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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你昨晚……没睡好?


  “哈啊?”温情被吓了一跳,转身便对上萧庭深深邃幽暗的视线。

  站在一旁将话听得清楚的岑夏心中暗暗为自家姑娘紧张。

  “你心中明明嫌弃我,为何还要答应陪我?”萧庭深深沉的目光落在她前额被抓得一团乱的头发上,晦涩难辨的语气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异样。

  什么就嫌弃他了?

  温情刚刚想事情想得太专注,他问了什么她都没听清,黑眸有些懵逼地扫了眼岑夏,意思叫她来点提示。

  岑夏皱着眉心望着她,心下更是着急,屈膝一礼:“……世子,姑娘,奴婢先出去。”

  “……”温情简直无语了,她又没赶人走。

  岑夏低着头,匆匆忙忙地往外走,实则脚步不疾不徐地走到了温情的身后,趁其不备,屈膝使劲地撞了她一下。

  温情根本没有防备,双腿一软,整个人就往前面倾斜而去,而面前萧庭深的俊颜骤然放大…

  “…唔。”

  萧庭深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怔住了,双手下意识地接住了扑倒在她身上的温情,她柔软的唇猝不及防地覆在了他的唇上,炙热的气息在他的唇角流连辗转。

  岑夏眼尾扫了眼抱在一起的两人,一张脸羞成了红苹果,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心里暗戳戳地默念道:我亲爱的姑娘喂,奴婢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后续她是十分好奇,可也不好留下来观望啊。

  温情惊慌失措地想撑起身体,双手胡乱一抓,好死不死地撑在了萧庭深的腿间,意识到手下的触感时,她那张脸以肉眼所见的速度涨红,紧张得再也顾不得其他,慌乱之下站好,眼睛都不敢看萧庭深,语气结结巴巴说不成完整的一句话,“我…我……岑夏……我我…我没站稳……”

  萧庭深同样好不到哪儿去,一张俊颜染上一抹酡红,漆黑的双眸里满满都是水润的光泽,低垂着眼睑同样不敢看温情,“你…你若不嫌弃我,说……便是了,不必证明。”

  温情呼吸一滞,满脸疑惑。

  什么什么什么证明?

  事情根本不是这样的!

  “不是,我……”刚刚是真没站稳!

  萧庭深抬眸,眸光缱绻地看向温情,像小学生似的认真听她说话。

  萧庭深有着深邃的五官,微微抬脸时,下颚线流畅,显得特别有立体感,这种长相直戳温情的心脏,温情想说点什么的话直接给噎住了,后面一时忘了要讲什么。

  萧庭深等了会,看她又不说了,顺嘴问道:“你什么?”

  “没什么…天晚了,早点洗洗睡觉吧。”温情咽了咽口水,佯装镇定,等到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时,才真想把自己这张嘴给缝起来算了。

  他妈的,真是说什么错什么!

  萧庭深听到后,淡淡的“嗯”了一声,而实则表面淡定,心跳却剧烈加速起来了,一开始是他要求同吃同睡的,可真的到了这一刻,竟然也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毕竟两世加起来头一遭,和姑娘家睡觉不紧张才有鬼咧…

  别看温情来自现代,思想肯定是要比古人open一些的,可真正上实战,她咬着唇,唇上莫名有种灼热的烫感。

  那个……

  那是她的初吻。

  她想象过无数种浪漫地献出初吻的情景,特别是看那些恋爱小甜文的时候,她常常将自己代入,那种心情荡漾,小鹿乱撞的感觉……

  就这样没有了。

  温情思及此,想死的心情都有了。

  哎……

  恰在这时,楼沿掀起门帘走了进来,他一进屋就感受到了房间里气氛的不同寻常,看了看世子,又看了眼姑娘,轻咳了一声,躬身恭敬说道:“世子,属下服侍你上床歇息。”

  萧庭深双眸在温情娇小的身躯上一扫,眸子变得清冷,“嗯。”

  楼沿过来准备推萧庭深,却听萧庭深又道:“等一下,情情,你也洗漱吧,里面有两个洗漱室,你不必拘谨。”

  说完,便示意楼沿推他进里屋。

  温情微微一愣,几步便跟着萧庭深去了同样的方向,推开另一间门,往里边扫了一眼,发现正中央放置着一只木桶,而旁边布帕什么的一应俱全,还全部都是崭新的。

  只是屋子里的东西都偏男性风,温情猜想这应当是

  温情蓦然松了一口气,她之前还在想他们真的住在一起了,她那么喜欢洗澡什么的可怎么办才好?

  多尴尬啊!

  转身出了里屋,叫来岑夏放热水,转身去衣柜那儿拿换洗的衣物。

  岑夏自觉刚刚做了亏心事,再进来见姑娘时一颗头都快要低到地底下去了,姑娘说什么,她都胆战心惊地应是,就怕姑娘翻旧账。

  温情看岑夏脖子都要缩没了,看着她倒热水,“岑夏,你还是不是我的忠仆了,刚刚你那样是干嘛呢?”

  怕什么来什么。

  岑夏心尖一跳,侧过脸笑嘻嘻地对自家姑娘说:“姑娘,我那是在帮你呢。”

  “帮什么呀?”

  “帮你跟世子……”岑夏举起手来,弯了弯大拇指做了个手势。

  温情直接被气乐了,“谁要你帮了?”

  “可是……可是奴婢刚刚看您挺享受的啊。”

  温情:“你!”

  岑夏倒完水,撒了脚丫就往外跑,边跑还不忘回了句:“姑娘,我去后厨盯着开水,你要水叫我便是。”

  温情:“……”

  到底是在用别人的洗浴室,温情泡了一会儿,没叫岑夏加水,便起来了,擦了身体,又清洁了面部。

  她深吸了一口气,其实和萧庭深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下来,也没有多大的排斥。

  她将衣领的位置又整理了一下,确定穿着并没太多不妥,才抬步走了出去。

  房间里面烧了炭,一屋子的暖意。

  萧庭深已经半靠在了床上,楼沿也不见了踪影,听到动静,抬起俊颜朝着温情看去,她身上是一件纯白色的圈领衣裙,服帖地贴着她的曲线,沐浴后那张小脸呈现粉嫩的颜色,在烛光下看起来更加透亮,她的乌发应当是未洗,只有刘海的位置稍稍有些湿意,垂直地披散在脑后,一双眼睛沾了雾气,别有一番味道,引得萧庭深不自觉地喉结上下滚动了下。

  温情被看得倏地脸红了起来,再看萧庭深原本束着的墨发披散在身后,他骨节分明的指尖握着一卷竹简,身上着墨色衣服,因着坐着的缘故,领口的位置稍稍敞着,露出一截莹润的锁骨,竟像是画中走出来的谪仙。

  温情只看着,一张脸更是滚烫了起来,心脏剧烈跳动着,一时手不知该放哪儿,脚不知该放哪儿,连房间的空气都染了暧昧的气氛,让人呼吸都炽热起来。

  温情慢吞吞地往床边走,因为紧张脑容量极具减少,脑中空白一片。

  萧庭深收了手里的竹简,看似平淡的语气夹杂着些许的紧张,“很晚了,睡吧。”

  温情踌躇了一会,双手紧握在一起,捏了捏手心,声音极小地“哦”了句。

  萧庭深本就是半靠着的,只需身体滑下去便可,他平躺了下来,双目轻阖。

  温情也不是个矫情的人,只不过是身旁多了个人而已,再说两人也不是第一次躺在一起。脑袋里乱七八糟地想着,人走到床边,才发现她里面也铺了一床被子。

  黑眸染上亮光,不由自主地呼出一口浊气,吹了一旁的蜡烛,抹黑上了床后,走到里侧,掀起被子的一角,躺了下去。

  今日一天都挺忙碌的,从一早上的收拾房间,到下午在后厨里的忙活,晚上聚精会神地陪着郡公他们喝酒吃菜,回来又考虑起挖矿的事情,闭上双眼,没多久便睡了过去。倒是一旁先一步闭上双目的萧庭深在听到温情均匀的呼吸声时,张开了双眼。

  身旁蓦然多了个人,这种感觉很新奇。

  他凝着温情的睡姿若有所思,想到楼沿同他说起的坞堡上发生的事,越发好奇一个养在深闺里的女子怎有这样多的点子。

  正当他胡思乱想时,温情突然翻了个身,小脸对着他,惊得萧庭深以为她其实和自己一样,只是假睡,连忙仰躺着,紧闭双目。

  然而,下一刻,温情的头搁在了他的肩窝处,柔软的身体更是钻进了他的被窝,紧紧贴着他,脖子被她勾住,她的长腿直接跨在了他的腰上,甚至还呓语了一句,“熊……今天怎么变暖了?好冷啊,给我捂捂。”

  萧庭深整个身体僵在了当场,鼻翼间是她好闻的梨香,脖子那儿被她毛茸茸的头发刺挠得很痒。

  萧庭深……

  这样还怎么睡?!

  萧庭深撑起身体,一把将人扒了下来,然后侧着身体拉过她的被子,盖好。

  他的腿作不上力气,一系列动作做完,后背都有些潮了。

  他看着平躺着的女人,她的呼吸依旧均匀,连眼睫都未动一下,喉间倏地发出一道轻呵,这女人,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怕是被卖了还要帮他数钱。

  萧庭深呼出一口气,又滑下去,整个人平躺着,这一番忙活,他也累了,闭上双眼,刚要睡着,身旁平躺着的女人竟然又钻进了他的被窝,双手双脚不老实地抱住了他。

  萧庭深猛地睁开了双眼……

  她知不知道她身边躺着个男人?虽然他受伤了,可那也只是腿啊!

  他是个正常的男人啊!

  萧庭深被抱得一身热气,猛地撑起身体,又一次不厌其烦地将人放好,如此反复了好几次,他的后背直接湿了…

  后来实在忍无可忍,扯断了床幔边的带子,将温情用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然后用带子直接绑了起来。

  萧庭深累得直喘粗气,衣服湿了一片,腿因为频繁动来动去也隐隐作痛。

  他再次躺下,深呼吸了好一会儿,仰躺着闭上双目,嘴里默念着心经,才让那股子热气和痛意缓缓散去。

  …

  翌日,阳光明媚。

  温情清醒过来后,像是猛然间想到了什么,侧目朝着身侧看了眼,身侧已是空空如也,萧庭深已经起身了?

  她暗自懊恼,自己怎么那么没心没肺,睡得这么死,还想着等萧庭深睡着了进空间提取青霉素呢,哪想到连个梦都没做,还青霉素呢?

  这时,岑夏端着热水进来,听到床里面的动静,尝试着唤了句,“姑娘,醒了?”

  温情“嗯”了一声。

  岑夏走到床边,掀起了床幔,本想将床幔系起,却没找到带子,再仔细看一眼,便见带子像是被人为扯断了…

  眸光微微一暗,惊呼了一声。

  温情在伸懒腰,听到岑夏的惊呼声,疑惑开口,“怎么了?”

  岑夏看姑娘小脸泛着桃红色,气色极好,想到老麽麽说的那些男**阳调和之事,笑得那叫一个羞涩,嘴里却道:“没什么,没什么。”

  心中却是暗暗嘀咕:这世子爷腿都这般了,竟然还这么刺激,连床幔都撕坏了……

  温情一脸懵逼,眨着水润的双眸问,“什么呀?”

  岑夏顾左右而言她,“姑娘,睡得可好?”

  温情:“……挺好。”

  岑夏帮着姑娘穿衣,说了句:“姑娘辛苦了。”

  温情脑门前划过三个问号,什么呀,她就辛苦了,再看岑夏那意有所指的眼神,顿时反应过来。

  啊呀~

  “岑夏,你年纪不大,怎的脑袋里竟想这些?”

  “没有,什么都没有!”

  岑夏一听,认真地看着姑娘脸上认真的神情,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遗憾道:“没有啊?”

  温情直接被气乐了。

  岑夏绝对不是自己的忠仆!

  “没有!”温情斩钉截铁地说,“快帮我更衣洗漱吧。”

  岑夏眨眨眼,“哦。”

  …

  温情快速洗漱完,便去了前厅吃早饭。

  她进前厅的时候,萧鹤尧、秦山和萧庭深都已经到了。

  温情小脸一红,她起的着实晚了。

  萧庭深朝着她招手道:“过来。”

  温情几步走到萧庭深的身旁,见过了萧鹤尧与秦叔叔,就着萧庭深身旁的位置落座。

  新年的第一天,萧鹤尧看萧庭深与温情温情脉脉,心中愉悦,自胸口拿出两个红色盒子,递给萧庭深与温情,唇角微微上扬道:“深儿,小温,新年快乐。”

  温情看到红盒子微微一愣,没想到这北凉国新年第一天竟然和后世差不多,都有新年礼物。

  她下意识地看了眼萧庭深,萧庭深示意她接在手里。

  她连忙又站起身,嘴甜地说道:“谢谢郡公。”

  “欸——怎么又叫郡公,你当叫声公爹。”萧鹤尧说道。

  温情再次一愣,对上萧鹤尧的视线,又看了眼萧庭深,小嘴一甜,“谢谢公爹。”

  萧鹤尧高兴地“诶”了一声。

  一个小插曲很快就过了,四人围坐在一块儿吃朝食,今早后厨准备了汤圆,汤圆里面放了糖心,吃在嘴里甜甜蜜蜜。

  萧庭深却是进的不香,时不时地打个哈欠,连说话声音都是闷闷的,像是要感冒的感觉。

  温情关切地问了句,“怎么了?庭深,你昨晚……没睡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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