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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升迁


“那边府里老太太都同意了?”三姐饶有兴致地问。

        尤老娘多少有些郁悒,点头称是。

        “姐姐也没说什么?”

        她拉长了脸,“你姐姐还说二奶奶是为她好呢,整天就知道犯傻。”

        三姐便笑了,“依我看姐姐往日犯傻,在这事上倒还比妈明白些,这个孩子怀的日子就不好,旁人稍一算算就知道是在国孝家孝之中有的,若还叫二姐亲自养着,将来出门读书,又要受多少非议。”

        在三姐心中,若是那孩子跟着二姐又是一个软性没主见的,还不如跟着王熙凤教养,至少秉性刚强,轻易不会叫人欺负了。

        尤老娘听她说起这个,也道:“怪不得明日洗三,府里也没大办的意思,原来还有这个缘故。那满月也不办了?”

        “何止满月,我说周岁也别办了。年初东宫里添了个小郡主,人家是真正的金枝玉叶,不也没办?”三姐也不记得是从那儿听到的消息,不管真假先安抚了老娘再说,“现今荣国府江河日下,官职是一代不如一代,奢靡铺张的排场却减不下来,虽说宫里有个娘娘,也管不着政事无从立功。还是安静些等下一辈长成吧。”

        尤老娘因家中得了御赐之物,等闲人都敬着她,又与新贵薛家来往,眼界与以往不同,道:“三姐儿,妈知道你的意思,你想说咱们家底蕴比不上贾府,所以为人处世更要平和低调,是也不是?”

        三姐欣喜之余,含笑点头。

        母女俩吃了晚饭,尤老娘又想起一事,“午间你计家姐姐传信要请你去做客,咱们都不在家,那丫鬟去荣府里找我说的。这个月初你们不是才聚过一回,怎么突然又来请?”

        三姐细想片刻,忽有猜测,“年初朝廷收到消息,山东登州府有义军造反,那地方去岁七、八月间刮了飓风,朝廷虽然赈济灾民减免赋税,但层层盘剥之下,百姓还是活不下去,听说登州知府起先镇压了好几波义军,直到他被杀身亡,这事才瞒不住。”

        “姚姐夫是武官,说不定官职要有变动,她忽然来请,或许与此有关。”

        这种军国大事,尤老娘自然闻所未闻,她哪里还顾得上别的,忙问道:“三姐儿,你都从哪里得知这些事?你又不去上战场,何苦打听这些。”

        “不过是闲着没事听来的,等我知道了,朝廷出去征战的军士都回来了。”三姐既不想多说自己在外交友,也无法告诉尤老娘自己对登州之乱的种种想法,只好道:“这还是计姐姐成亲后我头一回去她家里,咱们备点什么礼物好?”

        尤老娘便思忖着自家备什么礼物更合适,又嗔怪她:“你怎么不向宝姑娘学学,人家在府里大事小情都管得井井有条,薛家太太丝毫不必费心。我怎么就摊上你这么个冤家。”

        三姐早听惯了这类言语,自己同老娘又没有别的话说,让她抱怨两句权当是尽孝心了。

        过了两日,三姐骑了马带上节礼,到姚家登门拜访。见过了老太太后,同计红胜回到她的院子。

        两人刚坐下,计红胜便向她赔罪:“妹妹,合该我去见你的,只是你总不在家,轻易见不着,才请了你往我家来。”

        “这有什么,师姐有什么事只管说。”三姐见她眼圈还红着,似是哭过,更不多说闲话,直接问道。

        “你姐夫升任了登州镇抚使,要带家小赴任,不日我就要跟着去了。”

        计红胜虽因此得了四品的诰命,却一点也欢喜不起来,“我原本挑中他是家中幼子,总要留在京城陪伴长辈,我也能常居京中多去看望父亲。谁知一道旨意下来,我夫妻二人都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她母亲早亡,自幼就跟着父亲计磊长大,孺慕之情自不消说,计磊又刚毅固执,这些年不曾续弦,等计红胜随夫上任,他独自在京中无人看顾,父女不得团圆,岂不令她心伤。

        三姐知道她的意思,当下发誓道:“师姐你放心,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对我恩重如山,我一定视为亲父,朝暮侍奉。”

        她这一说,计红胜险些又哭了,三姐安慰她半晌才平静下来,握住她的手:“好妹妹,你的心我自然知道,有你照看父亲我也就安心了。”

        三姐留在姚家用了膳,下午仍旧陪着计红胜说话,她说了自己在姚家的烦恼:上头两层婆婆,一位寡嫂,一个小姑子,还有十几位宗族妯娌,天天陪着亲戚们宴饮说笑,自己在院子里练剑还总被她们笑话。

        “如此看来,姐姐去登州开府独居,也未尝不是好事。以姐姐的聪慧与武艺,难保不能在登州做出一番事业,到时青史留名师父一定欢喜极了。”

        三姐笑道,戎马一生却不能建功立业,正是师父的心结,若计红胜能女承父业,计磊表面上不说,转头就能多练武一个时辰。

        计红胜有些犹豫,“只怕我并没有妹妹这样能干……”

        “师姐,谁能生而知之,还不都是慢慢学的。姐夫他武官出身,如今不也任镇抚之职,主管军事之余还兼理民生。姐姐比他差在哪里?只管一同行事。”

        当事人还没说什么,三姐先激动起来,鼓动计红胜去争取更多的权力,又道:“姐姐家中可有官员仪轨?许多事照着那上面做就是,若有些不合你心中所想,也可与身旁人商量着办。”

        计红胜一边听着,一边仔细端详她,从前只觉她是美貌女子性烈如火,今日才知她竟有如此野心。

        三姐浑然不觉,捉住她的手,“姐姐,你甘心一辈子就在家里呆着连习武也要听闲话吗?你甘心吗?”

        “瞧你说的,登州也不是你姐夫一手遮天,知府主簿难道是吃干饭的?”

        听计红胜这么说,三姐知道她已经意动,笑道:“登州叛乱初平,正是百废待兴的时候,姐夫掌管军权多有忙不过来的时候,姐姐为何不能分担一二?”

        计红胜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呀,真不知将来你要怎么才好。”

        “咱们顾好当下已经不错了。”三姐摩挲着她手上的茧子,忽问道:“登州是否还有小股起义,不然朝廷怎么这么急着派人出去?”

        计红胜下意识看看窗外,才压低了声音:“原本这个职位早几个月就要定下,太上皇与当今斗法,拖到如今才选定了你姐夫。”

        三姐恍然大悟,怪不得镇抚使一职竟比知府还晚到任。

        姚家老将军在今上未登基时曾做过王府的近卫长,姚家众人自然都划归了当今的麾下,看来这次天家父子争斗,终究是年轻力壮的更胜一筹。

        三姐又嘱咐计红胜一定要保重自身,两人说到日暮方散了。

        回到家中尤老娘已经歇息了,次日一大早三姐练完剑,宝蟾便过来道:“先生,刚刚富源车行的徐掌柜派人来传话,请您去鼓楼西大街的锦鸿楼吃饭。”

        徐氏也是大户,请客却不在家中反在酒楼?而且竟不提前一日来请,今天早上这般匆匆忙忙的来?三姐一时不知徐龙庆的用意,又不能不去,只能临时安排了弟子的课业,将时间空出来动身去了。

        她也是锦鸿楼的常客了,伙计见了是她,将三姐领到了楼上的包厢中,徐龙庆正在里头等着她。

        “方先生,今日要请客的并不是在下,真正的主人另有其人。”

        三姐刚坐下,徐龙庆顾不得多说,将自己所知一一道来,原来那日与车行伙计鲁印起了冲突的小太监,回宫之后将此事说给了宫人们听,太监们虽卑贱,但被骂到头上也是七情上面,颇有怨言。

        巧的是那日司礼监的一位大人下来巡查,得知了此事。而三姐又是京城中出名的人物,宫里稍一打听就得知了她的身份,便辗转约了车行的掌柜徐龙庆和三姐会面。

        她听徐龙庆先说太监卑贱,又称那位司礼监的太监为大人,自己先笑了,道:“徐掌柜的意思,那位是来问罪的吗”

        徐龙庆摇头,“那位王满才王大人是东宫的属官。”

        言下之意,她们两人虽然是平民百姓,可一个刚受了太上皇的封赏,一个是南安郡王的亲戚,寻常的太监都不会借此生事,何况那是太子的人。

        不是来报复的,那就是来化干戈为玉帛的?

        “那太子……”太子知道吗?

        徐龙庆神情凝重,还是摇头,“不瞒你说,今儿早上我才收到宫里的消息。”宫中完全没给他与郡王府商量的时间,徐龙庆连忙遣人告知了三姐,自己立即动身过来了。

        二人合计片刻,说好了先静观其变,要是王满才提出什么不过分的要求,可以拖延一下再答应。

        三姐坐上一辆不知去哪里的马车,心中尚且不敢相信,自己或许已经入了太子的眼。这个国家最高的统治者之一,真的注意到她的财富和学识?

        这是不是说明,她一直以来的努力,的确走对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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