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劫财还是劫色
徐嘉洲和阮露白走了之后,陆之行还是被人给扣在了包间里,说是要不醉不归。
酒精上头之后,陆之行就已经有些昏沉,到最后原本应该沈卿安喝的也被推到他那里,理由是她还得开车。
凌晨三点,包间里已经倒下了一大片。
沈卿安拢了拢身上的衣服,起身把已经不省人事的陆之行拖着往外走。他浑身上下软趴趴的没一点力气,几乎整个身体都是挂在沈卿安身上的。
陆之行喝大了其实是个特别没有酒品的人,出到外边被冷风吹了满脸,就嚷嚷着好热要脱衣服。沈卿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人给丢回了副驾驶,给扣上了安全带。
陆之行最后是被第二天的天光叫醒的,刺眼的光线让他下意识抬手挡住了眼睛。
等到适应了一会儿,这才发现自己居然还在沈卿安的车里。秉着作为一个纯洁小处男的想法,陆之行极其迅速地把自己从头到脚的衣服给检查了一遍。确认完整之后,又莫名觉得有点失落。
陆之行扶着自己早就僵掉的后颈,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一边心想,这女人也太不厚道了吧,居然就这么把他丢在车里一晚上。
刚走了几步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靠在车尾,垂着头发丝挡住了大半边脸,手机贴在耳边正在接电话。而且身上的衣服,也还是昨天晚上的那件。
陆之行一怔,合着他们昨晚上孤男寡女在车里待了一晚上?
察觉到他的视线,沈卿安对着电话那边交代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望向陆之行,“醒了?昨晚你没把地址告诉我,所以只能凑合在车里待了一晚上。”
说罢便把手里的钥匙朝着他丢了过来,“这就是我家楼下了,你自己开车回去吧。”而后极其利落地从陆之行的兜里摸出手机,解锁完之后在上边飞快摁了几个数字,复又把手机塞了回去。
陆之行花了一点时间,来消化她短短一句话里的信息量,等再回过神来,她人已经进了边上的那栋大楼里。
回到住所的时候,阮露白和徐嘉洲两人正在度过极其悠闲的早餐时间。
陆之行瞥了一眼桌上的早餐,两人份,心情变得更加郁闷之后收回视线自己回房间闷着去了。
把最后一口吐司塞进嘴里,阮露白朝着徐嘉洲眨了眨眼睛,“你猜他这是被劫财了,还是被劫色了?”
徐嘉洲慢条斯理地抽了纸巾提她把嘴上的面包屑擦去,“用不着猜,等他闷够了自然就说了。”
这话说完还没几分钟,一阵悉悉率率的响动,陆之行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手里还拎着一串车钥匙。
他走到徐嘉洲的面前,然后‘啪’的一声把钥匙给拍在桌上。
声音有些咬牙切齿,“我简直怀疑,沈卿安这个人生来就是为了治我的!”
以前碍于她点满的武力值,他怂那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但是都到了现在,他老早就是拥有八块腹肌的男人了,居然还是被那个小姑娘给治住了。
徐嘉洲的视线在他脸上定住几秒,俨然一副看破一切的样子,不以为意的轻声道:“反正在她那里你栽了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多习惯习惯就好了。”
阮露白好不容易燃起的八卦之心作祟,抬眸望向陆之行,“没看出来,你居然还是这么一个有故事的人。”
陆之行狠狠嘶了一声,“诶我说,小白你怎么跟着他也学坏了啊?就这种时候了就不能安慰一下我?”
话音刚落下,他随手丢在桌上的手机就开始玩命似的响。
陆之行本来就闹心,连来电提示也懒得看一下,就接起来电话自然没什么好的语气,“有什么事情赶紧说。”
那头说话的人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陆之行原本不耐烦的脸色却在顷刻间骤变,声音也顺着拔高了几度,“你说什么?”
电话又持续了几分钟,陆之行收起手机,哭丧着脸看着徐嘉洲,“我觉得我们的假期应该是要提早结束了,老白说演员顾睿被人发现惨死在家中。”
饶是向来不怎么关注那些娱乐动向的阮露白,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也不禁愣住了一下。
顾睿这名字在娱乐圈里可以算得上是标杆人物了,今年不过二十八岁,出道三年的他在去年年末的时候,就成功拿到了圈子里含金量最高的影帝称号。
媒体挖空了心思对他的事迹大肆报道,其中有好的也有坏的。
有说他为了能继续演艺事业跟家里闹翻,曾经住地下室、吃泡面度日。也有说他在国外的时候,就曾经被人举报私藏许多违禁的药品,还因此进了警局。
众说纷纭,但是却也抵挡不住他演艺事业的突飞猛进。
毕竟机遇和运气,他一点也不缺。
案发现场在顾睿名下的一栋半山腰的别墅里,等阮露白三人到达的时候,先赶过去的警察早已经把那一块区域都给封闭了起来。
周边的树林里还有未融化的积雪,让黄色的警戒线看起来越发醒目。
一行人推门而入,客厅还留存着昨夜狂欢之后的痕迹,彩纸和彩带散落了一地,四处都是歪歪斜斜放着的空酒瓶,桌上的水果和零食都没怎么动,蛋糕上的奶油却弄得屋子里到处都是。
最先赶到的老白上前来跟陆之行交待了一下基本状况,“我们来的时候现场基本就是这样了,除了音响还有空调,别的就都没动过了。”
徐嘉洲站在边上扫了一眼音响,只是按了暂停,调节声音大小的那个旋钮还在闪着幽幽的蓝光,能够很轻易地看到在没有关闭之前,音量是被调到最大的。
阮露白跟在陆之行的后边进了尸体被发现的那间房间,而徐嘉洲依照惯例在别墅的各个房间以及外围转上一圈。
空气之中的血腥气味浓重,即使已经戴了一层口罩却还是能钻进鼻腔里面。
顾睿的尸体在卧室的床上,整个人呈大字型仰躺在上面,手脚分别被彩带固定在了床头床尾的柱子上面。胸口还插着一把长长的尖刀,看上去触目惊心。
从他身体里面流出来的血液早就把他身上穿的那件白色浴袍染红,就连他身下的床单也早已经是殷红一片。
痕检员已经在对现场进行基本的勘探与指纹毛发痕迹采集,阮露白抬手在尸体的面部以及躯干部分按压,对着一边愁眉紧锁的陆之行沉声道:“尸僵还没扩散到下肢,尸斑也只在背部有发现,死亡时间应该不超过五个小时。”
老白把嘴里咬着的那支笔放下,很快接着她的话说了下去,“根据顾睿邻居所说,昨晚外面停了很多辆豪车,他们开了派对一直闹到很晚。得有凌晨三点的时候,才慢慢安静下来……”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外面一阵骚动,不一会儿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男人在警员的带领下走了进来。
刚走到门口,他的视线就落在了顾睿的尸体上面,男人的瞳孔在骤然间紧缩,要不是边上的警员留了心眼扶了一把,他非得直接瘫倒在地下不成。
徐嘉洲恰巧在外面转了一圈回来,就看见这个男人一脸恐慌地站在门口。
一边的警员知道陆之行的脾气,眼看他脸就要黑下来了,赶紧说:“白警官,这是顾睿的经纪人,人我给你带到了啊。”把锅甩下,便飞快地跑了。
知道进入案发现场其实是不合规矩的,顾睿的经纪人过了一会儿缓过来,才白着一张脸解释,“我是顾睿的经纪人江凌峰,是我拜托警官带我过来看他最后一眼的。如果给你们添了麻烦,实在是非常抱歉。”
到底是跟着顾睿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江凌峰的情绪很快便稳定了下来,准备离开。
“不知道江先生凌晨三点之前是在什么地方呢?”问话的是一直站在边上的徐嘉洲。
江凌峰的脸色有微微一变,但是却又很快恢复如常,收回了迈出去的步子,“昨天顾睿在别墅里开狂欢派对,但是我不太喜欢这种场合。所以我一开始的时候过来帮着他把了一下场子,之后就走了。从我昨晚离开别墅到今早接到警方电话这段时间,我一直在自己家里休息。”
徐嘉洲挑了挑眉,没再说话。
反倒是一边的陆之行用眼神示意了一番老白,收到指示的老白赶忙上前,“江先生,如果方便的话麻烦跟我们回警局一趟接受调查。”
以为他们不相信他所说的不在场证据,江凌峰声音高了几度,“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可以去查我那栋大楼的监控。”
老白从来最擅长这种官腔的打交道,“江先生多虑了,就是有些关于顾睿先生的问题需要跟你了解一下,毕竟你是他的经纪人,应该算得上是最了解他的人了。”
听老白这么说,他才没有再对配合调查这件事产生抗拒,跟着老白出了别墅。
陆之行瞥了一眼还在卧室检查尸体的阮露白,凑过去拿肩膀撞了一下兀自出神的徐嘉洲,“姓江那小子有问题?”
徐嘉洲摇摇头,“他说的都是真话。”
陆之行满头黑线,白眼还没来得及飞过去,便又听见徐嘉洲轻飘飘的声音,“但是他没有说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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