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苦瓜没有未来

第三章：苦瓜没有未来

        “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二四得八……”一小二打扮的青衣少年靠在桐木色的柜台上，百无聊赖的打着手中金光灿灿的算盘。

        “唉…这日子什么时候到头啊──”拉长的声线让人听着觉得万分矫情。

        “喵喵，喵喵喵喵喵！”趴在一旁台面上想充当招财猫的小黑猫，仿佛听懂了似的发出了气愤的喵喵叫。

        “啊，小白你也这么觉得啊？”青衣少年放下手中的算盘，眼珠子滑溜溜地一转，邪恶的双手便朝着黑猫灵动的耳朵袭去。

        黑猫像是感觉到背后突袭的凉风，不急不缓的跳下柜台，蹲稳，回头，嘲讽的眼神从那异色双瞳中毫无掩盖的显露出来。

        “喵喵，喵呸，要不是有时间限制我，早就骂你好几十遍了。”黑猫跳到店铺两旁的椅子上，不屑的神情在那黑的看不见的猫脸上异常活灵活现。

        躺在店门角落的大白狗，懒懒的掀开眼皮，看了看吵吵闹闹的两个，无声的打了个哈欠，再次睡下了。

        这是一家再常见不过的餐馆，店门是那种小城镇的单面桐木木门，隔着薄墙，只有一整面玻璃窗立在其旁，让阳光可以肆无忌惮的透进来，店外墙正中央上挂着‘一个餐馆’的招牌，不知是出自哪位大家的书法字体，显得十分潇洒自如。

        店内左右两旁各有两套桐木做的桌椅，桌子上也放着再普通不过的木制的筷子桶，再后面是靠墙的简单柜台，柜台整体大致靠右，靠墙处左方有一圆拱型的门连通后方的厨房。

        柜台后方的墙上正中央悬挂着一幅裱起来的墨宝，上书着四个大字──大吉大利。

        整个餐馆可以用简单二字来形容，没有多余的装饰，却让人无端觉得有丝空旷不安。当然，只要你能忽略掉某人与某猫的吵闹声，但也因如此，带给这个餐馆些许生气。

        “咚，咚，咚。”具有标志性的敲门声响起，让某人和某猫回忆起那些十分不友好的画面。

        “请进，请进。花月姐，您进来就不用敲门了嘛。”青衣少年殷勤的为门外的人打开了门，颇具绅士风度的做了个请进的动作。

        “呐，我可是守礼遵纪之人。”一身着水月色长裙，袖角裙摆皆绣着精美的莲花纹的女子，端雅万分的走了进来，步伐间闪若微光，细腰上松松垮垮的缀着一条金红色腰带，显得庄重而又贵气万分。

        “啊─啊─，花月姐，你今天怎么……如此端庄华贵？”黑猫震惊的连喵喵叫都不会了，本来想说的话在花月温柔的眼神下，被迫用出此生最高的文学功底。

        “这不听闻老板今日回来，想着第一次见面，总该隆重些。”花月浅浅的笑容，像是十分想要见到那位‘老板’一面似的。

        “啊，这样啊，呵呵呵呵…”青衣少年和黑猫同时尴尬的笑了出来。

        “老板好像还没回来吧？”青衣少年挠挠头，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柜台后的门旁，向后鬼鬼祟祟的瞄去。

        “这般嘛，亏得我还寻到了稀奇的事物想赠予他。”花月抬起手，微掩住自己假意失落的表情。

        “这…这这，花月姐别伤心，老板应该就回来了！”青衣少年急的秃噜嘴，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因为他真的不知道老板什么时候才会回来，“老板他向来神出鬼没的，您也懂的嘛。”

        “啊，这也是呢。”

        青衣少年和黑猫在温柔的威压下瑟瑟发抖。

        花月抚了抚微有褶皱的袖角，优雅的缓步向着后门走去。“山不就我，我能奈何？唉…”

        “山来了，山来了，后头可不得进啊。”一穿着略微泛黄的大爷背心，踢踏着塑料凉拖的男子，晃着手中的蒲扇，悠闲地走了出来。

        “见过老板。”花月停下脚步，淡然自若的微鞠一躬，丝毫没有在意眼前人是何种形象。

        男子微微偏过身，只受半礼。不甚在意的摆摆手，算是回礼了，随即走到柜台后，舒舒服服的瘫在半旧不新的躺椅上。

        “也是花月冒昧打扰了，我飘荡这万万年以来，这里是我见过最为奇特的地方。”花月含笑的眼光依次从闭目养神的老板，假装自己是空气的青衣少年，椅子上安静舔毛的黑猫，以及门口存在感最低的白狗上划过。

        “啊──你也想加入嘛？也不是不可以啊？”老板一张口就是一记直球，直接打乱了花月接下来的思绪。

        场面一度安静下来，于此，光影开始轮转，季节仿佛由此开始变化。

        反倒是花月开始纠结了，她是在赌，赌一个她决不能输的下场。以前的她最讨厌的就是赌徒，到现在，却轮到她了。

        “花月惭愧，不知如何加入？”

        “呐，签合同吧，底薪三千，没得提成，最低三年，立刻上岗。”

        花月诧异的拿起老板随意扔在台面上的书文，仔细的翻看起来。

        青衣少年偷偷摸摸蹭到花月旁边，小心的瞅着。看到上面的内容，顿时不甘心的跑到老板躺椅后，一边讨好似的轻轻的摇着躺椅，一边撅嘴道：“老板~老板~为什么花月姐的比我的好那么多？这不公平！！”

        “啊？金津，你还小，所以给的少。”

        金津额角立马浮现几个井字，“老─板─我不小了！！”愤怒使他用力的摇晃起手下的躺椅，完全忘记两人的实力差距。

        “嗯…可以再快点。”

        “哼！”金津撇了撇嘴，也撇下躺椅，奔向了门口的白狗，“气死爷了，撸不到猫，爷撸狗。”

        大白狗听到，纯黑色的眼睛温和看向近在咫尺的金津，体贴的递给他一只爪子。

        “呜呜，还是大黑好，对哦？”金津转过头贼眉鼠眼看了看沉默的两人，小声逼逼叨叨，“老板是不是色盲啊？你不是白色的嘛，啊？话说有黑白色盲的嘛？”

        听此，花月似是想起什么是的，秀手一挥，一个纯白的灵魂飘荡在半空中，“来的匆忙，也未寻到什么好礼相赠，偶然见到此，想着老板也许会喜欢，便带来了。”

        “叫周荣就行，总老板老板的叫着，感觉我都油腻了。”周荣盯着金津，直到把人看到浑身不自在才满意收回目光。

        “叮铃─叮铃──”一阵奇异的铃声从后厨传来，所有人仿佛都被按下了暂停键。除了不知何时走到那灵魂面前的周荣。

        “咦……第一道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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