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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素蔷薇


后院房间以一个个小院子分开,像是一个个小格子被井井有序放进一个方框里,中规中矩到单调乏味,没什么色彩,和前面就是一灰一艳两个世界。

        每个小院子门旁都挂着木牌,上面写着住在院子里的每一个人名字,江遇闲沿着纵横的过道将所有小院子的木牌看了个遍,最终确定两间小院子。

        两间小院子斜对门,隔了条宽敞得可过两辆小车的道儿,看木牌上名字,一间住的全是女子,一间住着一家九人。一家九人那边两个小孩儿都在睡觉,有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没休息,独自坐在堂屋里看着院门口,另一间院子里剩下的人都在休息。

        了解完院子情况,江遇闲也大概确定了叶大娘住的地方。

        他招呼时衍进了住着一大家的院子,指了指院子里那丛只剩苍郁叶子的素蔷薇,小声道:“桃花酥里面还有素蔷薇花。”

        素蔷薇来自于南海西南的沙鹤岛,四季常青,花期在腊月,其香悠远,但不可近闻。当年他年少无知还没见识过素蔷薇花时,远远觉得这四溢花香还不错,一时兴起凑近花心闻过,差点儿把他熏吐了,哪里还记得近闻的那个味道?

        但是看到这么一丛素蔷薇摆在他面前,还是勾起了那点不想记起来的回忆。

        江遇闲避开从堂屋往外的可见范围,带着时衍去了正屋后面,屋后种着一棵香椿、两小排大葱、一地草莓,看情况,程府家丁在后院还算有些自由。

        他避开草莓走到窗边,从袖子里找了把匕首,慢慢将窗户撬开,转头问一直站在旁边看他撬窗栓的时衍:“你进去吗?”

        时衍道:“进去。”

        江遇闲点点头,手撑着窗户翻了进去,等他点起火折,时衍已经在他身边站着了。

        房间里干净整齐,家具和床上的龙凤被面还算新,看着像年轻夫妻的房间,靠着衣柜有个梳妆台,上面有本千字文,还有个点心盒,点心盒里是桃花酥。

        “看起来我们运气不错。”江遇闲拿了三张符纸包了三块桃花酥,和桃花树圆球放在一起收好后,将点心盒盖上,“叶大娘不在这边,我们回三思阁那边吧。”

        时衍望着窗外风雨细密,没同意:“那边出事了。”

        出事了?

        江遇闲很少留意周围开外的事情,即使身处奇诡险恶,也不会多个心眼分出去,除非他有什么计划,比如来之前他扔了个系着传音结的红绳在桃花树上。

        他走到窗边往外瞅了瞅,就见着一大堵墙,还被风雨糊了一脸。

        “……”

        江遇闲退回屋里拴上窗户,找了块手帕擦擦。

        “那边怎么了?”

        时衍道:“云随初设的结界外被闻人遐强加了另一道比较霸道的结界。”

        “闻人遐?”江遇闲心下嗤笑:闻人遐这行事怎么这么不着调呢?“也好,我之前答应程昀瑜帮忙来着,不能食言。”

        说及此,他拿出一只紫砂陶埙。

        紫砂陶埙质地上佳,但是色泽比之一般的紫砂陶埙偏淡,上有深棕色符纹,如是天成,是他专门请有“天工”之称的妙行神君制作的,本来他是想试试用音律造幻入梦、沟通灵识,后来练着练着发现这埙吹着挺有意思,慢慢把原先目的给抛到了九霄云外,只有偶尔派个用场。

        好久不用,想想还挺遥远。

        “在暖曦阁的时候,我给程昀瑜留了一道咒语,同时也下了禁制,让他暂时忘了那道咒语。”江遇闲手指按上陶埙上相应的孔,“只有听到埙声,他才会想起来。”

        有些东西学而善用,一通百通,既然到了沟通灵识这一步,自然也能沟通留在别人身上禁制。

        江遇闲试了几个音,松开一只手,才又道:“本来这应该是专门吹给程昀瑜的,但是闻人遐在那边应该也能感觉到。”

        他拿出一把油纸伞递给时衍:“我想去屋顶吹,你帮我撑下伞。”

        时衍接过伞:“我会的。”

        江遇闲意外时衍说这句话,心里却没怎么细细思索,反倒腹诽:你会什么?撑伞吗?

        两人这次都是直接上了屋顶,绘着春燕呢喃的伞面以朱砂画了个隐藏迷惑的阵法,遮住了飘摇风雨,也遮住了两人的气息。

        江遇闲吹奏的是歌姬所唱《满庭芳》的一段曲调,声音直接通过传音的红绳传到三思阁那边,又因为油纸伞的关系回荡在整个程府的上空。

        程昀瑜听得清清楚楚,脑海里灵光乍现似的浮出一道咒语,烙印一般,似乎要在他脑海里常住下去。

        他脸色蓦然惨白,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引得周围人全都望向他。

        程恕见自己儿子魔怔了似的,忙开口询问,话刚出来个名字,程昀瑜已经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一时间乱了套。

        闻人遐此时正在三思阁结界外,凝神少许便发现声音异常之处,立即循声过去,却只见一根红绳挂在枝头。

        他知上当受骗,想换个法子找人,埙声已戛然而止。

        --

        歌姬所在的歌舞坊名为来仪坊,丹楹刻桷,占了两旁河岸约百丈位置的景致,淡妆浓抹皆是雅致风流韵意,三层精致宽敞游廊横跨燕河,垂柳桃花相映,连起两边的风花雪月,游廊下,一只只有来仪坊标志的小船在河中晃来晃去,挣扎着要随风而游似的。

        往常这时,来仪坊早己歌舞喧嚣、纸醉金迷,但是今日出游的花船遇到鬼祟之事,在船队人都回来后不久,老板便让伙计护卫将来仪坊客人都送了出去,将来仪坊门窗关紧,仅靠着一盏盏暖色灯笼勉强撑起往日风光门面。

        时衍撑着伞,和江遇闲站在来仪坊前十多丈远的石桥上。

        水雾漫了整座城,除了风声扰乱,到处是湿漉漉寂静。

        江遇闲将从范青让手中抢的漆黑盒子放在栏杆上,拿出桃花灯稳稳抛入燕河,盒子随手扔进燕河。桃花灯顺流而下往来仪坊去,漆黑盒子“咕隆隆”沉入燕河。

        桃花灯里面只是虚造的歌姬怨念,一场诡异离奇的花灯梦,或许是那位红衣歌姬曾经做过的一个梦,或许是好几个梦缝在了一起。

        “雨好像停不了了。”江遇闲凝望着燕河水,直到漆黑盒子沉底,才又带些抱怨道,“不久前还是阳春三月大好风光,这么快就变得阴雨绵绵凄凄惨惨的,真不舒服。”他转头问时衍,“等一会儿我们就假装是这附近蝴蝶谷的修士,你在一边应和我几句,行么?”

        既然要应和,就得让来仪坊里的人瞧见。

        时衍道:“可以。”

        好像很好说话。

        江遇闲拿出两张做工精巧的银色蝴蝶面具,递给时衍一张,自己戴上一张,遮住上半张脸。

        蝴蝶谷的修士个个附庸风雅,形貌上飘逸洒脱的路子一走到底,不仅如此,他们出门在外还要戴着形形色色的蝴蝶面具用来显示自己是蝴蝶谷的人,虽说已经六十年过去,反正先凑合着,不对了再改。

        不过,他其实并不相信蝴蝶谷的花蝴蝶能把这习惯给改了。

        江遇闲又找出一方风定仪塞给时衍托在手中,自己拿着覆冥颇为潇洒地甩开,笑道:“这样就更像了。”

        风定仪外圆内方,风纹流动,方孔处悬浮着一根磁针,是以风相应、找寻邪祟踪迹的法器,蝴蝶谷修士人手一个。

        他之前觉得好玩用过几次,最终因为使用步骤稍微有些复杂,风定仪就被他给放置一旁闲到至今。

        时衍不知有没有用过,将风定仪收起来。

        江遇闲重新望向来仪坊,等着窗上映出的人影乱了,嘈杂声一阵阵,对时衍道:“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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