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9:花开堪折直须折(华子念)
华子念觉得那也矢公主有毛病,好像脑子就被门夹过,而且还是被夹的扁的不能再扁的那种。
他本来想着那穆丽尔该是想算计他伺机报复的那种,没想到这人还没完没了了,
连驿馆都不呆,那叫什么来着?
对,狗皮膏药,狗皮膏药听说过没?揭都揭不下来那种,简直是阴魂不散,走到哪跟到哪。
又是一天与同僚吃酒应酬,吃到一半便看见几个同僚暧昧的笑,笑嘻嘻的看向门口。
华子念脸色一黑,登时便懂了。
吃酒吃的好好的同僚们一个接一个的散了,走在最后的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华大人,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啊...”
华子念憋闷的只想吐血,
我呸!折,折你妹的折!也不怕扎一手刺把腰折了?
穆丽尔大步走进来,直接一屁股坐到他身边,大大咧咧的,
“你们今个怎么散的这么早?他们都喝完了怎么?”
这往天哪次不是把那几个大人喝的找不着北,今个怎么都这么精神?
华子念眼观鼻鼻观心,一言未答,心里一阵无语,
这不是明知故问?为什么散得早?这还用说?
他的不回应穆丽尔早已习以为常,也不气馁,十分不见外的叫小二又上了一副碗筷,拿了酒壶倒了满满一碗,
喝罢不甚满意的摇了摇头,
“你们中原的酒太柔,不好,不比草原上的酒烈。”
在心里又补了一句,人也是。
华子念无声勾唇轻蔑一笑,径自饮了一杯,
中原的酒柔?后劲可大得很呢。
这一举动看在穆丽尔眼里无疑是挑衅,柳眉一簇又倒了一碗,喝完一抹嘴,‘啪’酒杯往桌上一摔,
继而两人像是赌气似的,你一杯我一碗,来往不止。
美人醉的后劲不必说,再加上傻姑娘用的是碗,很快人便迷迷瞪瞪了,
倒在桌面上的时候才不甚清醒的想起来,
“你...你耍臭无赖...我...我用碗...你...”
华子念满不在意的笑了,大手拍向一旁还未开封的酒坛,封泥碎裂,清冽的酒香顿时盈满室内。
他抓起酒坛仰头便喝,很快一坛酒就见了底,抬手将酒坛往身后一扔,清脆的声音过后满室狼藉。
穆丽尔显然被这声音吓了一跳,迷蒙的眼里着了层水雾,
“你...!你吓我!你这...混蛋...混蛋!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我为了你受了多少委屈?”
她承认开始的时候她是故意作弄他的,也是故意粘着他讨他嫌,可现在不是了啊,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真的喜欢他,真的就想嫁给他,
外头的人都说她野蛮,都说她是北方来的蛮子整天追着男人跑不知廉耻,连使者团的人都对她不赞同,父王也传了信来指责她...
和景朝的联姻黄了,使者团很快就要返回也矢,她只是想来问问他,要是他愿意,她可以把一切都舍了,就跟他在一起啊!
华子念终于有了回应,他轻轻一笑,
“公主,没有人胁迫你,碗是你选的,酒是你自己倒的。”
路也是。
看似回答的第一句,其实是不加掩饰的拒绝,穆丽尔愣了愣,
片刻道,
“我有什么不好?”
“没什么不好。”
确实没什么不好,天真,傻气,单纯不知事,可是不合适,永远也不会合适。
“那为什么不要我?...我知道你喜欢喝酒...我们也矢也有酒,有最烈的酒...有跑得最快的马...”
她目色愈发迷离,像是顺着自己的思路预见了脑海里的画面,
“我们可以在草原上骑马...天黑了可以燃起篝火...我在火边给你跳舞...你就坐在一旁喝酒...不好么?这样不好么?”
华子念摇头,
“公主错了,在下并不喜欢饮酒。”
穆丽尔愣了,本来就不怎么清醒的脑子更乱套了,
“不喜欢?那你喜欢什么?”
酒坛早已碎裂,只壶里还剩下些微的一点,华子念将酒液倒进盅里,
少的可怜的液体顺着细细的壶嘴滑下,堪堪只落了半盅,
他将盅举至唇畔,并未饮,只是轻轻摇晃酒盅,让那香气愈散愈盛,
良久,
“我喜欢当官,当大官,很大很大的官。”
没有人愿意喝酒,没有人愿意泡在酒缸里,
但凡当官便不会少应酬,但凡应酬便不会少喝酒,当大官是他从小以来的宏愿,从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穆丽尔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哦...当官...当大官...”
所以不管我好与不好,你都不会要我,因为我是也矢人,若是在一起,景朝大王便会忌惮,你永远也不能得偿所愿。
有温热的液体似乎要夺眶而出,她把脸往下蹭了蹭,用手臂遮住了那只不受控制的眼,
闷声闷气的,
“华大人...我要走了...再也不会到景朝来了...你...”你要不要留一留我?只要你开口,我一定会留下来的...
大抵是长时间的锦京生活也让这个傻姑娘学会了些微的矜持,她说到这便已然说不下去了。
华子念手指微微一顿,心上闪过一种难言的感觉,最后他把这种感觉归结为喝多了酒劲上头,
抬手举杯,
“华某人在此祝公主一路顺风。”
...
也矢的使者团走了,
也矢最美的公主没有坐在马车里,她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在城门口最后一次望了一眼这繁华的锦京,
父王这一生最想得到的城池是这里,她这一生最喜欢的人在这里,可她终究再也不会回来了。
再也不会了。
——
宏光九年,通兰山一战景朝大获全胜,
随军出征作为军师的华子念正在清点战利品,清着清着忽而听见一道乱象,
他转过眼去厉声道,
“都在做什么?!还有没有些规矩?”
不远处几个兵卒拉拉扯扯的聚作一团,听他一叫顿时都僵住了,
其中一个战战兢兢站了出来,
“军...军师...我们...我们发现了两个女俘虏...正在运往战俘营去,她们...她们不太听管教,您也知道,这些蛮子,粗俗的很。”
华子念是何许人也,这话里光是听就一股心虚的味道,
“都让开,我来看看是什么样的俘虏?”
几个兵卒忙散了,露出中间站着的两个女人来,其中一个死死抱住另一个,皆是衣衫凌乱破碎不堪,
华子念一看就懂了,
“将军就是教你们如此行事的?欺凌妇女可是男人所为?都给我滚下去,自领一百军棍!”
几个兵卒登时打了个哆嗦,一百军棍...弄不好可是要要人命的啊...
“军师!军师!我们知道错了!我们真知道错了!”
“军师...!”
兵卒们的叫嚷华子念不予理会,有功该赏,有过就该罚,此番对这几人施以严刑,也是要让其他人以儆效尤,
若是都如此行事,与那些也矢人又有什么区别?
大步走向军帐,路过那两个女俘虏时又觉得又哪里不对劲,
华子念突兀停脚,一丝怪异的熟悉感涌上心头,
“你们两个,抬起头来。”
刚才一直抱着人的那个尖叫出声,
“你们这些恶毒的中原人!冲我来!都冲着我来!”
另一个急急去捂她的嘴,
“莫朵,别...别...”
如果刚才熟悉的是感觉,那现在这声音...
华子念瞳孔一震,不可置信道,
“穆丽尔?”
穆丽尔显然也没想到会在这里听到他的声音,怔怔抬起头来,眼睛瞪的老大,
“...华...华大人...?”
美艳的脸上布满污痕,一头秀发蓬乱,身上的衣衫就更不必提,破碎的连内里的肌肤都瞧得见。
她从未想过会再见面是这种狼狈的时刻,他是胜利者,而自己,是一名阶下囚...
不...不!他们中原人最忌讳女人衣着如此,他定然会觉得自己不知廉耻...
窘迫的伸手左右遮挡,然而衣衫已经破碎不堪,经不住她如此,只听刺耳的一声,缝隙却是越裂越大,
穆丽尔分外惊恐,一声叫嚷还未出口,一件外衫便搭在了身上...
身上的衣物还带着他的体温,他就着着里衣站在自己面前,为她系这外衫的带子...
压抑许久的委屈再也控制不住,穆丽尔嚎啕大哭,
“华大人,父王死了,哥哥也死了,我再没有家了...穆丽尔再也没有家了...”
华子念满眼不耐烦,
“知道了,不就是没家了么?老子给你!”
话说的完全没过脑子,甚至他自己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这一句。
话一说出来两人都愣住了,这...这难道不是...的意思吗?
穆丽尔瞪大眼睛,眸中还带着未干的泪水,
“可是...可是你不要做大官的吗?”
他不是要做大官的吗?她现在只是一个也矢女俘虏,他若是真与她在一起,难道还有未来可言吗?
华子念这会十分懊恼,到了嘴边的否认看着傻姑娘眼里的希冀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说不下去了,
索性破罐子破摔,
“不做了!老子不做了成不成?!”
他娘的!哪来的这么多破烂事!?
穆丽尔还是觉得风中凌乱,
“可是...可是...”
手上的系带越系越乱,华子念的心绪也是越来越躁,牙一咬直接把人打横抱了起来,
话都像是从牙缝子里咬出来的,
“可是个屁!你给我闭嘴!小心老子马上就后悔!”
对未来的慌乱散的干净,穆丽尔眸中带泪,喜悦的情绪却要满满溢出,
一把抱住青年的脖颈,
“不后悔!不许后悔!”
一辈子也不要后悔...
------题外话------
刚才复制漏字了,如果咳,只有一半的话...宝宝们就刷新一下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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