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018.决断
林星：“………………”
真不是她自恋，只是她真的觉得，羽张迅对她是不是有那么一点，呃，超出普通友情的感情，并试图和她发展一段办公室恋情。
身为一个从小就很会读空气看脸色的人，林星可以对天发誓，她真的不是迟钝，只是不愿意把别人往那方面想——她的能力“数据流”对她自身是无效的，因此她看不到别人对她的情感数据，全靠自己感觉——这要是会错意了得多尴尬啊！！！
的确，她模样身材都长得好，连甚尔都坦诚称赞过很多次。但哪怕身材再好，单单就她这一米八的身高也足以劝退很多普通男性了，而且她本身就已经主动减少了和男性的接触（小孩子不算），相熟的男性一个手就能数的过来……而且啊！她这么多年下来，又是学打拳又是学剑又是学射箭，不说样样精通，但至少学了个差不多吧，理论上来说她比大部分男性都要帅得多啊，难道被她吸引的不应该是女孩子吗？
羽张迅到底喜欢她哪里？scepter4里也有美女啊，难道是喜欢她跑得快吗？喜欢她更抗揍吗？？她总不能上去说“我怀疑你想泡我，但我没有证据”吧！她还想要在scepter4干下去啊！
她实在是搞不懂一些男士的想法。撩又撩得很，坦白又不肯。
但搞不懂他的脑回路并不意味着她要放弃改变他的未来。
林星化身莫得感情的对话机：“迅，我的能力还没有强到离谱，打不过的人我真的没办法，所以迦具都只能靠你打，可是我真的非常非常担心你们两个会同归于尽。”
羽张迅安抚对话机：“别担心，通常情况下，把王权者斩杀后他的达摩克里斯之剑就会消散了。”
“你会受到波及吧？”
“没事，这种波及不至于坠剑。只要不坠剑，我就会平安无事。”
“那我们考虑一种极端情况，”林星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已知，赤之王能够焚毁一切；假设，在你将他斩杀之前，他将自己点燃；提问，是你杀了他，还是他自己杀了自己。”
“……”青之王陷入了沉默。
林星长叹一声，“所以，如果真的发生了这种情况，你确定你能够阻止他不知何时开始的自毁吗？”
“的确，我无法判断，所以无法阻止。”羽张迅收起了笑容，无奈地与她对视，“如果王权者自毁，达摩克里斯之剑极有可能会继续下坠……原来如此，难怪会是死亡的结局。”
“但是我不想让你死，迅。”林星第一次主动握住他的手，目光恳切地看着他，“失去了王权者的达摩克里斯之剑只是力量的残余，对吗？我应该可以清除掉的，所以你还是可以活下来的，对吗？”
昔日身高只到他下巴的少女，不知不觉中已几乎与他视线相齐，总是面带笑容的脸上此时只剩哀切，甚至连与他相握的手都是冰凉的。羽张迅的心率终于平复下来，将手指抽出来，再用力地将那只冰凉的手回握在手心中。
他笑着说：“没错，我还是有机会活下来的。”
现在，他只想看到她的眼中重新发出光芒。
以后的事，就以后再说吧。
1999年6月26日，在处理一起市外权外者示威游行时，scepter4的成员，对林星多有照顾的大前辈凑氏夫妇因公殉职。
林星听到消息后蒙了。
“……怎么会突然殉职了呢？”她茫然地看向盐津元。对方语气低沉，为她念着手中的报告：“示威者中有一名少年拥有穿破防御的能力，他射出的子弹击全部击中，伤者12人，死者3人，其中包括掩护群众撤离的两位scepter4成员。”
“那位权外者少年呢？”
“年龄足以量刑，已被收押了。”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通知我，盐津。”
“唉，没什么。”
盐津元还有事要忙，接着离开了。
林星趴在桌子上，脑袋空空的。
怎么回事啊……这一年。她胡思乱想。难道自己和scepter4犯冲吗？难不成她加入scepter4是个错误？还是说自己能力用得多了导致世界出了问题？
为什么羽张迅注定要因公殉职，连凑氏夫妇也因公殉职了？
会是她的问题吗……？
“啪。”一本书突然砸在了她的脑袋上。林星捂着脑袋抬起头，对上了羽张迅关切的目光。
“在难过吗？”他问。林星有气无力地点点头，拿书挡住自己的脸。
“我甚至怀疑……我是不是不该加入scepter4。”
“害怕了吗？”羽张迅坐在她身边，“因为预知与死亡？”
“嗯。”
他轻笑一声，老梗重提：“勇者的迷茫？”
林星摆烂了：“嗯。”
“小星，死亡是随机而不可避免的。”羽张迅摸摸她的头发，声音温柔，“我以为你早已知道这一点。”
挡住脸的少女吸吸鼻子。“我知道，可是我很难接受。”
“舍不得我吗？”他凑近了小声问道。
“………………”这个人怎么又在撩啊。林星把书从脸上拿下来，红着眼圈瞪他一眼，“对啊，我可舍不得了。”
羽张迅有些着迷地看着她水光潋滟的眼睛，很想伸手去碰一下她要掉不掉的眼泪。但最终，他只是笑了一下，向后撤了一小步站直身体。
“真巧，我也舍不得你啊。”他边说边用手帕擦掉她的眼泪，调侃道：“你再哭下去的话，晚上睡觉都不用闭眼了。”
“哼。你好烦。”
次日，盐津元领着两个有些眼熟的少年进了办公室。
林星盯着他俩的数据看，最近有点不太灵光的脑袋突然反应过来，他俩正是凑氏夫妇的双胞胎儿子。
盐津元一副头疼的表情把两人带到她身前，求救道：“林，我今天实在很忙，你能不能先带一下他们两人？”
“好，交给我吧，你先去忙。”林星看着这两个不满13岁的小少年，表情缓和下来，拉着他们的手示意他们坐下，“是凑秋人和凑速人，对吗？”
刚才还有些吵闹的两兄弟这会很是安分，点点头嗯了一声。
林星一手一个摸摸头，笑着跟他们自我介绍：“初次见面，我叫林星，平时承蒙你们父母的关照，我非常的感谢他们。”
“啊，你就是‘林’吗！”弟弟凑速人眼睛一亮，“我听妈妈提过你！她说你是一个很厉害的后辈！”哥哥凑秋人赶紧拽了他一把：“嘘，速人，在办公室内要保持安静。”
“谢谢你，我很高兴能听到这句话。”林星鼻子一酸，又打起精神来问道：“你们今天怎么来scepter4了？是有事情找我们吗？”
“是这样的，”凑秋人一把按住弟弟，向她解释道，“我们想要继承父母的遗志加入scepter4，所以缠着盐津前辈过来了。”
被捂住嘴的凑速人连连点头。
“原来如此，我知道了。不过，你们知道scepter4这边有‘不满年龄不能入队’的潜规则吗？”这一幕是如此的眼熟，让林星的心情松快了一些，“高中毕业前都不能成为正式队员哦，就连我也是等了六年才在今年入队的。”
双子震惊：“？！”
林星笑眯眯地为他们划重点：“所以，你们现在只能是预备队员，不仅要正常上学，而且还要每天来这边的训练室进行剑术训练哦~直到你们高中毕业，才会被青之王纳入麾下哦~”哈哈哈，少年们呐，再等上个6年吧！
凑秋人和凑速人面面相觑，迟疑地问道：“那我们会有指导老师吗？”
“嗯……很有可能是我吧。”林星挠挠头发，“毕竟我还算是新人，目前给我安排的工作没有太要紧的事，我算得上是组里最闲的人了。不过考虑到你们的情况，除了剑术指导，应该还会有一些生活上的协管吧？”
“耶——”兄弟两人击掌相庆，“是美女姐姐带我们！”
林星默默地看着他们嬉闹，心里稍感欣慰。父母的离世没有为他们造成阴影，这是一件幸事啊。
scepter4收留双子之后，时间很快来到了7月。林星心里一直惦记着之前看到的“7月死亡未来”，稍有点风吹草动都会让她神经紧张，尤其是近期的炼狱舍不要命了似的，已经分不清是追着scepter4跑还是逼着scepter4追他们，引发的冲突不断升级，追测小队估测迦具都玄示的达摩克里斯之剑很可能会在近期因暴走而崩溃。
这个结论在林星耳朵里如同丧钟敲响，仿佛达摩克里斯之剑吊在她的头顶，明明一天天累的要死，还是连着好几宿没睡踏实。
唯一算得上安慰的就是灰之王与他的氏族也频繁活动起来，变相承担了一部分scepter4对炼狱舍的扫尾工作，给了scepter4的众人些许喘息时间，简直是帮了大忙。
在焦灼的气氛中，时间一天天地熬着，终于，在11号这一天，赤与青的战争爆发了。
1999年7月11日。
在与以青之王羽张迅为首的scepter4针锋相对了五年后，赤之王迦具都玄示率领他的氏族炼狱舍，向青组众人挑起了一场死斗。为了阻止他的暴行，青之王羽张迅率领其氏族scepter4全员出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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