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寒假结束
这是白初景未曾设想过的回答。他的思绪好像抓住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抓住。
谢晚意那边忽然传来吵闹的声响,她匆匆忙忙地说:“吃饭的地儿明天再告诉你。”还没等白初景回复,便挂掉了电话。
放下手机,白初景也觉有些饿了,下楼去餐桌吃饭。
白父白母不在国内,特意聘请了三位阿姨照顾白初景的饮食起居。
白初景坐在餐桌前,只觉得这一世的阿姨比上一世的那位阿姨做饭还好吃。
“以后有机会可以让谢晚意尝尝阿姨手艺,”白初景静静地想:“这么好吃的菜,她应该会多吃几口吧。”
白初景在睡前洗了个澡,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进衣帽间。他今天戴的这块石英表没电了,准备挑款机械表配明天要穿的衣服。
白初景随手抽出了一个抽屉,发现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一个个小盒子。
家里的物件会定期有专员来整理,因此白初景也不太记得这个抽屉里装的是什么。
白初景顺手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里面赫然躺着一支橄榄绿宝石发卡。
原来,是他假期去珠宝行时买的发卡。他每次去也只是买一个,不知不觉中,抽屉里竟放了20余个。
如果说第一支发卡是糊里糊涂买下的,总不能买了20个还算糊涂买家。橄榄绿的宝石上映着白初景的面容,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白初景将盒子放了回去,合上了抽屉。在他没想明白之前,这些发卡只能先暂时放在这儿了。
第二天早上,白初景被一阵持续的电话铃响吵醒。他的意识还没完全清晰,甚至连眼睛都没睁开,闭着眼睛摸索着接起了电话。
“去吃饭吗?”谢晚意清冷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
白初景没有起床气,听到这话以为自己睡过了时辰,困意瞬间消失。他猛地睁开眼睛看向手腕上的表——5:00。
白初景一时哽住,他还真没想过谢晚意说的一起吃饭,是去吃早饭。
意识已经清醒了,白初景也没再赖床,和谢晚意约好地点,迅速洗漱出门。
谢晚意电话里说的吃早饭的地方,在b市著名的月湖公园东门附近,白初景到了才发现谢晚意已经坐在店里了。
这家店是很寻常的早餐店,是寻常到即使上一世白家企业衰败,白初景也不会来吃的那种店铺。而身家百亿的谢家陶家之女谢晚意,此时正坐在老旧的实木桌子前,桌上摆着一小碗豆腐脑,她正小口小口地吃着小笼包。
谢晚意也看见了白初景,咽下了口中的食物,边和白初景摆手,边回头唤着老板娘过来点菜。
经营这家早餐店的老板和老板娘是一对50多岁的夫妇,白初景坐在了谢晚意对面,老板娘也走过来,一脸慈祥地笑着说:“原来这就是囡囡说要过来吃饭的朋友啊,长得可真帅呀。”
白初景礼貌地笑了下。
老板娘递过菜单,继续问:“要吃点什么?”
白初景看了看菜单,对着老板娘说和谢晚意的一样就好。
没一会儿,他的小笼包和豆腐脑也被老板端了上桌。
白初景发现他的分量明显比谢晚意的分量多了两倍不止,有些吃惊的回望谢晚意。
这个店面处于公园附近,本身算是偏离市中心的选址,6点的早餐店里的除了他们四个再没其他人。
老板娘看出了白初景的惊讶,为他解惑:“囡囡胃口小,吃不了很多,我们就单独给她弄了小碗盛。你的这份是标准分量,要是不够吃再盛哈。”
白初景见老板娘知道谢晚意的饭量小,看起来和谢晚意很熟稔,有些好奇地开口询问:“婆婆,您们是怎么认识的啊?”
听到白初景问这个问题,老婆婆明显兴致勃勃,大笑着说:“说来我们和囡囡认识还是因为一个误会呢。”她伸手指向外面,说:“你从门外望去,是不是能看到月湖。”
白初景回过身,从店面的门里向外看。隔着栅栏,能看到公园内的湖泊结冰,三三两两的行人在公园里面走着。
婆婆接着说:“大概三年前的一个下午吧,你伯伯说湖边坐着个小姑娘。我一看,可不是嘛,而且我记得早上开门营业时这小姑娘就坐在湖边了。我们俩一合计,越想越觉得可能这小姑娘是要跳湖,赶紧跑过去把小姑娘带离湖边。”
白初景的眉头逐渐皱起,对着谢晚意询问:“婆婆说的小姑娘是你嘛?”
谢晚意微笑了一下,看向婆婆。
婆婆看到白初景这个神情,笑意更浓:“可不就是囡囡嘛?结果闹了个大误会,囡囡就是喜欢水,愿意待在水边。囡囡放假就经常来湖边坐着,去完公园就来看我们老两口。”
白初景的眉头松开,不露痕迹地轻叹了一口气。“还好是个误会。”他在心里想。
和婆婆聊着家常,他们也吃完了早饭。
跟店家夫妇告了别,白初景想去婆婆说的那个湖边看看,谢晚意便带着他进入了月湖公园。
湖边有一块平整的大石,谢晚意没顾忌是否会弄脏衣服,直接坐了上去。
白初景见女孩子都没计较,也在她旁边坐下。
湖风清爽,四周只能听到小鸟叽叽喳喳的声音。
谢晚意眼神飘离看向湖面,白初景双手拄在身后,偏头看着谢晚意,轻声地问:“你为什么会这么喜欢水呢?”
谢晚意视线从湖面移到白初景脸上,说:“可以什么都不用想。”
白初景感觉26岁的自己好像是和年轻人有代沟——他总是听不太懂谢晚意说的话。他脸上的疑惑太明显,谢晚意却没再说话,而是从外衣兜里拿出了一副蓝牙耳机。
白初景记得这幅耳机,他经常看谢晚意戴着。只是这一次,他终于知道耳机里面是什么声音了——谢晚意将耳机轻戴在了白初景的双耳上。
是水流的声音,咕嘟咕嘟。
他还是不解地看向谢晚意,只见谢晚意已经闭上了眼睛,她沉静地坐在石头上,连空气都变的安宁。
白初景听着水的声音,也闭上了眼睛。在听了一分钟左右,白初景仿佛也进入了空灵般的世界,水流的声音真的很让人放松,他有些明白了谢晚意说的“什么都不用想”是什么意思。
不知过了多久,白初景睁开了眼睛,恰巧撞上了谢晚意的视线。
白初景将耳机取下,还给了谢晚意。冬季的天气干燥,在他们指尖相碰时,两人都被静电电了一下。他们没再说什么,都缩回了手。
早上,公园里逐渐热闹了起来,湖面上也有一伙人在玩滑冰。白初景看冰面上人们玩的快活,也被勾起了兴趣,邀请谢晚意一起去滑冰。
谢晚意点头同意,两人一起去了滑冰处入口。白初景没有预料到会来滑冰,也没带装备,他们俩各自买了双冰鞋去换鞋区域更换。
只是让白初景没想到的是,谢晚意并不会滑冰,坐在换鞋的凳子上怎么也站不起来。
白初景见谢晚意之前答应来滑冰时表现得那样淡定,还以为她和自己一样,是个熟手。
这样想来,谢晚意对自行车也并不了解,甚至还会问出“安全带在哪儿系”这样的问题。白初景心里想:“她看起来好像没怎么参加过普通小孩的童年活动。”
白初景见谢晚意站不起来,来不及想太多,伸手拉起了谢晚意。他们都没戴手套,两人双手紧握,是皮肤贴着皮肤的触感。
对不会滑冰的新手而言,独立站立是几乎不可能的事,谢晚意的重心完全依靠着白初景。
白初景低声询问:“要去场上滑两圈嘛?”
似乎是觉得站不起来有些丢脸,谢晚意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紧抿着唇瓣。
白初景也学着昨天谢晚意的样子,低头轻撞了下她的头。
谢晚意点头,被白初景拉着手,在场上绕圈。
白初景滑的速度并不快,但总归是比在地上走路的速度要快上一些的。他握着谢晚意的手,感觉到了她的紧张。
“不会摔到你的。”白初景带着笑意说。
仅六个字就可以安抚住谢晚意,听他说完这句话,谢晚意果真放松了些许。
谢晚意对滑冰这方面确实不擅长,白初景小时候学滑冰也只用了一个小时左右就可以自主滑行了。但他带着谢晚意绕了场地好几圈,她也还是不懂如何平衡住重心。
等到上午场散场,谢晚意还是没有学会独自站立。
不过是否学会滑冰并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他们都玩的很开心。身体接触变多了,好像感情也变得亲近了许多。
他们中午并没有一起吃饭,虽然白初景提出了邀请,但谢晚意还是说要回家了。
白初景骑着自行车,将谢晚意送回了家。这条去往谢家的路白初景上一世走过无数次,却从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产生依依不舍的情绪。
“明天要一起吃饭吗?”白初景推着自行车询问着谢晚意。
谢晚意想了想,摇了摇头。
白初景点头,没再追问什么。
白初景回去继续他的生活,在家与公司两点一线。只是到寒假结束,他也再没和谢晚意见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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