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05
坐在易浩旁边的柏辰新无意间听到了易浩对姜语说的那句“因为你太漂亮了……”
转过头就见两人在昏暗的角落里四目相对，接下来又看见姜语害羞的撇过头。
柏辰新自行补脑，好像猜到了什么……
突然！易浩就感觉到一只手臂搭在了他的肩上。
猛地一怔，转过头就见柏辰新两眼放光的对着他。
“……”
柏辰新对着易浩狡黠一笑：“靠！浩子，牛逼啊，生哥的妹妹都敢调戏。”拇指给他比了赞。
他的声音不小也不大，刚好在场的人都听见了……
包厢里。
空气瞬间凝固……
众人：“？？？”
视线全部都移到易浩的身上，又看向角落里低着头不说话的姜语。
好像又想到了什么似的……
眼神又转向坐在沙发上全程冷静的过分的沈予生身上……
柏辰新内心不理解，卧槽！不是，生哥这么冷静的吗？不应该啊。
沈予生眯起眼眸疑惑的看了众人一眼，想了想“都看着我做什么？”说的很平静，没有丝毫的情绪。
“……”
徐天泽就有些捉摸不透，试了试探：“不是，阿生，你……不管吗？”其实这话差不多是帮易浩问的，毕竟他们俩是发小。
沈予生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随后又在所有人都不注意的时候，眼神深沉的扫了一眼易浩。
醉意的眼神里却藏着积攒已久的怒火与不爽，单手握着的酒杯缓缓收紧了力度。
易浩见沈予生不说话，内心放松了不少。但还是有点害怕的，觉得还是要解释的，连忙慌乱的推开了柏辰新。两眼惶恐不安，又看向还目目对着他的众人。
易浩“……”
被易浩推开的柏辰新不小心撞到他边上的女生对易浩扬声道：“我去，力度够大的啊浩子。”
接着坐正身体，摸了摸自己短寸头的后脑勺就对旁边的女生抱歉道：“不好意思啊，我体重挺重的嘿，没撞疼……你吧。”说的极其害羞。
柏辰新撞到的女生，名叫孟宛，高二三班的。是他们年级的级花，也是沈予生的暗恋者。
她长着一张美丽张扬又妖艳的脸蛋，吸引了不少追求者，柏辰新也是其中之一，上学期就开始暗恋孟宛，今天她能来参加徐天泽的生日，也是他喊徐天泽来的。
女生冲他轻声说：“没事，我还好。”根本没在意，说完还不忘瞄一眼沈予生，看沈予生压根没看她，有些失落，手抓了抓裙摆，低着头不语。
随后易浩激动又害怕的冲沈予生双手摆动说道：“生哥你别误会，我……我就是看你妹妹被徐天泽用的麦克风吵到了，所以关心了一下……”还没等他说完。
姜语的举动就打断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少女起身站了起来，袅袅亭亭，没有出声，而是顶着出水芙蓉的脸蛋看向沈予生。
她突然站起来的身体，引起了许多人的视线。
“…………”
“？？？”
沈予生身穿一件黑衬衫，有两颗没扣，露出绝美的美人骨，整个人带着些轻微的醉意，看起来冷俊又很欲。
一只腿搭在另一只腿上，单手撑在沙发扶手上，一手紧握酒杯，高高在上的坐在那里，高贵的与这里格格不入，微抬着下巴，冷漠的看向姜语。
没有说话，似乎是在等少女先开口。
空气里似乎冷了好几个度……安静极了，都看着姜语。
易浩完全呆滞的看着姜语，不明白姜语为什么突然打断他没说完的话。
站起来的姜语现在却不知道怎么解释了，因为昨天晚上的事。
她深思熟虑地想了一晚上。
总结得知……她的哥哥好像不太喜欢她和其他异性接触过多，也不喜欢其他异性挨近她。但姜语并不认为沈予生这举动有什么不妥，因为他好像一直都是这样，但现在却反而是意外的喜悦。
她觉得她的哥哥可能有一点点喜欢她的，不是兄妹之间，而是男女之间的……虽然她以前也觉得过，但都被沈予生的举动打回了。
现在呢？她觉得一定是有的，要不然昨天晚上也不会因为我喜欢上别人了’这么生气，但她只是猜测，不敢确定。就是觉得他们昨天的对话有点微妙。
而且姜语觉得自己在这人多眼杂的包厢里，只会越解释越乱。但她还是说了，因为她不能连累易浩，况且他和沈予生还是朋友。
硬着头皮说：“哥……他没有调戏我，他只是因为我是你妹妹，所以出于礼貌的关心了一下。”
沈予生“……”
易浩此时觉得时机合适，虽然他知道沈予生已经知道他喜欢姜语的事，但他不想让姜语也知道，连忙补充道：“对啊，生哥……毕竟是你妹妹，我不敢怠慢的啊，你说是不是。”丝毫不心虚。
我信你个鬼。
姜语顿了顿，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又补充道：“嗯……而且他刚才还夸我漂亮呢？”说的毫不违心，也不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对。
众人“……”
明显被她这话愣住了。
沈予生也愣了一下，被姜语猝不及防的自恋给逗笑了。放下重叠的双腿，身体微微向前靠，放下紧握着的酒杯，随即嘴角微微上扬。
徐天泽惊了：“……我去！这么……可爱的吗？”
柏辰新捧腹大笑道：“哈哈哈哈……不是，小语，你……要不要……这么可爱啊！不行，我太想笑啦，生哥……你管管小语啊。哈哈哈哈哈……我看，刚才说不准……就是小语调戏浩子呢？我看浩子脸都红了，哈哈哈哈……”
还继续沉溺在自己疯狂的大笑中。
这人没救了，周围也有人笑。
姜语说完才觉得自己像个傻逼，看着大家欢呼雀跃，脸顿时红彤彤的，害羞的抓着裙摆，缓缓的坐下低着头不说话。但刚才看着自己的哥哥笑了，心里顿时心花怒放。
这时，沈予生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直径走到姜语面前，垂下眼看着她不言语。步伐没有晃晃悠悠，而是跟平时没有任何变化。
周围的人也从笑语中渐渐消失不见，看着沈予生走到姜语面前，没有言论，都自顾自的玩着。
易浩却突然身体开始紧张起来，双手握着的香槟力度比刚才稍稍用了点力，双手紧紧握着。缓缓抬头望了沈予生一眼。
而沈予生却很快捕捉到了望着他的易浩，但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浮现，很平静，跟以往没什么差距，冷漠却又孤傲。
却不知，此时的少年显然已经醉到了大脑意识开始逐渐渐渐下降，哪里还有心思在意易浩刚才说的话，都抛之脑后了。
一门心思只想到姜语，只想跟姜语挨着在一起。
沈予生很少会喝醉酒，在姜语面前也只喝过一次。
因为姜语那时对他说：“哥……酒精的味道真的很不好闻，你下次别喝了好不好？我不喜欢，”因为她的一句“不喜欢”从此后他就没再喝过。
但因为昨天的事再加上刚才她跟易浩对话的样子。想想就气，最主要的是姜语还对着易浩笑了。
这在沈予生的视线里无疑是最让他心态爆炸的，他也不管姜语们说了什么。
在那一边盯着姜语一边闷声喝着酒。
正低着头安安静静坐在沙发上吃着酸梅的姜语，因为他们刚才的笑语声，让她不敢说话了，感觉自己再说话，又会被他们笑话。
突然眼睛里多出了一双熟悉的白色男鞋，姜语顿了顿，视线缓慢从小腿移到了大腿又上移到少年的腹部、胸口。视线上抬，终于看见了少年熟悉的脸庞。有些惊讶，“哥！？”不明白沈予为什么突然来找她，想问是不是要回去了。
但下一秒鼻腔里吸入了一股浓烈的酒精味和清雅丁香味。两股味道交缠在一起，不是那么好闻。
姜语皱眉盯着沈予生不说话，她知道他喝酒了，刚才她站起来的时候就看到了。
但姜语知道他喝酒是因为她，就是没想到他会喝这么多，而姜语已经在沈予生的身上很久没闻到过酒味了。
因为三年前她说的一句话我不喜欢，她就没再见过沈予生喝过酒了。
好久好久，但她清晰的记得，那天沈予好像也是因为她而喝的酒，因为姜语的第一次跟他吵架，不搭理他，连续冷战了好几个星期都不和他说话。
沈予生当时极度的憎恨自己的冲动，还有那强大而恐怖的占欲力，因为太喜欢了……所以极度的不允许姜语和除他以外的异性有亲密的接触。
……
当时的姜语只有十三岁，那天午时，烈日骄阳正好。
阳光透过玻璃窗，打落在两位豆蔻年华的少年少女的脸庞。
他们并排坐在一起，姿势靠的比较近，姜语的正在和班里某位男同学交谈于欢在讨论题目。
姜语非常的认真，因为哥哥又说她成绩了，还说不好好学习以后我们就不在一个学校了，姜语说‘不要’所以她要证明给哥哥看，自己是能考好得。
所以就找了她们班成绩最优秀的同学帮她辅导，那位同学人很好，欣然的答应了。
却不知那位男同学其实是喜欢她，才答应帮姜语辅导的。因为从小就长的太好看，很受异性的吸引，在的每一个学校都是学校里的焦点，几乎是受万众瞩目长大的。
但不料眼前这幕被正好来找姜语的沈予生看到了。
因为那天早上的第四节课下了，而姜语并没有一下课就来找他。因为平时的姜语只要一到最后一节课下课，还有放学的时候都会出现在他的教室门口。
但那天没有，而是跟着一个男同学一起去了食堂。
沈予生当时走出教室就看到这幕，看着两人身穿着橙白色校服齐肩同步，有说有笑。
那个男孩比姜语高半个脑袋，还没长开的相貌也算好看。两人走在一起，远看看着还有些莫名登对。
沈予生当时心里特别不舒服，不明白姜语为什么没有来找他，而是跟其他男同学走在一起。
但沈予生没有上前去打断，而是静静的看着两人下了楼，去了食堂。
而沈予生没有跟着两人一起走，只是站在教学楼二楼安静的眼前这幕。
经久，沈予生从厕所抽完烟出来。他没有去吃午饭，而是在厕所抽了很久的烟。等烟味有些淡去了才出来的。
他知道姜语一定会回来的，因为姜语这几天几乎都是只要一吃完饭就直奔教室，而平时的她早就回家睡午觉去了，但沈予生并没有打扰她。
因为他知道姜语是被他说的那句：“阿语，再不好好听课，可能我们高中就不在一个学校了，嗯？不是说高中也要和哥哥在同一所学校吗？不想了吗？”
沈予生询问中带着几分严肃，又有点哄吓她。
但言语像是在提醒姜语再不好好学习，我们可能就会离得越来越远了。
但沈予生哪里会舍得跟她分开，他也不可能跟姜语不在同一个学校。
但十三岁的姜语却被沈予生的话刺激到了，坐在房间里的椅子上，激动又慌张抓着沈予生手，抬头眼眶泛红：“不要！不要和哥哥分开！”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我会好好学习得，但不要和哥哥分开，不要呜呜……不要……”
当时沈予生看着激动的都急哭了的姜语，弯下腰与她平视。接着双手棒着姜语粉嘟嘟的脸蛋，食指帮她擦试着哭红的眼角下止不住往下掉眼泪。柔声哄道：“好、好不分开，不分开。”
姜语哭声却越来越大。
沈予生着急了，认错般又道：“阿语不哭了，怪我，怪哥哥，又惹我们小阿语哭了。学习不好也没关系，哥哥也和你在同一所学校，好不好？”
姜语这才止住哭声，带着哭腔软乎乎的应了声“……恩”
十三岁的姜语五官还没长开，哭起来就像害怕被抛弃小仓鼠，看着可怜极了。
沈予生看着哭完委屈巴巴的姜语，抬手摸了摸姜语的脑袋，好可爱心想。面上却是无奈笑了笑。
但姜语还是把他的话当真了，真的有好好的学习。
沈予生原以为是这样的，但今天看到她和一个男同学走在一起，一起去食堂吃饭就算了。而现在又在她教室里看到姜语又和那个男孩坐在一起，两人气氛和谐，看着在认真的学习。
但落入沈予生眼里却是那么的刺眼，难受又愤怒。沈予生此时觉得自己这几天的猜测都是假的，什么好好学习，什么真的有在好好听他的话，都他妈的是什么狗屁。
不过就是谈恋爱了，有喜欢的人了，不要他这个哥哥了……可她还那么小，怎么能谈恋爱呢？他不会允许的。
顿时眼眶微微变红，揣在裤衩里的手，紧握成拳状。
少年站在玻璃窗边凝视着教室里坐的很近的两人。
教室里很空，只有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在里面讨论。
滚烫强烈的阳光打在沈予生的身影上，少年似乎不知道热，就这样注视着。
空空荡荡的走廊上没有一个人，只有一个少年安安静静的站在那。
而教室里的两人似乎并没有丝毫察觉，很专注的在讨论题目，但没有做什么肢体接触。
不知过了多久，沈予生看到两人在笑，笑的很开心很灿烂。但他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因为学校的隔音效果是真的好，而且门还紧关着。
但少年内心深处的妒忌愤怒却比刚才还要厉害，沈予生没有离开也没有拉门打扰，因为姜语好像很开心。
但接下来的这一幕却让沈予生隐忍以久的怒火爆发了，拉门就冲了来进了教室，速度如风驰电掣般的快。
站在那个男孩面前，拎起他的领口一拳头就揍在那个男孩的脸颊。用了很大的力道，似乎是在把他往死打。
那个同学被沈予生这一拳头揍过来，脚步没站稳后退了几步摔倒在了地面上。似乎撞到了课桌，书本从桌面上哗啦啦的往下掉来，课桌也撞到后面的桌子。
安静的教室里发出了巨大的碰撞声“哐当”的一声，声音很响。
姜语看着突然冲进来的沈予生有些意外，极快的站起来，愣了一下。她知道哥哥看到了，刚想开口解释“哥……”但接下来的这一幕却让姜语怔住了。
她没想到沈予生这么冲动，冲进来就一拳揍过去，她还是第一次见自己的哥哥这么生气。
那一声巨大的“碰撞”声让姜语缓过神，她几乎吓到了。但见沈予生还想打，连忙喊道：“哥、哥别打了！”
但沈予就似乎像似没听到一样，腥红着眼睛，愤怒的走的那个男孩面前。垂下眼皮看着他这张嘴，刚刚亲过姜语的嘴，就想撕烂。
男孩背靠着桌脚，垂首疑惑看着沈予生刚想开口说话。
不料沈予生突然蹲下身，抓起他的领口往嘴唇部位就是狠狠一拳。
男孩被刚刚那一拳揍过来，顿时身体还没反应过来。紧接着又被揍了一拳，彻底的激怒了一个身为男生的占欲力。
男孩想起身反抗，但沈予生根本不给他反抗的可能。抬脚又是一脚往他腹部踹过去，这一脚似乎用了全力，快、准、狠。
那个男孩被一脚踹到了教室最后面，背抵着白色的墙面，四肢无力，红肿的脸颊贴着地面。嘴角被打的流出了血，眼瞳腥红，死死的盯着沈予生，眼神满是恨意。
沈予生似乎还不满意，还想上前去。但下一秒身体突然被什么抱住，愣了一下，缓过神，低下头垂首不语。
少年微长的头发半遮挡住眼睛，只露出少年稚嫩的轮廓，看不清任何表情。
姜语带着稚嫩的哭腔，声音一抽一抽的，有些生气：“哥哥……你为什么……不听！为什么！为什么不停手……”抱住他的手颤抖着。
但下一秒姜语松开了。
沈予一怔，身体瞬间感觉没了温度，沉了沉眼眸。
姜语的身体轻轻的滑坐在地面上，两手撑着地板，还是没忍住，看着被沈予生打的奄奄一息浑身无力只能倒在地上的男孩。
抬头看着沈予生大声说道：“你为什么……就是不听！为什么？为什么……不听……哥哥？”后面那声“哥哥”几乎是很艰难的喊出。
沈予生顿住，姜语第一次生他的气，第一次冲他这么大声的说话。
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他打那个她喜欢的人。
当时沈予生听完姜语说完这番话，内心只有妒忌，和内心深处萌动的疼痛。
最后咬牙切齿地回了句：“因为他亲你……”虽然只是亲了脸颊，但沈予生一想到姜语是自己从小就视若珍宝的宝贝。
他自己都没舍得亲过，凭什么他就亲了，凭什么？凭什么。
一想到这沈予生就恨不得将他那张恶心的嘴唇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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