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宝贝
莫欢没办法，她只好把写好的三个不同的结局都发给她的编辑田园看一下，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在田园提出意见之前，她暂时没事做。
忙碌了大半年，莫欢现如今既是辞职，又是半交稿的状态，她不由起了想去旅行的念头。
可她暂时没钱。
毕竟刚给江臣买了感谢礼物，又想把他打赏的钱都还给他，这比所谓的“外债”欠着，她想旅游，确实有些捉襟见肘。
白宁知道后，斜眼看她：“你就逞能吧。”
“而且我说过，只要是你在直播间，我这边的提成全部跟你五五分，品牌商打款都还比较及时，我把你参与的直播清单列了出来，过两天等小茜考完试再比对一下，没问题就给你打款。”
其实白宁做直播两年，前一年都比较惨淡，粉丝少，品牌商更少，她几乎是倒贴着做账号做视频。
也就今年开始有了气色。
或许应该说，是从莫欢回国，参与进她的直播间后，白宁的账号慢慢起来了。
这其中自然少不了白宁这些年来的努力，但也不能忽略莫欢在其中的作用。
莫欢蹙眉：“我没想跟你分那些钱。”
白宁坚定道：“亲姐妹明算账，该是你的我一分都不会少。你要真觉得不好意思，你就拿着拿这钱多请我吃几顿美食好吧？”
莫欢知道她的性子要强，决定了的事情轻易不会更改，再加上自己确实也需要钱，便还是答应了。
这也导致以后白宁再找她来帮忙，她想偷懒不来，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白宁见目的达成，嘿嘿笑道：“这就对了嘛，姐妹联手，天下我有！以后这直播界我们也能抢占一席之地。”
莫欢被她天真的想法逗笑了：“想什么呢？这里面水这么深，你有没有签约公司，想打败那些大网红的可能性和我的书卖上千万版权也差不多。”
白宁被她打击也不在乎，依旧畅想着未来。
她和莫欢一样，曾经是家族里的小公主，后来都被迫出来打拼，好在和莫欢相比，她的压力不大，目前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状态。
钱这东西，够用就行了。
但也没人会嫌钱多。
特别是莫欢现如今的状态，她也只能帮一点是一点。
没两天，商茜忙完期末考，对完账就把属于莫欢的那一部分打给了她。
莫欢收到钱款，竟然有小六位数。
她在她们的三人小群里提出疑问，小茜发出来莫欢的账目清单：“欢欢姐，你放心，没有给你多算一分钱，有些钱是粉丝打赏的，这是清单你看看。”
莫欢点开清单，里面每一个商品的提成、每一个打赏都列列在目。
上面【csh】这个账户昵称出现的次数多达十次。
莫欢有些无语，她实际上参与白宁的直播次数也不过才十来次而已。
她看到这个清单表格，严重怀疑csh这个账号真不是江臣本人吗？
她心里这个疑问还未出现多久，就见白宁在群里发了条语音。
“诶！我们统计出来才发现，这个csh还真有可能不是江臣也，好多时候你不在，他也来我直播间了的，我都没注意。”
莫欢闻言，心里滋味难言，看来江臣说的是真的？
随后白宁继续发语音说道：“既然这样，我觉得这打赏的钱你也别还给他了吧？要真像他说那样，十有八九是他那高中小弟弟喜欢看我直播，给我打赏的呢？”
“给我的，那可就是我的了。”
莫欢想想，白宁说的也对，如果真是人家打赏给白宁的，她去还又算个什么事儿？
可事情真是这样吗？
莫欢是真的不想再和江臣扯上一点关系，现在这种情况，真真假假是是非非的，她搞不懂。
想要弄明白，还得去问江臣。
但她若是再主动去问他，是不是太刻意了点？
莫欢心里很纠结，这两天时不时拿着手机看江臣的微信，总觉得自己微信里躺着这么号人，心里实在别扭得很。
可说删掉的话，也有点奇怪。
直到这个夜里，她发现自己今天已经看了江臣的微信账号十来次，她才猛然发觉情况不对，故意把对方的微信设置了免打扰模式。
在元旦前两天，旅行的目的地和路线很快敲定。
莫欢习惯了一个人出去游玩，但也是因为一个人，她需要做的攻略很多。
她没有车，因此整个旅行途中的路线规划，行车安排，甚至要住的是民宿还是酒店，都得事先做好方案。
而她这次旅行，也不是单纯的出去玩，她的下本悬疑小说要改为男主视角，故事就发生在男主出去个人旅行的途中，这也方便她找灵感。
确定行程的前一天，莫欢给医院打电话，确定住在里面的那个人最近的状况良好，她也稍稍放心，翌日便出发乘车前往第一个目的地。
根据她下一本小说设定，她第一个目的地是临市最有名的4a级景区，街子古镇。
街子古镇历史悠久，其中有很多古街道和古建筑至少两百年历史，她特意去找那些老旧破败的地方参观，一边跟解说人员了解这个地方的古老故事，另一边想从这些地方找到自己能有效利用的素材。
特别是当她进入了一座古庙，里面浓浓的檀香味扑鼻而来，莫欢深深吸一口气。
她喜欢这个味道。
这种味道虽然浓郁，但不刺激，她能从这芬芳馥郁的檀香中，感受到温暖醇厚的味道，丝丝缕缕的气味嗅在鼻尖，让她心安了不少。
古庙不大，周围环抱着苍绿的参天古木，院墙杏黄有些微斑驳脱落，院内各色月季花草簇拥，此时已是下午五点，整座古庙沐浴在玫瑰红的朝霞之中，让人仿若置于仙境。
莫欢很喜欢这种与世无争般的生活。
来到这种地方，她还是像模像样地烧了注香，磕三个头，扔进10元的香火钱以示诚意，便抬眸望着位于高处头戴黑珠的如来佛祖。
她其实不太算懂求什么该拜什么佛的道理，她也不知道她求的东西，如来管不管。
但她觉得，至少这些“领导”们信息互通，多少能帮她转达一下她的诉求吧。
莫欢想到这里，突觉自己用现代思维来思考这些神神怪怪的事情挺好笑的，不由低声轻轻笑了出来。
身后有老奶奶听到笑声，神色不虞：“你这小姑娘怎么回事？在佛祖面前要严肃，你笑得这么招摇，是对佛祖的不尊敬。”
莫欢闻言急忙站到旁边，没有解释，自然更不敢担这个罪责，低头道着歉：“实在对不起，是我疏忽了。”
老人这才看清了莫欢的长相，老奶奶刚刚还愤然满含怒气的眼神一转，哎哟一声，转身声音轻缓了下来：“小姑娘不懂这些也能理解，不过看姑娘长得挺俊的，有没有男朋友呀？”
莫欢被她这眼神看得心口一顿，总觉得没什么好事，便想打着哈哈说还有事先离开，谁知对方热情得很，还没等她回应是否有男友，对方就开始介绍她那优秀单身外孙。
人家一个劲儿的说，莫欢连话头都开不了，更别说推脱解释了。
莫欢此刻的境地十分尴尬。
而就在这尴尬之际，身后突然出现一道熟悉的略显颗粒质感的嗓音：“宝贝，等你很久了，还不走吗？”
莫欢一愣，这声音和江臣的声音挺像，但这声音的主人肯定不会是江臣，他会这么喊的对象也绝对不会是自己。
这时，那老奶奶却惊讶地看着莫欢身后，眼神谴责般地望回她脸上：“你这小姑娘真没意思，有男朋友怎么不说一声？还让我这老太婆跟你啰嗦半天。”
“小小年纪真不道德。”
莫欢：“……”
她看着掉头离开的老人一脸雾水，她什么时候有男友了？又怎么就被冠上不道德的名号了？
她想到刚才那个酷似江臣的嗓音，转头，看着身后的人，眼珠瞪大。
男人穿着一身墨绿色大衣，头上碎发清爽，面部轮廓白皙干净，瞧着她的眼尾微微勾着，精致却张扬的五官中透出冷淡的气质，气场矛盾又极具吸引力。
莫欢愣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疑惑出声：“江臣？”
那言语中的不可置信呼之欲出。
男人精致的眉头轻轻挑起，嗓音散漫：“怎么？才几天没见，就又不认识了？”
爱翻旧账的人，江臣可谓是算得上第一。
莫欢轻扯唇角，此时此刻，在临市，又是景区，还是古庙，更是在她刚才那么尴尬的境地，竟然还能遇到这个男人，这也太太太巧合了。
她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和他打招呼，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唇线笔直，沉吟着解释道：“刚才那个老奶奶我也不认识，就拉着我说，就挺奇怪的。”
江臣朝她走近两步，居高看她：“农村的老年人都是这样，她也是好心为她的优秀外孙的找媳妇儿。”
这人还在为那老人解释，莫欢更不知该怎么回他，只好礼貌又疏远地笑道：“还是得谢谢你，帮我及时解了围。”
她本就是随口一句感谢的话，谁知对方竟然顺口应下，甚至说：“倒是不客气，反正你也欠我一个感谢礼物，我不介意多加一个。”
莫欢：“……？？？”
她三脸问号，刚才这男人说的什么？他脸呢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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