话来，妈，这天儿太热了，喝点酒再吃不要紧的，程母对着程父哼了一声没说话，爷爷倒是饶有兴致的在那儿自斟自饮，堂哥更是插不上话，酒过三巡，程母也懒得管了，端着碗就去隔壁串门儿去了，母亲走后众人总算是放开了点儿，推杯换盏，好不热闹，爷爷毕竟还是年纪大了，一杯酒下肚就红光满面，程诺虽说没喝白酒，可这啤酒架不住量大啊，程父一斤多的酒量程诺还是清楚的，可今天也喝不少了，说话都有点大舌头，堂哥稍微好点儿，不过看那醉眼朦胧的样子就拦下了意犹未尽的程父，好了，爸，今天喝不少了，你看爷爷和堂哥都成什么样子了，程父这才作罢，铃声响起，电话中杨诗透着慵懒的声音传来，老公，想我了没有啊，想着呢，做梦都想，做梦都想那你回家都不来看看人家，嘿，媳妇儿，我这不是在忙么，等忙完了我就去找你好不好，好啊，今天我爸妈不在家，程诺心里一阵激动，你等着，我马上就来，挂完电话跟父亲打了个招呼就去骑摩托车，堂哥看着一阵无语，这小子，程父语重心长道，小诺啊，女朋友哪儿人啊，有时间带回来给我们看看，你爸这红包都准备了这么些年了，程诺有些尴尬，刚才喝了点酒都忘记众人还在边上了，爷爷也是一脸期待的样子，这样，你明天就把人给我带过来，让我们好好瞧瞧，程诺一时有些不知道该怎办了，正好母亲在邻居门口看到自己准备骑摩托不知道去哪儿，走了过来，儿子，你这大晚上是要去哪儿啊，程父意气风发道，妇道人家，知道个甚，儿子这是要办大事儿去，看见父亲的样子就知道喝多了，程母也没有反驳，程诺赶紧逃也似的骑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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