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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6章


当月子意识到这个月她的大姨妈爽约没来这个令人脑壳疼的残酷事实时,京都的暴雨已然停歇了五日有余。

        手边堆积的来自鬼舞辻家的信件,已有高达四封之多。清一色都是以阿菊女房的口吻,声泪俱下地描述着她那位少主人的病情如何如何严重,言下之意皆是他可能命不久矣,望姬君能来见他最后一面等等,甚至大有同她商量后事该如何体面操办的架势。

        月子对此表示“谢谢你到了这种时候还想着我,但是我很忙暂时没空理你”。

        她现在糟心得很,深怕自己肚子里已经揣进了什么她短时期内并不想要的东西。

        贵族之间的婚姻能让男女双方都得到一些未婚时无法触及的东西,区别仅在于男性得到的较多而女性得到的相对而言较少罢了。

        对月子而言,好处不少,分别囊括了成功缓和多年来以蛮(放)横(飞)无(自)礼(我)的方式拒绝被安排的人生,从而造成的日渐紧张的家族关系;得到符合她皇族身份的婚姻资助补贴(简称陪嫁或嫁妆),也就是她的可自由支配私产,认真对待妥善经营,以确保未来有足够充裕的养老资金;不过早地在这医疗条件一塌糊涂的时代承担过高的生育风险等等。

        已婚的身份和对鬼舞辻家最初步的极少量的话语权,仅仅是月子对自己未来生活规划的第一步。

        而孩子这个选项的排序,在月子的规划清单里的位置原本是非常非常靠后,甚至可有可无的。所以当它突然不顾一切跑到靠前的顺序来,月子并不乐见其成。

        甚至可以说有点恼火。

        加之事到临头,月子心底里其实还是有点怂的——一个两辈子都没生过孩子的人,当然会害怕。

        拿自己的小命当筹码,放到一本万利的生育赌桌上梭蛤别人家产的勇气什么的……失意前体屈中的月子觉得,自己可能还是比较合适走一走那种只负责贡献产品设计概念,然后其余统统交给下属去实践验证的概念流基建兴业女主的路线吧……

        但侥幸的可能也依然存在。

        譬如这次月事的失期只是因为之前喝了调理痛经的药,造成了一些暂时的内分泌方面的紊乱,甚至有可能只是因为最近心理压力大而造成的偶发性月事推迟。

        月子也不打算请任何医师来诊断,一之宫的宅邸虽没有夫家的线人,但她那便宜亲王老爹的人可不少。贸然请来医师当然会惊动那些人,不划算。

        就连生病一般还有个潜伏期呢,所以怀孕一两周内人体脉象上变化几乎没有,很难准确辨认。普通人家都是靠女子天葵失期多次,或者一些非常明显且强烈的孕早期不适反应来自行判断的。

        月子焦虑不安地咬着自己的手指甲,要稳住!不要慌!才半个多月的,别急着给剧情的后续发展盖棺定论啊喂!

        至于那些来自快病死的现任要死要活的纠缠,不论是出自无惨本人的意思还是他背后的家族压力,月子不关心也不在乎。

        她果断祭出身体不适这张万用牌挡一挡先,概括地说就是“老娘心情不好,暂时不约不约滚开啊啊啊啊”。

        另一方面,随着极端天气的过去,鬼舞辻无惨的病居然真的就莫名好转了。不但咯血症状彻底消失殆尽,整个人的精气神都逐渐旺盛起来了。

        理智已基本回笼的无惨,此刻正肩披一件较厚的单衣端坐于寝台中央,薄被盖住了他的腰和膝腿。他皱着眉,手捂已有好一阵子都再无半点咳意的胸口,竟突然有些不习惯起来。

        对于自己之前因一时的冲动而刺死了医师一事,无惨没有半分悔意——事已至此,人死也不能复生,无用的悔恨既没有价值,更没有意义。

        贵族激愤杀人的事,不少公卿家族每几年都会发生那么一两起,通常也就是给死者家属一些钱财就能轻松打发掉的事。

        前提是死者要是个平民,还得要是京都本地的平民。你问地域歧视千年前就这么猖獗了吗?那我很负责任地告诉你,确实就是这样,如果一个平民是外来户,谁还帮你快递丧葬费回老家啊拜托。拉倒乱葬岗一丢多省钱啊不是吗……

        正好,老医师就是个外来户,云游来京行医的那种。

        但无惨仍对因此而所产生的一系列负面连锁后果,感到不悦。

        首当其冲的就是他每日的汤药失去了专门负责熬煮的人,并且无惨对于自己到底有没有好得很彻底,仍保有一定程度的疑虑和不安。

        久病者成不了良医的话,貌似大概率就会成为和鬼舞辻少主人差不多的被害妄想症患者,总觉得有刁民想害他。

        当时闻声而来的阿菊女房和一众侍女都被那血腥的场面吓坏了,有人放声尖叫有人大声嚎哭,还有甚者当场就昏倒在地,场面一度混乱至极。

        无惨只记得自己的肺部因过量运动而感受到了火灼般的疼痛,痛得他背脊和前额冷汗直冒。

        然而盯着面前的尸体和血迹,他的心里充满了复仇的快感。他大口喘息着,在众目睽睽之下只说了句:“贱民欲加害于我,死有余辜。”之后便也因体力不支晕死了过去。

        醒来之后,医师的尸体不见了,血迹被擦拭干净,周围也恢复了往昔的安宁。

        先前一切的一切都像是一场噩梦,随着他的醒来而远去。

        幸运(仅对无惨而言)的是,老医师生前是个细心负责的好人,出门寻药之前他已经把后续的治疗方案统统留在了自己的笔记中。

        这些东西既然能确保他不在鬼舞辻家期间无惨的健康状况得到稳定,自然也能在他离世后继续确保无惨的健康状况得到稳定。

        真是讽刺啊。

        悠然翻阅着老医师的遗物,就像曾经无数个日子里、哪里也不能去的自己百无聊赖地翻阅家中各类的藏书那样,鬼舞辻无惨那修长但苍白、就连指甲也几呈粉白色的手指轻轻翻过了又一页纸。

        耳中响过书页轻柔翻动的唰唰声,阿菊女房垂头伏跪于屏风之后,大气都不敢喘。

        鬼舞辻家的少主人可以说是阿菊看着长大的。这个孩子刚出生时就无比体弱,声息全无,差点被当作死婴一把火直接荼毘了。

        无惨能活这么大,称得上是个奇迹。与这一奇迹相生相伴的,就是他重度偏执的性格了。

        无惨的母亲虽不亲近自己的儿子,但对于他的任何要求都几乎称得上是有求必应。

        从小到大,除了健康之外,在物质方面,无惨绝对可谓是在众星捧月之中长大的优秀典范。食不厌精脍不厌细那都是基操勿六了,身份低贱之人只是伺候他起居的工具这种高高在上的贵贱阶级观更是深深刻进了他的骨髓之中。

        哪怕是阿菊女房这样给无惨当过乳母的亲近下人,也不在无惨的例外名单之内。

        所以她对少主人在重病之中怒杀医师一事,虽然震惊,但不意外。

        近期还是要好好管束主寝殿侍奉的所有侍从侍女,必不能有分毫惹怒少主人的差错……

        “阿菊。”

        正在脑内规划未来一个月内工作安排计划的阿菊女房,忽然就听到了屏风前传来的少主人的呼唤声。

        无惨的声音不疾不徐道:“去备些餐食与我,”他顿了顿,补充说:“多些肉食。”

        “属下明白。”阿菊女房轻声应承道,声音虽不洪亮但确保少主人必然能听见。

        在这贵族规矩礼仪多如牛毛的时代,就连贵族病中的食谱其实都是有规制的定食,但无惨说改也就改了。今日腹中异于往常的饥饿感,是他不曾体会过的,满足自身的需求,永远是被鬼舞辻无惨放在第一位重要的。

        别人坏了规矩那是无礼是没教养,他鬼舞辻无惨为了突如其来的口腹之欲打破定制那就是浮云,何必在意,反正守不守规矩什么的,也就是他用来攻击他人的双标工具。

        哦,前提是别人不能反过来拿这个事儿戳他敏感的神经,不然哪怕屑老板还是人类,照样分分钟青筋暴怒给你看。

        很快就准备妥帖的精美定食托盘,随着小桌一同被呈放在无惨的寝台边。

        这栋宅邸的主人冷眼旁观着侍女摆放好餐具后恭敬退出他的视线,手中紧握的书卷笔记这才被小心翼翼压在枕下,以避免遭受哪怕一丁点污渍损害到笔记内容。

        日子在王不见王并且各忙各事中流逝得飞快,眨眼间五天又过去。

        无惨上演戏剧性大反转,垂死病中惊坐起至几近康复的消息,他仅有的三个有亲缘关系的家族(父母妻三族),都已尽知了这个“好消息”。

        为此,月子甚至都意外收到了来自公婆家族分别送来的礼物。

        这感情是谢谢她冲喜成功了是吗?

        虽然有些哭笑不得,但月子还是愉快地笑纳了,怎么都犯不着和钱过不去啊不是吗?

        随礼奉上的还有今上之母弘徽殿太后邀请月子与其父一同入宫会晤的邀请信函。

        月子大概能猜出来是个什么情况。

        今上之母弘徽殿太后是鬼舞辻无惨母亲的同母长姐,无惨的母亲与其长姐岁数相差十几岁,听闻从小就是由长姐带大的,因而感情很好。

        如今病逝亲妹唯一遗留下来的病弱儿子身体康复好转了,可不得赶紧给他在朝堂上想尽办法多铺路,拓展人脉。

        那男人最快拓展稳固人脉关系的方法,掰着手指头数来数去,也就那点老套路——娶妻呗。

        要不是月子同属皇族,血脉高贵,父亲健在,弘徽殿太后替自家子侄再介绍几房侧室啊情人啊之类的备用生育工具,根本就不需要知会月子和她的父亲恭部御亲王。

        “啧,事情好像变得越来越麻烦了。”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好运守恒定理?月子心有不甘恨恨想着,如果她的运气都被看不见的命运之手挪去给鬼舞辻无惨身体康复用了,那她接下来的运势估计就不会那么一帆风顺了……

        果不其然,浪费了整整一天的时间,得到的还尽是些糟心结果。

        次日,月子不得不天不亮就从一之宫的宅邸出发,与便宜老爹会合一同入宫。

        觐见过程无聊不说,还要全副武装穿一身堪比战甲般的十二单,在酷热回归的宫室中狂飙演技,笑得自然温柔纯真,和各式各样的人不停说着各种场面话和违心之言,战斗一上午也只有量少还难吃的宫廷定食可供垫饥。

        结果就是月子的旦那(老爷,也算是种对丈夫的尊称吧,虽然平安京时代还没有这种叫法,但不妨碍我拿来调侃不是~)喜获大纳言乌丸家的三女儿为侧室。

        倒也不是多爱无惨以至于不能接受这样的现实,月子甚至在弘徽殿太后面前大方地展现自己的大度,表示乐于见到鬼舞辻家从此人丁兴旺开枝散叶的那一天,成功刷到了一波太后姑婆的好感度。

        唯一让月子感到头疼的,分明是冥冥之中看到的hpv在对她狞笑的错觉啊!

        唉算了算了,牛车里的月子悄悄解开黏糊糊的单衣领口散热,反正她也拿到了小美人的一血,欣赏到了小美人初夜失神落下的事后泪(就201话鬼王里白无惨流泪那个表情,去掉脸上额头的各种痕,头发抹黑,就差不多了),这一波还是不亏的!

        你们就当这是月子最后的嘴硬好了,坚称自己不亏什么的……

        其实她还是气得半死啊啊啊!

        病秧子可以乖乖躺在家里干干净净等她临幸什么的!你要说月子在答应这门婚约之前完全没考虑过这一优点,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健牛拖拽着的暗金纹菊漆壳车厢里,突地传来“砰”一声手掌猛击车座下叠敷的异响,以及一声粗鲁的大喝:“可恶啊!”

        随行与车架两边的侍从纷纷眼观鼻鼻观心,装作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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