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
15
王掌柜犹豫的种种细微表情，全部落在关山越眼中。
对此，关山越勾唇，不动声色的哼笑了一声，看着王掌柜开口说，“掌柜的，要想做长期生意，我觉得你还是得拿出点诚意来才好，五百两，真的不算很多。”
王掌柜本来还在犹豫自己到底要不要做掉关山越抢金珠，毕竟，拇指大的金珠实在是太罕见了，他若能得到，定能讨得东家的欢心，更何况，这人手里还有这么多小金珠。
但听到关山越后面这番话，王掌柜直接打消了想要杀人越货的心思，毕竟，对方疑似武林高手，又表明了他还有金珠，想要和自己合作……
为了这点金珠得罪一个高手，属实不值得了。
想到这里，王掌柜呵呵笑了两声，不再掩饰自己的贪婪。他看着关山越，笑着搓搓手，乐呵呵地开口问关山越，“小哥，您这意思是，这么大金珠，您那还有是不是？”
“不错。”关山越回答得很快。
听到关山越的回答，王掌柜也不再犹豫，直接以五百两的价格，收下了关山越手里的全部金珠，并亲自到后院去，按照关山越的要求，取银子了。
见王掌柜和少年相谈甚欢且谈妥了买卖，李可便知王掌柜收了那些金珠，就再也看不上自己手里这些东西了，纵然如此，李可还是想要再试一试，因为母亲的病，真的不能再拖了。
王掌柜很快抱着一个木盒子出来，将木盒子放在柜台上打开，王掌柜将木盒子推到关山越面前，笑呵呵的对关山越说，“小哥，这是五百两，您瞧瞧。”
关山越从盒子里拿出一枚银锭子，“这就是五十两？”
“没错，照您的吩咐，这盒子里头的银锭子，每一枚都是五十两。”王掌柜表面笑嘻嘻，心里却在直犯嘀咕这人怎么看起来好似头一回见着银子啊？
关山越拿着银锭子端详不说话，实际上却是在用自己的意念和识海里的007沟通：“007，帮我看看这些银子是真还是假的。”
007：
【经过系统扫描，盒子里装的十枚五十两银锭都是真的。】
得到系统的肯定，关山越才收下木盒子，将手里的金珠全部交给王掌柜，王掌柜小心翼翼的用手将珍珠接过去，笑得见牙不见眼的。
关山越却招手让他附耳过来。
王掌柜凑过去。
关山越压低声音对他说了几句话，王掌柜听完很是震惊，他不太明白关山越为什么要让自己把他卖金珠赚到三百两的消息，通过他的口放出去。
这非常奇怪！
别人有钱都是藏着，不让人知道，关山越反其道而行之，非要大张旗鼓的让人知道，实在是让人弄不懂他到底想干什么，不过既然是客人的要求，王掌柜也照着去做了。
和关山越说完话，王掌柜就借口，拿着金珠离开前台，喜滋滋的到后院欣赏他的珍珠去了。
李可见状本想叫住王掌柜，但还是晚了一步。
这让李可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整个人靠在柜台上无精打采的，神情很是失落，但更多还是痛恨自己的没出息，以及为母亲的病情感到难过以及深深的自责。
“李秀才。”关山越叫了李可一声，李可愣愣的抬起头，看向关山越，就见关山越将手里的一枚五十两银锭朝他丢了过来，眼看自己要被银子砸中，李可下意识的连忙伸手接住银子。
看看手里的银子，李可不解的抬眼看向关山越，“这是……”
“借给你的。”关山越笑着说。
“啊？”李可迷惑的瞪大了眼睛。
“你不是缺钱吗？”关山越看着他说，“这五十两是我借给你的，你拿去给你娘看病吧。”
李可怔怔的，还是很迷茫，“可是，我们并不认识啊。”
“这不是很简单。”关山越笑着说，“我叫关山越，家住龙西岛上。你是叫李可吧，我知道你，这样，我们算是认识了吗？”
“可……”李可垂眸看着手里的五十两，眼眶一下就红了，他抬眼看向关山越，声音有些哽咽，鼻音也很重，“借给我，你就不怕，我……我还不上吗？这可是五十两。”不是五两更不是五文。
关山越很肯定的说，“不怕。”
“为什么？”李可含着泪，追问。
“因为我觉得你还得起啊。”关山越笑了笑，又说，“你不是秀才吗？那你读书一定很厉害吧，读书厉害的人，将来当了官，区区五十两，肯定是还得起的，是不是？”
“可……”
“就算还不起也没关系，就当是做了件善事。”关山越打断李可，笑着对他又说，“比起这些，你还是赶紧拿着银子，去给你娘看病吧，不要耽误了病情，后悔终身才是。”
李可捧着手里的五十两，顿时泪流满面。
为了给母亲治病，他将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变卖了，能借的亲戚也都借了一遍，如今为了母亲更是把文房四宝都拿出来典当了，结果被王掌柜压榨，变着法的逼他死当。
王掌柜离开后，李可本以为救母无望了，不曾想，在他最绝望最无助之际，眼前这个与他不过是萍水相逢且不知未来还会不会再见的人竟然会借给他五十两……
噗通。
李可双膝重重的落地，跪在了关山越的面前。吓了关山越一跳，不过关山越没有上前将他扶起，因为他知道这是一个古代读书人，放下文人傲骨与尊严，所表达出来的最高敬意。
既然是敬意，那就没有必要抹杀了。
其次，就算是做好事，也要让别人记得啊。关山越不求别人对自己感恩戴德，他这一辈子只做他认为对的事情，‘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是关山越一直以来的处身立世之道。
李可拿着银子在关山越面前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每一次，他都磕的很用力，关山越站在边上，都能听到咚咚咚的闷响，等李可磕完了三个响头，眼看要起来的时候，关山越才上前去，伸手将李可从地上扶起来。
等关山越松开手，李可立即朝关山越行拱手礼，“谢谢恩人，恩公的大恩大德，明煦永记于心，来日必当涌泉相报。”
“好说好说。”关山越笑着说，“时间不等人，既然你娘病重，那你还是赶紧拿着银子去给你娘看病吧，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闻言，李可拱手又是一礼，“恩公说的是，明煦这就去请大夫来为母亲治病。”说完李可转身，急匆匆的就要走，但却被关山越叫住了，“等等。”
李可不解的转身，就见关山越指了指柜台上的东西，笑着对他说，“你落东西了，把东西带上，别弄丢了，这可是你以后吃饭的家伙。”
“多谢恩公提醒。”李可大步走过去，从怀里抽出一块藏青色的布，将柜台上的东西放在布里，然后抱起来，打上结，最终抱在怀里，转身向关山越鞠了个躬，方才急匆匆的离开。
关山越帮李可是做好事，但也是在买股。
李可是秀才。
看他穿着和要典当的东西，关山越就知道李可家境不错，如今沦落至此定是家里出了什么变故。在这种情况下，李可并没有消沉颓废也没有怨天尤人，而是积极努力自救。
可见，李可心智成熟，不是那种一见事情就容易崩溃的脆弱性子。
此外从李可和王掌柜的对话中，不难听出，李可的母亲得了很严重的病，这个病极有可能致死，李可为了救母亲，不惜将一个读书人视为传家立命之要的‘文房四宝’拿出来典当。
可见他是一个孝子，并不迂腐。
这样一个人，可帮。
可买股，赌一把。
未来李可要是真当了官，或做生意赚了大钱，对于关山越来说，都是一条人脉，当然，前提是，李可认他这个恩人，想要报答他，不然，全他妈都是枉然。
而这就是投资的风险。
作为一个成熟的投资人，关山越从来不怕买股失败，他相信自己的眼光，也输得起，其次就是，作为一个在古代开了挂的男人来说，银子这种东西随便赚赚就来了，所以做人干嘛要吝啬嘞？
随心所欲一点，它不爽吗？
关山越将装着450两银子的木盒子收进系统空间里，在李可走后，也离开了西门当铺。刚出门，关山越就在门口看到先前那个小厮，正在好奇的打量着他竹篓里的大青蟹。
“哥！”
看到关山越出来，小厮笑意盈盈像个狗腿子似的就凑了过来，“您的东西，我给您看得好好的，一点也没有丢。”
“嗯。”关山越矜傲的点点头。
“辛苦你了。”说着，关山越从系统空间里拿出一颗小金珠，极为随意地递给小厮。小厮一看，整个人先是狠狠的呆滞了几秒，随后笑得跟朵花似的赶紧伸手接过小金珠。
“谢谢哥，哥哥吉祥，哥哥威武霸气，哥哥有空常来啊……”
在小厮连接不断地马屁声中，关山越背起竹篓，淡然的离开西门当铺，去了对面的回春堂医馆，全程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马屁精小厮，一脸漠然的很是高冷。
小厮得了小金珠，发自内心的感激关山越的打赏，也对自己先前的‘有眼不识泰山’感到懊悔，他在心里发誓，等关山越下一次来，他一定要好好的接待，绝不让贵客失望！
然而，关山越给小厮小金珠，不是打赏，他只是想要借着小厮的手让王掌柜知道，他手里确实有货，有金珠的资源。王掌柜要想长期合作，最好别对他动什么歪心思，要不然……
他以后再想要金珠，可就没有了。
关山越相信，一顿饱和顿顿饱，王掌柜还是分得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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