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百里香消气的方式
柳宵帮雨小楼忙了一顿中饭，有点累，而且吸入太多油烟，导致他没有胃口。
自从帮忙做饭后，几乎都是如此。
学习和帮忙是不一样的，柳宵已经开始后悔了。
依然是九个人一起吃饭，自从第一次上船见到过一次小果儿之后，柳宵就再也没见过他了。
船员们对此毫不奇怪，柳宵也不多问。
饭间，舵手临歌说了一件事，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随着越来越靠近目的地，出现了多次鱼群成群结队的现象，并且越来越频繁，甚至不少本不应该成群的大型动物，比如海鳇兽。”
海鳇兽是一种大型海洋动物，红色，全身没有鳞，性格暴躁。传说只有在每年二月和八月才会聚集到一起，化为鸟，名火鸠。
现在是十一月，在远离陆地的海洋中。
此时的海鳇兽是已经变化过之后的，应该单独出现才对，不然以它们的脾气绝对会打起架来。
只有一种情况，远处有什么威胁到了它们的性命，让它们不得不聚集在一起。
江竹枝大声道：“我就说有海怪，一定是海怪！”
花无愁推了下眼镜，但是没有一点斯文气质，而且他并不近视只是为了防止炫光，时间长了也养成了扶眼镜的习惯。
他道：“害怕了？当初知道能去找心上人不还挺开心？”
“开心啊，有什么不开心的。”
江竹枝还嘴硬，但是说完却用只有柳宵听得到的声音嘀咕道：“就是害怕嘛……”
百里香捧着自己专用的小碗，瞥了江竹枝一眼：“不要乱说话，多说一句，把你剁了喂鱼。”
她对江竹枝没什么恶意，单纯的不喜欢这种什么都不懂的普通人。
船上其他人都是超凡者，江竹枝作为普通人总是一惊一乍，再加上她性格活脱，让百里香很不喜欢。
而且现在情况不明，她要保证船员团结一致，军心不能涣散，江竹枝乱说话很可能会带来麻烦。
江竹枝已经听她说过很多次要把自己剁了喂鱼了，但她还是很害怕，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可爱小女孩会高出这种事。
说不定以前干过。
所以她立马闭上了嘴巴。
所有人目光都看向百里香，等着她发话。
百里香从椅子上跳下来，发现身高还不如坐着高，于是又爬了回去。
“所谓的海怪都是她在梦里看到的，先不说她的梦是真是假，即使是真的，那海怪也是透明且看不清形状。
“各位都是有经验的老水手了，应该都知道超凡世界这么大，危险自然是存在的。
“从今日起注意安全，开始安排值班瞭望。”
“是，船长！”
众人齐声答应。
百里香跳下椅子，又瞥了一眼江竹枝，平静的双目深处透出一丝不善。
敢三番两次无视自己的口头警告，下次再犯，没人救得了你。
江竹枝打了个冷颤，低着头。
百里香回到自己的房间，看到小果儿笔直地站在床边。
“船长，吃好了？”
他随意地寒暄，虽然百里香脸上带着的怒气让他心中发冷，但还是强迫露出了笑容。
果然，百里香一言不发来到床边，爬了上去，坐在床沿抬起双脚。
小果儿立马附身将她鞋子脱去。
百里香爬上床：“上来。”
小果儿咽了口唾沫，脸色发白，但还是答应道：“是。”
说着也脱掉鞋子上了床，坐在百里香旁边，然后开始脱衣服，直至露出了上半身。
布满牙印的上半身，有些已经结痂，有些已经长好只留下淡淡的伤痕，其中一处还包扎着。
百里香没有管这么多，咧开嘴，一把将他按倒，骑在他身上，对着肩膀就咬了下去。
“唔……”
小果儿吃痛，但是死死咬着牙关没有喊出声。
肩膀皮肤破损，血流了出来，但是在百里香的吮吸下，全部咬着她喉咙流入了腹中。
不知过了多久，小果儿全身颤抖，冷汗直流，整个人如同虚脱。
这种疼并非单纯的外伤，而是如同被抽筋拔骨一样，有什么东西被百里香从伤口生生抽了出去。
终于停下了。
百里香抬起脸，舔了舔嘴角的鲜血：“我让雨小楼把饭菜给你送过来，好好休息吧。”
声音甜美可爱，说完还笑了笑，如此人畜无害。
小果儿已经有经验了，这个时候的百里香心情很好，不需要他小心翼翼，于是点了点头。
“多谢船长。”
说完头一歪闭上了双眼。
百里香自己穿上鞋子蹦蹦跳跳往外走。
柳宵在甲板上散步，看到百里香出来，一蹦一跳，脸上还带着笑容。
心中有些差异，现在阳光正好，不知道为什么她会离开房间。
于是笑道：“百里船长心情不错？”
“嗯。我有个疑问，你为什么叫其他人前辈，叫我船长，还把姓也带上去？”
“你的意思是，我也喊你前辈？”
百里香拨了下被海风吹乱的头发：“不。直接喊我船长。”
柳宵道：“因为其他人是你的手下，但我不是。”
“所以你会不听话。”
“怎么会呢，百里船长指的是哪方面？”
“关于我把江竹枝剁了喂鱼这件事。”
柳宵这才明白，她还在耿耿于怀，自己本以为她只是嘴上说说，事后就忘了的。
“江竹枝说话确实直，你可知道我第一次遇到她发生了什么事？”
“哦？说来听听。”
百里香跳上围栏，坐在了上面，双脚不停地晃着，对柳宵的话表现出了兴趣。
柳宵笑着将火车上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引来百里香的一阵笑声。
“有趣，这人真有意思，以后不把她剁了喂鱼了，让她服侍我的几个船员吧，正好实现她的梦想。”
柳宵捂住了脸，对不起了江竹枝，我真不是故意的。
不过他还是要试探一下，看看百里香说的话有几分真。
“百里船长真会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如果她还是那么信口开河的话。
“你应该明白，这里远离大陆，钧绝号船员很少而且分工紧张，缺了谁都不行，我不希望因为她出现任何不确定因素。
“虽然我对我的船员很有信心，但却不得不防。”
柳宵明白，点点头：“我提醒她一下。”
“提醒恐怕不够，告诉她，我很愿意给我的船员省一笔开支。”
每次出海，时间都是以月计，等下一次返回陆地，几乎所有水手都会前往红灯区。
“我会如实告诉她的。”
“那就好。”
百里香一个漂亮的后空翻，从围栏上跃下，稳稳落在甲板上：“我走了，真是奇怪，你们都不怕晒黑的嘛。”
柳宵如实将自己与百里香的对话告知了江竹枝，并特地帮她分析了一下。
让她知道自己现在处于超凡世界中，行为做事千万小心，不要犯了忌讳。
江竹枝听后战战兢兢表示自己会注意的，以后一定注意，少说话。
傍晚，日落西山。
太阳依然在西南方向，说明船远没有到达赤道。
海面波光粼粼，除了船行的水花声，一片寂静。
东方，远处，一座深蓝色的高山慢慢浮现，像是从海底升了起来，并且越升越高。
临歌拉响了警报。
刺耳的警报声响彻整艘船。
“小心，巨浪，固定所有物品！”
他的住手夏行奔走在船舱中，喊声惊动了所有人。
没有人会想到，这样一片平静区域会出现如此大的浪。
只要没往天吴国的东方，或者大庭帝国的西方航行，不应该出现狂暴区域，而且这里是北方大片海域，应该一片太平才对。
但没有时间多想，所有人动了起来，钧绝号船员分工明确训练有素，迅速将公共区域物品收好，扣上锁扣，再返回自己房间将抽屉关上并上锁，将房间床柜桌子等物品锁扣检查一遍。
柳宵在上船不久就已经学习过相关内容，将自己物品锁好，带上了归鸿剑与口哨，来到房间外帮忙。
船是客运船，本就有对抗风浪的能力，这一次只是没想到会遇到，所以显得突然而已。
很快东西收拾好后，浪才来到近处。
海浪并不是柳宵预想中的扑过来，而是直接开到了钧绝号底部，将船瞬间举了起来，超重将他钉在了地板上。
随之而来的就是失重，钧绝号下落，然后柳宵才跟着下落，在他看来自己就是飘在了船舱中。
他感觉自己在下落，但是却同时又与钧绝号保持静止。
一阵剧烈的恶心感传来，就在他要吐出来的时候。
他啪地砸在了地板上。
砸得他胸口疼痛，头晕目眩，恶心感也消失了。
百里香从甲板上走了进来，如履平地。
她来到柳宵面前蹲下，同时用手捂住了裙子下摆：“这四下无风，这不是普通的浪，应该是一道冲击波，我们就要到了，前方可能发生了什么事，你还撑得住吗？”
柳宵揉了揉胸口站起身来：“冲击波只有一阵，说明后续没有了。”
百里香道：“这是海，后续会有一段从背后过来。”
柳宵摇了摇头：“那没关系，需要我做什么？”
“前方起雾了，需要你的视野。”
“走。”
柳宵当先往外走去，同时又加了一句：“浪回来时，记得提前告诉我一声。”
刚刚一直在防备船左右晃动，没想到竟然是上下晃，害自己摔了个狗啃泥。
来到甲板上，只见原本一望无垠的海面起了大雾，能见度不足百米。
百米距离，在动辄几十米甚至上百米的巨轮面前，与面对面无异。
四下扫了一眼，只见海面平静如镜，若不是船桨搅动带起一丝波纹，甚至感觉不出船在行走。
神性视野，开启。
前方浓雾渐渐消失，化作电视机的雪花点，也像照片上的噪点。
浓雾背后，一个物体的轮廓慢慢清晰起来。
半弧形，虽然边缘并不平滑，但对于这个大小来说，已经足够规整。
一座海岛，长相有些规整的海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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