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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季远凝皱皱眉。他打人时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谁也不曾注意到朱秉德从侧门带了些身强体健的家丁,躲在屏风后面。

  

薛老爷回头发现了,他对朱秉德做个禁声的手势,指了指捆绑的薛少爷,意思是让他带人去把薛少爷救过来。

  

朱秉德揣测其意,点了点头。一个手势,便让家丁们硬上。忽然来了波人,挥舞着棍棒,虽然没有什么威胁性便也要对付一阵。家丁和手下厮打在一起,乒乓作响是东西四散飞溅、啪擦喀喇是手下制服家丁、噼里啪啦是摔在地上带动着桌椅的声音……一时间人们扭打一处,场面混乱不堪。

  

邢涛没有动,有傅石对付这些乌合之众他毫无问题。他自己卫护着莫五爷和季远凝,更时刻留意着被胁迫着的薛少爷。

  

薛少爷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那些奋力突围的家丁身上,一双眼睛瞪得溜圆。邢涛和季远凝也正注视着场内态势,薛老爷和夫人面上同样地紧张而急切。

  

“砰!”不知哪里传来的枪声。众人慌忙就地趴下,起来后面面相觑,都不知是谁开的枪。

  

季远凝定了定神,地上赫然瘫倒的是不可一世的薛少爷!他身中一枪汩汩流血,死前张着嘴瞪着眼面带不甘。这一下场面全盘宁静了。

  

“小宝!”这是薛夫人尖利的哭喊,“我的儿子!小宝,小宝!”

  

她不顾一切,跌跌撞撞从薛老爷身边过来,不知被什么杂物绊倒摔了一跤,再站起时脚踝钻心的疼痛。她俯下身子,一步步膝行爬了过来。她颤抖着摸着薛少爷渐渐发冷的身子,不顾地上血和灰的脏污,匐在薛少爷尸身上痛哭流涕,夹着哭腔断断续续念道:“小宝,我的小宝。你快回来,小宝,妈妈等你回来……”

  

深有感触的是季远凝,那根悬吊吊的横梁,似乎在他眼前飘荡,无尽的水无尽的寒冷环绕着他,脑子里只有绝望和惊恐的感受,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觉,一阵阵泛着恶心……

  

薛老爷眼前一黑。薛家的独苗,自己的希望,一瞬间灰飞烟灭。管家上前及时扶住了他。

  

好在他风浪经受得多,在管家的搀扶下坐了下来。事已至此,是谁杀了宝贝儿子,接下来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薛福!自己与他势不两立!

  

“先报警。”薛老爷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管家闻言,忙忙拨电话说了事。

  

“打电话给大小姐明桦。”这是薛老爷的第二个命令。

  

“我给你们拼了!”伏在薛少爷身上痛苦饮泣的薛夫人用手把儿子的眼皮抹上,摸到地上掉落一柄刚刚威胁着儿子的匕首,她眼尖看到绑架薛少爷的凶手莫五爷近在咫尺立着,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她的凉凉嘴唇最后在薛少爷的脸上亲了一下。

  不知哪里爆发来的一股力气,亦顾不得脚踝的刺痛,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举着匕首向莫五爷刺过来。

  

“五爷小心!”季远凝眼疾手快,就在薛夫人要刺中的刹那,推得莫五爷一个踉跄。自己躲避不及,生生挨了薛夫人气性极大毫无章法的一下,明晃晃的刀子扎进了胸膛,鲜血涌了出来,染红了长袍一片!

  

“小季、季远凝!”莫五爷此刻有些动容,季远凝可不能出事!他急忙转脸吩咐邢涛:“快,用我的车把他送进医院去,要快!!”

  

莫五爷被季远凝舍身相护感动了震撼了,他没有想到他会这样奋不顾身。邢涛提一把气力,抱起季远凝出门上车,连忙下令开车往最近的医院飞奔而去。

  

薛夫人一击不中,但见伤了季远凝,心中有股为了儿子报大仇的快慰,“呵呵呵呵”的笑了起来,居然丢下了薛少爷,一步一崴地向后堂移去。

  

莫五爷昂然站着,背着手,面上把悲喜早压在心底。

季远凝脑子有些昏昏沉沉的,被邢涛扶着上车时仿佛看到一个人鬼鬼祟祟的背影,定睛看时又没有见着。这是幻觉么?他想着想着,实在是太累了,脑子需要休息了……他阖上眼睛……因此他并不知道后续发生了什么。

  “我和邢大哥去了医院,傅石,以后发生了什么事?”他问道。

  傅石想了想,第一次和邢涛、季远凝说出了之后的故事。

          

“你们一个不能跑。我要你们为我儿子偿命!”薛老爷两个电话打完,心中有了底气,下令把天门山的帮众围了起来。唯独走了邢涛和季远凝。

  

邢涛车子离开不久,警车便来。从车上下来一位身着制服的警士,带着一队小兵,踏着步伐进了门。

  

“陈警长!还请您为我薛家主持公道!”薛老爷见到警士恍如见到救星,紧绷的神经和缓下来,腿一阵阵发软,若非管家架扶,早就瘫在地上。他声声唤着陈警长,把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此时不经意泪流满面。

  

“这是……”陈警长进来后,望见一片狼藉的场面。还有倒在血泊里的薛少爷,剑拔弩张的黑衣属下,有些轻伤捂着伤口的薛家家丁。不用推理便知这里刚刚发生过械斗,还有枪击。

  

“陈警长。”莫五爷气定神闲地打了个招呼。

  

“是你们?天门山的?”陈警长蹙着眉头,天门山在本城势力甚大,在乡土社会,很多事情都依靠天门山维持着平衡和秩序,连他们云城警察局办案,有时候还得和天门山互通有无。一方是本城有名乡绅商贾薛家,一方是惹不起的天门山,此事怕有些棘手哪!

  

但是过程他需要询问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都是同城乡里乡亲的好居民,怎么会闹得水火不容甚至出了人命?”

  

在薛家的莫五爷答着陈警长的问话。陈警长一下子明白起因是为了薛家短少了天门山的会费,说来说去还是天门山内部之事,若非出了人命他真有些想草草了事。

眼下薛老爷眼巴巴望着他。世上安有这么便宜的青天大老爷,陈警长嘴唇勾了一抹冷笑,半晌沉吟不语。

此刻门口脚步落地有声。

“老五,你做的好大事!”伴随着重重的脚步而来的,还有这鼻音浓重的带着回声的沉冷言语。

声音来自背着手而来的一个中年男子。此人厚眉阔额,同样浓重的五官,微微有些鬓角,代表他男子气概的风度,此刻他背着手,面色阴沉走路带风,从薛家大门处进来。

见到他,薛老爷似乎再放下心来。除了松口气还夹杂着能报仇的快慰,眼里情绪复杂,就等着莫五爷完蛋的好戏。

“舵主。”莫五爷单膝跪下,手上行礼。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舵主。”闵培元鼻孔哼了一声,“你和池三私相授受,闹得薛家阖府不宁,害死薛少爷;违反帮规,染指不属于你的地皮。你说,老五,你置我于何地?我该怎么罚你?”

“是我的错。”莫五爷极其简短直接承认错误。

“嗯……”一旁陈警长开腔了,“如今要追责,还请贵帮回去自己慢慢办。我现在需要调查是谁开枪杀人,还请闵舵主配合。”

        “是谁开的枪?”闵培元环顾四周,沉声质问。

手下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有个人忙忙把手上的枪藏了起来,有个人指着他道:“是他,我看他手里有枪。”

“小方,你出来。”闵培元点着他的名字。

“舵主大爷,不是我,不是我!我只是做做样子并没有开枪。请舵主大爷明察。”小方伏倒在地求着。

        

“既如此,此人我带走了。”陈警长紧接着说道,“是与否,我自然会调查。带走——”

闵培元没有做声,莫五爷同样没有出声。小方顿时领悟到这些爷们的意思。此事关键根本不在开枪,而是推出自己尽快了结。满场中,只有自己是可以牺牲的小人物。

小方一念了悟,满心愤恨,偷偷把枪从身上摸出来。

陈警长手下警士反应很快,喝道:“你干什么?”就要去夺枪。

他斜着放了一枪。枪子儿朝着莫五爷而去,傅石准备去保护莫五爷,五爷这么多年踏风踏浪,早在警士呼喝时已有所准备。

一记放空。

接下来,出乎所有人意料,小方用极快的速度对着自己下了手。

“砰”的一响,这次倒下的是小方自己,太阳穴处一枚汩汩流血的焦糊洞,大睁双眼死不瞑目。

闵培元松了口气,包括莫五爷,甚至还有陈警长。天门山确实会教手下,关键时候毫不含糊,简直是皆大欢喜!嫌疑人畏罪自杀,不需要多加调查,也可以给薛家交待。

陈警长吩咐人布置,很快下了定论,薛老爷无奈退一步,答应不在嫌犯问题上多加纠缠,于是陈警长带队撤走了。

        

        剩下便是天门山内部的事。莫五爷借了薛家桌案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边向闵培元敬茶边道:“老五有眼不识泰山,望舵主包涵。帮有帮规,江湖礼节在此,光棍不做亏心事,天下难藏七尺男儿躯,任打任罚,都是一家人,胳膊往里拐,要长要短,随便截去。还望舵主高抬贵手,待老五请敝前人向老大下气。”

        

        这话一出,实属陪罪的切口。闵培元淡淡看莫五爷一眼,不接他的茶:“老五你犯了帮规,不是这么轻易可以饶恕的事。待我回去和众位弟兄商议,恐怕得在年后开执法香堂,你既然敢做下,就得敢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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