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危险逼近
明姐和冬叔跟随孟老先生来到库房,尽管在开门前,明姐还在暗暗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可当真正打开门,看到库房里侧码的整整齐齐的当年晚庭小姐用过的珠宝首饰,明姐脑海里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
不一会,她的眸子里就盈满泪水,冬叔见状,忙递给她一张纸巾,明姐怕引起孟老先生伤心,忙趁他不注意便迅速擦拭掉泪珠。
孟老先生无暇关注这些,他只一心想要快点找到他寻找的东西。
而蒙在鼓中的明姐,丝毫不知道他心里所打的小算盘,还真以为老先生是借口想要以亦程母亲的名义送给孙媳的礼物。
殊不知,孟老先生却是怀有其他的心思。
他从手下人那里得知,当年自己趁机暗中收购了晚庭的家族产业,虽然自己是幕后操纵者,明面上找了与自家产业无关的公司来处理这件事情,却没想到这件事终究还是没有瞒住,以致于自家产业在后期的发展一贯遭到了业界的耻笑。
这些账,他将其全部算在了那个短命的儿媳身上。
对于枫昶的婚事,他其实从一开始就是坚定的持有反对态度的,原想着,自己从小将他养育成人,他肯定得事事遵从自己的意见,却不料,他竟在婚事上面这般决绝,以致于自己也不得不妥协。
所以,从一开始,他就是容不下这位儿媳的。
更令他没想到的是,自己这位儿媳,竟在商业上有着这般卓越的能力,不禁将自家的产业操作的如鱼得水,还经常会给枫昶提建议,这点就极为令他不高兴。
在孟老先生眼中,自己这位儿媳本来就令他不满意,如今竟插手孟家家族事业,而枫昶竟然还对她亦步亦趋,孟老先生每每想起这个就怒从心起。
原本想着找个机会暗地里教训教训她,却没想到她突然怀孕,看着自家儿子那欣喜若狂的样子,孟老先生终究是没下得去手。
从另一个层面讲,他终究还是顾及些落舟的面子。
是啊,人生就是这么奇妙,谁能想得到多年后,自己养育多年的这位儿子,竟然娶到了当年自己爱而不得的人的侄女。
落舟,就是晚庭的姑姑。
所以,看在这个面子上,孟老先生终究还是没有对晚庭下狠手。
可最后,他还是终于按捺不住出了手,可天意弄人,谁能想得到中途她的车竟能与枫昶相遇,而枫昶竟然偏偏就上了她的车。
这么多年,一想起这件事,就令他不禁泪流满面,枫昶虽然不是他的亲生孩子,可在他心中,他毕竟是落舟的血脉,所以碍于这层关系,他在明面亦或是暗地里,真的是将枫昶当做自己的血脉抚养。
可谁能想得到,自己从小到大对他倾注那么多的心血,竟然还是换来他站在了晚庭那边的阵营里,种种这些,如何不令他厌恶晚庭呢。
事到如今,自己亲手抚养长大的孙儿,竟也有着和当年他父亲一般的行径,又怎么能不令他生气?
想到这,孟老先生只觉得血压几乎都要升高了,可现在顾不上这些,找东西要紧。
他也是最近才得知,晚庭当年暗中保存了自家产业中的灰色地带的相关资料,这些东西的存在,无疑是一个极大的隐患,若是落到被人的手里,恐怕不知道要闹出怎样的争端。
所以当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尽快找到这个东西。
他千方百计得到的信息时是,这个东西是个芯片,晚庭当年很谨慎,把它藏得极为隐秘,既然看的这么贵重,那必定得从贴身佩戴的东西着手寻找。
这也就是他借口以亦程亡母的名义要为予卿送一件礼物的缘由,他就是想伺机看看当年晚庭的贴身女佣,也就是明姐,会不会从她的身上发现些什么。
可明姐一进库房,看到种种收纳完好的东西,尤其是当年晚庭小姐佩戴过的珠宝,尽管处于光线略暗的库房,却仍旧在这样的光线下熠熠生辉。
晚庭小姐在成婚前喜欢佩戴珍珠饰品,婚后她却变了喜好,更喜欢佩戴稳重的翡翠饰品,明姐看着摆在玻璃展柜中那些样式各异的手镯,脑海里也瞬间浮现起当年晚庭小姐佩戴着这些手镯,怀抱着咿呀儿语的亦程在恬静笑着。
“明儿,阿冬,你们帮我看看,送哪些比较好?我年龄大了,也不懂这些,你们来挑吧。对了,多挑几件。”
孟老先生拄着拐杖,看着站在一旁的明姐和冬叔,轻声叮嘱道。
明姐和冬叔见状只得应下,二人便朝前走去,细细的端详着一切。
这时,孟老先生把守库房的人使了个颜色,那手下得令后便默契的跟了上去。
明姐和东叔二人不知所以,真心比对着予卿的年龄细心的挑选着他们二人觉得合适的珠宝。
二人一路认真挑选,却不曾注意到身后跟随的库房把守一路将他们看过的东西默默记了下来。
不一会,明姐和冬叔就捧着六件珠宝过来了。
“挑好了?”孟老先生问道。
“是,这些我们觉得还不错,很配予卿。”明姐笑着答道。
“那就好,那就定这些了。”孟老先生笑道,“走吧,让他们包起来,让亦程带回去给予卿。”
明姐和冬叔闻言也相视一笑。
这时,孟老先生却突然转过身来,问道:“明儿,这几件都是晚庭当年经常佩戴的吗?我怎么瞧着面生呢。”
“确实是晚庭小姐当年佩戴的,她不喜奢华,平日里就喜欢佩戴珍珠和翡翠,这几件也确实是我经常见她佩戴的。”明姐不知所以然,认真的回答道。
“那就好,予卿看到一定很开心。”孟老先生捋捋胡须说道。
明姐和冬叔笑着对视了一眼,却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走后,孟老先生安排好的人,已经开始全面对库房中的珠宝进行排查了,首当其冲的就是明姐和冬叔刚刚挑选好的那几件。
另一边,孟亦程还在赶回老宅的路途中,一路上,诸多人、诸多话,犹如放电影般在他的脑海里一幕幕闪过,他只觉得脑海里在的疑云像只巨大的网,紧紧的不断收缩,愈来愈令他喘不过气来。
刚下机场,他就看见冬叔和明姐站在那里焦急的等待着他。
看着二人不断张望的模样,孟亦程只觉得心下一暖,这么多年,冬叔和明姐在他的心里,早已是如同自己的父母一般的存在。
“冬叔,明姐!”他远远的喊了一声。
果不其然,二人的目光一看到他,就兴奋地的接连朝这边挥手。
待他快步走过去后,明姐早已激动的热泪盈眶,冬叔也有些哽咽,距离上次见面已经有小半年了,这次看到他回来,冬叔和明姐是真的打心眼里高兴。
“予卿还好吗?身体怎么样?”明姐接过行李箱一边递给冬叔,一边问道。
“都好都好,予卿也很想这次跟我一起回来看你们,但是她刚刚怀孕,坐这么久飞机我怕她辛苦,就没有答应她来。”亦程笑道。
“是是是,怀孕初期就是得多注意。”明姐忙回复道。
“予卿还在上班是吗?你这次回来安排好没有,她吃饭什么的一个人行吗?”明姐像连珠炮似的接连发问道。
亦程笑着自然地搂上明姐的肩,说道:“明姐你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身边的人我都细细考察过了,很可靠。”
“应该的,予卿身子弱,你得多费心,尤其是你,可别欺负她听到没?”
“明姐,都是她欺负我,我哪能欺负她啊。”
孟亦程听到这话,有些忍俊不禁,故意打趣道。
冬叔拉着行李箱,默默的跟在后面,瞧着明姐和亦程如同亲生母子般谈笑,心里也一阵温暖。
很快,亦程注意到了冬叔,顺手接过行李箱后,一边揽着冬叔的脖颈,笑道:“冬叔,你怎么样啊。明姐有没有欺负你啊?”
冬叔笑得腼腆,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笑道:“怎么会,她对我很好。”
“冬叔,你可别怕啊,我回来了,我替你撑腰!”说罢,孟亦程故意朝明姐挤挤眼睛,惹得明姐朝他的臂膀接连拍了好几下。
“臭小子,说什么呢?”明姐装作微怒道。
三人就这样开着玩笑朝泊车处走去,在其他人的眼中,他们俨然是个幸福的小家庭的模样。
只有孟亦程在心底暗暗藏着这次回来的主要目的,可看着冬叔和明姐,他却像是回到了童年时期那般自由,只有在他们面前,自己才能这般散漫和开心。
但同时,他也牢记着孟泽启和孟枫昶的话,自己决不能轻举妄动,这次回来,主要是暗暗试探一下爷爷的口风。
如果爷爷真的像他们二人说的那般,而自己前几次故意暴露行踪,爷爷肯定会知情,那他一定会心急如焚,只要他露出丝毫急切的神情,那么就代表爷爷确实有可疑之处。
孟亦程在回程的路上早已想好说辞,就等着回家与爷爷会面,只要观察清楚爷爷的神情,这就是他本次回来的目的。
殊不知,他在想好说辞的同时,孟老先生老谋深算,也静坐在书房里设想了多种的可能。
一是装作不知情,全部推给手下人,毕竟当年事情过去许久,追=真正知情的人确实也没剩几个。而且亦程心软,只要自己再暗示他自己年老体弱,又艰难抚育他至今,那么亦程很有可能就会选择站在自己这边。
当然还有另一种可能,亦程从小心性正直,如果他不吃这套,那么就别怪自己心狠手辣了,毕竟,自己决不允许多位敌人站在对方的阵营里。
尤其以目前的形势来看,当年枫昶既然未曾死亡,却被孟泽启暗中安排在国外某岛养伤,他到现在都不曾联系过自己,更不曾回来过,这就代表他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种种迹象表明,他不仅知道,而且坚定的选择与孟泽启站在了一边。
想到孟泽启,他可真是自己的好侄子,丝毫不顾念自己当年将他带回家抚养的恩情,他也知道他是为了晚庭那件事与自己暗中较劲。
可当年那件事,自己又不是未曾和他说清楚,与晚庭相比,他们孟家才是应该紧紧团结在一起的利益共同体不是吗?
但他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孟泽启偏偏就那么执拗,他像是听不懂自己的话一般,在听完自己的话后,竟然怔怔的愣在原地,尔后竟恶狠狠的盯着自己,接着什么也没说便转身走了。
后来,没多久,晚庭和枫昶出了事,他知道孟泽启在怀疑自己,但是又拿不出任何证据,只得气愤的与自己割席,怀恨奔向国外发展。
不知有多少次他为此觉得扼腕,孟泽启论能力,丝毫不输孟枫昶的,甚至,颇有几分自己当年的风采。
只可惜,他并不是自己的血脉,否则以他的天,他一定会好好加以培养。
可没想到的是,在枫昶去世后,他萌发了培养他作为接班人的想法,派人去喊他过来商量此事时,他竟拒绝,甚至,还写了张字条,说起来那张字条上的话,真的是充满少年意气,幼稚可笑。
他竟说:二叔,你的意思我明白,但我过不了良心这关。
瞧瞧,多么充满孩子气的话语,这话直到现在想起来都会令他忍俊不禁。
年轻人终究是年轻人,做事情总是那般冲动和不计后果,他将良心挂在嘴边,却不知,在这样的大家族里,良心是最不紧要的东西。
良心也好,还是感情也罢,终究抵不过永恒的利益。
只是自己没料到,孟泽启经过这么多年的锤炼,他的算计早已暗中超出了自己预期。
就比如,他将孟枫昶偷偷转移到国外某岛多年,自己竟丝毫不知,如今竟养虎为患,让他们二人合力站在与自己对立的一边。
不仅如此,他们还在拉拢自己从小培养大的孙子,这样的行为,是自己绝对不能允许的。
孟老先生越想越气,他不想让事态慢慢发展成自己控制不了的形势,所以,这次趁着亦程回来,他必须拼尽一切留住亦程。
可是坦白讲,他知道亦程暗地里早已和他们见过好几次面,可自己真的不知道他到底对当年的事情了解多少,心里又是怎样的态度,这些他都没有把握。
他暗暗叹了口气,可是事已至此,看来,一切只得等亦程回来后再细细打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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