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夜总会
他们吃饭吃得不算早，一点一过，刚刚还坐得满当的店里好像一下就没什么人了。
陈与川主动找闲下来坐在一旁的老板娘唠起了嗑，“姐姐，你这烧得可比我们学校食堂的好吃，价格又实惠，我都快把这里当成第二个饭堂了。”
老板娘已经很久没被这样称呼过了，她愣了一下才意识到是眼前这个长得很乖的小帅哥在和自己说话，笑道，“你觉得好吃，可得帮着多宣传宣传。”
“那必须的。”陈与川拿纸巾擦了擦手，“我们大学城学生这么多，干嘛不搞个外卖，送到寝室楼下。”
老板娘笑道，“小伙子说得容易，中午忙起来，哪有时间接打电话啊，再说了，我一个人也送不过来。”
“拉个群呗。”陈与川拿出了手机，“至于配送问题，大学生勤工俭学的不少，可以让他们帮忙送嘛，对于不愿意排队的学生来说，每个人出一两块配送费他们应该也是愿意的。”
“这儿房租不便宜吧，反正您证照齐全，到时候就算是搬了地方，至少学校里一直会有稳定的客源啊。”
听到这，老板娘来了点兴趣，她家的菜向来主打的是薄利多销，赚些辛苦钱罢了，最近房东确实有涨租的意思，再加上这片地方又要开几家新的小饭馆，到时候就要分摊掉不少客流，她压力也大。
拿出只破了屏幕的智能手机，将半干的手往身上一抹，她用手指戳亮了屏幕，“怎么建群，小伙子你教教我。”
“先这样，再…”
陈与川的手脚利索，话也讲得明白，姚育良吃完最后一口饭的时候，他已经教会了老板娘如何往群里拉人。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您要是有什么问题，就点这里，就可以和我打语音了。”
“现在的科技先进了啊，都能这样玩了。”老板娘惊喜地看着手机屏幕，“谢谢了啊，下次过来，给你多加份肉。”
陈与川笑道，“小事，谢谢姐。”
听着他们唠嗑，吃净碗里的最后一粒米饭，姚育良随意地抹了下嘴巴，就他和陈与川接触下来这几天，他总觉得眼前这个大学生太过单纯，一眼就能看到底，又是个热心肠，如果脑子不够好使，很容易被当成冤大头。
这种人，适合做朋友，却不适合一起做营生。
不过…反正也不用他出钱，就当是给自己磨练磨练，涨涨经验也好，走一步算一步吧。
接下来，两人大致聊了下未来的方向和前景，陈与川这边提出了底薪加提成的模式。
五险一金再加上五千的底薪对现在的姚育良来说是个不小的数字，只是在还没正式签订劳动合同之前，他并不觉得这件事算是一锤定音了，在他眼里看来，有钱人家的孩子大多容易半途而废。陈与川他或许是不同的，但对方可以没有后顾之忧，自己却不能这么天真。
“下午还要面试几个人，先走了。”
陈与川对着他摇了摇手机，把该说的话说完，他就得主动提出离开，毕竟自己不能把姿态放得太低，要向对方施加一定的压力，否则姚育良心里肯定会有怀疑，这样的好事怎么会平白无故砸在自己头上。
“等等！”姚育良咬了咬牙，最终还是主动站起了身，“如果我要来上班，该去哪里找你？”
“不好意思，你瞧我这脑袋。”陈与川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看上去憨里憨气的，他从大衣里掏出昂贵的皮质钱包，从里头抽出张名片，递给了姚育良，“上面有工作室的地址，想好了的话下周一来报道。”
看着手中黑底金边的名片，姚育良下定了决心。
刚坐上车没多久，被陈与川随意搁置在副驾驶的手机弹出了来电提醒，号码算不上熟悉。
“喂？”
“与川，是我，康旭。”对面嘿嘿一笑，“老地方，晚上九点，来不来？这批小鸭子都正的很。”
康旭是陈与川高中时候的朋友，家境算不上殷实，但人精得很，很会来事，认识不少人。只是，前世在发生那件事后，大多数人都保持着旁观的态度，他也并不例外。
不过，趋利避害是人的本性，陈与川倒也理解，处在他们的立场，自己未必能做得更好，更何况他自知不算讨喜的人，没了身份，人缘又差，没有愿意伸手帮的很正常，考虑到能够交换和利用的资源，他也不想把关系搞得太僵。
只是，因为前世发生了些事情，现在的陈与川对夜总会之类的地方产生了莫名的抵触，更何况那里不比饭店，在这种吵闹的地方聊不了事。
他刚组织好回绝的话语，又纠结了一小会儿，最终还是向未来美满的生活做出了妥协，换成了一句，“都有谁啊？”
“老邹，还有那个…小孙总你知道吗？”
对方接话的时候略有些迟疑，似乎在中间得到了谁人的授意，但陈与川光顾着想事，并没听出来。
小孙总？
孙骁周？
听到这名字，陈与川就来了兴趣，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位小孙总的父亲是新春档常驻的大导演，母亲则是家喻户晓的演员，在娱乐圈的资源方面有天然的优势，但他本人却没有心思继承父母的衣钵，好像一直在捣腾电池生意，两人不存在直接的利益冲突，多接触一下总归是没有坏处的。
看了眼车载导航，陈与川用手指敲了敲方向盘，“兄弟邀约，那我当然是来的。”
“好好好，老邹这次可是大出血，保管你满意。”担心对方拒绝，康旭的嘴快得很，“就这么说定了啊，到时候兄弟们开好酒等你，不见不散。”
听到这话，陈与川感到有些头疼，他不常喝酒，因为他清楚自己的酒量。
看来，到时候只能看情况推脱了，毕竟自己开了车来，还是有正当理由的。
发动引擎，他踩了一脚油门，想到什么，又自嘲地笑出了声。
这个年纪的陈与川，可不是拒绝还要想好理由的人。
晚上，到了地方，康旭已经在门口等他了，准备接他上去。
刚进门，陈与川抬眼就和坐在环形沙发最中间的张睿润对上了视线，他的面上闪过一丝错愕，心里头隐约有了不好的预感。
坐在张睿润旁边，和别人碰杯的，不是左琛是谁？
他下意识地张了张嘴，又硬生生地把那句，“你是不应该在进行封闭训练吗？”给咽了回去。
“愣着干嘛？还不赶紧给我们陈少爷让个座？”
陈与川是gay，并且喜欢左琛。这件事，圈里头知道的人不少，虽说打电话前这群少爷们确实有提出要求说不让自己在电话里提到左琛的名字，但康旭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还觉得自己算是借花献佛了。
“好久不见啊，与川。”
“好久不见。”
一圈下来，所有人都和这位小少爷打了声招呼，不熟悉他的人只觉得正主和传闻中说得不太一样，看上去像个弟弟，怪乖的，和这里倒有些格格不入了。
“来来来，给陈少爷腾地。”
坐在左琛右边的生面孔自觉给他让了位，周边也没有空座，陈与川不好拂了对方的面子，走过去坐到了位置上，心里却感到奇怪。
他们这样做，不怕惹左琛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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