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联邦篇：人鬼疑云

皮特自杀了？！
  之后，从机动队那里得知，今天中午隔壁的邻居听到屋里传来骇人的惨叫声，以为是有人遭遇帮派分子绑架，于是立马向机动队报警。
  在多次敲门没有回应，机动队闯了进去，但只看到皮特·帕尔兰，吊死在客厅的楼梯旁。
  经过拟态扫描，与家用式安保系统的记录查询，在皮特回到家后，就再也没有一个人进入过房间。
  所以机动队首先排除了他杀，并且伪造自杀的可能性。
  他真的是自杀！
  坎波斯不相信，昨晚在列车上，皮特可是说过「明天我去你家那边儿，咱们好好喝一杯，或许还能约上两个女人」这种话呢。
  一个想着喝酒泡妞的乐观科学家，怎么可能突然自杀啊？
  “请你们再仔细调查一下，他绝对不可能是自杀！”
  “先生，您的好友去世我很抱歉，但还请相信我们，科技是不会骗人的。”
  “他昨天还在和我说喝酒的事，好吗，他绝对不可能是自杀，他...”
  坎波斯边摇头边说道，可当视线无意般瞟到沙发的凹缝时，他怔住了。
  他貌似看到什么恐怖的东西，却控制不住好奇，大步冲向沙发，与他交流的机动队员被吓了一跳。
  坎波斯抓起凹缝里的东西，那竟是一支口红，它的造型与磨损，简直和昨晚睡前发现的那支口红相差无几。
  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先生？先生？你还好吗？”
  啪嗒！
  那机动队员拍着坎波斯的肩膀，他的反应非常大，口红也被甩到茶几，但他却不敢再拾起来。
  忽然，他对眼前的两位机动队员，产生出一种无法信任的恐惧感，仿佛随时都会露出极其夸张的诡笑。
  “我没事，抱歉...”
  坎波斯的呼吸很粗重，捂着额头匆匆跑出了公寓，机动队员一头雾水，只是瞥了一眼，“不用管他吗？”
  “算了，又不是谋杀案，我们也没有权利把他带回机动队。”
  ...
  坎波斯脸色白得不成样子，他对身边的一切都很敏感，所以回到家立刻翻箱倒柜起来。
  家里被他弄得比回来时还要乱，茶几上没有，卧室里没有，卫生间也没有！
  他甚至去翻装有妻子遗物的纸箱，始终都没有找到，那根莫名出现，消失后又出现在皮特家的口红。
  “哈...哈...那都是幻觉，没错，肯定是我不太适应悠哉的假期，或许我该听皮特的，去喝一杯。”
  想着，外面的天色渐晚，黄昏也在一片死寂中敲打噩梦的警钟。
  坎波斯睡得很死，他知道晚上的噩梦很可怕，但再睁开眼后也想不起来什么细节，这才感到好受一点。
  或许，他真的已经习惯每天投身于科学实验中，然后像个机器人一样，钻研科技，直到死亡...
  绝星纪5年8月4日。
  九天的“假期”已经过去，但在白隼这边，或许叫做“等待期”会更合理一些。
  他这几天与联邦调查小组的成员们，没日没夜地找寻集体杀人事件的线索。
  仿佛在聆听那些被挂在红绳上的铃铛，看何时会被一阵摸不到的风，吹响。
  但在这段时间里，调查小组对蒙吉研究所进行了消防模块的装载，其中的警报感应器完全独立，还具备精确的定位系统。
  这不仅仅是对研究所内部安全的考量，也是对敌的戒备。
  同时，与贾尼拉联邦星素总部保持联系的瞳星，兰德尔·苏里曼，也在这天接到了来自行星国际的消息。
  雪拉盖尔王国的胡卡尼火箭发射基地，以及太空国际观测站和母心，于8月1日深夜被极恶组织摧毁。
  兰德尔立即把这件事告知白隼，事实证明，他的猜测是对的，蒙吉研究所集体杀人事件的幕后黑手，目的就是为了夺走母心！
  实验人员纷纷回到岗位，坎波斯也是如此，只是在进入大门时，多了一个庞大的扫描器。
  很快，机动队筛出大约几十人身上还有星素的残留粒子。
  他们不被允许进入研究所，这使得大门外争执一片，坎波斯仍然是老样子，他并不在乎这些琐事。
  他的黑眼圈变得越来越重，同属B区实验室的人们也看出来了，“坎波斯先生，你最近没休息好吗？”
  “我的天，这几天你在干什么，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我没事的，不好意思可以麻烦你去代我开启咱们实验室的仪器吗？”
  与坎波斯交谈的男人表现得很积极，他招了招手，笑着说:“我去弄就好了，晚些时候你要过来啊，你可不能错过完成实验的庆祝小聚。”
  “嗯，我会来的。”
  他还是展露着无奈且苦闷的笑容，在心底里，坎波斯依旧在抱怨上帝。
  看着男人走过转角时，和其他同事打了招呼，一起走向实验室，他也插着口袋，往楼梯间走去。
  忙碌与习惯的工作环境让他放松下来，而诡异的事物与噩梦，可能已经被大家的笑脸洗刷得一干二净。

  可就在坎波斯经过那个转角时，他感觉脚下有轻微的触碰感，像是踢到了什么东西。
  那东西开始滑行，直到停在视线里的一处墙角，他才在白里发蓝的灯光下看见。
  那是一支口红！
  坎波斯的目光凝住，并不是怕这支他翻遍整个家，也没有找到的口红。
  而是余光里，左边走廊尽头的白光与白墙下，笔直站着的女人！
  她没有眉毛和牙齿，却瞪着极大的眼睛，扯出夸张疯狂的诡笑！
  是那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偌大商场里，被他绑进仓库，却忽然出现在橱窗的女鬼！
  坎波斯的瞳孔和眼珠止不住抽搐，步态显得笨拙，这不是真的，梦只是一个复杂抽象的概念，她怎么可能会出现在现实？！
  她为什么会出现在研究所，她是冲我来的，一定没错，那支口红是她的！
  她杀了皮特！她现在又要杀我！
  这个女人，绝对不是人！
  他发不出任何声音来，就像鬼压床似的，这导致狂跳的心脏不断遭受打击，精神近乎崩溃。
  接着，抽搐的手指不经意摸到，放在工作装口袋里的原子笔。
  坎波斯急红了眼，抓起笔，冲那女鬼扑去！
  噗呲！
  原子笔的笔尖扎进女鬼的脖子，鲜血飞溅满脸，倒在地上抽搐不止。
  怒杀女鬼的行为，在路过的其他人眼里，坎波斯杀掉的其实是，同在B区实验室的女性数据记录员。
  “坎波斯！你干什么啊！机动队呢！”
  “杀人了，快点！快点按住他，去救人！”
  “坎波斯你冷静点，为什么连你也疯了，到底怎么回事啊！”
  “啊啊！”坎波斯拼命挣扎，恐怕就连他自己都没料到，他也喊出曾毫不在乎的那句话。
  “她不是人，她是鬼啊！”
  话音未落，机动队匆匆赶来，并强行把坎波斯打晕过去，拖离了那条走廊。
  人们再次恐慌起来，“怎么又开始了，照这样下去蒙吉研究所要永久关闭了吧？”
  “真是可怜，又是个被迫害妄想症。”
  “我刚从大厅那边过来，好像A区和D区实验室都有人遇害，估计上头要调一批新人过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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