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吾生幸会
凝浠正在一小山洞半空内凹岩腔休憩；练美娘把步孤辰揽了进来，放在洞后壁尺余高的石床上；步孤辰动弹不得，脸憋得通红，被封了穴道，下了□□！
练美娘□□地笑着，“哈哈哈，来吧，春宵一刻值千金！”
虽道是步孤辰也是美男子，步孤辰五官俊朗，人中明显；步孤辰脸面清瘦，颧骨若隐若现，鼻梁挺拔，两眼透光。
步孤辰骂道“你这女魔头——”
“唉哟，别这么说吧，等一下你别“心肝心肝”地叫老娘！”
“□□——”步孤辰气到极点！
“□□？你没试过怎么知道我荡，哈哈哈——”
“我总有一天会杀了你——”
“你的小眼神早把我杀了，还勾走了我的心——来吧！”笑声无比□□，练美娘笑着欲脱衣行男女之事！
凝浠听不下去了，原来是女奸男啊！
“莫扰我清梦，要快活到别的地方！”躺在岩腔上的凝浠像刚睡醒般懒慵说道，声音低沉而幽远，似乎有穿墙透壁的磁力！凝浠从岩腔上跳下来，洞天的微光下，一张年轻貌美但又冷峻的脸出现在练美娘眼前，身段高挑苗条，一股即使身着粗‘麻布’也挡不住仙逸气质!
练美娘看见比她的美的女子就火冒三丈，一边骂“臭丫头，别坏我好事，识相快滚！”另一边一掌朝凝浠劈去，凝浠轻轻一闪便躲开了，练美娘更是气极，继续朝凝浠发起进功，大约三四十回合后便被凝浠打退!
凝浠走到孤辰面前，看见因□□而涨得满脸通红的孤辰，伸手点开了孤辰的穴道，谁知孤辰竞一把把凝浠揽入怀中，强吻了凝浠，凝浠不胜防，把孤辰挣开，点了他的穴，步孤辰又动弹不得，面涨红，全身灼热，难受至极。
“你中毒多久了？”
“大概，三刻钟吧！”
凝浠给步孤辰把脉，脉象急湍又浮，不妙。“来不及找师姐了，我去弄点清凉药汤给你泻火。”
凝浠端来药汤，扶起步孤辰给他喂下，“此药二刻钟便会让你发汗，让你的燥火散于体表，你忍一下，发了汗我再给你解穴。”
约莫两刻钟后，步孤辰始发汗，豆大的汗珠从步孤辰的额前流出，步孤辰全身湿透，脸色转为青白。凝浠解开步孤辰的穴道，扶起步孤辰，发现步孤辰全身虚脱无力，并开始逆喘，脸色逐渐紫钳。凝浠心想“糟了，难道药下重了。”马上给步孤辰把脉，脉象细软，凝浠心想“怎会如此虚，一副泻火之药而已。”
凝浠扶步孤辰盘腿坐好，开始给步孤辰渡真气，耗了凝浠三成功力才把步孤辰固住，但凝浠自己却像着了大耗一般，软绵绵躺倒了。
步孤辰神志恢复了，发现凝浠却累得睡着了，步孤辰看看自己浑身湿透，在这六月天气，全身黏糊糊的，口也很渴，于是下了石床，找水喝。
洞口丈许远的地方便有条山溪，山溪两旁开满山花，好个烂漫地方，想及救自己的女子能住在此处，定是高人！
步孤辰喝了几口水，身上黏糊糊的难受，干脆脱了衣衫下水洗个澡，溪水刚好没过腰际，蹲一下能到胸前；这夏日申时的太阳，真的够狠，感觉溪水都是暖的。
洗着洗着，不知凝浠何时站在溪边，吓步孤辰一跳，这姑娘的武功未免太深不可测了，神出鬼没的。
步孤辰脸刷刷地红了。
“洗好了回洞里换衣衫，我那有男装，我比你矮不了几寸，你瘦成柴的样子穿应该没问题，我去找点吃的。”说着转身走了！
“我肩膀比你宽啊！”
“那就敞开胸，天热不怕！”凝浠已走远了。
步孤辰心想这姑娘怎么一点都不害臊啊！
孤辰走回小山洞，仔细打量山洞，此山洞约莫三丈余长，两丈余宽，两丈余高，正洞顶有个尺余大的洞口，微光从洞顶口照下！
山洞正前方，放着一张尺余高的石床，石床上放的衣衫应就是给步孤辰准备的，步孤辰取来穿身上了，嗯，衣料看似麻布好像又不是，藕灰色，轻薄透凉，很是舒爽；再瞧瞧，山洞两边，五六尺左右高的地方都有岩腔，左边的岩腔上放在被褥与书籍，右边的岩腔放着许多画轴与两个书篓。
孤辰正欲上前取画轴探一究竟，他摊开其中一幅“这是谁啊，这般神俊——”隐约听见有声音透过右边岩石，叫到“公子可还好？”
孤辰对于这功力，小怔，应道“已无大碍”
“出山洞右转，十余步，来吃晚饭吧！”
孤辰出洞左转，见到一小木屋，木屋依山而建，西北方向均是石山，东南方向侧是做少见的铁力木搭建，挺精致！
凝浠从门里后仰腰身探个头出来，道“这里——”
孤辰跟着凝浠进了木屋，见四方桌已摆了一整只烤好的鸡，一盘青菜，一蛊蘑菇汤，汤已事先盛好两碗，还有两碗白米饭没了。
“坐——”凝浠招步孤辰坐他对面，并把筷箸放他面前，道“吃饭——”说着自己端一碗汤喝了起来。
步孤辰看凝浠吃饭也跟刨饭吃，天哪，这什么饭啊，这么好吃，软香殷实，太好吃了，在京城的国公府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
“公子请吃菜——”凝浠把一个鸡腿放到步孤辰的碗里！
“哦——”
步孤辰嚼起鸡腿来，这是什么鸡啊，滑嫩滑嫩的，还带着荷香，太好吃了！
凝浠心想，‘这个人有多少天没吃到肉了吗？’
“公子我给你添饭——”凝浠取过步孤辰刨光的饭碗，再到锅里给他盛了一碗饭，递到步孤辰面前，跟步孤辰说“公子你还是先喝汤吃菜再吃饭会好些——”
“为何——”
“我们岭南都这样——”
“姑娘岭南来的？”
“嗯——”
“看着不像——”
“哪不像？”
“岭南？岭南的姑娘有这般高吗？”
“公子去过岭南？”
“没有，听说岭南矮瘦——”
“你更瘦——”
步孤辰语噎，安安静静吃饭！
凝浠收拾好碗筷，站在洞口山石上看晚霞，落日西下，东边晚霞甚美，想来明日又是宜出门的好日子！
步孤辰也站到凝浠身边来了！
“姑娘，孤辰得告辞了，谢姑娘款待！”
“最近杭州府老有古怪毒物出现，夏日晚间山林蛇鼠多，还有你衣物未干，你明日再下山吧，万一你被毒物咬了，我今天就白救你了。”
“在姑娘这借宿不好吧！多打扰。”
“我也不是这山洞的主人，山洞是这天地间的，你随便住。”
“这——”
“我三两下把你撂倒，你能把我咋的？”
孤辰心想也是，于是道“那好吧，呃，在下步孤辰，敢问姑娘芳名。”
“凝浠——”
宁惜？宁息？息事宁人？孤辰其实没搞清楚，只是意会地点点头，他感觉对方并非能侃之人！
徐徐晚风吹来，撩起了凝浠的长发，远方的晚霞美不胜收，步孤辰却被这眼前静默的凝浠敛住了目光，都太美了。
“洞底下那张石床容易潮湿，风和湿入侵对身体都不好，公子随我一起到岩腔上面睡吧，上面的岩腔有丈许宽，我俩一起不挤。”
孤辰没听错吧，初见面这姑娘要跟我同床共枕？不怕传出去名声不好，这姑娘怕不是练美娘第二？不应该啊，要是练美娘第二，今天白天她怎么不趁着药性把我办了！
“走吧——”凝浠轻声道。
孤辰随着凝浠上了石壁上的石阶，到了一个丈许宽丈许深的岩腔里，地面也是用铁力木铺了一层，没有帐帏，孤辰心想，天热不怕被蚊子搬走吗？不过这半山腰的山洞一点没觉得热，感觉还有点凉意。
有两床被子，一床很大，约莫有岩腔大，凝浠用来垫在铁力木上防潮的，还有一床半丈宽的用来盖的，凝浠给步孤辰分了一床被子。
“姑娘，你这衣服的麻布哪里买的，好生舒服，我也去买几匹？”
凝浠一听，我衣服是麻布做的？明明是藕丝织，还买几匹，能买几尺都不错了！但不能这样回应人家这，于是便说，“这在南京没得买，要在岭南以南才有。”
“哦，听说岭南湿热瘴气又重，是需要这般透气的衣物的！”
凝浠心想，这公子看起来面似公卿半青的样子，怎么这行为这么憨呢，唉，还是只看脸算了！
“岭南的瘴气我没有见过，不过这山洞的蚊子的本领可不比岭南的少，我熏些香，驱虫蚁，驱蚊，这味道孤辰公子习惯吗？”
“很好闻啊！”
“那就好，睡吧！冷就自己卷起被子来，被子够大。”
“哦——”
孤辰心想，这姑娘就单纯的怕我睡石床招风湿？若是换了其它男人这姑娘要遭殃！
“姑娘，我们这孤男寡女的，还好是在荒无人烟的地方，不然要传出去，对姑娘名声不好！还有，姑娘，不要随便跟男人共处一室！”
凝浠转身瞄了一下步孤辰，步孤辰赶紧把用衣襟紧紧将胸膛捂住！
凝浠把两手放回膝前道“这有什么，我小时候都是跟鸿宇师兄睡一块！”
步孤辰头脑里打轱辘了，这鸿宇又是谁，难道凝浠姑娘成亲了？
“鸿宇师兄是谁，姑娘夫君？”
“不是，他失踪很多年了！”
“哦——”
“凝浠姑娘你不睡吗？”
“我在练功，你先睡——”
“是因今日渡了真气给孤辰，所以姑娘要修习吗？”
凝浠心想“这步孤辰不笨嘛，还知道自己受了别人的真气！”
“我感觉我握拳都与往日不同了，是凝浠姑娘给我渡了真气吧？那，我现在没事了，我把真气还给你！”
“你有见过水能从低往高流的吗？你的内力比我浅，怎么渡？除非这世上真有吸功大法，我练成了把你的内力吸过来。”
“那——”
“别多想，今夜月半圆，极适练功，别打扰我，我要入定了！”
孤辰只好不再出声，躺下，但是翻来覆去睡不着！
“心安方能入眠，好好感受躺下时的不用负重的轻松，安心睡觉！”凝浠柔声道！
“我，我从未如此早睡过！现在才正戌吧？”
“床头有一本绝魔心法，你拿出来看看吧！我要练功，你好好看书！”
“轼阳绝魔江山颤，毙月修魅斗鬼神……这是佛门心法还是道家心法啊，佛魔是佛家说辞，这人仙鬼魅是道家说辞吧！”步孤辰很柔声道，生怕扰了凝浠的修习。
“公子既懂儒释道各说各话，就请继续研书，用心感受一下书中所录从属哪家心法；古往今来，或儒或释或道，所有心法都源于这天地万物万象，你仔细揣摩这心法每一要诀从何而来，要解决何事或要使我们身心达到何种境界，才知道要从何修习起，要修到何时止；大都心法要修到上乘，最终必要天人合一；将心法融入到你的所见所思所想所为当中，才可必成高手。”凝浠仍语调平平道！
“哦，那这是你家传绝学吗？”
“算是吧！”
“那我练是不是不太好，我一个外人——”
“锻剑之道每位师傅都了解得差不多，但每位师傅所锻之剑都不尽相同，有好有坏！差别在于选材及工艺的娴熟，剑术也是一样，懂得剑谱也不一定能练好剑术，差别在于人对剑谱的领悟能力和是否勤奋练习，你以为你练就能练成？每个都习四书五经六艺七谋八略，也不见个个中状元！”
“哦——”
不到一个时辰步孤辰就把书看完了，照着书练了起来，练着练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翌日醒来发现凝浠已经下床，孤辰的衣衫已干凝浠叠好放在孤辰的身边，凝浠又在山洞外叫唤孤辰，声音低沉悠远却穿墙透壁。
“孤辰公子，早饭备好，出来吃吧！”
凝浠着一身素色男装从铁力木厨房出来，干净精神！
孤辰跟着凝浠进了木屋，见四方桌已摆了一大碗粥，一小碗粥，与三碗茶！
凝浠端起一碗茶给孤辰，道“喝了吧！”孤辰接过喝了一口，脸上露出极为难看的表情。
“昨天公子因是服了邪燥之药，为了治公子邪燥，给公子喝了一些清凉解毒的草药水，所以公子可能会脾胃虚寒，这是护胃肠之药，公子喝了再吃早饭，护脾胃！”
孤辰没再说话，直接一饮而尽！
凝浠把大碗粥递给孤辰，自已喝小碗！孤辰不好意思，在清晨阳光下，孤辰端倪了一下凝浠脸色青白青白的，五官是不胜俊美，但就显瘦，给人一下清冷清冷的感觉。他心想凝浠姑娘的处境应不是很好，起居简陋，恐因自己是客人，而特意给自己留了大碗粥！于是端起茶喝了一口，是蜂蜜姜茶，很好喝！
“空腹喝茶不好，我刚给喝的是药，一般也不空腹喝药，刚那个药是特别的，公子先喝粥吧！”
孤辰道“哦——”用勺了一口来喝，味道还不错，稠糯适度，入口软香，孤辰三五下把粥喝完。喝完之后见姑娘，嘴角微微一笑，煞是羞涩，于是道“好喝。”
凝浠收拾好碗筷，回到山洞里背起装着十几个画轴的书篓出来了，对孤辰道“我去赶集了，你若无大碍便可自行下山了。”说着把衣衫递给步辰便大步走庭前台阶，下山去了。
孤辰心想，凝浠大概是卖画为生的，只见凝浠身轻似燕，一下子走出了许远，孤辰一直望着凝浠的背影，心想这姑娘轻功好生了得，于是也施展轻功想跟上，可是终究跟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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