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西吴国安鲁郡远山镇的一个小乡村
“哇~~”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打破了小木屋的平静。一个皮肤黝黑的汉子在门外开心地手舞足蹈。门开了,稳婆走了出来,“恭喜啊,是个女娃娃。母女都很好。”“诶诶,嘿嘿嘿”,男人憨憨地笑着,在衣服上擦了擦手心的汗,小心翼翼地接过孩子。走到里屋刚经过一场生死的妻子床前,“娘子,看咱们的娃娃,是个女娃娃,长得像你,像茉莉花一样好看!”“襁褓中的女婴不哭也不闹,微微睁开眼睛,打量着四周,打量着面前这对自称是她父母的夫妇。
一晃五年,院子外一群孩子追逐打闹,院子里还有三两个在和泥,烟囱中冒着烟,一个秀气的像瓷器的女娃娃踮起脚站在小板凳上,吃力地在灶台旁忙活着,圆润的小脸红扑扑的,渗着汗珠,旁边还坐着一个那个学会走路话都说不利索的小男童,有模有样地往灶膛里添柴火。
锅里的肉粥晶莹浓稠,泛着丝丝香气。
“回家吃饭啦”,来了几个村妇喊自家孩子回去吃午饭,
“看看沈二家的这两个娃娃,小小年纪就能帮大人干活了。真懂事儿。”经过门口,一妇人拉起自家真玩泥巴玩的起劲儿的孩子,羡慕地和另一个夫人夸赞着。
“那你是不了解啊,她家这两个孩子性格怪得很”另一个妇人顺着视线瞟了一眼,悄声说道“尤其是老大,哪个女娃娃,从小就不哭不闹,完全不像个小孩儿,从来不和别家孩子一起玩,有时候还总问一些奇怪的问题,说一些听都没听过的话,吓人呦~”妇人说着好像心有余悸,拍了拍胸口。
“看着不像啊,许是娃娃懂事的早吧?”另一个妇人倒是没在意
“我家那口子说,他就亲耳听到这女娃娃说的那些稀奇话,像兽语。村里老人都说这孩子许是被什么大仙附体了。”
“呸呸呸,沈二他那死了的媳妇不是念过书吗,那可能是人家娘教的呗。你别自己吓自己了,这怎么看都是个可爱的女娃娃。”
“反正咱就觉得他家的女人都是些不合群的啊”。
“走吧走吧,回家吧,总比咱们那几个小兔崽子强,除了和稀泥,啥也不是!”
屋里姐弟两人全然不知,姐姐拎起大勺尝了一口,巴巴嘴,又给弟弟尝了一口,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茉儿又做什么好吃的了?”沈二刚打完野猪去市集上卖了回来,刚进屋就闻到香味。
“爹爹!爹爹!”小男娃率先冲了出来,冲到沈二面前,“阿姐和,和苋儿做了,喷喷香的肉粥给爹爹。”
“哎呦,那爹爹得好好尝尝喽”。沈二看着站在弟弟身后的小女娃娃,静静地看着自己。他这大女儿倒是不怎么与人亲近,倒是和她的娘亲很像。轻轻揉了揉两个娃娃的头。“走,咱们先去看看爹爹给你俩带的好东西·”
沈茉漆黑的眸子微闪,刚刚爹爹眼中那丝落寞显然没有逃过她的眼睛、沈茉也知道村里很多人议论说她怪,说她像她的阿娘。她对阿娘倒是印象挺深刻,是个温婉、知书达理的女子,完全不似乡野村妇,她的习字都是阿娘教的,当然虽然很多字她都认识。只可惜她的阿娘在生完弟弟后就一直身体不好,在她四岁时便因病去世了,只剩下他们父子三人,也多亏乡村民风纯补,邻里邻居也没少帮衬,姐弟二人倒也没被这粗犷的爹爹饿死。看得出来,爹爹很爱她的阿娘,曾经也萎靡了很长一段时间,若不是还有他们两个娃娃,怕是会随她的阿娘一起去了。阿娘的身份爹爹也从未提起,村里人也各种传言,有说沈二媳妇是官家小姐落难在逃,也有说是富家千金为爱私奔被抛弃,总之就是沈二捡了个大便宜,如今村里人的饭后谈资便是她了。说她怪好像也没有错,从出生那天她就什么都知道,什么都能听懂,她脑海中有很多画面,破碎混乱,时而梦中出现的场景仿佛亲身经历过。她严重怀疑是她的孟婆汤中掺了水,让她带着前世的记忆投了胎。可她又不记得自己曾经是谁?是做什么的,只是记得一些奇怪的东西,还有就是很多菜谱。
“茉儿。快来看看爹爹给你带什么了?”沈二的呼唤声,把沈茉从她的回忆中唤回,换了神情,眨巴眨巴她那好看得像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一脸纯真地向门外跑去,此时的她只是一个五岁的女娃子。
“是小鸡!阿姐,是小鸡。”沈苋手里握着竹蜻蜓,蹲在竹筐前一脸兴奋。
沈茉看到筐中是4只毛茸茸的小鸡,眉开眼笑。沈二看着眼前的闺女,倒是觉得村里的那些都是谣传的,这不就是个小孩子,只是喜欢的东西有些奇怪,总喜欢牲畜。菜种子之类的。
“爹爹,这是给我的吗?”沈茉扬起头甜甜的问
“那当然,以后就让茉儿负责养。”沈二宠溺地捏了捏沈茉肉嘟嘟的小脸。
“太好啦。那茉儿就能有好多小鸡了,鸡生蛋蛋生鸡,鸡生蛋蛋生鸡,就可以建个养鸡场,还有好多鸡蛋,可以做好多好吃的呢,就会卖很多很多钱呢!”
沈二愣了愣,看着开心地直拍手的姐弟两人,心道:他这闺女好像是有些与众不同啊。原来这小丫头想的是这些,果然像他娘,聪明!”
第一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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