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论谁更俊
虞濛正聚精会神地看图纸，没留意到他说了什么，也没有答话。
荀起眸光瞬间一黯，语气闷闷的，泛着酸味：“不说话是何意？你也和她们一样盯着他看了？”
“谁？盯着谁看了？”虞濛侧仰着脖子茫然地望着他，不知他因何突然面色这般黢黑。
“你没盯着宗离域看？”
“看是看了，没盯着看。我为甚要盯着他看？多失礼啊。”虞濛白了他一眼，目光继续转向图纸。
荀起闻言，阴云密布的脸上霎时晴空一片，合拢双臂，手掌轻轻摩挲着她腰腹处系的丝带结：“那你说，我和他，谁更俊？”
“嗯……”虞濛寻思了一下：他俩各有千秋吧。
“有必要想这么久？”荀起对她这反应煞是不满意。
虞濛立马应声：“都俊，你俩一样俊！”
荀起把她身子扳过来，幽幽然盯着她双眸：“谁和他一样了？我和他能一样吗？他是你什么人？我是你什么人？嗯？”
暗示得如此明显，虞濛想不明白也难，乌眸滴溜一转，笑得粲然：“你俊，你比他俊。”
“是么？”荀起甚为满意地扬了扬嘴角，“我都有哪里比他俊？说来听听。”
虞濛努了努嘴，暗自腹诽：这家伙是想让自己变着花样夸他吗？哪有这样的？自己可说不出口。
荀起见她半晌不吭声，捏了捏她的脸：“说不出来？”
虞濛随口道：“你每一处都比他俊，实在数不胜数。好了吧，我要看图纸了。”
说罢，便要转身。
荀起握住她的肩头，不让她动弹：“这么敷衍？”
虞濛娇嗔地瞪着他：“那你觉得我和别的女子，谁更美？”
“当然你更美了。”
“那我是不是每一处都比别的女子美？”
“是！”
“哼！你也敷衍！”虞濛瞥了她一眼，扭转身继续俯首察看图纸。
荀起不禁轻声失笑，摇了摇头：没想到掉进她的陷阱里了。
复又从她后背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上，嗓音低低柔柔：“夜里太暗，图纸看久了费眼睛。明日再看。”
“我再看一会儿，记一下几个州郡的位置。”
荀起吻了吻她的侧脸：“别太累，我心疼。”
虞濛目光一顿，很快抿唇而笑：“那我明日再看。”
荀起当即扯下她腰间丝带，吹灭案头灯，抱着她上了榻。
不几日，虞濛先后与同裘伯和景虞氏商议过了，让人下了帖子答拜宗离域，依然约在灵枢阁对过的茶楼会面，宗离域如约前往。
两人入座后，宗离域笑问：“不知虞掌柜可是给在下带来了好消息？”
虞濛道：“我们可以允许贵店在云洛城之外售卖‘悦己汤’，不过，也有几个条件。”
“哪几个条件？洗耳恭听。”
虞濛逐一说明：“其一，价钱只能在灵枢阁的卖价上再加三成，不可多加。
“其二，我们灵枢阁日后也要在江南湘陵郡、东部郡县等开设分店，因此，我们选定的几个郡县里，贵店即便在当地设有分店也不可出售‘悦己汤’。
“其三，贵店不可再将‘悦己汤’转卖给其他商户。
“以上三条，不知贵店可能做到？”
宗离域思忖了片刻，颔首：“那便这么说定了。待我回去让人草拟一份初步文书，送给虞掌柜过目。若无异议，便可尽早签下文契。”
虞濛应声：“好。”
两人起身出了茶楼，各自离开。
过了数日，虞濛趁着午间人少，正在灵枢阁前堂和白蔻对账，忽见展渡来到了门首。
“夫人，东西都搬过去了。”展渡朝虞濛揖礼道。
“好，辛苦大家了。稍等，我去叫上素妙。”虞濛转身去唤素妙出来。
素妙听闻虞濛大中午的要带自己回虞宅，很是诧异：“夫人此刻去虞宅有何事？”
虞濛面色如常：“去看看白蔻把那些新来的小姑娘教得如何了，你也去从旁协助一下。”
素妙点了点头。
待回了虞宅，素妙却发现虞濛并没带她去看那些小姑娘切药捣药，而是把她带到了正堂。她一抬眼，便看见了正堂内客座上的男子，非常熟悉却又有点陌生的男子。
“哥？”素妙不敢置信地走近，唤了一声。
陈雍见她和虞濛进来，忙站起身：“素妙，荀夫人。”
“哥，你怎么来了？”素妙此时心绪难言，又惊又喜，又有些许担忧。
陈雍望了望虞濛：“你别担心，我不是来找你回去的。你不是要嫁人了吗？我是专门来送亲的。”
啊？素妙愈发诧异了，回头望着虞濛：“夫人，是您派人把我哥接来的？”
虞濛笑道：“不是我，是你未婚夫亲自去接的。”
素妙脸上微红，咬了咬唇：“是他？”
陈雍插话道：“对，是妹夫去找的我，让荀家的人带着他去的。听说妹夫在户部当官，有很大的前程，为兄我也放心了。”
素妙心下这才踏实了，细细端详着陈雍：“哥，你近来可好？”
陈雍拍了拍胸膛：“好着呢，你没见我身子比以前结识了？
“你也知道，你哥我虽出身官宦之家，但那勤学苦读考取功名之事我这辈子也没指望，便跟着一个绸缎庄掌柜学做生意，荀家给找的，还不错。哥也存了些钱，准备今年内给你找个嫂子回来。”
素妙眼里满是欣慰：“那好啊，到时可得找个贤惠的。”
“行。”
素妙和兄长又聊了些家常，聊完才发觉虞濛还在门外等着自己。
她走过去，看着虞濛，眼眶一片湿红：“多谢夫人，多谢大都督。”
“谢什么，马上便是一家人了。”虞濛掏出手帕递与她，“走，到隔壁去看看我给你准备的嫁妆。”
素妙跟着她来到隔壁偏厅，只见里面摆了半屋子的大红礼箱，不由地，眼前一片模糊，忙用手绢拭了拭。
虞濛俏皮地冲她笑了一笑：“不要这样啊，不然我会以为你不喜欢我送的这些。”
“怎么会？”素妙赶忙拭干了泪痕，“我是受宠若惊了。”
虞濛道：“我本要给你全副嫁妆的，这里的还不全。”
素妙又看了看房内：“这么多，都有了啊，还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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