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苦瓜没有未来

第四章：苦瓜没有未来

        一瞬间悄然逝去，仿佛点亮了某种事物的开端，洪荒宇宙，沧海桑田，在虚无与真实的间隙中，命运轮回就此开始演变。

        “喵喵喵？”黑猫小白慌张的动了动爪子，猫爪上还残留着刚刚那一瞬间的时间停滞之感。

        花月轻轻捻了捻指尖，神态自若的问道：“不知老板所说这──第一道菜是何意义？”

        虽说刚刚那一瞬间的时光短暂的停滞了，但实力强悍者还是可以通过意识回流窥探到底发生了什么。

        周荣定定的看着眼前漂浮的身影，神色间也充满了疑惑，小声嘀咕：“这么小的小孩居然这么大的执念？”

        少女闭着眼，长长的睫羽静静的耷拉在下眼皮上，嘴角轻轻抿着，干净纯洁，让人生不起半点亵玩的想法。

        周荣转过头，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自己，连门口的一人一狗都来到了少女的身旁。无奈耸肩摊手，“就是餐馆开业了的意思呗。”

        刚来不久的花月疑惑的看向周荣，发现他没有解释的意思，便转身看向了不远处的金津。

        金津收到花月温和又充满疑惑的眼神，秒懂的解释道：“我来的比花月姐您稍微早那么一点，在您和小白来之前，这里就只有我们三个。”同时手指画圈圈指向自己，大黑和周荣，“没有其他人或者物，所以我也说不清到底有没有开业啦。”

        周荣翻了翻白眼，“有缘人可进，有能力者可进，这你都不懂。还有，我们一直没开业！没有菜，我这个大厨兼老板也无从下手啊~”

        “切───”“喵───”“汪───”来自金津和被他偷偷挟持的小白，大黑一起的呼声。

        “咳咳，唤醒她吧，花月。”

        花月神色怡然的点头，莲步轻移，行走间似有万种花开花落，走时处处殊色生姿，花海般庞大的气场毫不客气的将众人从少女身旁移开。

        白皙如玉的手指轻轻覆上少女的头顶，眉梢嘴角沉下，显得几分庄重，轻声呢喃着众人未曾听过的语言。

        骤然风起，众人的衣角被吹的猎猎作响，阳光似乎挣扎不进来，天暗了。

        “老板，花月姐这是干什么呢？”金津一会看看花月一会看看半空中的少女，迷茫的吃瓜少年头一次遇到了难题。

        “唤灵，一般来说，人死后自会长眠，灵魂也自动归位。唯有在特殊情况下，才能在人间显现，可是不久也会消散……”

        “我知道，我知道，我那边也有，不就是厉鬼嘛？”聪明的少年学会了抢答，得到了一个‘良善’的微笑。

        “厉鬼？倒也是新鲜的说法。”周荣摸了摸下巴上新鲜冒出的小胡茬，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花月，又看了看金津。

        危险感应触发的金津，立马开始转换话题，“原来花月姐这么厉害啊！难怪她能知…唔……”

        周荣看着被小白猫爪堵住嘴，看天看地就是不看自己的金津，这幅模样不用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真‘单纯’的孩子啊，甚至都不需要用脑子，直接绕个弯就能把他绕进去。

        “…嘟——嘟—砰……”

        “…喂，是120…嗡……嗡嗡…”

        “……是啊……滴─滴─……”

        一幕幕如同穿花蝴蝶的影像在陈芜脑海中划过，纯白的灵魂开始染上颜色，痛苦的，绝望的，执着的，各种各样的色彩，像极了被肆意涂鸦的白板。

        少女的裙边也像雾一样，似散非散，这很唯美，对吗？可在场人的眼里，这是她灵魂一次又一次的消散，一次又一次的聚拢。

        “执念太深，是也不是好事……”周荣沉默的敛下眼睛，似回忆似悲叹，指尖神不知鬼不觉的弹出一道能量，融入少女的身影。

        雾逐渐凝固了，该醒来的人也终该醒来了。

        花月平复着自身的气息，在唤灵过程中，难免会接触到他人的记忆。

        “唉……是个倔强的…好孩子。”微不可闻的叹息被咽入喉间。

        少女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迷茫又带着几分空洞的眼神望向前方。

        “我是…谁？你们又是谁？”

        空灵暗哑的声音在寂静无声的餐馆内显得异常清晰，“不记得了嘛？”周荣伸手在少女眼前比划一番，少女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金津的笑声吸引过去。

        “噗哈哈哈，喂喂喂，老板，人家是失忆了，又不是失明了。”

        周荣略微僵硬的收回了手，打着哈哈糊弄过去，少女却像是回忆起什么，各种各样的神情在她脸上浮现，愤怒，害怕，自卑，沉默，悲伤……

        “这是想起来了吧。”周荣摸着下巴点点头，很是轻松的样子，“终于可以开张了。”

        “老板！老板！”“喵喵喵喵！”“汪──”

        几双真挚充满着希翼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周荣，眼睛里工资这两个字几乎快成为了实体。

        “啪！啪！啪！”一人一猫一狗都给了一个善良而又清脆的脑壳响指。“都还没开始，就想要工资？你们几个也失忆了？”

        “哦──”“喵喵──”

        花月没有理会后面那群人的搞怪目的，温和而又强大的目光静静的注视着少女。

        “你的名字——陈芜。”

        “陈芜……陈无…是我，我不是死了吗？”陈芜混沌涣散的眼神为之一清，还未意识到到底发生了怎样的变化，她呆呆的看着眼前穿着似乎十分庄重华贵的女子，温和典雅的气场让人不自觉忽视她姝色绝艳的容貌。

        “这里是哪里？你，你们又是谁？”

        陈芜不太习惯漂浮着的感觉，尝试着坐到一旁的椅子上，面上含着几分疑问问道。

        “这里是…………”

        周荣随手拍了一下兴致勃勃想朝着陈芜解释的金津，使展大禁言术，阻止了金津接下来的碎碎念。

        “陈芜，看着我的眼睛。”周荣随性半蹲在坐着的少女跟前，纯黑的眸子有一瞬间变成了金色，幽深的目光直视着陈芜疑惑的眼睛。

        陈芜下意识的按着他所说的做，回望那深邃的眼眸。她仿佛看到了星海璀璨，繁星吟唱，又好像看到了天海倒置，水火共容。

        “陈芜，告诉我，你最想吃的菜是什么？”似魔鬼轻吟的声音在陈无耳中，脑海中回荡。

        随着这个声音，陈芜不自觉的陷入了深深的思索，各式各样的菜肴从她的脑海中浮现。

        “银耳…不，虾……不，我…想吃苦瓜炒蛋！放辣椒的那种！”

        看着突然坚定目标的陈芜，周荣略感神奇的挑了挑眉，“苦瓜？很苦嘛？”

        “喂喂！老板！你不是厨子嘛？连苦瓜都不知道？虽然…我也不知道…哈哈哈”金津肆意嘲笑一番周荣之后，反应弧略长的才发现他也没听过苦瓜这个食材。

        “应该是可以吃的？”花月也不确定的说着。

        “确定了？”

        “确定了！”

        周荣扯起一抹神秘的笑容，“接下来，就由你和我们一起寻找食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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