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狂风大作的夜晚,大雨倾盆而下。夏季的雷雨脾性不定,今早刚下过一场酣畅淋漓的大雨,夜晚又来了一场,雨水极深,淹没整条马路,来来往往的车和行人都塞在路途中。

        喇叭声一阵阵,车灯不断打过来,雨刷不停挥动,推开车窗前的层层水雾。

        没有人注意到,一个穿着黄色雨衣的女孩正抬头看着灰暗的天空,瞳孔里见证雨滴如何由高空落入她眼里,与她的血肉融为一体,眼里流出来的,已经分不清是泪还是水。

        绿灯亮起,女孩用力握紧自行车手柄,脚使劲蹬着那辆已经可以报废的自行车。

        三秒,两秒,一秒,只要给她三秒,吕真就能顺利通过绿灯。

        但突然咔擦一声,自行车还是撑不到三秒,关键时刻掉了链子。吕真赶紧下了车,匆忙地抬头看时间,还有两秒,只要她跑得够快,她是能过去的。

        地上的积水不断加深,她的一举一动都十分费力,所以吕真加大马力往前冲过去。

        她看着绿灯,快到了快到了,再坚持一会,就像往常鼓励自己那般告诉自己努力向前冲。

        却没发现不远处的一辆黑色宾利急速而来。

        吕真猛地一回头,明晃晃的车光刺入她的眼中,一瞬间,她觉得原来黑夜也可以这般明亮。

        刺耳的一声刹车声,宾利车停在极深的雨水中,雨水浑浊地,融入了血液的颜色,丝丝清明。

        吕真重重跌入在水泊中,那辆自行车被过往的车辆碾得粉身碎骨,她觉得身体浸在寒冷之中。水雾迷茫她的眼睛,但她清晰看见一个高大的男人打开车门冲了下来。

        她记得那天,她赶着回孤儿院过第一个生日。

        她记得那天,她正好十八岁。

        那天,吕真经历了人生中两场重要的大雨。一次是她被诬赖为小偷,一次是因为车祸找到了家人。

        ……

        嗅着混合消毒水与花香的气味,吕真慢慢睁开眼睛,进入眼睛的那束白光非常耀眼。

        “小悦……”

        一声年迈但底气十足的声音传来,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头兴奋且激动地弯下腰,摸摸她的额头。

        感觉身体像散了架,吕真又闭上眼睛,极力追溯昏迷前的事情。

        老人家不见她有一丝反应,又着急又慌乱,难道是车祸后遗症。

        他赶忙唤了一声一直在身旁的男人,“赶紧把医生喊来,我的悦儿不对劲啊!”

        没意识到中年男人慢慢走过来,她始终沉迷在自己的世界里。

        直到,一股清凉却刺鼻的气味飘进鼻子内,吕真猛地睁大眼睛,只见一个男人拿了一小瓶东西放在自己人中处,见她醒来,又将东西收了回去。

        “什么东西!”吕真皱巴巴地拧着眉头问那个中年男人。

        男人继续恭恭敬敬地站着,温和有礼道:“悦小姐,这是老爷用来提神醒脑的。”

        吕真很快清醒了,开始扯着吊针,“什么悦?我不叫那个!老爷爷麻烦让让,我有急事!”

        她还要过人生的第一个生日呢!

        吕真扯开被子就跑,背后却传来一严厉的声音,“执青,拦住她!”

        吕真还未看见那人是谁,身体就被拦腰抱起来,直接扛上了床。

        病房里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人!

        男人把她甩到床上,吕真揉了揉肩膀刚想破口大骂,“你**……”

        话还未说完呢,高大男人带着一脸冷漠和高贵的气质站在她身边,锐不可当的眼神就刺过来。

        吕真把手按在心脏上,咽了咽口水,目瞪口呆的表情尤为夸张,男模一样的帅哥……

        “……”男人除了冷漠还是冷漠,目不转睛盯着她,投来一道寒澈的光,没有多余的表情。

        吕真赶紧定了定神,眨了眨眼睛,虽一阵冷颤,也不屑地甩了个白眼。

        老人家笑得更深,突然就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道:“悦儿啊,爷爷好不容易把你盼回来了。”

        “爷爷,我不是您的孙女。”吕真赶紧解释道,他们一定误会了。

        她和孤儿院的孩子们共同生活了十八年,在吕真心里她就是一个被遗弃的孩子,怎么可能料到自己有一天真的有家人来找她,就算有,也磨灭在无望的等待中。

        醇厚的嗓音忽然打破她的沉思,那个浑身上下自带冷气的男人站了出来,直接扔了两份东西给她。

        吕真快速翻开一看:

        吕真,女,十八岁,曾有一年内搬十三次家的不良记录。现居住在圆明院贫困区。一年前辍学不读,进入HOT企业工作一年后,一个月前因盗窃同事财物被开除,目前

        十八年的人生鉴定:苍白+失败,未达及格线。

        另一份是亲子鉴定书,血缘关系99.9%。

        刚才还神采飞扬的小脸刷地一下子惨白无比。

        男人无视吕真的脸色,面无表情地叙述着:“你的本名钟画悦,十八年前,出生不久就被琴夫人抱走,钟叔找了你整整十八年。”

        “……”听完了这个英俊冷漠男的讲述,吕真呆呆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老人一眼。

        老人自责低着头,叹息一声,认为吕真一时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也因为十多年来亏欠她而责怪自己,眼里凝聚泪光,“悦儿,爷爷知道亏欠你和你妈妈。给爷爷一个机会,我一定好好弥补你。”

        老人目光诚恳,泛着晶莹的泪光,颤巍巍地摸着吕真的头。

        她蒙了,这消息来得太突然……无法接受,拔腿就要逃。

        眼看吕真不顾一切想走,老人家突然站起来,浮现很深很深的痛苦。

        一只大手突然就伸了过来,按住她的肩膀,下一刻吕真觉得肩膀一凉,见衣服快要被那只手拽下去!瞳孔不断放大……

        仰天长啸一声:“啊!变态!”

        “不相信吗?我给你证据。”男人冷哼一声,眼疾手快地拧住她的手,修长的手指就往她肩上袭去。

        “不要啊,好汉饶命啊!”

        “悦儿别怕,执青会有分寸的。”

        “……”吕真哑口无言,委屈地抱着自己,哀怨地瞪着那个若无其事的男人,他确实没有扒她衣服,可是这抹不去吕真对他的厌恶!

        事实上他真的很招黑,招人嫌。

        “如果可以选择,建议你回炉再造。”轻描淡写地瞥了她一眼,摇摇头,凉薄的唇吐出字来:“毕竟不是每一个雌性都能称之为女人。”

        **裸地……侮辱啊!

        吕真不服地挺了挺胸,指着他气势汹汹问道:“你!你叫什么名字?

        我就算一年搬了十三次家跟你什么关系?我辍学不读了跟你什么关系?我被当做小偷丢的是你的面子吗?还有,我的人生很苍白很失败又和你有什么关系?你**,长得帅了不起啊!我告诉你,你没有资格评价我的人生!什么破及格线,你个死呆板无趣又无聊又傲娇的混蛋,老娘我不稀罕上了你……”吕真一口气上不来卡了一半,才意识到卡得不是时候,赶紧补充道:“你的及格线!”

        盯着他的眼神倔强而宁死不屈,吕真誓死也不会向这种人屈服!

        男人面瘫的脸上慢慢勾起一抹笑,语调不似刚才那般冰冷,柔和道:“上不上这种事,不由你说了算。”

        “……”

        妈的,这男的绝壁是个腹黑变态。

        男人的电话顿时响起,他向老人请示了一眼,不看吕真直接开门走了出去。

        “啊!混蛋!”

        “怎么没大没小!执青是你将来的丈夫。”

        “啊……什,什么?”吕真吃惊地望着老人眉开眼笑的模样,一脸懵逼。

        那个男人是她未来的丈夫?开什么国际大玩笑!

        “爷爷做这个决定是深思熟虑……”

        “你看那边有一只麻雀诶。”吕真假装出惊讶的表情,引得老人移开眼往窗外的电线杆去,麻雀?哪呢?

        吕真一见老人家被引开了,赶紧冲床上跳下来,随便穿了双拖鞋就往前跑,搭上门把手,猛地一拉,她的前途应该如此自由光明的才对。

        忽然碰的一声,吕真没有迎来明媚的阳光,反而撞上一堵坚硬的肉墙,一下子被弹了回来,跌倒在地上!

        “啊哟,好痛!”她疼得揉揉额头,又不敢去揉揉屁股,屁股一定被跌肿了,吕真愤愤不平瞪着站在门边挺拔的男人,这该死的倒霉神!

        费执青冷然睨视地上的女人,毫不客气道:“下次再没头没脑地撞上来,我可不能保证你还能见到明天的阳光。”

        “你!”吕真气不打一处来,仰视着这个男人的面孔,仔细观察,她的心咯噔一下,目光中夹杂着难以平息的怒火。

        “是你!你就是那个开车不长眼的男人!你赔我自行车,赔我医药费,赔我……”吕真绞尽脑汁计算着她应该得到的巨额赔偿金,忽略了男人一点点变黑的脸色。

        “够了。”吕真被这么一喝,打断了思绪,怔怔地盯着他晦涩深沉的脸庞。

        费执青靠近她,蹲下,凉薄地吐字:“一个在雨天里奋不顾身闯红灯的女人,这笔账怎么算都算不到我头上。何况,你因祸得福了,我的未婚妻。”

        如果她没听错,这个男人字字针对她,目光里充斥着不屑,没错,那是不屑。

        他怎么可以置身事外!

        未婚妻三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来,是如此不稀罕。她还没答应呢!他有什么资格不屑!

        “所以车祸是我活该了?”吕真咬着下唇,忍者一肚子委屈。

        费执青冷漠着脸,拍了拍她的头,轻描淡写地笑:“这脑回路是怎么长的?”

        “……”

        不仅自以为是,还侮辱人!吕真攥紧手指,暗暗发誓,什么执青是吧!本小姐跟你势不两立!

        劳斯莱斯幻影,奢华的光彩在星空下夺目耀眼,与男人手腕上昂贵的机械表交相辉映,光滑的车身映照出他挺拔的身躯。

        路过的小护士停下脚步,天色已暗,橘黄色的灯光下看不太清晰,惊喜发现车牌号,8888!

        黑暗的幻影车厢内,**灯彩来回照耀矜贵不凡的男人,衬出他一身冷漠气质。

        目光幽深难测,费执青侧目盯着副驾驶座上的调查报告,钟画悦,想到医院里那个刚成年的孩子。

        费执青蹙眉,要他娶这么一个无聊又无趣的……孩子,还真是没胃口。

        不过都是利益的牺牲品。

        他不是不知道,娶钟画悦只是第一步,钟国锐那个老狐狸不会轻易将他辛苦大半辈子的江山让给他,何况还有虎视眈眈的钟氏一家。

        这场仗,要打很久。

        开了蓝牙,费执青抬起手腕,锐利的鹰眸盯着手表,一如既往冰冷地吩咐道:“准备飞机,九点准时起飞。”

        嗓音冷漠低沉,若再冷几分,接话的陈秘书恐怕会被冻僵,这大热天总裁总自带制冷器。

        这就是他,费执青。

        AR集团第三代接班人,英俊的外表,完美的身材,严酷的内心。行事果断毒辣,不近人情,唯我独尊,毒舌冷漠,人称AR史上第一毒舌总裁。

        翻开他人生的履历一看,满满都是传奇。

        十八岁斯坦福大学法律系毕业,二十岁完成牛津大学经营学硕士课程,期间为AR收购圣亚。二十五岁拿到牛津大学经营学博士。

        二十六岁创建香江电视,后来以8亿美元转卖给传媒大亨,一时间引得各界瞩目。

        再后来,接手AR,不断拓展疆土。

        ……吕真目不转睛地盯着百度百科的资料,拿起床边的水杯狂饮。

        没想到,那个男人竟然这么有来头!

        AR的总裁!吕真脊背感到一阵阴冷。小心脏狂跳,不早说自己这么有权有势!存心给她挖坑,这下死定了!

        忽然她又赶忙把钟国锐给她准备的iPad拿过来,嗖嗖按起按键,搜索钟国悦……

        这一搜,吕真彻底吓蒙了!

        Z市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钟氏帝国,Z市最大的财阀,房地产有它的龙头地位,汽车行业它也有一席之地,电子行业,酒店,金融无所不沾……

        钟氏帝国完全是神话般的存在,对整个Z国的经济起到至关重要的决定性作用,总控资产占据整个Z国GDP六分之一,成为**第一大集团。

        而钟氏帝国现任掌门人,让她称他为爷爷的老人家,钟国锐。

        “……”钟画悦感觉头皮发麻,她居然是钟国锐的孙女,若刚才她还不相信这个事实,现在她是不敢去承认,太可怕。

        有钱人的孙女是个怎样的存在?貌美,高挑,聪明,大方……额,吕真扯了扯自己的头发,倒吸一口气。

        好痛,是真的……

        急忙跑到洗手间,那面打磨得光亮的镜子里衬出她的容貌,左看看又看看,皮肤被晒得很黑,黑眼圈太严重,哪里都不像名门大小姐,她瞥了瞥嘴巴,简直像个小村姑……

        吕真解开衣服,半裸着肩部,她侧着身,仔细盯着镜子里露出的肩膀。

        这块胎记的确存在,当初她还埋怨这胎记怎么长得像一株狗尾巴一样难看,不料却成了证据。

        真不知道该开心还是难过,手指正要系上衣服,便听见门外传来吵闹的对话声。

        那声音是一男一女,吕真慌张不已,赶紧系上纽扣,不管顺序。

        碰的一声响起,吕真吓得转身,只看见一个男人出现在厕所门口,戏谑地看过来,桃花眼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个遍,随后嘴皮上挑着一抹笑,那笑轻佻无礼。

        吕真吓得尖叫了一声,用手环抱住自己,目瞪口呆看着那个男人一步步走来。

        身后跑来一个小护士,额头淤青,为难劝说:“大少爷,不要为难我们。”

        被换作大少爷的男人一把推开护士,一点也不怜香惜玉,让人难以相信,长得人模人样,动作这么粗鲁!

        “你就是钟画悦?”男人不可一世的姿态,站在她面前,眼里迸发惊讶和讽刺。

        吕真刻意咬牙切齿,铿锵有力的口吻:“你……,你谁啊!”

        男人邪魅笑出了声,摇了摇头,然后“啧啧”两声。

        “有东西的都现出来,没东西的遮什么遮。”他吹了一个口哨,薄唇显出一丝冷笑。

        吕真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无耻!

        男人扫到那一排参差不齐的纽扣时,哼笑,挑着眉毛道:“如果你嫁入我们家,大概,或许,我会是你的大哥。叫两句大哥来听听。”

        吕真眉头一皱,然后意味深长地应声:“哦----原来是什么青的哥哥啊。”

        男人刚想嘲笑她傻头傻脑,下一刻就被一瓢冷水洗了个头,简直连想都没想过这个呆头呆脑的女人敢做出这样的事情!

        在场的小护士也被吓了一跳,躲在角落里屏气,头一回看到费元成如此狼狈。

        ……

        吕真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无耻!

        男人扫到那一排参差不齐的纽扣时,哼笑,挑着眉毛道:“如果你嫁入我们家,大概,或许,我会是你的大哥。叫两句大哥来听听。”

        吕真眉头一皱,然后意味深长地应声:“哦----原来是什么青的哥哥啊。”

        男人刚想嘲笑她傻头傻脑,下一刻就被一瓢冷水洗了个头,简直连想都没想过这个呆头呆脑的女人敢做出这样的事情!

        在场的小护士也被吓了一跳,躲在角落里屏气,头一回看到费元成如此狼狈。

        吕真露出刚才这个男人嘲笑她的目光,假装出难过的表情,微微拧着眉头道:“啊呀,大哥,我不小心失手了,您不会怪我吧。不过这夏天好热,大哥该洗个冷水澡冷静冷静。”

        镜子里的费元成脸上黑成一块碳,水珠不断从额头流下来,湿了他整张脸,他狠狠地抹了一把,眼神如刀地刮在吕真身上。

        第一次被个小丫头片子骑到头上来,他不报仇就不叫费元成!

        “看来不能好好相处了,悦儿,今天大哥就帮执青好好教育你这没教养的未婚妻!”

        声音恶狠狠地刷过她的毛孔,他身材高大,气势汹汹就要抓住吕真,吕真露出大白牙,重重往他手臂上咬了一口,然后赶紧溜出厕所。

        这一口疼得费元成不由得松了手,手臂上明显的齿痕,还渗着血珠。

        蹙眉,目光凶狠地追上去。

        吕真跑到病床边,逮到什么就扔什么,嘴里还不停嚷嚷:“你来啊!看我不扔死你!死色狼,我今天就要为那些被你欺负过的女生报仇!”

        “……”费元成怒着排掉她打过来的枕头,快速地躲过她扔过来的玻璃杯……

        眼眸微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钟画悦,你今天不解释清楚你还真他妈就别想安宁了!”

        他对她做了什么?色狼?就她这呆头呆脑的样子,白让他上他都不屑。

        吕真见东西都快扔完了,依旧无法阻止他前进的脚步,眼珠子一转,一下子把花瓶里的花拔出来,直接就扔了出去。

        玫瑰花像个庞然大物一般向费元成脸上袭来,原本难看的男性脸庞突然变得惊慌失措起来,玫瑰花……

        怎么是玫瑰花,天知道他玫瑰花过敏啊!

        他真是上辈子跟这个女娃娃有仇!

        然后,戏剧化的一幕上演了,吕真和小护士亲眼目睹一个大男人华丽丽倒在瓷砖上,随着玫瑰花瓣落下,一阵香气扑鼻,他晕死过去。

        “……”紧张的小脸一下子放松下来,“哈哈哈打到色狼作战成功!”

        “啊,惨了惨了,大少爷他玫瑰花过敏,快来人呐!快来人!”小护士急躁呼喊医生。

        吕真哭笑不得,一个大男人,对花过敏,哈哈!

        她盯着趴在地上的男人,用手拿了一支玫瑰花,轻轻地嗅起来,这么香的花你却闻不得,可惜啊可惜!

        谁叫你采的花太多,遭报应了吧!

        “大少爷!大少爷……不得了,来人啊!”

        吕真趁着小护士不注意,踩着棉拖的脚还往他身上踢了一下,确定了,是昏死过去了。

        不久,几个医生跑进来,吕真就看着那群人紧张兮兮地把眼前这个昏迷过去的男人抬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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