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烧别院,杀反贼
千歌回到驿馆,发现千悦已经回来。
“姐姐,你说中了,王贵良在三十里外海棠村确实有一处别院。”千悦探听到消息,本想直接去探查一番,又怕千歌担心,回来说一声便急着要走。
千歌神情凝重,拦下她道,“此事重大,还是等雪蒿回来商量一番再行动。”
说罢,千歌将手中的黑色账本递给她,示意她看看,千悦虽不知这是什么,还是坐下翻看起来。
还没看完,甘鹿衔就进来了,脸色同样凝重,他道,“千歌,这件事恐怕不只贪污那么简单。”
“怎么了?”
甘鹿衔也道王贵良在海棠村另有别院,“可能不只是别院那么简单,有人说那里面把守森严,都是健壮的男丁,还时不时换人。”
这说法更是印证了千歌的猜测,她眉头紧锁,后退两步坐在椅上,沉重吐出两字,“屯兵。”
甘鹿衔点头,千悦将账本摔在桌上,半晌没有言语。
赵国建国已有五百年,历代皇室都勤政爱民,尤其今上,常常愧疚自己不如尧舜,不能做到路不拾遗。
但赵国国力强盛,百姓皆安居乐业,放眼四海,人人羡慕。
竟纵容出了大逆不道的反贼!
甘鹿衔拿起账本看完,账本纸张发黄,看得出来有些年头,上面清楚写道王贵良在琉元二十一年突然进账大笔金钱,之后私自购买铁矿、马匹等,一看就是军备。
琉元二十一年,也就是周北婉嫁给王贵良那一年,就是那一年,韩家人决定信任王贵良,才将如此重要的事交给他做。
“千歌,这是哪里来的?”甘鹿衔眉目冷峻。
千歌将周北婉一事告诉他和千悦,又道,“当时的王贵良狂妄自大,不防备周姐姐,她才得以拿到,现下他连一个男子都不留在明面的员外府里,可见他戒备之深。”
千悦:“可如今王贵良已死,别院就算有私兵现下也群龙无首,不若我们从昌城调兵过来包围他们。”
“不可。”千歌蹙额道,“王贵良不是陈玉儿杀的,有可能是幕后主使动手,现下我们带兵去围可能反而中了圈套。”
“不是陈玉儿杀的?”千叶瞪大双眼,惊讶道,“她昨日已亲口承认。”
千歌:“她只是想把这件事闹大而已,不然为何在我们面前承认地干脆利落,却在王县令面前装神弄鬼?而且那些妖法也不过是小把戏,若是县衙的人有心也可以轻易查到,他们为何没有?”
“她在等我们。”甘鹿衔笃定道,千歌和他看法一致,沂源之事动静不小,只要稍稍分析就可知道她们到底在探查何事。
“那我们怎么办?”千悦沉思片刻做头痛状,“就算有圈套,朝廷正统军还比不过一些私兵?况且还有我在。”
“昌城驻军确实是朝廷军队,但你忘了沂源被杀的那些工匠?”千歌道,“这证说明昌城驻军鱼龙混杂,最有嫌疑的四人已经逃了,但不说明没有其他人。”
千悦心急,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焦急道,“那要如何?姐姐,你说个法子,这事儿耽误不得。”
千歌在屋内踱步,前思后想,此事确实宜早不宜迟,别院定还有其他证据,若不慎毁了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说不定还要被人倒打一耙。
甘鹿衔思忖后道,“其实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出他们屯养私兵的地方,海棠村别院固然重要,但还不至于畏手畏脚。”
听闻此话,千歌眼前一亮,抚掌道,“是我钻牛角尖了,私兵就是铁证如山,他王贵良逃不过去,背后的人也逃不过去。”
甘鹿衔:“我记得八王爷快回京了?”
千歌和他对视一眼,皆是心照不宣,千悦问,“姐姐有办法了?”
千歌点头,狡黠道,“放火烧海棠村别院。”
千悦:“真有重要文书怎么办?”
“对方若真设了圈套等我们跳,赌的就是别院还有文书,可是别忘了,账目、文书对他们也很重要。”千歌道,“我们现下放火,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没有文书自然好,只需千悦你悄悄跟着报信的人找到屯兵之地。若有?”
千歌唇角勾出一个笑,“直接抢过来便是。”
可谁去放火?
自然是昌城驻军,经此一事还可帮韩青黎小将军整顿一番军纪。
翌日,大柳树县人人都知道八王爷回京要在此歇脚了,还先行官拿了令牌来探查驿馆。
被不知真假的“妖怪”折磨几日的人们脸上重新焕发光彩,饭馆食肆精心准备菜品,还不时有人在城门张望,盼望能第一个看见八王爷的车队。
八王爷是有名的贤王,多年前出京巡游便再也没回来过,此次身上寿辰在即,催了他好几次,这才上路赶回。
另一方面,甘鹿衔给韩青黎去信,叫他带兵火烧海棠村别院,并将这消息告诉军中所有人。
当日晚,太阳刚刚西斜,海棠村处处安宁,一处八进的大宅子门扉紧闭,连一只鸟雀都不曾飞来。
第一束火光划过,紧接着是千万束,四面八方而来,这所宅子成为一个地上的太阳。
呼喝声、救火声、房子倒塌声,声声入耳。
一小厮模样的人不打眼,却被这府内数十壮汉轮番保护,千悦一眼发现不对,紧紧盯着他。
想从后门走,瞧见一青衣男子像煞神一般立马站着。若从前门走,昌城的娃娃脸小将军扛着一把大刀。
无奈之下,这小厮想从狗洞溜走,没料想一抬头就见一戴鎏金面具的女夜叉。
千悦欲一掌将人劈晕,可这小厮武功了得,渐渐竟和千悦过了百招还不停,最后找到破绽朝千悦腹部挥出一掌。
千悦不敌,败退两步靠在树上,唇角渗出的血顺着脸颊流到面具外面。
那小厮欲上前补一刀,听闻有人包围过来才罢手,不屑地瞅了千悦一眼,背上包袱就走。
什么天下第一高手,花架子而已,到底是女人。
“怎么才来?”
“妈的,他们竟然敢放火,幸亏爷爷我厉害,天下第一高手在我面前算个屁。”
“凌千悦?”
“对啊,戴个面具装神弄鬼,也不过如此。”小厮嘚瑟道,“爷爷我就三招,她就不行了,要不是她求饶,眼下那些姓凌的,连八王爷都得哭丧。”
对面那黑衣人知道他是吹牛,忍无可忍道,“别坏了大人的好事。”
“放心,我是谁?”
那小厮正嘚瑟,千悦的镖就扎进了他的手,接着千悦的刀就横在了他的脖子上。
千悦笑道,“你是谁?”
削铁如泥的宝刀此刻横在脖子上,稍稍一动他就会命丧黄泉,哪还敢说话。
千悦摘了面具朝地上吐了两口,原本一口白牙此刻沾了色剂,笑起来像个恶鬼,“三招?求饶?哭丧?”
三个问句叫那小厮彻底腿软,恨自己这张嘴,“女侠饶命,您是实打实的天下第一高手。”
“还用你说?”千悦刀背朝外,一刀将他劈晕,轻快道,“姐姐进来吧。”
千歌给她擦拭嘴角,千悦撒娇道,“好苦啊,姐姐,甘鹿衔给你的汤药都知道做甜的,一个色剂就这般苦。”
“是药草苦。”甘鹿衔走进门翻看那人的包裹。
包裹里是王贵良从琉元二十一年至今的所有账目,这王贵良倒是个实诚人,没做假,在哪里买了多少兵器,送给各级官员的贿赂多少……都写的清清楚楚。
甘鹿衔和千歌一看,皆露出一个浅笑,王贵良谨慎有,但不聪明,恐怕幕后主使也没想到他竟没有半点遮掩,光明正大的摆在明面上。
“开始吧,取这东西的人应该快到了。”
扒了那黑衣人的外衣,千歌千悦将五花大绑的两人拖下去,再回来时甘鹿衔已经装扮成那人,黑布蒙脸,不用上妆也看不出什么来,桌上是和刚才那个一模一样的包裹。
千悦在门外的树上盯着,千歌藏在屏风之后。
不一会儿来了两个黑衣人,气质形态全然一样,若说是同一个人也可信。
“大人。”那两人跪在甘鹿衔面前,他将包裹递出去,模仿那人声音道,“怎么来这么迟?”
“回禀大人,我等从官道赶过来。”
甘鹿衔将包裹递出,那两人从背后拿出一个一模一样的,两人皆背在背上出门。
千悦正犹豫要跟着哪个,看见千歌向她示意,要她跟着走官道那个。
不到两个时辰,千悦就回来了,此去官道行五十里,左拐进山后再行百里,就是屯兵营。
三人面露喜色,千歌问,“人数如何?”
“不多。”千悦道,“我们现下就攻上去吧,姐姐。”
千歌点头,韩青黎还在海棠村别院收拾残局,甘鹿衔调了一千人过来,此时众人浩浩荡荡上山,不费什么心力就端了营地。
此处营地隐蔽,占据易守难攻之位,命众人换上反贼的衣服蛰伏等待。
第二日傍晚时分,八千反贼上山,千歌早已布下天罗地网,不到天明,除伤亡外皆束手就擒。
站在清晨的风里,太阳缓缓升起,照的人发丝儿都在发亮,三人皆面带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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