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Chapter5
从休息区出来，见朱晨光与儿子高高兴兴亲昵说话，海豚气球也给了儿子，心里头也高兴：“朱老师，让您等久了。”
“不久的。”
“朱老师现在还在向阳幼儿园工作吗？”
“是的。”
“工作顺利吧？”
“嗯，还好，也都是那些个年龄段的小朋友，那些个样子。”
上班是上班，生活是生活，朱晨光其实并不喜欢在闲暇时分跟别人谈论工作上的事儿。
“这些年您应该不会离开吧？”
“是的，近些年不会。”
朱晨光察觉关爸爸话里有话，直爽问道：“您是有什么事情吗？”
“噢，您是一个非常优秀的老师，小骏也很尊敬您，小骏的妹妹快出生了，我和他妈妈就想……让小闺女以后也能有幸得您教诲。”
“关爸爸言重了，幼稚园的老师们都很优秀负责，全是大家协调配合的好。”
朱晨光抱着关益骏说。
关益骏背对着父亲，小脑袋搭在朱晨光的肩上。
朱鸿岱就安静站在朱晨光的后面，看见关益骏厌烦地嘟嘴耷拉眼，远不如刚才那般活泼，满脸不高兴。
他似乎非常不待见这个快要出世的胞妹。
关爸爸想邀请朱晨光他们吃饭。
这让朱鸿岱很不待见。
他们好好的约会，被别人冷不丁插一脚……
朱晨光敏感地察觉到自己身边的人都散发着“抗拒”的气息。
“关爸爸，谢谢您，您的好意心领了。我和我朋友等会儿还有事情其他要做，恐怕不能久陪。”朱晨光婉言谢绝。
“噢，好好好，你先忙你的，不打扰不打扰……”
“向阳幼稚园欢迎所有的小朋友。”
朱晨光拍拍关益骏的背，对关爸爸说。
他把小骏轻轻放下：“关爸爸，虽然老话常说‘女儿要富养’，其实儿子也是要富养的。”
关爸爸不明所以道：“我也没亏待小骏啊，小骏，你要什么我没给你买？”
不知道儿子背后跟朱老师都瞎说了些什么。
朱晨光笑了笑说：“‘富养姑娘’，是给姑娘足够的关注，养儿子和养姑娘都是一样的。”
“噢……”关爸爸一拍脑门儿，醍醐灌顶，“嗐，他妈妈不是怀孕了么，爷爷奶奶身体不太好，经常去医院，没办法照顾孕妇。他外公外婆吧，又是俩撒手掌柜，光顾着宝贝他们亲孙儿了，没时间精力照顾他妈妈。我这段时间除了工作就围着肚里的孩子转，手忙脚乱要是有疏漏小骏的地方，还请朱老师您多帮忙垫补垫补。”
“那你还让妈妈怀孕。”关益骏委屈地小声嘟囔。
“妈妈不小心怀上了，能不要还是怎么？好歹也是一条生命啊。”
“你一个人总是孤零零的，爸爸想给你找个童年玩伴，以后长大了也好相互扶持啊。”
“又是这个理由，又拿我添补人。”关益骏瘪瘪嘴，轻蔑。
“这孩子……”
关爸爸已经很烦恼了，但碍于朱晨光他们在场的颜面，努力挤出笑容，没有发作。
朱晨光原本是想提点一下关爸爸，让他多关注些小骏，倘若南辕北辙让父子俩当众脸红争执起来，那他就是十足的挑拨离间，十足的小人。
见势不对，他立马打圆场。
“好啦好啦，父子一条藤，没有隔夜仇。小骏，要听爸爸的话啊，爸爸和妈妈还是很爱你的。”朱晨光摸摸小骏的头。
“喔。”
小骏也聪明机灵，知道朱老师是给他们俩台阶下，不再多说什么，让朱老师难堪。
“关爸爸，小骏还是小孩子，心智不成熟也能理解，谁小时候没有乱秃噜的时候？做爸爸的多包容些。”
“嗐，我儿子嘛，老子跟儿子恼什么气。他还算好的呢，我小时候什么浑话都能往外说，跟兄弟骂架，回想起来真够冲的。”
“是吧……”朱晨光假假地笑。
“关爸爸，抱抱自家儿子吧，小骏还是很喜欢被人抱着的。”他温和提议道。
关爸爸也不推辞，展现父爱一把抱起小骏，轻拍拍他的屁股，说：“混小子，你爹我很疼你的，你长大就明白了。”
“喔。”
小骏只吐出这一个字，静静地瞅他的父亲。
他很喜欢朱老师。
他知道这个字能让朱老师有台阶下。
“多谢朱老师关照我家小骏，做老父亲很不容易的。”
“没有没有，我只是陪他聊聊天罢了。”
“多聊聊，多聊聊好哇。”关爸爸缓一口气。
朱晨光笑盈盈朝关家父子挥手道别：“再见，再见啊小骏。”
“回见，朱老师。”
小骏也朝他挥手。
等关家父子走远没了身影，朱鸿岱才开口：“小骏很不适应他妹妹的存在。”
朱晨光瞬间收起笑容，干扯嘴角，望着父子俩离去的方向，味苦地说：“何止是不适应，都离心了。”
小骏这般年幼，才上小学没几年，就已经和父母离心。
“离心？有了妹妹就离心么？”朱鸿岱不大理解。
要是这么说，凭他哥哥朱宏启的个头，小时候还不得趁他身娇体弱，一腿子撅死他。
可事实上，这些年朱宏启对他做过最过分的事情，就是在把一岁多的他放在几层大塑料袋里，挂在爸爸妈妈的房间门把手上干晾着，任他哭嚎要哥哥抱也干晾着。
原因是当时朱宏启带他在园子里玩儿，他骑在哥哥的肩膀上咯咯傻笑，也不知怎么了，他竟然在朱宏启的脖子上屙屎撒尿。
然后封登撞个正着，笑得直打滚儿。
“朱宏启，有了弟弟真是‘屎到临头’啊，哈哈哈哈……”
封登穿着蓝白衬衫，笑得体力不支，仰躺在地，四仰八叉。
朱鸿岱脑中并没有相关记忆，都是朱宏启聊到童年往事时抖落出来的。
听的时候，他非常尴尬，直想钻地缝，而见证者封登一如既往笑得四仰八叉。
“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朱晨光苦笑着摇摇头。
他也许是小骏离心的见证者。
“嗯？这很复杂么？”朱鸿岱歪歪头问。
“在这人多耳杂的地方谈论别人的家事儿，多不合适。”
“继续逛海洋馆吧，票不能白买。”
朱晨光拍着照片，提醒道。
朱鸿岱识度，不再穷追不舍打探别人的隐私。
【这几天，封登被动又主动地跟朱宏启腻在一块儿。
在一块儿吧，两人什么正经事不做，只单纯地干不正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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