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波珮翘课了，她翻过了体育场的墙跑到了马路上，然后撬了一辆车，开着往那片校区奔去。
她记得自己曾经在一本科学书籍上看到过，磁场不稳定的地方往往是各种时间和空间的交汇处。
她对那头怪物没有兴趣，她只是想着自己一夜一夜增多的梦，衣着像是古典时期的黑发男子，他温柔的双眸和猩红的唇，高脚的古铜色酒杯……
那些诡异的梦愈来愈多，更可怕的是，虽然断断续续，但似乎每一个夜晚的都是相互续接上的。
波珮可不记得自己看过类似的电视连续剧，但梦里的情况确实比电视剧要精彩多了。
也许可以真的穿越时空去探索一下梦里的情景。
她这样想着，就真的去了那诡异的地方。
波珮随身带着的小仪器上指针凌乱了起来，越是往校舍深处走去，越是乱动的厉害。
她听见楼上有人，小心翼翼地跑过去看，只见几个衣着随意的男人手里拿着啤酒哄笑在一起。
“嘿，你们在干什么？”
那几个男孩见波珮上楼来，起先吓了一跳。
“我们还以为是什么天外来客呢！”
“天外来客？”
“你不觉得这里很诡异吗？”一个小青年说。
“确实有点，所以我来看看。”
“瞧这里！”另一个男人把手里的啤酒瓶往天空抛了出去，没喝完的啤酒滴滴答答的往外溅落，但酒瓶子被抛掷到空中某个地方，竟然消失不见了。
“我去！”波珮惊呼一声。
她夺过另一个男人手里的瓶子也尝试着扔了过去，瓶子也消失不见。
“如果人往那里面跳，会怎么样？”
男人们被波珮这个大胆的想法吓坏了，“除非你不想活了。”
“不，我想活。”
说话间，天空忽地下起了雨，起初只是几滴，但眨眼间，好像有谁往下倾倒了一个湖泊的水似的，雨大的骇人。
“我们要走了，你也快离开吧！”
说话都觉得费劲，听力也变得衰弱，雨水实在太大了，波珮只觉得裸露在外的皮肤被砸得生疼，她往楼里走去，准备避避雨再回去。
雨声过于大，她都没有听见有人走过来。
当她偶然转身看见一个身穿白色长裙的女人朝着她走过来时，波珮第一反应就是抽出来qiang。
“站住！！”她嘶吼一声，“不许再过来了！”
“放轻松一些，孩子，我没有恶意。”
女人摘下来她的额饰，摊开手，将它递给了波珮。
“收下它，你会派上用途的。”
“呃……”波珮迟疑着，“我还是不要了，谢谢你。”
“收下它，please。”女人再一次温柔的请求道。
波珮只好把它抓在了手里，但她觉得这东西真的没有什么用途，额饰也只有古代时候人才会佩戴吧。
她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打量着掌心的东西，它看起来像是白金做成的，沉甸甸地，一颗雪白的珍珠坠落在中心的位置，简洁而大方。
“为什么要给我这个？”
“愿你们终会相遇。”女人笑了笑，然后消失不见了。
窗外的雨戛然而止。
波珮深吸一口气，她只觉得头晕目眩，一切都不真实起来，只有手里的额饰摸起来凉飕飕地，像是一块冰。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去学校的，恍恍惚惚地坐在教室里，老师讲得什么她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旁边坐着的彼得关切地戳了戳她，“你没事吧？”
波珮摇摇头，她不确定自己是否没事。
她把那串东西藏在了卧室的盒子里，然后锁进了抽屉里。
她的逃课和回来之后精神恍惚的样子让同学们议论纷纷，但波珮对此并不知情，她自顾不暇，根本没工夫去管别人的眼光。
“你不觉得波珮这个人本身就很奇怪吗？”彼得问内德道。
“呃，我觉得她很厉害。”
“也许我们应该查查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
彼得早就想这么做了，他让内德黑进了学校学生档案库，然而里面更别就没有波珮这个人。
“这不可能！”内德惊呼道。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彼得说，“你能想起来和她在一起的所有事情吗？”
“所有事情？你是指什么事情啊，具体的？”内德绞尽脑汁，然而他一无所获，头脑里一片空白。
“我也是这样，我根本就想不起来在此之前和她在一起的事情，只有一点，就是我见她跳进去湖水里。我问过好几个同学了，更诡异的事情是，她们明明说自己昨天还和波珮手机聊天，今天却说不出来哪一个是波珮的手机号码。”
“异能人？”
彼得点点头，“仔细想一想，每次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我们都觉得自己和她关系非常熟，甚至可以记得和她初中时候发生的每一件事情，但是我没有在我初中同学毕业照上见到她……”
内德一把揪住了死党的胳膊，“老兄，说真的，这太可怕了！”
“我想她应该没有恶意吧，否则我们早就死翘翘了。”
“那她想干什么？”
“也许只是一个普通的异能人，凑巧出现在我们身边？”彼得宁愿往好的方面想，然而他心里也有些忐忑不安，他不希望自己身边的朋友受到任何的伤害。
之后的课，波珮又没有来，她直接去找老师请了假回去了。
她回去学校旁边临时居住的房子里，倒头在床上试图睡一会，脑袋晕得像是要迸裂开一样。
沉沉地睡过去，这样的痛苦好多了。
梦境随之而来，依然是含糊不清的梦，却让她感觉到了更为浓重的温暖。
一个巨大而古老的宫殿里，被鲜花水果酒水充斥的桌子，微风吹起来一层层轻纱的帘帐，她看见一双长腿垂在帘子后面。
波珮往前走过去，对方也察觉到了她的存在。
“嗨，我的女神。”
他嘴角微微上扬，月光穿过帷帐洒落进来，而他的脸比月光还要白皙，还要美好。
他伸手触碰在她的唇瓣上，稍倾身过来，给予她一枚温柔的吻。
波珮睁开了眼睛，不情愿地醒了过来。
抬起手，满脸的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满心的温暖和悲伤让她无法抑制，她试图闭上眼睛再次去梦境里，然而一点用处也没有。
徒留下莫名其妙的感觉让她难受。
“我不能一个人呆在这里。”
她用手机联系朗姆洛，对方却是关机状态。
她下了床，去秘密基地找他。
“大小姐，伯爵大人来这里了。”
一个特工告诉她说。
“哦，我知道了。”
她和斯特拉克聚少离多，他常年神出鬼没，波珮对他并没有特别地思念。
他来这里想必也不会是为了她。
但也没有不去见一面的道理。
波珮整理了一下头发，让自己看起来板正一些，在那个特工的带领下去找见这位所谓的父亲。
然而工作室里并没有他的身影。
“格兰特应该是带着他去参观实验室了。”
波珮被独自留在房间里等他们回来。
闲来无事，她翻动着桌子上的电脑，本来是想玩个游戏，却是机缘巧合地看见一个文件夹以她的名字命名。
里面大大小小的文档全部是和异能有关的调查，还有一些心理学方面的文档。
这台笔记本电脑在此之前没有出现在这里过，想必是斯特拉克带来的。
波珮听见脚步声，匆忙地将浏览的文件关闭了。
她站到鱼缸那里，装模作样地逗着池子里的金鱼。
眼前却总是闪现着刚刚在文件夹里看到的血腥而残忍的照片。
“我的波珮越来越漂亮了！”
斯特拉克张开胳膊将她搂在了怀里，甚至亲昵地在她额头上啄了一口。
他粗糙的大手紧紧地抓着波珮的手，舍不得让她离开半步似的。
“父亲，我也好想你啊，之前我给你打了好多电话，你都没有接……”
“我确实太忙了，宝贝。”他在波珮的脑袋上拍了拍，“你是不是又长高了？”
“我想是因为我们半年多没有见面的错觉吧 。”
“不，我想是因为你穿了增高鞋！”
斯特拉克低头瞅了一眼她脚上的鞋子，说。
波珮的笑声银铃一般地让他忍不住又把她抱进怀里，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她倚在男人宽厚的肩膀上，目光和默默站在一边的特工格兰特沃德相碰，对方眼里死水一般地冰冰凉凉，让她刚要被伯爵热情而亲昵的种种表现煽动得开心起来的心情骤然被冻僵了。
“宝贝，听着，我一会儿就要走了，我也在赶时间。”
“啊，你这么忙吗今天？”
“我向来都很忙。”他揉了揉波珮的肩膀，安慰地笑了笑，“你先出去，我和这里的科学家们还有很多话要说。”
他安排格兰特沃德送她回去，走到门口和涌过来的科学家们打了个照面。
波珮认出了夹杂在其中的一个男人，隐约记得对方叫亚历山大·皮尔斯，在很久之前的宴会上，父亲曾经和他相谈甚好。
这个人，现在是神盾局的高官。
她确信这一点。
“波珮长这么大了。”亚历山大·皮尔斯也注意到了她。
“能力没有什么长进，在她身上我花了太多钱。”斯特拉克颇为惋惜地说。
“就算能力最终也没激化，也不意味着没有用途。”
“别开这种玩笑，我可不会舍得把她卖去那种地方，便宜那些杂碎们。”
亚历山大·皮尔斯哈哈大笑 ，他凑到斯特拉克身边搂住他的脖子，压低了声音说道：“你可以留着自己玩！”
男人哼笑一声，“实在没有用到时候再说吧，毕竟养了这么多年。”
“你动真格的了？我可不知道实验品还有这样的用途！”
“老兄，就算动真格，也和你想的一样吧，我还真能和她玩父女游戏玩到死啊？”
两个人旁若无人地说笑一番，科学家趁着这个功夫，已经将冰冻室里的“东西”提取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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