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主神渡不过的情劫9
江栗听到他的声音后,惊讶地转过身,双手不由自主地抬起循着声音来源寻找他。
“你终于回来了!”江栗惊喜地把手搭在对方的胸膛上。
陆煜沉的手冰冷,在江栗因激动而滚烫的喉咙上烙出鲜红的指印,他的视线又往下沉,沉到了江栗的脸前,盯着他两个空荡荡的眼眶,幽幽地问:“嫁给谁?”
陆煜沉的指尖有一搭没一搭,毫无规律的敲打江栗的喉结,也敲打着江栗薄弱的命脉。
与其说是在威胁喉结,倒不如是他的指尖随时能轻易刺穿江栗的喉咙,警告江栗说话要小心哄着他。
江栗看不见,也感受不到陆煜沉身上的死气,反倒觉得陆煜沉敲打他喉咙的手,像极了暧昧的调情。
江栗狡黠一笑,“……你猜猜看?”
“不猜,是谁你说,本尊把他杀了便是,剔骨碎魂,永无超生。”
陆煜沉落在江栗脖子上的手,悄然收紧了,让江栗尝到了一点窒息的苦头。
这一点点苦头,对于早就经历过无数痛感的江栗而言,等同于无。
“真的吗?你当真如此在乎我吗?”江栗憋着笑,故意反问。
陆煜沉淡漠的应下:“嗯。”
江栗忍不住了,吭哧笑了出来,双手搭在陆煜沉的肩膀上,踮起脚尖亲昵地向陆煜沉方向贴近,夹着嗓子故作娇柔地撒娇道:“当然是你啦,人家等的就是你!”
江栗还觉得自己的矫揉造作充满恶搞意味,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陆煜沉眼睛里有多漂亮。
陆煜沉连呼吸都变得沉重,掐着他脖子的手早就移到了腰上,炽热的掌心温度隔着衣服都传达到了江栗的肌肤中。
陆煜沉喜欢江栗撒娇,他从来没反感过江栗对他撒娇,也没拒绝过江栗的示好。
他喜欢被江栗捧起来,也喜欢被江栗爱上,如今他觉得自己失去的,都被轻而易举的找了回来。
“快快,给我的如意郎君好好打扮打扮,把备好的衣裳拿出来,还有玉冠什么的,都赶紧的!”
江栗左喊一声,右喊一下,不停催促着,直到周围的佣人脚步声凌乱匆忙响起,这才满意地停下催促。
“还请姑爷这边请。”婢女捧起备好的衣裳,请陆煜沉到另一间房去更衣。
江栗连忙拦下,“不碍事,我看不见,我们无须避嫌。”
婢女一愣,抬眸害怕地望着陆煜沉,哪怕他的主子是江栗,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陆煜沉是个不好惹的主,得先好好侍奉。
“嗯。”陆煜沉微微颔首。
趁着换衣服的间隙,江栗趁机狠狠薅了一把陆煜沉的肉体,从肩膀揉到胸膛又摸到小腹,趁着所有人不注意,还执意往下走了几步。
江栗摸上面的时候,那叫一个光明正大,还得夸上几句手感好。
等到了下面,就跟做贼似的,屏着呼吸连喘气都不敢,小心翼翼又毫无底线的一直往下试探。
直到,陆煜沉的手强行抓住了小贼不干净的手。
“摸自己的,你不缺。”陆煜沉把小贼送回了自己的地盘。
江栗欲言又止,咬着嘴唇用力哼了一声,趴到了陆煜沉耳边,说着仅二人能听见的悄悄话:“郎君,可是我的没你的大,没你的粗,更没你的持久。”
“今天怎么嘴这么甜?”陆煜沉掐住了江栗的下巴,让他把对着不知何处的脸抬起来对着自己。
“怕又把你气走嘛……我知道我们两个的事情,我突然搬出我哥哥做借口,你生气离开也是应该的。”江栗的腮帮子一点点鼓了起来,腮帮子里的气全都被陆煜沉掐到了眼下,嘴巴因为周围肌肉挤压,气鼓鼓地撅了起来。
“那你想和我回……”
陆煜沉的问题还没问完,周围的婢女忽然迎了上来,围着江栗说:“二少爷,姑爷已经准备好了。”
被打断说话的陆煜沉脸色骤然沉了下来,如果不是先前被江栗取悦过,这几个婢女绝对会在陆煜沉看向她们的一瞬间尸首分离。
江栗知道陆煜沉要问什么,但他也没急着回答,而是拉着陆煜沉的手,鼓鼓囊囊的脸恢复成了往日噙着笑的平静,他说:“我想好了回答, 但我想和你成一个婚,在人间有着被众人祝福认可的关系,到时你会知道我的答案的。”
陆煜沉此刻已经得到了他的回答。
只要陪江栗成完婚,他就会跟自己回仙境去。
这不是两全其美的好事吗?
在江风眠推开江栗房间门之前,这的确是对两个人都是两全其美的大喜事。
但可惜的是,陆煜沉对江栗做过的那些禽兽事情,正好江风眠知道。
所以当他推开门看到陆煜沉的时候,他上一秒还沉浸在弟弟大喜中的笑颜,下一秒就垮成了咬牙切齿的模样。
江风眠恨透了陆煜沉, 他从见到这男人第一面起,就感觉这男人绝不是个善茬。
后面陆煜沉对江栗的种种,也愈发坐实了他就是个烂心烂肺透顶的顶级烂人。
如果早知陆煜沉会害江栗至此,他断不会让江栗带着陆煜沉去那竹林小院中 住,更不会在自己生死未卜之际,把江栗托付给陆煜沉,还可笑地再三嘱咐陆煜沉好好照顾江栗。
那年江栗死在逐渐融化的雪地里,正是江风眠在赢下胜仗后,顺着线索找到那去的日子。
他亲眼看见江栗惨烈的身体状况,而陆煜沉不见踪影。
此后,江栗的病痛每发作一次,江风眠都会痛恨自己没有保护好江栗,无数个日夜都在暗暗发誓,倘若再见到陆煜沉,一定要把江栗受过的痛全都加诸在他身上。
现在,陆煜沉就站在他面前,这是他距离报仇最近的时候。
江栗听到江风眠的声音后,抓着身旁人的手,兴高采烈地冲哥哥声音传来的方向招手嚷嚷:“哥哥!你来啦,快做我的眼睛,帮我看看我们般配吗?”
江风眠眼下的肌肉因为过于紧绷,已经在忿恨地微微抽搐,他的手已经放到了剑上:“栗子,站你身边的人是陆煜沉。”
江栗浑身猛地一颤,下意识地把手抽了回来,人也经不住吓,双腿发软身体向他无力地坠去。
陆煜沉和江风眠同时出手,但陆煜沉距离更近,他近水楼台先得月,抱住了江栗。
但很快,却被江栗强硬地推开,迷茫地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原地,不许任何人靠近他。
在不久前,江栗还像个新婚的小娇妻,趴在陆煜沉耳边亲昵地说着只属于二人的悄悄话。
现在,却陌生到了碰都不让碰的地步。
“你是陆煜沉?你真是陆煜沉?!”江栗的胸膛随着他的抽气、咽气剧烈的一起一落,声音是从喉咙里喷出来的,带着强烈的难以置信。
起码这个时候,江栗对身边这个男人,他仍旧心存一丝幻想。
希望哥哥只是吓唬他一下,希望陆煜沉并没出现,他和他依旧是今天大婚的二位新郎官。
可偏偏,事与愿违。
男人不做声了。
江栗的身体控制不住的往后倒,可他没有眼睛,他不知道自己在往哪倒,倒来倒去竟是倒回了陆煜沉的怀中。
江风眠看见江栗落入陆煜沉手中,拔出腰间的剑便要往前冲,但陆煜沉搂住江栗脖子的手,从指缝间亮起了危险的刃光。
陆煜沉冷冷地看了江风眠一眼,嘴角讥讽地提了起来。
“你——你毁了我!你又来救我做什么!看我被你戏耍在鼓掌间,你会很开心是吗?!”
陆煜沉面对江栗,就没有面对旁人那么冷了。
“你这条命本该早死了,是我留了你半条命,也是我救了你半条命,你要怪只能怪天命对你刻薄了,我不过是循着天命做事。”
陆煜沉虚伪的把所有责任都推给了天道,谁叫天道非要把情劫的对象设定为江栗,那江栗死不就是天道害的。
只可惜,江栗不信。
江栗对陆煜沉说得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不胡再信。
陆煜沉说第一句话的时候,江栗发现自己倒进的怀中是陆煜沉的,马上恶心地干呕。
陆煜沉不肯放手让他走,江栗的反胃感就更加严重,从干呕变为了呕胃酸,再到呕血,不断地发出难听的干呕哕声,好似内脏都恨不得全呕出来。
陆煜沉不得不放手,可仍不肯让他离开自己,去到江风眠那边,划了一道结界,把他困在了自己的脚边,看他无助颓废地摔坐在地上。
“好一个我本该死——那我岂不是还要谢谢你?”江栗自知斗不过他,自嘲一笑。
既然演戏的台子都被拆了,陆煜沉也不演了,冷冰冰地讥道:“你可以说,乐意接受。”
江栗用力抹了一把眼泪,忽然站了起来,结果由于没站稳被陆煜沉扶了一把。
江栗反手就去抓桌子上的东西,巧的是那里刚刚好放了一把剪窗纸用的剪刀。
江栗用尖的那一头,猛地扎进了陆煜沉的肩膀里,接着用力拔出来,人也晃晃荡荡向后摔,又被陆煜沉扶着腰免于摔倒的苦痛。
江栗是陆煜沉掌中分量最沉的宝玉,这块宝玉上的瑕疵,是他亲手摔出来的,于是他对这块宝玉的感情,比之旁人还多了些愧疚与怜爱。
江栗用剪刀把陆煜沉身上戳满了窟窿眼,淌了满手冷冰冰的血,边打边骂:“把喜服脱了,玉冠也摘下来!嫁我?娶我?你也配!你这种烂进骨子里的乡野野狗你也配得上本少爷?!你就该死在那烂泥里!”
陆煜听完沉沉一笑,“本尊现在就治好你的眼睛,你就眼睁睁看着本尊娶你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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