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女孩心思
任何一个学校,平庸的大学生是相似的,不平庸的大学生各有各的辉煌。 ————吴游
2019年9月20日这一天,我的生活突然开始改变。如同金融风暴般,来得异常猛烈,它的根源不是欧美诸国脆弱的经济制度,而是一个美丽的女孩,她叫李诗祈。
班内也因此热闹了一回,无聊空虚的生活早把这群天骄变成了天鹅,还是舌头最长的那种。我若无其事地翻着课本,听老二跟其他人打屁,心里却恼火无比。自从情书上了十大,我突然对李诗祈有点憎恨。爱与不爱是自己的权利,然而无论谁也不能践踏别人的尊严。
与我不同,老二对这个结果欣慰非常,他说:“第一,大家都知道我在追她,她也知道,那么心里对我必然有些不同。要勾引女孩的心,先要从勾引她的眼神开始。第二,也许这样做只是她的一个玩笑,可能自己也没想到会闹得满城风雨。因此她会觉得对不起我,而一个善良的女孩子如果对不起某个人,那必然不会拒绝他的邀请。根据这两点,我们构造个统计模型,老三,我很高兴地告诉你,你美丽的二嫂就要诞生了。”
这时,我才明白,高手跟屌丝的区别,仅仅在于:高手知道他是必定要胜利的,而屌丝却总是乞求不要输得太惨。
下课了,和老二奔向球场,若情报无误,那个恶毒的小妇人应该正抱着个球形物练习投弹。篮球这东西,不过是政府为了避免一些人高马大的败类胡乱生事,而设置的一个移动监狱罢了。在人类世界里,足球才是我心中的王道。
果然,一个绝色少女,穿着白蓝相间的运动服,齐肩短发带着小撮俏皮的刘海,跟一群女孩嬉笑争逐,尽显青春靓丽。阳光照进她额头的汗珠又瑰丽地折射到我的眼中,远远看去,翩若惊鸿。
趁休息间隙,老二带上刚买的水,上去慷慨赴死,但不明白的是非要拉上我。在看到那群女孩的目光后,我终于了然,原来多一个僚机,才更能衬托他的英武不凡。靠,为兄弟两肋插刀,豁出去了。
李诗祈微笑着接过水,仰首猛灌了一口,然后又极为自然和淑女地擦擦嘴角,方才笑着说:“两位同学是……”
这便叫做欲擒故纵了。美女如果有心计,就可怕。美女如果没心计,就可怜。 做女人难,做美女更难,在一个女人堆里做美女难上加难。所以我跟老二都理解她,毕竟把一个昨天刚送过情书,晚上就名声大震的追求者忘掉,还能做出个迷惑的表情,人家也不容易,这演技可比现役的小花旦们好多了。
我冷笑下,这女人也算是聪明过头,难道她没听过一句话吗—女人有三种男人别招惹,浪子,文艺青年,已婚男人。
很不幸,胡小嘉是个不折不扣的浪子,而我,如果愿意把头发留长再加根烟,就是个合格的文艺青年了。
老二极有风度的笑笑:“李同学你好,不记得我肯定跟你聪明又美丽的脑袋无关。您充满灵气的眼中,看到的自然是更加钟灵毓秀的东西。对我这种,应该是自动忽略,过滤下去了吧?哈哈,开个玩笑,你好,我是胡小嘉。"
哈哈,这几句话说得好。对这种智慧又高傲的女孩子,你不能表现得太软弱,但也不能太强硬。既要让她知道你不是白痴,也要给她作为女孩子应有的特权---虚荣。而至于怎样拿捏这个度,在初中时,胡小嘉就已经做得比任何人都好了。
李诗祈俏脸恰到好处地红了红,秀气的眸子略扫向我,老三正要介绍,我却伸手抓了抓大腿内侧,继而伸向前去,咧嘴笑道:"你好美女,我叫吴游。不介意的话,就叫你声祈妹妹了,这么热的天玩什么篮球,看你连发型都乱了。不如这样吧,咱们去看电影。众位妹妹,借你们的祈姐姐用用,没意见撒?"
一群人的脸色刷的都变了,李妹妹没好气地嗔视着我,却并没有对我的话表示恶感,很奇怪。一旁的老三赶忙道歉:"别听他胡说,不过也确实太热了点。李同学,不如我请你们吃冷饮如何?"
李诗祈为难地看下身边的朋友,一个大眼睛的女孩推她一下,"去吧,我们才不当电灯炮呢.不过,胡同学,我家祈祈可交给你了,不得混水摸鱼啊!"
我晕,这个词可以这样用吗?其她的人也哄笑起来,李诗祈笑着打了那女孩一下,略一犹豫后,跟着小嘉去了。
从头到尾,不曾再看我一眼。
"喂,小子,你胆子可不小啊,敢叫祈祈妹妹。哼哼,难道不怕被护花队乱刀分尸,打个不三不四?"听到这,我已经明白,这个大眼睛、长相可爱的女孩是个"词盲",不过挺有意思。我拍拍屁股,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直到她从极度迷惑变得极度愤怒,我才轻松转身离开。
身后女孩暴跳如雷,跺着脚娇叱:"气死我了,我要灭了你。”说着就要冲上前,好在被身旁同伴们拉住了。
回到寝室,看着老二空荡荡的床铺,却有些失笑。刚追女孩时,男人都说大家做个朋友,可当真的成朋友后,他却不想只做朋友了。恋爱就是在谎言和搏奕中将对方占为己有,再升起战旗——这个女人归我了,兄弟们,你们慢了啊,哥哥就不客气了。
老二是我认识的人中最能扎旗的一个,从东湖南侧到天目山北麓,从图书馆三楼到西径食堂b座,老二一步一个脚印,在付出了无数子孙阵亡的代价后,终于位列学院三大宗师,傲视群雄。但对面寝室的杰子不服,说什么国军的三个师不如我军的一个团。这倒是实话,但经此一役,我想终于可以奠定老二“东方不败”的威名了。李诗祈,哈,原来也只是一个这样的女孩。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见到老二,他正挺着头左顾右盼,神采飞扬漫步在林荫道上。我一本书砸过去,正中其作恶所在。老二一惊,方才看到我。
“靠,蛋要是碎了,我老婆下半生的幸福就赖在你身上了啊。”
我大汗,故作风骚地瞪了身边的学弟学妹。他们正震撼于我同胡小嘉的共产主义风格,这下直接被误会成同志。众人掩面急走,我听到一个脸红红的女孩说这肯定是工大的那帮流氓。
咳,工大的哥们,对不起了啊。
我挡住老二扑上来的动作,美妙地转身,在他臀部狠狠一脚。”你小子就这样让中国的处女又少了一个,我代表广大青年惩罚你的罪。”
老二极为配合地惨叫:“主啊,宽恕我吧。我会报答您的。”说着双手捧上了一块钱,我不由一楞。
女人分为九品,价格从十元到九十元。每次老三安慰过怕黑或者谈心的妹妹,第二天就会上交与美女所匹配数额的金钱,以平息我嫉妒的怒火。本来以我的想法,像李诗祈这样的女孩,最少也得九十吧,哪想到?
所以我给他个迷茫的眼神,老二苦笑起来:“老四啊,我昨晚明白了一句话——当你先爱上一个人时,你做不了她的爱人,而是她的奴隶。”
我作沉思状,重重的点点头:“老二,你果然是高手。人家谈恋爱,都是变成诗人,你却直接变成了盗版商.哥们,难道就没点自己的,发自肺腑的感触?”
老二长叹一声:“去他的女人,去他的爱情,我们热爱的,都是被遗弃的,我们在意的,都是被批判的,我们愿意为之献出生命的,却都是我们不能得到的。”
我闪开三步距离,慌忙对周围目光诧异的同学说道:“我不认识他。”
话虽如此,我心里已开始沉重,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让胡小嘉震撼至此。不过他是不会说了,如果愿意他也不会跟我东拉西扯。做了这么久的兄弟,这点默契还是有的。男人之间,除了义气,还有彼此的尊严。
所以我决定,去找李诗祈,希望老大的话不要成为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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