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主神渡不过的情劫8
江栗决定向那个日日夜夜,体贴入怀照顾他的男人表白。
他的感情并不廉价,相反是格外的珍贵炽热,经历过如此恐怖的伤疤还能勇敢地表露自己的感情,江栗已经是个非常勇敢的人了。
那一晚,男人推门而入,裹挟着门外深秋凄冷的寒风踏入房中,但很快那些寒风都被男人挡在了身后,他把门关上了,房间里便只剩下他们彼此的呼吸声。
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像极了前一晚,他们并没有确立关系,却在昏暗的月色下,暧昧交织的身形起起伏伏,一升一落。
男人如此充满性张力的呼吸,更加说明了他今晚前来的意图。
江栗长久的卧病在床,身体和心以为早就麻木了,却意外觉得自己和枕边的这个人的契合度越来越高,好似他们就是独一无二适配的螺母和螺帽。
前一晚,还有些生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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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男人不介意他满身丑陋的伤痕,更不介意触碰他如此畸形的病体,甚至还愿意亲吻他的伤疤。
江栗的眼睛看不见,于是听觉与触觉就变得愈发敏感。
他能清楚的听见并感受到这个男人在耳边留下的深沉气息,随着他动作的一深一浅,呼吸也变成了一深一浅,嘴唇落在耳廓上的吻也是一轻一重。
直到完全发泄,这缕喘气才猛然深吸一口气,惬意地全然吐了出来,浓厚的男性荷尔蒙熏得江栗浑身战栗。
当男人把他身体翻转,两个人胸膛对着胸膛,嘴唇吻着嘴唇,手掌垂下默默十指相扣时。
江栗终于找到了喘气的契机,结结巴巴地让陆煜沉等一下。
“我有些话想和你说。”江栗红了脸,羞赧的腮红一路从嘴角染到了耳后。
“什么话?”
江栗那句直白的话卡在嘴边,可他突然担心自己那么直接,会不会吓跑他,于是换了种说法,委婉的问:“你觉得我怎么样?”
陆煜沉搂着江栗的腰,低头吻着他的眉心,用着逗小宠物的语气,亲昵地哄道:“很好,我很喜欢。”
病了的江栗和没病的江栗在陆煜沉眼里已经没有什么差别了,反正都是同样的一撩就跟着跑了,一如既往的单纯好骗。
不让江风眠进门来看,就听话地不准他哥哥进来。
说亲亲抱抱睡觉是治病的必要一环,就乖乖地投怀送抱。
这就是情劫里天注定的爱人吗?倒是可笑。
陆煜沉的随口一句,全让江栗高兴地合不拢嘴,都忘了有舌头该怎么说话。
“你很喜欢我吗……?谢谢!我也很喜欢你!”江栗胸膛一震,可是很快他的笑容就冷却了一下。
江栗用手茫然地摸着面前,好不容易摸到了对方的脸颊,低着头喃喃道:“但是我想告诉你一件事,你并不是第一个和我相拥而眠的男人,我结过一次婚了,我把我的很多第一次都给了他,我为他做了很多,但……他还是贪婪地把我的命也拿走了半条。”
江栗但凡说慢一秒钟,陆煜沉都要自爆身份。
陆煜沉在听到他这样讲后,立马咬着舌头把要说的话全咽了下去,试探地问:“那你还恨他吗?”
陆煜沉很期待答案,但又很害怕答案,想着自己这么多天对他的好,应该能占据到曾经自己带给他的恨。
但江栗的回答却让陆煜沉彻底地失望了。
江栗咬着牙,不做丝毫犹豫,斩钉截铁地低吼:“恨,我没有一天、没有一秒钟不恨他,在你没来之前,我全凭着这份化不开的恨意,强行把这条命撑到了与你相见的那日。”
这是陆煜沉头一次在江栗的身上看见如此重的怨气,他以前都是嘻嘻哈哈的乐观派,哪怕是父母去世,哥哥生死不明他也仅仅是难过以后擦擦眼泪要和陆煜沉重新把日子过好。
江栗不说恨,他甚至都没有讨厌过谁。
独独陆煜沉是个例外,恨之入骨的例外。
陆煜沉甚至能感觉到,如果这个时候告诉他自己是陆煜沉的话,恐怕面前这人能暴跳起来,喊他滚出去,然后闹得个老死不相往来。
没必要,再哄哄,哄他跟自己回仙府,到时候再跟他暴露身份,他就是想逃也逃不掉了。
“幸好我遇见了你,我认为你和他是不一样的,你是不是神仙?我觉得你就是。一个神仙,日日夜夜踏足我这将死之人的门槛,你定是个心软的神,你比他可好多了。”
提到面前的男人时,江栗脸上的怨恨陡然被一扫而空,笑吟吟地双手合十,像是信徒再向他的神佛祈愿。
江栗自认为遇到了一个心软的,对他一介凡人充满怜悯的神。
“但为什么你要这么做呢?”
陆煜沉想了想,轻声说:“赎罪。”
“难道我是你的转世恋人?你亏待了我的前一世,你和他充满了遗憾,所以来这一世补偿我?”江栗为赎罪二字编出了一个深情的故事,从上一世到这一世,为弥补过错而来。
陆煜沉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嗯,还不知会不会得到原谅。”
“你已经是个很好的人了,你还愿意为自己犯下的错弥补,这片心意便足够了,我相信我的上一世他看到你这样,也愿意原谅你的。”
江栗以为自己站在了上帝视角看一切,可殊不知他偏偏是死棋里的一颗棋子,棋盘上压根没他想象的那么友好融洽,死气沉沉一片,每走一步都只会让这盘死棋愈发的无药可救。
陆煜沉低头吭哧一笑,似是自嘲又似是嘲笑他,“是吗?”
江栗帮他给出了肯定地答案:“当然是啊!”
陆煜沉忽然接话道:“既然如此,那你愿意跟本尊回仙府吗?”
江栗一愣,为难地低下了头,“可哥哥放不下我,我也担心哥哥。”
陆煜沉忽然起了身,抽身离去,走路带着锐利的风,说出来的话也冰冷呛人:“那就和江风眠去过吧。”
陆煜沉的确是走了,不论是江栗声声无人回应的呼唤,还是耳边不再存在的喘息,都证明陆煜沉已经离开得彻底了。
江栗的心已经被男人捧得很高了,那人可是神仙,而自己不过是对方爱人的转世,对方却愿意待自己如此好,就像一对平常恋人般的好。
这突然的离去,让江栗的心狠狠地摔进了冰窟窿里。
江栗无力地摔坐在床边,神色恍惚,茶饭不思的等了好几天,却丝毫不见男人的动静。
江栗这些天说过最多的话,就是对不起。
“哥……我把他气走了,他问我愿不愿意回仙府,我说我放不下哥哥,然后他就生气的离开了。”江栗埋头在哥哥的胸膛,无声地啜泣。
江风眠揉了揉江栗的脑袋,安抚他:“神仙气性高,被你如此拒绝,一走了之倒也正常。”
“那我该如何做?他救了我的命,也愿意与我亲吻拥抱同床共枕,愿意在我耳边轻声呢喃栗子,此前他天天来看望我,现在却连踏入我门槛都不肯。”
江栗趴在江风眠怀中,哭得泪流满面。
“不如这样,哥哥去帮你在府上各处张灯结彩,贴上喜字的窗贴,高挂大红灯笼,告诉外面的人就说你要结婚了。”
江栗脸上写满了疑惑,自己并没有要结婚呀。
江风眠马上又补充:“倘若那仙君在意你,他肯定会来的,到时哥哥也能帮你看看这位仙君的为人,若是哥哥觉得信得过,你便跟他去仙府吧,神仙生活的地方肯定也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江风眠又揉了一把江栗的头发,把他头发揉乱了,又宠溺地帮他整理好,“别担心哥哥,哥哥会照顾好自己,你要担心的是自己。”
要说江栗的苦难,江家人也有一份责任,江家人总是把江栗当小孩子看,惯得他根本不知道什么叫人间险恶。
“好!就这么办!”
次日,江府突然大批量采购了许多红布、红灯笼还有红包,再过一日,江府的各处都挂起了大喜的颜色,处处都是大红色的绸缎灯笼,佣人们手上抱着喜糖满街发放,大张旗鼓的笑着告诉所有人:“江家二少爷要成婚了!”
只可惜,现在正是秋天,那些灯笼绸缎挂着的地方,多有、多是枯枝烂叶的地方,很难找出一颗在深秋还不衰败凋零的植物,恐怕也只有地上的小草灌木还能勉强绿一绿。
但树上早就被北风挂得凄惨无比了,别说绿叶了,红叶都难找一片,全成了树根下的养料。
这种生命垂败带来的强烈萧瑟,与喜气洋洋的大红色充满了冲突,不协调的搭配让人感觉阴森难受。
不过,江栗没眼睛,他看不见这满园的衰败,只听得见、感受的见鞭炮与笑意,还有不绝于耳的祝贺声。
江栗穿着刚刚裁制好的喜袍,任下人们围在他身边伺候着穿衣打扮。
下一秒,周围静得鸦雀无声。
一只冰冷的手,悄然来到了他的脖子上,歪头对着他的脸颊,黑瞳里带着恶意的红血丝,不悦地盯着他看。
“嫁给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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