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联邦篇：故障

在会议室里，一把被掀倒的转椅压着地毯，惨白的灯光照在将军与研究所负责人的脸上，两人皆是死灰般的神情。
  白隼叉着腰面对着墙壁，而瞳星兰德尔此时推开门，见到这凝固的气氛不禁顿了下，“发生什么事了？”
  “非常糟糕，极恶那群狗娘养的，比咱们想象的还要聪明。”
  他将纳米平板扔到桌角，画面里是实验人员们的身份档案，他继续说:“不知道什么情况，蒙吉研究所重新开放还不足两个小时，又出现38名嚷嚷着见鬼了的疯子，机动队统合了研究所的成员。”
  “你猜怎么着，有40名实验人员无法联络，已经确认，他们都在家中莫名自杀！”
  负责人插了句话，“现在实验人员的数量，已经无法维持各实验区域的岗位运行了，我需要向上级请示，调一批新人过来。”
  兰德尔没有坐下，闻言又看向旁边的白隼，问:“调新人，恐怕又会掺入不少被精神控制的人，怎么办？”
  “等着羊入虎穴吧...再去检查一遍全自动消防系统，我不希望会出现意外。”
  撂下这句话，拍了下兰德尔的肩膀便走出会议室的门，他有种不祥的预感，要不了多久，极恶就会对母心下手。
  白隼站在狭长的走廊中间，缓缓回过头去，盯着背后的转角，大胆猜测起来。
  也许，他们已经在研究所里了...
  ...
  8月5日，上午11点57分。
  一男一女走进无人的工具房，换做别人也只觉这是搞地下情的情侣，要到工具房里坦诚相待，细吮桃花。
  在监控室的机动队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像这种事情和集体杀人事件比起来，简直再平常不过了。
  可下一秒，他们关上工具房门，抬手扯掉了面皮，那似乎只是个面具。
  而伪装之下的人，是魑影与秦莉。
  前者先是在天花板贴上脉冲装置，然后压着嗓音放声大笑，“哈哈哈哈！躲在地底的小耗子们被咱们耍得团团转呦，有趣有趣！”
  “你小点声，后面没人跟着吧？”
  “哈哈哈，放心吧秦莉，那些人类对身边人都自顾不暇了，完全没有怀疑的气味呦。”
  秦莉这才松口气，靠着墙角而站，幸好有缪在，她们才能这么顺利混进蒙吉研究所。
  所谓的集体杀人事件，不过是缪制造给他们看的幌子，想必大门口的扫描器，应该就是用来甄别人类身上残留的星素。
  如此大动干戈，就是为了让人类的注意力，都放在有可能会杀人的实验人员们身上，并尽全力遏制这种恐慌。
  可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极恶并没有趁人多混乱时，跟着实验人员偷溜进来。
  而是早在九天的“假期”之前，就已经潜入到研究所内部了！
  “魑影你待着不要走动，我去地下五层的计算机实验室植入病毒，等警报一响，你就立马进入科研部，去偷母心。”
  “哈哈哈！这可真有趣，放心吧，计划我记得一清二楚呦。”
  交代完事情，秦莉重新戴上人皮面具，便朝着E区实验室走去，沿途有几个人时不时看向她。
  她大步穿过E区的识别门，打着响指，一道透明的空气墙便扩散开来，而周围的声音也被屏蔽了，就像是静默装置。
  然后静悄悄地来到实验室里，此时的实验人员基本缺少了一大半，几乎还剩四五人留在大厅里。
  但听不见，不代表人们看不见，一个留着大胡子的眼镜男人在起身时，无意中望见正走向量子计算机机房的秦莉，皱起眉头。
  “你...”
  男人才刚吐出一个字，又如同机器人恢复平静，转身走开了。
  那是缪在暗地里，操控着这些人的大脑，虽然她说过「我会在你们看不见的地方做掩护」。
  从那天之后，就再也没见过缪，可从蒙吉研究所内发生的种种诡异来看，她的确在这里。
  紧接着秦莉抵达E区实验室，掏出那个攥在手心里的秘钥，锁定了量子计算机的位置。
  “呼...”
  密钥被插入卡槽，程序开始向计算机植入病毒，很快，量子比特的混乱导致能源加速器，发生过载现象，温度正在逐渐上升。
  嗵！
  秦莉望着头顶的灯光熄灭，迅速拔出密钥，以最快的速度逃离实验室。
  “现在整个研究所停电，监控和扫描系统也都关闭了，希望魑影能动作快点...”
  “嗡！嗡！”
  所有人全都下意识仰起头来，注视着焕发红光的警报灯，“怎么回事？停电了，警报也响了？！”
  “要我说，都怪那些个大兵，他们又在搞什么鬼啊，以前从来没出现过这种情况！”
  “不对！这是一级警报啊，有人黑入了研究所的总系统，有外来者入侵！”
  “所有人去一层大厅集合，快！”
  实验人员涌入走廊，红黑的光影令每个人感到更加压抑，恐惧、阴暗和沉重更像是一只巨手，在背后推着他们奔跑。

  白隼推开几人，跑到监控室里，“谁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了！”
  “量子计算机遭到大规模破坏，现在因为发生故障，安保和扫描的子系统全部失灵。”
  “好了闭嘴吧，尝试重启系统，疏散所有实验人员，要确保没人留在下面！”
  白隼一挥手，监控室的人又立马投入到全息键盘上，试图清除计算机里的病毒。
  跟在他身边的将军迈出没半步，又让白隼拽了回来，并凑到耳边说:“开启全自动消防系统，带人去确认母心的安全，快去！”
  刚才的话是白隼表面说给众人的命令，实际上，最重要的东西是母心，他一开始就是做好了敌人入侵研究所的打算。
  将军也不得不佩服白隼的谋略，真不愧是前国际特工局王牌特工的儿子，在这一点上，他做到了子承父业。
  “是，这就去。”
  ...
  另一边。
  在缪的催眠下，科研部里仅剩的几名年轻男女，也失去意识倒地不起。
  魑影理了理穿在身上的制服，尽量让自己的人皮面具看起来嚣张一些。
  他大摇大摆地走进去，徒手拆下合金钢门后，提着母心朝外面走去，“哈哈哈哈！安心的睡吧小老鼠们呦，大人觉得有趣的东西，可不是你们能玩得了的呦哈哈哈哈！”
  踏出科研部的门，却突遇手持激光步枪的机动队，魑影表现得不慌不忙，企图想反客为主，“不好意思，我迷路了。”
  “迷路？站在那儿不要动！”领头的队长狐疑地打量一遍，这人的穿着倒没有什么不对劲。
  此时基本上所有实验人员，都已经在一层大厅了，他说他迷路？
  怕不是潜入研究所的间谍吧。
  队长再次把目光移到魑影的身上，才发觉在他藏在背后的手里，似乎隐隐散发着一阵白光。
  他顿时瞪大双眼，旁边就是科研部，难道他是极恶的人，他是来偷母心的！
  “把你手里的东西放下，举起手来，快点照做！”队长端起激光步枪，其他人也纷纷瞄准了魑影。
  他忍不住露出一抹邪笑，手指间渐渐浮现深蓝与墨绿色的光晕，“哈哈，还是被发现了呦，那就只好卸了你们！”
  “不行魑影，还不能暴露！”秦莉躲在背后的转角，用通讯器急忙呼喊道。
  他并不打算继续装下去，对魑影而言，敌人拿枪指着自己，还有什么必要陪他们演戏。
  兽皇镰刀从光晕中延伸出来，被他扛在了肩上，“哈哈！没事秦莉，杀了他们就不会暴露了呦，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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