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初识
星月格外的暗,巷子偏僻,路灯的亮也照不过来。
姜实捏了捏手里的湿毛巾,安静的等待着,□□容易挥发,一会他得动作快点。
不远处,他的工作目标正朝着巷口走来。
毫无防备地被按在墙上,捂住口鼻,□□很快让这个矮胖的男人全身软了下来。
今天这活儿倒是容易。
姜实利索地割开左侧颈动脉,厚毛巾卷过包住脖子,他轻轻地把人放在地上。只要再过个几分钟,今天就收工了。
后勤那帮孙子,派的车怎么现在还没过来。
他直起腰,正巧看到道口有个影子飞快掠过。
草!
他迅速跟上了那道身影。
凌骄打开家门,正在摸索灯的开关,客厅里黑漆漆的。今天爸加班,家里没人。
“你……你看到了是吗?”突然,她听到一个男声在耳后响起,吓得她头发快要竖起来!
“你说什么?你是谁,为什么进我家?”黑暗中,她抖着声音喝斥道。
“啪!”不速之客先她一步找到开关,打开了灯。
凌骄转头,看到一个男人站在她背后!
她猛得侧身一躲,和那人拉开距离。
“我没有恶意,你不用害怕。”姜庭试图安抚眼前这个小姑娘。
“你是谁?”她感觉自己心脏收缩得都要发痛了。
今天晚自习放学回家,她前边走着一个矮矮的男的,后来那个人拐进了夹道里。
去学校的路她走门儿清,那条小道里边没有住户。可直到她走到出口那,都没见那个人出来。好奇心作祟,她探头往里边看了一眼。
只看见一片黑,路灯一点也照不到的地方,她视力1.5也没用。
”我什么都没看见,你现在走,我不报警。“凌骄只求他赶紧走。
那条巷子里可能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她一点儿也不想知道。
姜实没理她。
不管她看没看见,他都追来了,在这等后勤来处理就行。
姜实是个孤儿。小时候老乞丐带着他能多要点钱,就给了他一□□命的食。贱命一条,他打小儿身体就不赖,好养活,从没敢生过什么大病,这才有命长大。
长到半大小子被赶出窝棚,他要过饭、睡过桥洞、也做过小生意,好歹攒下了点钱。当初法国外籍军团还不管签证的事,他带着自己攒的钱,跟着那些“找出路”的人一起,偷渡到了法国。那年他刚满20岁。
想留在法国外籍军团并不容易。但全部的钱都给蛇头了,不进军团,他就得在法国要饭。1300欧的工资在法国人眼里是挺少的,但对他来说,足够为此拼命了。
好在有个好身体,可能脑子也还不错?筛选中心的心理、智力、体能测验他都顺利通过了,一起来的人里,只有他不用回去要饭了。
在卡斯泰尔诺达里,他接受了16周有新兵训练。不管是训练还是体罚,只要管饭,他都受得住。在这里,他还学会了两句法国话。“ imbécile”和“ espèce de cochon”———“白痴”和“猪猡”
正式进部队以后,他有了个假名,叫kong。
有吃有喝,除了上战场执行任务,每天就是擦地板,擦厕所,擦装备,kong觉得挺知足。
他第一次超过一个周没有挨饿,军团的待遇甚至让他可以在时不时出个国。借此机会,他长了不少见识。
吃过饱饭的人就再也不想挨饿,有过钱的人就再也不想过穷日子。
给人家卖命就有好日子过,5年合约到期,他为了不“失业”,进了组织,当了最底层的“清洁工”。
他是个不善言辞的人,小时候带着他一块儿要饭的人是个结巴,带得他也有点结巴。这女学生看着挺机灵的,一看就是正经人家的孩子,他不知道该怎么说,让她别多事。
“别……别报警。”张着嘴憋了半天,他才期期艾艾说出来一句。他没有和这种正经人家小姑娘打交道的经验。
凌骄打了个冷战,她吓得牙齿都在抖。
必须说点什么,她强逼着自己开口:“你走,我不报警。”
姜实摇头,坦白道:“我得等后勤来。”
看到小姑娘听了这话脸都白了,他又解释了一句:“我没处理过这一类事,后勤有经验。”希望那帮孙子处理完尸体能快点赶过来。
“可我什么也不知道啊。”眼泪不受控制地往外涌,凌骄紧张得小腹抽痛。她不明白自己是被卷进了什么样的事情中,但脑袋里可怕的猜测已经让这个小女孩吓破了胆。
姜实隔着半米远的距离望着她。
“爸爸……”她腿软缓缓蹲下,“我要给我爸爸打电话。”恐惧上头,她渴望与唯一的血亲联系。
“不行。”
“我什么也不会说的,我还会劝他晚点回家。”她哀求,“求求你了。”
姜实摇摇头,他不会心软。可拒绝的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如果你说了什么,我会马上杀了你。”
凌骄被这从未面对过的死亡威胁吓愣了。
过了几秒,她安静地说:“我什么都不会和爸爸说的。”
我要保护爸爸。
“爸爸,你还在加班啊?”
“没有,我一点也不害怕,你别小看我。”
“不用担心,明天没课,我可要睡个好觉。”
电话里传来中年男人略沙哑的声音,他在笑:“不害怕就好,早点睡觉,假期一定要休息好,上学才会有精神。”
“爸爸,我好怕!爸爸,我怕死了!我可能会死!”凌骄在心里哭喊,可她最终什么也没说。他会杀人,要保护爸爸。
挂掉电话,她想,不管他是什么人,她得想办法活下去。
“我爸他今晚上夜班,明早才回来。”她似乎在哪里看到过,要想办法和犯罪者拉近关系,表现自己的无害,降低坏人的警惕心。
“我叫凌骄,现在高三,再过几个月就要高考了。”
所以,不要杀我。
“嗯,名字不错。”姜实可不能和她交换姓名。
“你饿不饿?”凌骄试着讨好他。
“我……有……有点。”姜庭觉得自己得配合,这姑娘唇色惨白,耳边的头发被冷汗打湿,她像是马上要被吓昏厥了。
“我去厨房。”她慢慢站起来,走到厨房门前,手里的冷汗打滑,使不上劲。她咬着牙用尽全身的力气打开门,走进厨房。
慢慢地坐到料理台边的椅子上,她抱住双膝,失控地流泪。她哭得很凶,却一点声音不敢出。
姜实在屋门边站了一会。他听到女孩走进厨房后停下,衣服摩擦,似乎是坐到了什么地方,然后就一点声音没有了。
他走进去打开灯,看见她坐在那里。
还好我会下厨,姜实心想,为了执行任务的时候状态好,他晚饭只吃了一点,现在是真饿了。
他没理凌云,自己去打开冰箱,空荡荡的就一大碗剩面条,一盒生鸡蛋。
……
行吧,太饿了,凑合吃了吧。
他把面条拿出来,又从旮旯里扒拉出一节干瘪的老姜。
也不算无米之炊,好歹他有米。
老姜切片。
找个大点的盆,把面条倒进去,再来半碗面粉,凭感觉倒了点油、糖、盐、鸡精、胡椒粉,调调味。再打两个生鸡蛋。
他把这些搅在一起,拿筷子使劲儿拌匀和。
面条糊糊摊饼,姜实自创。有段时间,面馆会把剩下的面条送给他,汤面费盐费火,他就会把面条摊成饼。这样坏得也慢,能吃好几天。可惜当时没有油,经常糊锅。
他往平底锅倒了两勺油,看着油热了就把姜片扔进去,爆炒出香味。然后关小火,用勺子舀了两勺糊糊,溜边儿倒进锅边,再用小勺摊平捻薄。
锅里“嗞嗞啦啦”作响,文火慢煎,饼边儿慢慢变得焦黄。
有了油煎的就是香啊!
他有些开心,把饼翻个儿,翻箱倒柜找出两个白盘子。
凌骄哭了一阵,总算是冷静下来了。她闻着厨房飘来的饭香,心里不自觉放松了一点。
食物的香气给了她一种错觉,使她对于危险的判断有些模糊。也许,这个人也没那么可怕?
她抹干眼泪,去洗手间洗了把脸。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光眼皮,整张脸都哭肿了。哭过之后平静了好多,她审视自己,眼神坚定。
别怕,我还活着。
要活下去。
姜实看见小姑娘一副摸地雷的表情走进厨房。
“有什么我能帮你做的吗?”她抖着嗓子问。
“有。”他露出一个笑,逗她:”这盘子不好看,去给我找两个好看的。“
凌骄两只眼看着他,家里的盘子都是爸在超市促销的时候买的,都长一个样,上哪儿给他找好看的?
“家里没有,你要不……凑合用着?”
回应她的是朗声的大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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