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南驰北往
步孤辰回到家中,心中思忖着‘怎么办啊,凝浠要是以后不嫁人还好,要是嫁人——那怎么办啊!如果,如果——凝浠肯跟着自己那……步孤辰你想什么呢?凝浠一派掌门,养尊处优,你给得起凝浠什么生活?’
这边凝浠回到庆容堂!
“佛朗机人持火铳劫了我们的船,闯了我们的仓库,我们还有几个砖窑瓦窑被寅帮给砸了,还伤了远行和沁兰,我和你师兄要急回广州处理,你既然嫁给了步孤辰就要回广州交接掌门令——”
“哦——”
“船还有一个时辰就开了,你快去换衣服,还有跟步孤辰告别!”
凝浠听道师姐这般说这般吩咐如释重负,只是想着兰门里谁能接掌门令,谁又能接呢?莫不是又找个小弟子接,然后师兄师姐代为掌管。
凝浠一路想一路往步孤辰家走,她敲开步孤辰家的门,步孤辰开门看到是凝浠,紧张到不知所措,凝浠见到了步孤辰也似乎忘记自己要来干吗,与步孤辰双目对视了一会;步孤辰才想起要邀凝浠进屋!
步孤辰给凝浠倒水,凝浠拿过水,思索不知怎么开口,说嫁给孤辰,难道就一次浑浑噩噩就要赖上人家吗?步孤辰在凝浠身边坐下,凝浠见孤辰衣物未换,便问“这么晚了还不睡吗?小,小心肠胃!”
“你也是,怎么还不睡啊?”
“我,我,我要回广州了,因为,因为师兄说我,嫁给你了就不能再当掌门了,我要回去交出剑兰令,还有佛朗机劫我们的商船,寅帮找我们麻烦,我要回去帮忙,兰门待我十分恩深,我必须回去,寅帮本就难缠,我不能让我的同门涉险境;我,我等一下就要走!”
真的是这样啊,凝浠稀里糊涂就把掌门丢了,那她以后是不是无依无靠?
“那你,你离开兰门之后打算去哪里?”
“我,我只是不能再当掌门了,我还在兰门啊,兰门只会将有孩子的弟子放离兰门!”
“哦——”
凝浠看来你真的想多了,步孤辰也不会让你赖着!
“这个,这些是补血的药丸子,等你将那些调理肠胃的药吃够四十九天,感觉肠胃好了,就吃这个,把身体补回来,要小心饮食,早点睡觉,有病及时看大夫,拿着,我走了——”凝浠说着把药瓶子塞到步孤辰手里,就走出了厅门,凝浠忽然觉得很委屈,感觉像被人家玩弄后抛弃了似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了!
步孤辰拿着瓶子心想,凝浠真的一点不怪自己吗?还记挂着自己的身体,凝浠待自己怎生的这般好!
凝浠一走到院里,眼泪措不及防地掉下来了,她即刻施展轻功跃出院子。
步孤辰想着石潇湘的两箱嫁妆,忽然叫到“等等,你的嫁妆——”
凝浠向来以速度称道,步孤辰的话她估计飞远了都听不到。
凝浠一路飞檐走壁,心里一路在想,反正本来自己也生育困难,还好步孤辰不给自己赖上,给自己赖上,那是连累了人家,就这样算了吧,人生好歹也经历过!
“怎生的这样回来了——”石潇湘看到凝浠没心没肺般地从门外进来!
凝浠便很坦诚地跟清唯和潇湘说了假成亲以及找火药等等的经过,清唯只得叹一口气!
“步孤辰生在这秦淮河畔,不知道可有到处沾花惹草,若是惹了,若有隐疾可麻烦了,过两三个月,你来,我给你看看,现在看不出,现在先服一些防治花柳病的药!”清唯对凝浠道。
“好——”凝浠乖乖听话吃药。
步孤辰把凝浠的嫁妆拿到庆容堂时,凝浠已随师兄师姐离开南京,庆容堂的小掌柜也不敢接这嫁妆,丢了赔不起!
步孤辰问凝浠什么时候会再来南京,店中长工都道不知道。步孤辰只好带嫁妆回了自己家中。
步孤辰每天到镇抚司点卯点酉时都特定路过庆容堂,不知他是不是真的那么着急着将嫁妆还给凝浠。
八月初,杭州的五毒案南京三司及锦衣卫镇抚司一起审讯有了结果。主犯是黔西南的一方土司,在黔地作恶多端,因为朝廷奉命剿了他们的老巢,他们怀恨在心,所以要报复!江南鱼米之乡,几乎供养着整个京城,所以他们要从江南开始灭。这回锦衣卫抓了他们的主犯,但他们肯定仍有同党余孽。何仲贤便带着陆文栩出发黔地,而步孤辰,北京城的京师锦衣卫下来了调令,要将他调回京师!萧廷悦呢,本何仲贤也想带他一起前去西南,可萧侍郎怎可能放自己儿子去西南冒险,在萧侍郎固有的印象里,西南就是山多匪多。
至于练美娘为什么要抓美男子,为什么要制那么多炸药,那么多销石从哪里来,她始终不透露,在牢里绝食七日,走了。
步孤辰要北上京师了,他没有等到凝浠,他想着也许这辈子就都再也见不到,还好十几岁的时候阴差阳差立了不婚之誓;现下步孤辰真的不想再成婚了,但又怕回到京师国公府又挨国公爷夫妇逼婚。只能让国公爷认为自己就是倔,死咬着‘不婚之誓’不成婚。
凝浠把跟步孤辰的事情想通后,更是勤奋练功,心无旁骛。本来给杭州给了步孤辰三成功力,在密室里又给一成,自己的内力消耗本就够大的!再不好好练就掉出一等高手行列了!
回到广府一个半月了,凝浠把寅帮收拾服帖,把来捣乱的佛郎机雇佣兵劝退,兰门一切如常了,清唯还是怕步孤辰有什么不好的病传给凝浠,说有什么病一个多月过去,看看有什么显示出来了吗?于是乎给凝浠检查了身体,发现凝浠还是处子之身。凝浠不敢相信,师姐不是常说男人欲关难过吗?
检查完后对潇湘说“凝浠还是处子之身——”
“呵,男人欲关难过,这步孤辰比我强!”石潇湘道。
“也许是太冷了,寒极生热,他们脱衣服也是正常的;也可能饿得有点神志不清,他们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就抱着在一起睡了个觉而已。”清唯给石潇湘解释到。
石潇湘把凝浠呼来,对凝浠道:“既然没有成亲,就跟我去暹罗吧,今年久旱,南方秋稻苗死了很多,下半年庶闹饥荒了,或瘟或战,大都因食不果腹引起,我们去暹罗倒点谷回来!”
“啊——”凝浠可不想去暹罗,一往西南边境走,她就会想起从前。
“你师兄身体每况愈下,再撑个十年八年这些营生迟早要交到你手上的,去
吧!”清唯道。
“不是还有师姐你吗?”
“你师兄在哪里,我便在哪里,我只负责照顾他——你又不嫁人,还有什么可追逐?让物物来来往往,都走到有使用价值的地方,交到需要的人手里才是你应该做的!”
“哦——”
凝浠在自己的院里对着没有开花的剑兰发呆,这时清唯走了进来。
“让自己忙起来就不会有时间胡思乱想了,去暹罗玩玩吧,你又懂暹罗语!”清唯对凝浠道。
“我没有胡思乱想,我在认真思考!”
“那你老睇这剑兰叶子干什么呢,它们又没有开花,想赏花还得等到腊月,现在连个花苞都没有,你看什么呢?想什么呢?”
“没什么,想着如何将功夫练好,如何将门中营生做好!像这剑兰一样挺直腰背干!”
“我以为你在想步孤辰呢!”
“切,我还想鸿宇师兄呢!”
“没想那就好!”
“走了,我去校场看弟子们的功夫学得怎么样,好久没有耍掌门的威风了!”
说罢凝浠走开了,清唯还是担心,从前凝浠不会这般表现自己傥荡的。
石潇湘也在兰门校场那里看弟子习武,他手中拿着冷月破从京师寄来的信,冷月破的侵魂绣在京师也有铺。
“冷掌门的信。”石潇湘把来信递给凝浠。
“真的一直有东吁银流出,从南京到京师,一路都有——那杨师兄和芸师姐会不会还在?”凝浠看了信后道。
“是他们还好,不是他们,那便是别人有这坏心思,那就难查——”石潇湘道。
“怕什么,到时候所有做买卖的人,一起揍坏人!”
“呵呵,你想得真简单——”
“不是想得简单,是必须引导大家这样干——”
“呵呵,师兄信你——”-
石潇湘被凝浠逗乐了!
石潇湘想了想,做了一个决定。
“不愿去暹罗,凝浠你北上京师,查查看到底是不是逸泉他们;顺便照看一下京师的营生;十月京师武科乡试,明年二月京师文科举子会试,三月文科殿试,四月武科会试殿试;全国的武秀文秀都会在未来半年涌入京城;京城的买卖量会比往常都大。我们在京师脂粉铺庆容堂,五谷铺百味庄,衣帛铺木棉庄生意会更胜从前;你前去主持一下,还有,我与各商帮商议在文武会试期间,举办一场琳琅汇展,介时各项事务你也要去主持,明年初我也北上,与各商帮还有朝廷商议琳琅汇展事宜,你就在京城先呆着!明日建兰号装完船便出海,途径刺桐、福州、杭州转入京杭大运河,你随建兰号北上,大概一个月便到京师了!”
“好——”凝浠听到师兄这般安排,心里舒服多了。
“我也不去暹罗了,琼州三季稻,第二季已熟,我们出琼州的船昨天泊回珠江口了,带回了许多谷。”
“哦,那就好!”
“还有,听朝中的朋友说,步孤辰调任京城了,你去找他要一封放妻书!”
“啊——”凝浠听到步孤辰也在京城,瞬时心喜了;但细想了一下又觉得奇怪说:“本来就没有真的成亲,干吗要放妻书!”
“你拜了堂了,名义上就是人家的妻子,不在一起当然要放妻书了,否则以后闲言碎语多,本来你随便跟别人拜堂,你衍昆师叔他们就很不满了,必须跟他要一封放妻书!”
“哦,好的!”凝浠答应得满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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