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血鲛5
大学报到这件事, 姜妍上辈子已经做过一次了，上辈子她报到的时候带着个拎包的男朋友，但是这次得自己拎包了。
她这次带的东西不多, 开学之后马上军训, 为期两周, 军训需要起很早，她打算住在学校的宿舍里，然后看情况回自己的大house住，她还是喜欢拥有更多私密空间。
姜妍是最晚的, 这已经是开学报到的最后一天了，秦御消失之后她好好打理了一下剩余房间, 给自己腾出一个大花房。
她不愿意来学校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成志扬已经养好伤了, 就在学校，那家伙就是学生会的, 这两天一直在微信里面骚扰她，隔着网线姜妍已经够恶心了，她不想那么快就再次看见那张脸，她怕自己忍不住再揍他一顿。
但不情愿也是要上学的，而姜妍在最后时刻想起了叶晓的那位好朋友, 当初带着她参观a大的直系学姐, 还是这位学姐主动联系的她。
学姐名叫赵烨, 是个热情讲义气的人, 姜妍拿赵学姐当自己的救命稻草, 赵烨也很热情的等她，因为是最后一天了，所以新生也变少了，赵烨是想来帮她拎行李的, 可姜妍只背了个书包。
“听晓晓说了，你是个小富婆，军训完就不住学校了？”
“应该是，住家里更方便。”
跟赵烨道别，姜妍打开宿舍大门，四人寝，三个人全都在里面，一人也是到得有点晚，还在收拾自己的床，另一个人躺在床上玩着手机，听卫生间的动静，第三个室友应该是在里面。
听见大门响动的声音，两个人都下意识看过来，惊喜的跟姜妍问好，姜妍把自己随手踹出来的小零食分给了她们。
“我还以为宿舍只有三个人呢，你比我来得还晚呀！”
自我介绍之后，江娅笑着打趣。
玩手机的齐思思搭话说：“应该是家里比较近，都没拎行李箱呢。”
“嗯，有时间来我家做客。”姜妍应着，也灵活的从梯子爬上自己的床，将洗好的床单和床具都铺开，这是开学第一天叶晓帮她领过去的，她扔进洗衣机里，然后两个人就出去玩了。
这次带回来的是洗干净的床具，因为要军训，教官和生活部的人随时会来检查，现在必须用学校发的统一样式。
“太好了，”刚钻出卫生间的陈煜铭说，“这下咱们宿舍的人就来齐了，晚上要不要一起出门吃饭？”
她这个提议得到了其他三个姑娘的一致赞同。
“明天一早就要集合啦，今天得赶紧吃点好的，听说晚上也要练，到时候应该就没时间出来了。”
“应该是这样，小妍，你有没有试一下军训服，万一不合适要马上换啊，明天就来不及了！”陈煜铭就喜欢看美女，她觉得姜妍穿那身迷彩应该特别好看。
姜妍已经试过了，收拾好自己那点东西，她就跟大家一起出门了，这个时候成志扬还在给她发消息——
【成志扬】小妍，见到舍友了吗。
【成志扬】最近怎么这么忙，连学姐都要排在小成哥前面了，果然是长大了。
姜妍点开对话框，开始表演——
不知道是不是应付多了，她现在显得游刃有余。
意识到这一点的姜妍沉默一面，为自己的熟练感到心疼。
【姜妍】学长我没有。
【姜妍】我就是刚入学太兴奋了，大家都对我很好，室友还很可爱。
【姜妍】我交到好多朋友，你不为我开心吗！
那边的成志扬等了好久，结果就等来个这，他一口老血差点没绷住直接吐出来。
姜妍真的不一样了，但转眼一想，这样似乎也没错，他当初不也这样吗，刚来大学看什么都新鲜，也交了不少好朋友。
但是成志扬不希望姜妍这样，他希望对方永远是那个好哄的小姑娘，这样她就能把喜欢的人当做全世界，然后尽全力把自己能给的都给他。
成志扬的如意算盘在见到对方第一面的时候就打空了，不但空了，还无缘无故挨了一顿毒打，损失了五千块钱，到现在也没找到那个对他动手的人。
成志扬扒了扒头发，在寝室烦躁的踱步，忽然响起的手机铃声，他吓得差点把手机给扔出去，定了定神才接起电话，深吸一口气，姿态变得很低。
“嗯……我知道是今天……”
“你放心，不会不还钱的……”
“不会的……”
“……”
他攥着手机，不停的说好话，额头上已经出了一层冷汗。
他半个月前就该还钱了，上学期在外面结交了一些狐朋狗友，因为自己大手大脚的花钱，还喜欢充面子，所以生活费和打工的钱全都花没了，其中一个喜欢花天胡地的男人就给他出馊主意，让他借贷，那时的他喝多了，醒来的时候什么都晚了。
原本半个月之前就能还钱的，但是那笔钱却全都转给姜妍了，还花了一堆医药费，现在的他又是个穷光蛋了。
成志扬对着微信对话框憋气，想了半天，还是说——
【成志扬】晚上带你去操场散步？你刚来学校，顺便带你参观参观。
那边的姜妍指着手机说：“就这？他有没有搞错，他想讹我钱诶，都不肯下本啊，不知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他没钱了，据不完全统计，你是他要带出门散步的第三个学妹】
系统很尽责的，姜妍让它监控对方的动向，系统没开天眼，但在网络世界，它确实是天眼般的存在，由于不确定他有没有口头约人，所以系统加上了严谨的“据不完全统计”。
姜妍：“……”
姜妍夸它：“做的真好，继续保持，以后这都是证据，曝光出来锤死他。”
姜妍礼貌回复——改天学长，今天已经跟室友约好了，我们要出门了！
这合理，新报道的大学生当然要跟室友出门聚餐。
“小妍走了，跟谁聊天呢，男朋友？”陈煜铭转头看见姜妍还站在那里，开口叫她。
江娅揶揄着说：“肯定是男朋友，笑得那么开心！”
姜妍摇头，拎着自己的包跟大家一起出门了。
齐思思忽然问：“姐妹们都是单身吗？”
江娅叹气：“可不是嘛，高三天天都闷头看书，哪来时间交男朋友啊，我还指望大学脱单呢。”
陈煜铭看齐思思这笑盈盈的表情，觉得她笑得可比姜妍刚才甜多了，明显是正在想心上人，她坏笑着说：“你有情况呀。”
齐思思也不藏着，见陈煜铭问她，不好意思的笑着说：“是我高中时候的同桌。”
姜妍好奇的问：“那他也考这个学校了？”
齐思思重重点头：“我们当初说好了的，考同一所学校，他在物理系，今天也跟室友出门吃饭了。”
“说到物理系！”陈煜铭的哥哥就是a大的，她高中时就来a大玩过，平时也比较关注这个学校，所以一提起物理系马上就想到了哥哥的好朋友，“物理系有个很厉害的大帅哥！”
“我知道，是不是、是不是那个……”江娅兴奋的问，“秦御！”
“你怎么知道的！”陈煜铭第一眼看见秦御就把她当自己男神，听见有人认识他，马上就兴奋了。
“我怎么不知道啊，他还上过热搜呢，就a大校草团队拿奖什么的……”那个项目她看不太懂，但是很厉害的样子，拿了一笔巨额奖金，当时的搭档好像叫陈……
江娅一边努力回想，忽然看自己的室友：“你是不是跟那个……”
“是啊，陈煜泉是我哥哥，”陈煜铭笑嘻嘻的说，“我见过秦学长，本人比照片还帅！”
就是神神秘秘的，经常不在学校，就连本系的人也很少看见他。
但这也能理解嘛，听说他提前修完了好几门功课，还被老教授跟几个研究生的前辈们带着做事，同时还要忙公司的事情。
齐思思早就顺着两个人的话登上a大官网，秦御的照片就挂在首页的宣传栏上，其实根本不用去官网，社交平台的a大话题下面，秦御的出镜频率就很高。
“好帅啊！”
江娅期待的搓搓手：“既然跟秦学长是好朋友，你以后一定要给力啊，让我们亲眼看看帅哥本人……”
姜妍原本还走在后面，慢慢悠悠回叶晓的消息，听见这熟悉的名字，眉心一跳。
“统子。”姜妍把系统给拽出来了，“这个秦御是那个秦御吗？”
是她前阵子捡回家的大鱼吗？
【我需要扫描真人才能确定】
“这不用了，”姜妍也找到了官网那张照片，看着那熟悉的脸，她几乎已经确定了，而且，对方消失之前确实跟她说过，在学校见面之类的话。
姜妍认真的问系统：“你是不是不想承认自己不行？”
系统【……】
“小妍别玩手机了，小心车子。”说话间，几个人已经走出了学校，大学城的小吃街不远，不用打车，几个人兴致勃勃的一边看着沿途景致一边朝目标地点走。
学校都开学了，现在这条街挺热闹的，街上来来往往全是年纪相仿的年轻人，天色擦黑，街边亮起灯光，繁华蓬勃。
他们算来得比较早的，因为味道好，烧烤店已经有不少人了，四个人找桌子坐下，然后开始点东西。
烧烤不是什么稀罕东西，但在全新的环境和刚认识的朋友们凑在一起吃烧烤，那感觉还是不一样的。几个人都很兴奋，等上菜的途中又聊了几句。
四个人的位置在最里面的墙边，远远的正对大门口，路过的秦御就像是有某种特殊的感应一样，一转头就看见了姜妍的侧脸。
她坐在外面那一侧，正专心听对面的姑娘说话。
“怎么不走了？”陈煜泉一边说话，一边又往前走了两步，他显然对自己的蠢妹妹没有那么强的心灵感应，见秦御停在那里，后退两步，这才看见陈煜铭。
“嘿，太忙了，忘了已经开学了。”
这两天陈煜铭没少烦他，让他接她报道，但自从秦御回来，他就忙起来了，秦御对消失的小半个月只字不提，只是突然对推进秦氏合作这件事很积极，连着好几天都往秦氏跑，而秦总也每次都很和气的接待他们，亲自与他们商量这件事。
现在，那位大佬都能跟他们唠家常了，说说学校里的事、说说家里的事……
陈煜泉还是觉得秦御是秦家雄的儿子，不是儿子也得是个私生子什么的。
就因为这样，他对自己亲妹子的消息很多时间都是已读、不回，然后忘了。
看见陈煜铭，他才想起来，又拿出手机一看，陈煜铭果然告诉过他了。
陈煜泉挠挠头，不怎么多的良心开始隐隐作痛：“你居然记得煜铭，要不咱们过去打个招呼？”
陈煜泉理所当然的觉得，秦御是在看陈煜铭。
秦御想说什么，但是又没说，只是转身，朝后面的奶茶店走去：“等会，你准备空手去？”
陈煜泉疑惑的看秦御，看他在奶茶店门口掏手机，眼珠子差点掉下来，秦御是不爱吃甜食的，难道是要给那几个女孩子买奶茶？
“你什么时候这么有学长爱了，不会是觊觎我的宝贝妹妹？”陈煜泉警惕的上下打量秦御，辣鸡妹妹瞬间就变成了宝贝妹妹。
秦御不搭理他，点了四杯一样的奶茶，他穿着普通又时髦的牛仔裤和黑t恤，鸭舌帽的帽檐压得有点低，这平常的衣着配上他颀长英挺的身体，就像被施了某种惹人注目的魔法一样，让他随意站在那里就像街拍的模特，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只是帽檐在脸上落下一片阴影，让人无法看清他的面容。
秦御拎着打包好的奶茶递给陈煜泉，然后说：“我在这等你，你把它送进去，然后咱们就走。”
“不去打个招呼？”陈煜泉不懂，但还是接过了奶茶。
“不去了，快点，咱们还要赶时间。”
秦御虽然是物理系的，但也选修了金融专业，很受一个老教授的赏识，今天他还受邀去老教授家吃饭，陈煜泉听说这件事，死皮赖脸非要跟着，因为那是他最崇拜的老教授。
陈煜泉经他提醒，也不敢再嘴欠了，要是晚点了多不礼貌啊。
他拎着奶茶埋怨秦御：“你都没给我买过奶茶，臭丫头片子还挺有福气……”
秦御站在烧烤店门外的阴影中，看着那个坐在桌前咬牛肉串的女孩，唇角带笑。
而里面的姜妍突然感觉一道强烈的视线正在注视自己，她转头看去，外面却都是朦胧的夜色和来往的路人，没有她要找的人。
姜妍有点奇怪，这时，一个长相英俊的男人拎着四杯奶茶朝他们的方向走了过来。
陈煜铭见姜妍一直看外面，也跟她一起看出去，然后就看见了自己的倒霉哥哥。陈煜铭柳眉一竖，不客气的说：“哥，你还知道来啊！”
陈煜泉平时在家里跟自己妹妹不太客气，在秦御面前也没个正形，但是在外面却人模狗样的。
此时的陈学长笑得儒雅礼貌，宠溺的看着自己妹妹，将奶茶放在了女孩们的桌子上。
“不是告诉你了吗，最近很忙，我一会儿还得去教授家里，就是路过给你送个喝的。”
“你们都是小铭的室友，大家以后都是朋友了，别客气，有困难就来找我。”
陈煜铭跟照片中的一样，也是一表人才，那温和说话的模样，把江娅看得脸都红了。
陈煜铭哼哼唧唧的，接过奶茶分给室友：“算你有良心，那你去忙，别管我们了。”
陈煜泉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说明：“这不是我买的。”
姜妍接过陈煜铭给的奶茶，见到熟悉的名字和配料，顿了一下，又看向门外。
这家的奶茶小料是能diy的，她喜欢的东西就那几种，之前在家里喝的都一样，一点没差、分量都不一样的套餐……有那么巧啊？
“那是谁买的？”陈煜铭疑惑了。
陈煜泉咧嘴。
他也不知道秦御搞什么名堂，但还是说：“我朋友说要请学妹们的，我真的赶时间，走了啊。”
既然秦御没露面，他就别说他名字了。
陈煜泉琢磨着，临走的时候还把姑娘们的账给结了，一出门就见秦御站在门边，半开的门正好把他挡在阴影里。
“走，”陈煜泉说着就带头朝前走，一边走还一边说，“来不及了，打车。”
说着，觉得秦御有点奇怪，他看了对方好几眼，终于在上车的时候发现了端倪。
“你那手环呢？”他问。
从他认识秦御那一天开始，那手环就没摘下来过，东西呢，不是可宝贝了吗？
“坏了，拿去修一下。”
“怎么坏的？”
秦御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半眯着眼说：“里面进虫子了。”
陈煜泉没懂，但是秦御也不解释了。
于是他又说：“李老师在问我呢，游泳联赛，有个选手受伤了，你能不能帮忙顶上？”
秦御挑眉，挺不乐意的说：“怎么全都找我？”
学生会想找他在迎新晚会上演讲、话剧社想找他客串、音乐社想请他做嘉宾，现在游泳比赛都喊他？
他什么也不想干，他也不是学生会的人、也不是哪个社团的人，他现在就想去找小贝壳喝奶茶。
还是当鱼好。
车子在马路上飞快行驶，两边斑斓的灯影透过车窗映在他的脸上，暗光投进那双深眸，其中黑影流动。
秦御摸着自己空掉的手腕，面上情绪明灭不明。
陈煜泉一开始还在桩桩件件的念着事情，但见秦御的情绪似乎愈发低落，终于慢慢收声。
陈煜泉觉得秦御在生气，但他细想，觉得最近一直都很顺利。
难道跟对方消失的那半个月有关？
陈煜泉思考着，不知不觉就到了老教授的家门口，他付钱下车，与秦御一起敲开了老教授家的门，来开门的是个长相酷似老教授的年轻人，年轻人戴着厚厚的眼镜，面容严肃，眼神却很温和。
“你就是阿永，经常听老师提起你！”
阿永挠挠头，似乎不习惯这个热情的客人，还有点社恐，但还是老实点头。
陈煜泉赶紧握住他的手使劲儿摇：“久仰久仰，你什么时候回国的，你就是我的楷模，我改天一定得请你……”
阿永是个天才儿童，字面意思那种，十多岁就考上大学了，虽然年纪比他小，但人家已经是博士生了。
“行了！”秦御推开自己碎嘴的好友。
正好，师母系着围裙从厨房探头：“小陈也来了？再等一会儿，马上就好。”
“您太客气了！”陈煜泉一边说一边钻进厨房要给师母帮忙。
其实他也来过老教授家，就是没有秦御得宠罢了。
师母被陈煜泉哄得合不拢嘴，老教授端着盘子正从厨房出来，看自己的学生又在拍马屁，瞪了他一眼。
阿永终于解脱了，然后看向秦御，说：“你跟我来房间一趟。”
秦御就跟阿永走了。
阿永的书房就是个小型实验室，他的桌子上还放着一只黑色的手环，手环被拆开，一颗小拇指甲大小的芯片放在透明的玻璃台上，旁边的显示屏上是关于它的分析报告。
“你跟我说的这个……”阿永走上前，将几张纸拿给秦御，“确实有问题，这个能量图谱我看不懂，用你的方法计算过了，你看看这代表什么啊……”
秦御盯着那个图谱，半晌对阿永道谢。
“不客气，”阿永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问道，“你这个手环，是哪里来的……”
“这是茨源科技的产品，我也没有具体资料，所以才请你帮忙。”
秦氏那个科技公司啊，那就不稀奇了。
阿永知道秦御已对他说了能说的，便知趣不再多问。
秦御收了手环，将那枚芯片重新攥在手心，然后装进了自己的口袋。
若不是这次因为意外找到小贝壳，唤醒了体内逐渐稀薄的力量，他不会察觉到手环的问题。
手环是秦家雄给他的，秦家雄是老秘书卓无手下最得力的助手，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卓无的意思。
因为他太年轻了，又有时刻退化的困扰，常年在外寻找解救之道，所以卓无几乎成了真正的首领。
但这不代表他可以是首领。他不知道这个监控的小花招是卓无的意思还是秦家雄的自作聪明。
秦御眯眼，咧嘴一笑，笑中带着不加掩饰的恶意。
最好不是，最好，他们不是想让他失去唯一的解药，变成深海无人区精神□□的疯子。
姜妍跟姐妹们一起白嫖了烧烤和奶茶，吃得肚子圆圆，又在这条街上逛了一圈，消化了晚饭，回去宿舍的时候还拎着一盒红糖糍粑。
“小妍你真行，我就不敢吃，”陈煜铭看姜妍将软糯的糍粑咬进嘴里，全是羡慕，“我今天摄入的卡路里太多了，再吃就是犯罪了。”
姜妍善解人意的又咬了一口糯叽叽的点心，然后说：“那你看着我吃。”
陈煜铭被她馋哭了。
逐渐接近宿舍，姜妍咬着自己的食物，忽然觉得红糖都不甜了。
因为她看见一个熟悉的人。
成志扬在女生宿舍门前转来转去的，焦急不已，终于看见姜妍，这才重新笑起来。
“小妍。”
见她旁边三个女生面露好奇，成志扬主动打招呼说：“你们是小妍的室友？晚上好。”
“你是……”齐思思有些好奇。
“我是成志扬，也是中文系的。”
“学长啊！”江娅惊讶。
“嗯，”成志扬笑得更温和了，“以后都是同学了，小妍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有什么困难尽管找我。”
姜妍：“……”
姜妍完后撤了一大步，以示她跟对方没关系，但是其余三个人全在跟成志扬说话，没人注意她。
“我什么时候能再揍他一顿？”姜妍很想现在就锤死他，但是现在时机还不成熟。
【ooc！！！！】系统用叹号表示咆哮。
“……学妹们先上去，我有话跟小妍说。”
陈煜铭揶揄的看了姜妍一眼，在姜妍的腹诽中打着哈哈说，“那我们就先走啦，有点累了，先上楼休息了！”
说着，撒腿就往宿舍里面跑，还不忘拉着剩下两个人。
“小妍，见你一面可太难了。”
“找我什么事？”
成志扬露出有点落寞的表情：“没事就不能找你？”
“……”
姜妍抬起头，看他，眼中还带点躲闪，却不舍又真诚的说：“能，小成哥今天是来给我送东西的吗？”
成志扬低头看自己手上的袋子，然后抱歉的说：“看我这记性。”
他把东西递给姜妍：“我一个暑假都没回家，这是我妈寄来的吃的，她惦记你跟晓晓，让我给你们送来一点。”
姜妍接过东西，点头：“谢谢。”
校门口，陈煜泉有点奇怪：“你今天也住校啊，真是稀罕事儿。”
“嗯。”秦御应着，跟他在大门口分开。
他跟陈煜泉的宿舍不在一个区，但是他的东区男生宿舍距离中文系的宿舍很近，就路过门口。
秦御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怎么想的，他做不到为避免未知的危险就远离姜妍，相反，将姜妍放在自己眼下护着更让他安心一些。
秦御很想她，不止是黑渊之力的牵引，还有心脏的跃动，大脑无法抑制的欢欣。
但是现在很晚了，他不想打扰姜妍休息，他就是想路过那个地方，看一眼那或许已经熄了灯的窗户。
成志扬见姜妍接过自己的东西，终于笑了，正想提议再跟对方去散散步，就见姜妍兴奋的从自己口袋里摸出了一条链子，是刚才跟几个姑娘在精品店里花三十块钱买的小玩意儿，上面镶着几颗钻，在宿舍门前的灯下意外璀璨夺目。
“学长你真好，给你看看我刚买的宝贝。”
“很漂亮。”成志扬夸道，“很适合你。”
于是姜妍更开心了，她看着成志扬，有点苦恼还有点期盼，“学长，你说有困难可以找你，是这样吗？”
“是啊，遇到问题了吗？”成志扬心中很激动，这简直是送上门的机会。
姜妍从前就依赖他，这才是最正常的！
他等着姜妍提出自己的请求，如果他能帮对方解决难题，无疑能获得对方更多好感。
想起从前姜妍对待自己的种种，成志扬就觉得他终于要熬出头了。
姜妍这个有钱人，是他能接触到的、最好哄、最好讨好的了。因为她不缺钱，因为她天真，所以即便对他有要求，也经常是那种女孩子家才能想到的小事——
“遇到问题了，”姜妍挠挠头，打断了成志扬无休止满溢的幻想与激动，说道，“就是，这个项链……我逛街的时候没忍住，就在商场里刷卡了，但是我爸妈怕我上学乱花，没给我那么多钱，我的卡都刷爆了，现在没有生活费了，你能借我点钱吗？”
系统【……】
用魔法打败魔法了属于是。
为表达自己的真挚需求，她仰着脸，一副开心但很苦恼的希冀表情，期盼的看着对方。
欠了一屁股债等还的成志扬：“……”
几十米的地方，秦御停下脚步，终于确定了那站在灯下，一脸可爱又期待的看着别的男人的女孩子是谁。
是他的小贝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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