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秋季运动会

　　时间一晃到深秋了。街道公园的梧桐树叶纷纷飘落，被车压过，咯吱作响。
　　天微冷，陌菀穿着长袖圆领运动服和配套外套。紧身运动长裤外加同款黑色运动短裤。
　　停好车，她来到操场。
　　操场上，青云高中正举办秋季运动会。离接力赛开始还有15分钟。
　　陌菀作为高一2班的班长，以身作则参加400米、跳远、4*100米班级接力赛。
　　女子400米和跳远，昨日已比完。陌菀获得400米冠军，跳远亚军。
　　今早，有班级接力赛。总共10个班，5个班一比，按班级序号从后往前。最后以总成绩排名选前三颁奖。
　　陌菀有些紧张和兴奋。这是她第一次和欧辰正式比赛。
　　她往跑道班级集合处走去。那里已围了好些人。10至6班参赛同学，已在做热身运动。
　　“陌菀，这里。”欧辰好听的磁性嗓音响起。
　　陌菀寻声望去，看到欧辰坐在看台上。季田、姜磊和沈黎靠栏杆上。他们都在看她。
　　她走上看台台阶，刚要落座在欧辰身旁时，姜磊大嗓门道：“陌菀同学，你和欧辰穿了一样的运动服呀。”
　　陌菀立马转头看欧辰。只见他也一身黑色运动服。敞开的运动外套上，有和她衣服一样的logo----一个X。
　　她微睁大眼，有点尴尬。
　　欧辰脱下外套，故作认真道：“里面也一样吗？”
　　他里面穿的是长袖黑色运动服，右胸处也有X的标志。
　　“……一、一样。”她吞吐道。
　　“哈，你们不会是一起去买的衣服吧。”姜磊哈哈笑。
　　“……不，不是。”陌菀有些难为情，脸色发红。
　　她看着欧辰，有些离不开眼。
　　合身健美的运动服，很好地勾勒出欧辰挺括的胸膛和略窄的腰腹，让她忍不住想多看两眼。
　　烫眼睛！哪能这样盯着男生看？陌菀慌忙移开视线，看向下方跑道上的人群。
　　“吁……”裁判老师的口哨声响起。接力赛要开始了。10-6班先比。
　　陌菀他们下了看台，在旁边角落做热身运动。
　　她脱掉外套，伸展手臂、压腿、活动筋骨。
　　齐耳短发轻甩，软腰伸展又弯曲，长腿一压一抬，把她的柔美完美地呈现出来。
　　见此，欧辰不做热身了。他捡起陌菀放地上的外套让她穿上。“陌菀，还没轮到我们。你先不要脱外套，会冷。”
　　“哦……”她不冷，但不想拒绝欧辰。
　　穿好衣服，她继续热身。
　　欧辰一看，仍觉她身材过于好看。他转过身，挡住她，阻挡别人看她的视线。
　　平常校服宽松看不出来。现在换了贴身衣服，她已开始发育的身材，很能吸引男同学的目光。女同学也有。
　　“来，大家过来集合。”张贤和张岳招呼着本班学生，交代着比赛注意事项。“大家不要太紧张，稳定心态全力冲刺就行……”
　　班主任交代完后，全体各就各位。
　　“嘭”的枪声一响，2班体育委员姜磊腿一蹬飞奔，条件反射力十分出色。
　　“哇。这也太快了吧。”围观的同学赞道，“跟猎豹似的。”
　　“太快了，太快了，都甩其他班一大截了。”
　　“这还用比吗？肯定2班赢了吧。”
　　“那不一定，”一同学反对道，“你们忘了上次罚跑的1班班长吗？”
　　“啊，我记得，10分钟跑十圈对吧。”
　　“那又怎样？”又一反对声，“我们副班长也10分钟十圈好嘛。”
　　“你们班？你哪个班？”
　　“2班。”十分神气的回答。
　　“哇，你们快看，”一同学大喊，“第二棒了，2班的是女生。”
　　“这下悬了。”
　　“悬啥悬？女生怎么了？那是我们班学习委员，全校100米亚军。”
　　“切，亚军就神气了？”许是听不惯2班同学的嘚瑟，其他班同学的语气发了冲。
　　“亚军不神气，你是什么军？”2班同学不服了。这些人就会瞎嚷嚷。自己没得过亚军，还瞧不起亚军比不上冠军。
　　“你管我？第二的亚军有什么好得意的？”
　　“就是，我看2班就永远第二呗。”又一看不惯2班的同学嘲笑道，“你们班班长不是万年老二么？”
　　“哈哈哈……就是。”好几个同学哄笑起来。
　　“你们什么意思？！”2班同学生气了，好几个和别班推搡起来。“第二怎么了？比你们强得不要太多。你们先撒泡尿看看自己的蠢德性吧。”
　　他们班长，成绩虽一直是第二，但与第一的差距每次都在5分之内。
　　她虽不与人亲近，但学习一直很努力，是大家学习的榜样。这些人，凭什么这么说她？！
　　“我呸！重点班了不起了啊。”
　　“对，很了不起，十分了不起。一群只知道乱叫的废材，有本事考进来啊。”
　　“你说谁废材啊，有本事再说一遍！”
　　“废材就是废材，一遍都听不懂，还要说第二遍。”
　　“你他妈再说一遍！”
　　“天！两遍还听不懂，还要第三遍。我看不是废材，是蠢材……”
　　同学们的语气越来越冲，推搡开始升级。
　　好几个同学开始相互撕扯衣服。紧接着有同学被推到地上。
　　眼看就要升级成斗殴了，不知何时走来的张贤一声怒喝：“吵什么吵？有动嘴皮子的功夫，怎不为自己班喊加油啊？！”一群兔崽子，就知道搞事。
　　“你，你，你，还有你，喊加油去。”张贤指着自己2班的学生凶道。
　　“加油，加油，2班加油……”被训得焉焉的加油声响起。但一会就被受感染的同学们加强了音量。
　　围观的同学们，也都开始为自己班加油。声音越喊越激烈，此起彼伏，声声压制。
　　在同学们的加油声中，第三棒开始了。沈黎VS季田。
　　两人的实力都没得说，又快又稳，十分了得。
　　虽及不上姜磊的极致爆发，但速度也不是一般人能达到的。两人都迅速跑过转弯，没有丝毫减速。
　　目前，2班仍领先，1班第二。因第二棒女生速度稍弱男生的关系，姜磊一大截的超越，已缩小成十几米。
　　最后一棒了。陌菀VS欧辰。
　　一接过棒，陌菀便撒开脚蹄子猛冲。纤纤长腿健步如飞，似一道闪电奔向终点。
　　她见过欧辰跑步。她知道他的速度有多快。这一小截超前的距离，对欧辰来说算不了什么。
　　她得在他接到棒前拉大距离，才有取胜的可能。
　　她猛跑，不断拉大距离。
　　在她跑出20来米时，欧辰接过棒了。
　　他“嗖”一下猛追上去。耳边的空气刮起狂啸的风声。
　　欧辰盯着前边轻盈的女孩，来了追逐的兴致。他若追上她，她会露出什么样的可爱表情？是怒瞪他，还是羞红脸呢？
　　他越发快速地迈腿，脚下的空气被带出阵阵疾风。
　　他修长的腿部，结实有力。每迈出一步，他与陌菀之间的距离便缩小一点。
　　近了，近了，他看清了她白色运动鞋上的X标志。
　　近了，又近了，他听到她脚摩擦在橡胶跑道的嚓嚓声。
　　“哇，1班也太快了吧。”围观的同学们又开始议论了。
　　加油声已停，大家都死盯1班和2班这两个重点班的比赛。
　　“我赌一包辣条，肯定1班赢。”
　　“我赌两包，1班赢。”
　　“我赌三包。”
　　……
　　同学们热闹地下注。
　　站终点的姜磊，看着猛追陌菀的欧辰，浑身起鸡皮疙瘩。
　　那是一头追逐猎物的雄狮，双眼凶猛又兴奋。妈耶，太可怕了！
　　“欧辰太吓人了……”姜磊一下抱住沈黎胳膊，“他会把陌菀吃掉的。”
　　“呃，你干嘛？吓我一跳。”沈黎惊了一下。他正为陌菀担心呢。她很要强。这一点，从没变过。她心中肯定想赢欧辰。
　　“你也吓到了吧。”姜磊搓着沈黎胳膊，想让他也起鸡皮疙瘩。
　　“咦……！”沈黎嫌弃地推开姜磊，“搓什么鬼？我衣服都皱了。”
　　被推开，姜磊换了个方向，开始搓季田胳膊。“季田，你说，是我们班赢还是你们班？”
　　季田瞟了眼姜磊搓得起劲的手，轻笑：“那得看陌菀。”
　　“怎么看？”
　　“用眼睛。”
　　姜磊认真看去。只见欧辰与陌菀的距离越来越近。
　　近了，真近了。欧辰闻到了陌菀身上被风带来的清香。淡淡的，甜甜的，似玫瑰。
　　他追寻着她的香气，追上了她，在离终点两米时。
　　他侧头看向她。她红彤彤的脸蛋，透着倔强的可爱。她转过了脸，对他展颜一笑，笑出了月光的清柔。
　　她巧笑倩兮，她美目盼兮。
　　他发呆兮，他犯傻兮……
　　陌菀和欧辰，几乎同时跑到了终点。
　　等所有班级都到终点后，裁判老师拿着喇叭，高声宣布：“第一名，高一2班：45秒6；第二名，高一1班：45秒16；第三名……”
　　“哇……我们赢了……”围观的同学们爆发出激烈的欢呼声。
　　2班同学团团围住陌菀。女生们纷纷拥住她，大喊：“班长，你太厉害啦！！”
　　“没，没有……”陌菀是懵的。她感觉在梦中。她超过了欧辰？！
　　许是被同学们欢乐氛围感染，陌菀笑了。
　　她笑出了白牙，笑弯了丹凤眼。此刻，她脸色再无冷淡，眼里再无疏离。
　　哇，班长笑起来真美。她该多笑笑。
　　“快帮我和班长照张相……”有同学掏出手机要拍照。
　　“我也要，我也要……”
　　“哎呀，人太多了，照不好了。”
　　“都别挤，排队呀。男生往后排。”
　　“咔擦，咔擦……”
　　陌菀被拍了好多照。
　　“咳……”张贤来了，他轻咳了咳。
　　“张老师来了，快，快把手机收起来。”同学们相互提醒着。
　　一女生因紧张，滑了手。她惊呼：“我的手机！”
　　说时迟那时快，一大手接住了手机。“可拿好了，摔坏了又得花钱买。”
　　“谢，谢谢张老师……”女生战战兢兢道。张老师不没收她手机吗？
　　“都别藏了，今天准许你们带手机。”张贤和蔼地笑道。
　　“喔……”同学们刚想欢呼，张贤又道：“明天看到，可得没收。”
　　“知道啦，谢谢张老师。”同学们异口同声。
　　张贤心情很好。他表扬了陌菀他们跑得很出色，也表扬了同学们喊加油喊得够大声后，哼着小曲走了。
　　张贤走后，同学们又开始与陌菀合影。
　　见2班同学过于热情，特别是看到有男同学也想与陌菀合照，欧辰不高兴了。
　　他的长手一伸，拉住了被围在中间的陌菀。
　　他把她拉出包围圈，对不满的2班同学微笑道：“你们班长，我借用一下。”
　　说完，他拉着她的手腕，大步走向放外套的角落。身后跟着沈黎他们。
　　“哇，陌菀同学，你的美人计用得太好了。”姜磊笑嘻嘻道。
　　“啊？我没……”陌菀慌道。她只是太开心，能与欧辰一起比赛跑步。没想到会……
　　“和你没关系，是我自己没跑好。”欧辰赶紧解释。她看起来性子冷淡，实则敏感得很。
　　欧辰说着，瞪了眼姜磊。话多。
　　能得她一笑，跑第二有什么关系。别说第二，跑倒数都行。
　　“啊，对对。我刚是开玩笑的。”姜磊也赶紧解释。为避开欧辰眼里的冷刀子，他跳到季田这边躲着，轻声说：
　　“季田，陌菀的美人计，是不是叫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呀哈，看不出来，你挺会用成语呢。”
　　“你这不废话吗？我好歹也在重点班。”
　　“是呢，可了不起了。”
　　“那是自然啊。”
　　每两学期期末考，会重新考核学生学习能力。两次都在80名以内，才能稳呆重点班。竞争可激烈了。
　　每次大考前，他可都努力备考的。他可不要淘汰到普通班，会丢死人的。
　　“诶，不对啊。你这话咋像是在取笑我呢？”姜磊后知后觉道。
　　“哪能啊。”季田勾唇好笑。
　　“我看就是。”也不知从哪得来的胆子，姜磊一脚踹上季田的膝盖窝。踹完就跑。
　　季田没防备，弯了膝盖差点跪地上。他立马要追姜磊，但被沈黎拉住。
　　沈黎嘴角邪笑，踹向季田另一膝盖窝，报了之前季田踹他膝盖窝的仇。
　　“好你个沈黎。”季田不追姜磊了。他转身要踹沈黎。
　　沈黎赶紧跑，向远处的姜磊奔去。季田紧追不舍。
　　欧辰瞟了眼跑远的沈黎他们，套上外套。
　　见陌菀也穿好外套，他掏出放外套的手机，唤她：“陌菀，看这边。”
　　“咔擦，咔擦”，他拍了她好几张单人照。
　　看着屏幕里她红着脸的害羞样，欧辰走近她。
　　“欧，欧辰？”陌菀向后退。太，太近了。
　　欧辰拉住她胳膊，不让她退。
　　见她脸色涨红，他柔声安抚：“不要怕，只拍一张。”
　　他说着，头靠近她的头。在脸快触上时，他举起手机调了自拍角度，摁了拍摄按钮。
　　“咔擦”，手机里多出张两人的合照。一黑一白，好不般配呢。
　　欧辰看着照片里的她，微笑着。她羞红了脸，丹凤眼盯着屏幕不敢乱瞟，嘴巴紧张地轻抿着。
　　她真好看，但没笑。
　　“陌菀，再来一张……”
　　不待他说完，陌菀想跑。刚刚她已经心跳过速，胸腔差点爆开。
　　但被欧辰一把拉住胳膊。他笑着轻哄：“就一张。”
　　陌菀摇头：“你，你刚也说一张……”
　　“刚那张你没笑，再来一张笑的。”欧辰笑着说，露出几颗白牙。
　　“那，那说好，是最后一张。”
　　“嗯。但你要笑。”
　　陌菀点头。她闻着欧辰身上的松兰香，面红耳赤地看着手机屏幕。
　　她双手揪紧外套，露出羞涩的笑容。
　　“咔擦”，手机里多出第二张两人的合影。
　　欧辰看着她笑出的几颗小白牙，心里笑开了花。她笑起来真好看。
　　灵动的丹凤眼，别有风情。绯红的脸庞，羞答答的比玫瑰还要娇上好几分呐。
　　“陌菀，你笑起来真好看。我们再来一张，好不好？”
　　陌菀赶忙摇头，脚蹄子已转向就要逃跑。
　　但外套后领被扯住。他温热的手碰到了她的后颈，灼红了她的皮肤。
　　“不，不拍了……”陌菀捂住通红的脸，使劲摇头。
　　“最后一张，真的就最后一张。”欧辰又轻声哄着。
　　“不，不，你刚也说最后一张……”
　　见她双耳通红，脖子都泛了红。欧辰想着不能太过。会吓着她的。
　　他松开她衣领，但拉住她胳膊，柔声道：“不拍了，但你不能跑。”
　　陌菀点点头。
　　他松开了她胳膊。她果真没跑，但低着头不敢看他。
　　见她听话，欧辰心里软了又软：“我们去吃饭吧。”
　　他拉起她手腕，走向操场出口。
　　沈黎看到了，赶紧阻止季田：“不追了，我要去看着欧辰。”他说着就要跟上去。但被季田拽住。
　　“季田，快放手。”
　　“我说沈黎，你别跟老妈子似的操心了。”季田不松手。敢踹他？他就让他心急。
　　“你放不放？”沈黎确实急了。见欧辰带着陌菀马上要转过拐角，他一个手刃砍向季田的手。
　　但被季田躲开。
　　两人都练的柔道，实力又相当。沈黎一时半会无法轻易脱身。
　　他看向姜磊：“你快过来帮忙啊，我刚可帮了你呢。”
　　姜磊摇摇头，趁机向出口跑去，准备追欧辰和陌菀。
　　沈黎一见，大声道：“姜磊，你就这么怂？都不敢对季田动手？”
　　这句话，成功让姜磊停下了。他转过身，很不服：“谁、谁说我不敢的？”
　　“那你快过来，抱住季田的腰……快，让他不能动。”
　　“抱腰？”姜磊犹豫了。
　　“你不会真不敢吧？快点，还是不是爷们了。”
　　“……当然是了。”姜磊被激得胆子大了。他走向季田，豁出去般从后面熊抱住季田的腰。
　　有沈黎在，季田不能把他怎么样。
　　但他没想到沈黎一见季田不能动弹，踹开季田就跑了。
　　“喂，沈黎，你别跑啊！”姜磊急忙喊道。
　　但沈黎没理他，拐过转角没了影。
　　见此，姜磊赶紧松开季田，撒腿就跑。
　　但被季田一把抓住胳膊。这要让姜磊跑了，他很难追到他。除非一直追，直到姜磊体力不支，才能追到。
　　“怎么，想跑？”季田微眯樱花眼，语气阴森。
　　“季田，你先听我解释。”姜磊边说边挣扎着。但挣不脱。
　　他武力值实在太弱。季田只一只手掐住他胳膊，他就没法逃走。
　　他还怕疼。一动，胳膊就疼，他不敢动了。
　　“不听。”季田阴沉着眼，拉着姜磊往厕所走。
　　“等，等会，这是要去哪啊？”
　　“厕所。”
　　“啊？我不想上厕所。我在这等你，保证不跑。”去厕所就完了，他会被季田关起来打吧。那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不行。”季田拒绝。
　　来到操场旁的体育馆厕所，姜磊死拉着门框不肯进。
　　“放手。”季田冷声道。
　　“不放。”操场上已没人了。他要进了，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自己。
　　季田失了耐心。他搂住姜磊腰，将他拖进一个隔间，锁了门。
　　狭小的空间，令姜磊更害怕了。他僵站着，结巴道：“季，季田，我，我是一时糊涂，不是故意的。是沈黎诓我。”
　　臭沈黎，太不够意思了。他一定会报仇的。
　　“是吗？”季田沉着眼，走近他，“我看你胆大得很呢。”
　　姜磊后退着。但隔间小，一会就靠到了门板。“季田，我们还是出去说吧。厕所空气不好。”
　　“又想逃是吧？”季田看着姜磊害怕的眼神，逼近他。
　　“季，季田，你过去一点，太，太近了。”姜磊捂着狂跳的心脏。他闻到了季田身上的薄荷香，又想起了自己比武输给他被他压住的尴尬事。
　　季田不理。他脸凑近姜磊，直到两人鼻间快碰到才停下。
　　他盯着姜磊：“下次还敢吗？”
　　温热的鼻息喷在姜磊脸上，他害怕地闭上眼睛：“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很好，”季田哼笑了声，“睁开眼睛。”
　　姜磊听话地睁开眼。他看着季田近在眼前的俊脸，眼神打抖。季田的眼睛阴森森的，像捕食的豹子，好可怕。
　　“好乖，”季田轻拍姜磊的脸，“我们是什么关系？”
　　“我们是一伙的。”姜磊一下就答出来了。
　　季田点点头笑道：“嗯，我们是一伙的。你可得记住自己说过的话。再帮外人，我不会再对你客气，知道了吗？”
　　姜磊猛点头：“知道了。”
　　哈，他可真听话。季田轻笑：“那我们走吧。”
　　“哦，好……”
　　出了厕所，姜磊突感今天万里无云的天气格外好，空气格外清新。
　　他看了眼恢复温雅面容的季田，问道：“你不是要上厕所吗？”
　　“不想上了。”
　　“啊？还能这样？”
　　“快走吧，欧辰他们肯定在等我们了。”
　　两人出了操场，拐过转角，就见欧辰、陌婉和沈黎站大樟树下，望向他们。
　　见他们来了，欧辰鄙视：“你们可真墨迹。”
　　“人有三急嘛。”季田笑嘻嘻道，“对吧，姜磊。”
　　“嗯，对。”姜磊耳朵微红。季田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他们是一伙的。
　　欧辰瞟了眼撒谎就红耳朵的姜磊，没拆穿。他问陌菀：“我们中午出去吃饭，你想吃什么？”
　　“我，我什么都可以。”陌菀摸着口袋里的饭卡和10块钱，难为情了。
　　她没带够钱。她想拒绝，可话到嘴边自动拐了弯。
　　“这样啊，那我们吃烤肉吧。”每次食堂吃饭，她的盘子里都是肉，几乎没有蔬菜。那烤肉应该喜欢的吧。
　　“烤肉吗？”陌菀亮了眼睛。好久没吃了，想吃。但她没钱，要不先回去拿钱，或是偷偷问沈黎借一下。
　　像是看出陌菀的顾虑，欧辰对她说：“今天我请客。”
　　“啊，这……”又他请客。他上次请她喝冷饮，她都没还情。这次又让他请，不好吧。
　　她看向沈黎，想问他借钱。
　　但沈黎说：“陌菀，就让欧辰请吧。”既然他能打开你心扉，你们该多接触。
　　“对呀，陌菀。你不用帮欧辰省钱。”姜磊附和。欧辰的零花钱不要太多。
　　“可是，那个……”
　　“陌菀，你还是让欧辰请吧。不然他可是会难过的哦。”季田笑道。
　　陌菀一听，赶忙看向欧辰。就见他眼里似乎有点点难过。
　　她忙点头道：“那我下次请你。”
　　“好。”欧辰笑了。他瞟了眼季田，赏了丝赞赏之意。
　　季田心中好笑，但看到将脸扭向一边，看着远处不知在想什么的沈黎，暗了眼波。
　　哎，亲眼看着，心一定很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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