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心疼他的笨
宁珂凡顶着浑身的不自在走过来，他看着鹿苒眼里满是歉意。
“对不起，是我不好。我，我可以做任何事求得你的原谅。”宁珂凡小心翼翼地道歉。
鹿苒朝他伸出手，宁珂凡不明所以。
她示意他握住，他这才小心翼翼地半握住她的指尖。
“原谅你了，下不为例啊。”鹿苒晃了晃被他抓住的手，笑得明媚。
不是心太软，而是鹿苒忽然有一瞬间心疼他的笨，心疼他明明没有错却小心翼翼道歉的样子。于是乎原谅他就显得很正常了。
看到他俩和好，贺祈月笑得见牙不见眼，随即视线下移，掩盖住一瞬间的失落和心疼。
鹿苒简单说了自己逃生的经过以及见到王公子的始末。
“所以你走后王府就衰败了吗？”宁珂凡问她。
鹿苒显然不知道这回事，她问：“衰败？”
“就是没有了生机，一片废墟和枯木。”宁珂凡给她解释。
她想了下说：“我有个猜测，就是维持王府生机的就是那一池血液，他放出了人可能会导致血池干枯，继而生机丧失。可是他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或许他是想破坏幕后之人的计划呢。已知的信息还是太少，可以发散思维的点很多，导致可能的路径很多，一条条验证太浪费时间了。倒不如直接从结果入手。”宁珂凡说。
鹿苒看着他，心有灵犀一点通：“你的意思是先找出幕后之人，进而查出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可是我们怎么找呢？”
宁珂凡点点头：“没错。我打算先从婆婆布置的任务下手，我怀疑晓晓和幕后之人有关。”
他又详细描述了和贺祈月在婆婆的大雾中看到的场景。
其实鹿苒是有一些羡慕的，多重身份他扮演，关键任务说给他，影帝光环太闪了，她也想要。
宁珂凡看着她眼巴巴的表情忽然福至心灵，他说：“没关系，你有我。”
他说完自己没有察觉到不对，鹿苒却是有些不自在，他这话多少有些暧昧了。
旁边的贺祈月则是一副磕到了的表情，他眼睛亮亮的，捂着嘴偷偷笑。
“我说错话了吗？”见二人反应各异，宁珂凡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说错话了。
鹿苒踮起脚，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没说错，走吧大影帝，还要仰仗你带队呢。”
看她笑了，宁珂凡的嘴角也勾起一个微小的弧度。于是，一瞬间云销雨霁，冰雪初融。
不出意外的话那个晓晓就是被李家人掳走，给李公子结冥婚了。可是以李公子那个暴脾气，他们过去，一定给他们扔进阵法里。化妆镜已经用了三次了，他们一时之间根本没有办法出来。
所以为了降低被抓的风险，他们决定先去乱葬岗碰碰运气。
两山夹道之间，有一处峡谷。不知什么原因，不生草木，所以几个镇子的人习惯性把无人认领的尸体丢在里面。久而久之，此地就成了乱葬岗。
鹿苒三人站在悬崖边，看着下方深不见底的峡谷，陷入沉思。
“引魂铃在这儿用可以吗？”实在是距离太远、范围太大了，鹿苒有些怀疑。
“试试看吧。”宁珂凡掏出放在袖子里的引魂铃说。
那师徒二人也没教他怎么用，宁珂凡拿起铃铛晃动三下，果然没反应。
“会不会是你没用对方法？”鹿苒小小声地说。
“嗯。”
宁珂凡再次摇动铃铛，同时嘴里喊着她的名字：“晓晓，晓晓，晓晓。”
三次过后还是没有反应。
鹿苒眨眨眼，说：“看来是这里没有，那我们走吧。”
说完拉着宁珂凡和贺祈月转身欲走。
“等等。”一个红色的身影慢慢显现出来，从透明一点一点凝实。
她盖着盖头看不清脸，只能看见体型瘦小，比鹿苒低一头。
她接着说：“师兄，师姐，师弟。”
一有动作，她手上、脚上绑着的小铃铛叮当作响。
看来这鬼就是那位晓晓无疑了。
鹿苒直截了当地问：“师妹方才为何第一时间不出来与我们相认？”
“我……我怕给你们带来麻烦。他很厉害的，婆婆都不是他的对手，我真的怕。”她抖着肩膀似乎在哭，声音里也染上了哭音。
鹿苒想伸出手拍拍她的肩膀，手却直接从她的身体穿过去了。
“怎，怎么会？”鹿苒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明明之前无论是她自己变成鬼还是碰到的鬼都有实体的。
晓晓低着头，说：“我，我刚死没几天，实力还比较弱。”
鹿苒/宁珂凡/贺祈月：“……”怪不得半天没喊出来。
“你想回去见婆婆吗？”宁珂凡问她。
她似乎有一点怕宁珂凡，身子往后瑟缩了一下，说：“想的，她还好吗？”
“刚刚梦到你死掉的事，整个人看起来不太好，吃不下，睡不着。”鹿苒接过话头，侧身挡在宁珂凡前面。
晓晓忽然坐在地上开始大哭：“呜呜呜，是我对不起母亲，我是不孝子，我当初不该任性的，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
鹿苒蹲下身安慰她：“回去吧，婆婆没有怪过你，她一直都很想你的。”
“可是我还没找到自己的尸体，我不能离开这里。”她止住哭声，抽噎着说。
“借助引魂铃也不行吗？”鹿苒见宁珂凡指了指手里的引魂铃立马会意，问她。
晓晓说：“不行的，有禁制，那是母亲给的东西。”她一个劲儿地摇头。
“那我们先帮你找尸体吧，你尸体是在这儿吗？”鹿苒问她。
晓晓点头又摇头：“是在这儿，不不对，在李宅，也不对，麻烦师兄师姐在这里一寸寸翻吧。”
宁珂凡手里的剑已然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她也不怕，就那么抵着剑站起来。她问：“师兄这是做什么？晓晓从未与师兄结怨，师兄何故想要我的命？”
“不怕死大可以试试我手里的剑有多快。”宁珂凡冷冷地说。
鹿苒见状拉着贺祈月躲在宁珂凡身后。
那晓晓也不装了，她开始哈哈大笑，笑弯了腰：“是了，师兄一直都这么聪明，我什么也瞒不过你，一直愚笨的人是晓晓。”
在她动作的时候，不慎被宁珂凡的剑划伤了，血线洇出来。那剑居然可以伤着她的灵魂体。
“师兄，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你以前最喜欢晓晓了，还说以后要娶晓晓的，这些都不作数了吗？”那鬼在这儿扮可怜、装柔弱，还胡说八道。
宁珂凡冷着脸不搭理她，鹿苒则是看着宁珂凡似笑非笑。
很明显。没人信她的胡言乱语。
下一瞬，鹿苒、宁珂凡、贺祈月三人直勾勾倒在地上。那鬼勾起笑来，拍了拍手，钻进宁珂凡的身体里。
阳春三月，荒凉的山上罕见地长出了草、开出来花来。姹紫嫣红，微风徐徐，春意盎然。
“师兄，师兄你快点，都答应我今天要陪我放纸鸢了，你怎么还在练功啊。”一个穿着白色衣袍的姑娘在一个青年旁边边嘟囔。
青年只好放下手里的剑，哄她：“马上就结束了，晓晓再等我一下。”
那姑娘坐在台阶上，妥协道：“好吧，那你快一点哦。说话不守信的，我以后就不嫁你了。”
妥协但没有完全妥协，嘴上还在威胁青年。
那边练剑的青年听到后半句，手里的剑险些拿不稳。他头也不回地说：“晓晓你莫要胡说。”
“不胡说，不胡说，以后只嫁给师兄，和师兄一生一世一双人。”
练剑的青年耳朵尖红红的，没有说话。
好不容易练完剑，立马被师妹拽去放纸鸢。
她边走边嘀咕：“师兄我跟你说哦，这纸鸢是我花了好多天才做好的，扎龙骨的时候竹子还把我的手给划破了，可疼了，师兄你都不心疼我。”
晓晓伸出右手食指要给她的师兄看，岂料一把被推开，那人手里的剑又一次抵在她脖子上。
“放我出去。”宁珂凡手里剑前进一分，已经割破了她的脖子。
她跌坐在地上，问：“什么时候发现的？”
“从头到尾都不是我。”宁珂凡毫不留情打碎她的幻想。
晓晓：“……”算你狠。
“再说一遍，放我出去。”宁珂凡已经在暴怒的边缘了，他手里的剑已经蓄势待发隐隐发出嗡鸣声。
“如你所愿。”
再睁开眼果然已经回到了悬崖上。
宁珂凡看见鹿苒和贺祈月还躺在地上，连忙过去扶起二人。
他轻轻摇晃鹿苒的身体，喊她：“鹿苒，醒醒。”
喊了好几遍鹿苒才醒过来，她揉了揉后脑勺，问：“这是在哪儿？你没事吧？”
宁珂凡黑着脸，一把推开她。
他直接掏出一张符，夹在指尖，说：“不想我弄死你就滚出来。”
宁珂凡向来是骨子里很温柔的人，他从来不会对别人用如此恶劣的词语，这次实在是被那女鬼给逼得急了。
那女鬼真真是怕了他了，哪儿敢露面。只施法解了梦境，放他出去。
悬崖上，宁珂凡再次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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