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回
焦张二人进宫见驾西宫流泪高宗失态
帅府外焦坡扬正在与太师争执着，张井死了儿子，眼珠子都红了：“焦坡扬，今天你让老夫搜查也得搜查，不让老夫搜查也得搜查！阻挡老夫没有好下场！”
焦坡扬毫不畏惧：“你凭什么？就因为你是太师就胡作非为？”
“姓焦的，你窝藏罪犯，包庇罪犯，这才是胡作非为！才是胆大包天！”
“罪犯？你儿子当场杀死了三条人命为何不是罪犯？噢，现在你儿死了，别人就成了缉拿的罪犯？天理何在？不但我府中没有进来什么人，就是有我也不会让你搜！”
张井怒火往上涌：“老夫不跟你辩理！”他冲着余政一挥手道：“给我闯进去！”
余政带兵“呼啦”就要往里硬闯，焦家二小姐梦雪一横双刀封住府门：“谁敢过来本小姐砍掉他的头！”
就这一下，还真的震住了余政，兵卒也吓得倒退了好几步，张井一见急了：“余大人，冲进去呀！
余政看了看太师：“太师，这……”
“你怕什么？一切都有老夫承担！”
余政心说，你承担？万一伤了这位焦二小姐，焦坡扬非拼命不可，到时你把头一缩，我可倒霉了，我才不做替死鬼哩！想到此，余政转了转眼珠有了主意，他凑近张井的耳边道：“太师，这样硬闯不是个办法，万一打起来，我们占不了便宜，别忘了，这可是人家的大帅府，家兵无数，而且个个都是武功了得，惹急了焦老头不是好事啊！”
张井把眼一瞪道：“照你这么说，我儿就白死了，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杀我儿的凶手逃之夭夭？”
“太师，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有良策？准叫焦坡扬乖乖让我们进府搜查。”
“说！”
“太师，焦坡扬之所以不让我们进府搜查，不就是我们手里没有圣旨嘛，如果有圣旨在手，他焦坡敢拦我们吗？再说，太师宫里有张娘娘帮忙，还怕万岁不下旨……”
张太师恍然大悟道：“对呀！我跟他废什么话呀，进宫！”
张井上马就要离开，焦坡扬心里明白，于是大声叫道：“张太师，别忙，你我一同进宫！让万岁评评这个理！”
张井一阵冷笑道：“一同进宫就一同进宫，难道老夫还怕你不成！”
两个老头都气呼呼地离去，临行时，焦帅对梦雪说道：“守住府门，谁敢进府格杀勿论！”
皇宫里灯火辉煌，亭台楼阁之间树影婆娑，皇帝赵构正在西宫与爱妃张媚娘嬉嬉作乐，张井之女，西宫娘娘张媚娘生得是苗条身材赛笔杆，颜如桃花动人弦，丰腴双峰撩人眼，一笑百媚讨人欢。高宗对其百依百顺，要什么给什么，说什么应什么，宠爱得不得了，如同心肝。一天不见心里就堵得慌，因此每夜宿于西宫，与其寻欢。这就引怒了其她嫔妃，为此宫庭斗争也是连连不断。此刻，高宗正享受着人间爽事，贴身太监进来禀报：“启禀万岁，张太师与焦帅求见。”
赵构好不痛快：“不见！有事让他们明天上朝再议！”
小太监刚要出去回话，张娘娘叫道：“慢！”她用那柔软纤细的小手捋了捋赵构的胡须，柔媚道：“万岁，还是见吧，也许有什么急事禀凑。”
高宗这才转怒为笑：“爱妃言之有理，让他们进来。”
张媚娘为高宗整理好衣服，二人并坐床榻之上，这时张井与焦坡扬挑帘进来，双双躬身施礼，同声见君。高宗看了看二人道：“两位爱卿，夜晚进宫见朕有何急事啊？”
高宗的话音刚落，张井哭道：“万岁，为老臣做主哇……”
高宗与张媚娘都惊诧了，赵构道：“老爱卿，你这是为何？哭什么？”
“臣子张奎被人杀害了。”
赵构大惊：“谁这么大胆？”
张媚娘一听家弟死了，投进高宗的怀里痛声而泣起来，美人的悲泣好不令高宗心疼。
张井接着哭诉道：“皇上，臣子死得惨啊……”
高宗一边安抚着心肝宝贝一边道：“如此大胆，他是何人？”
“他乃皖江永宁府宛陵县人氏，徐华阳。”
“可曾捉住？”
“尚未捉住，有人为其撑腰！”
“何人？”
“他乃万岁之重臣，臣不敢说。”张井用眼角瞟视着焦坡扬，焦坡扬不急不躁，稳如泰山。
高宗面沉似水：“太师，说，孤决不姑息！”
“就是焦坡扬元帅，我亲眼见凶手逃进了焦帅府，可焦元帅仗着曾为国立过大功，根本不把老臣放在眼里，就是不让臣进府捉拿凶手，万岁，为老臣做主哇……”说着，又哭了。
高宗龙颜大怒：“焦坡扬，你好大的胆子！”
焦坡扬往上施礼：“万岁，太师刚才所言乃一面之词，事实并非如此。”
“讲！”
“陛下记得今日是什么日子吗？”
“是何日子？”
“今日是三年一度的武科大考的日子，而太师之子张奎是下武场被永宁府举子不慎杀死，我大宋明文规定，武考之上无论伤亡均不予追究。如果非说徐华阳是杀人凶手，要捉拿他，致他于死地，那么张奎在武科场连伤三条人命，他岂不是更加该死，死有余辜吗？”
“这……”高宗没词了，这会儿他才明白了，心说，老丈人，你真让我下了台，我虽是皇上，可也得以理服人啊。他将目光投向张井：“太师，果真如此吗？”
“万岁，虽然如此，可张奎毕竟身份特殊……万岁，为臣子报仇哇……”
高宗为难地叹了口气：“太师，你让朕如何为你儿报仇呢？”
“请万岁下旨，搜查焦帅府，捉拿凶犯！”
“这……”
张娘娘一听皇上犹豫不决，便在高宗的怀里更加娇媚，哀哀悲切起来：“万岁，为妾弟报仇哇……”
这一下高宗受不了了，他搂紧了心肝连连应允道：“爱妃，朕这就下旨！”他忙冲着张井道：“太师听旨！”
张井双膝跪倒：“臣在！”
“朕允搜查任何大臣府邸，捉拿凶手徐华阳！”
“臣遵旨！”
焦坡扬忙撩袍跪倒：“陛下，使不得！如此一来……”
焦坡扬还想往下说，高宗打断道：“不必多言，朕意已决！焦爱卿，你就让太师搜查一下府邸又何妨？”
“陛下，就凭太师说亲眼见到徐华阳逃进臣府吗？一面之词，臣不服，再说，如果从臣的府中搜不出徐华阳又当如何？”
“这……老爱卿，从你的府中搜不出不更好吗？再说，张奎乃朕爱妃之弟，身份特殊，他的死亡朕怎么能无动于衷呢？老爱卿，体谅一下朕吧。”
“陛下，老臣为徐华阳鸣不平！不……”
“别再说了！退下！朕要歇息了。”
张井的脸上荡漾着胜利的冷笑，焦坡扬则一肚子的怒火，心说，爱美人不爱江山，昏君！
回到焦帅府，张井把手一挥道：“余大人，给我搜！”
梦雪挥刀拉势道：“谁敢过来别说姑奶奶的双刀不认人！”
张井冲着焦坡扬道：“焦坡扬你敢抗旨！”
焦帅无可奈何，他摆了摆手：“梦雪，闪开，让他们搜！”
梦雪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爹！你说什么？”
“让他们搜。”
“爹！为什么？难道怕他们不成？？”
“休得胡说，闪开！”
“爹！我不！”
焦帅沉起了脸：“放肆！”
一见爹沉起了脸，梦雪不敢坚持了，她噘起了嘴，气呼呼地跑开了，余政领着人进了帅府……
徐华阳听从了大小姐梦霜的话，躲进了闺房。闺房里宽敝整洁，散发着淡淡的清香，精制的秀床雕刻着喜鹊凳枝，凤凰展翅，枕巾上剌绣着鸳鸯戏水，金钩倒挂珠帘，闺房正中是一张小桌，上面摆放着几碟点心。此时此刻徐华阳感到又累又饿，一见到这些食品便更加饥肠辘辘，梦霜这时为他倒满一盏茶道：“徐公子，你肯定饿了，你先吃点吧，不够我再去拿。”
徐华阳一天没吃东西了，太饿了，也顾不得客气讲究斯文了，大口吃起点心来，梦霜在一旁微笑着看着他，就在这时，忽然外面一阵大乱，梦霜忙过去推开窗户，只见院子里火把照如白昼，众多兵卒正在搜查帅府，为首者她虽不认识，但看他的穿着冠服是个大官，他正指挥着，嚷道：“来呀，给我上搂搜查！”
梦霜一听一下子慌了，急忙闭上窗，徐华阳也听得真真的，他站起身道：“小姐，我还是走吧，免得连累帅府。”
说着徐华阳迈步就要出门，梦霜忙拦住他道：“站住！你这样出去不是找死吗？”
“可我也不能呆在小姐的闺房让他们上来抓吧？”
“我有办法，你过来。”
华阳没有动步。梦霜过去将他拉到床前：“躺下。”
华阳有些迟疑：“这……我……”
“快！来不及了！”
华阳无奈，只得听从梦霜的安排，躺下了，梦霜迅速将被子给他蒙头盖好：“公子，镇静些，我有办法应付。”
领兵搜查后院的是张井本人，当他命令兵卒上楼搜查时，焦帅上前拦住道：“太师，你太过份了吧？这上面可是我两个女儿的闺阁，你让这些兵卒进去乱搜，这未免太不合适了吧？”
张井一声冷笑：“焦元帅，老夫奉旨搜查，什么地方都有权搜查，不过，你放心，我会约束兵卒的，决不会惊了二位千金。”张井一挥手：“搜！”
兵卒涌上秀楼，嚷着，踢着门：“开门！”
老帅气鼓鼓地跟在张井的后面也上了楼。这时，里面的焦梦霜静了静慌跳的心，脱去了外衣，装出起床的样子开了门，一见众多兵卒手执刀枪，一脸的惊恐，双手捂着胸往后倒退：“你们是何人？要干什么？”她一眼看见爹也在后面心里更有底了：“爹，这是怎么了？”
“丫头，别怕，有爹在此！”
这时兵卒已经进房到处搜查起来，连衣橱衣柜都打开搜查了。梦霜缓缓退到床边，放帘上了床。兵卒纷纷向太师报告未发现凶犯，张井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床帘，他吩咐道：“来呀，给我拉开床帘。”
焦坡扬真气急了，他一个箭步上前道：“慢！张太师，你想干什么？”
张井向上一抱拳道：“老夫奉旨搜查！”
“你的意思是你所说的凶犯藏在我女儿的床上？”
“老夫没这么说，但可疑之处必须搜查。搜！”
焦坡扬立起了眼眉：“我看谁敢动！”
张井也瞪起了眼：“焦坡扬，你想抗旨不成？”
“你说抗旨就抗旨，少拿圣旨吓唬人，万岁爷让你这样胡乱搜查了吗？深更半夜居然搜女孩的卧床，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少说废话，你抗旨不遵不怕老夫面君参你一本吗？”
“只要你说的出口，老夫奉陪！”
张井一看焦坡扬气得脸色发紫，太阳穴青筋鼓起了多高，不敢再坚持了，于是咬牙道：“好……你有种！走！”
张井领着人下去了，焦坡扬也刚要离开，梦霜挑帘出来道：“爹，您等一下。”紧接着她来到门口往外看了看，只见张井带人已经出了后院，她这才关门回到床前道：“徐公子，没事了，你出来吧。”
徐华阳挑帘从里面出来，老帅大惊失色：“你……霜儿，愿来真的是这样……”
“爹，我来介绍，他就是徐华阳公子。”
徐华阳急忙撩衣跪倒：“落难之人参见焦大帅。”
焦帅伸手相搀：“起来说话，你并没有罪。”
焦帅冲着梦霜嗔怪道：“你这丫头，怎么不早告诉我，如果我知道，怎么着我也不会让他们上楼搜查，好险啦！”
徐华阳忙道：“给大帅添麻烦了。”
“那里的话，你曾救过小姐梦雪，早就想当面致谢，怎奈一直无缘相遇，不过，你我虽是第一次见面，但公子的大名我早就熟悉了，今日一见，公子果然是气宇不凡。”
“大帅夸讲，罪民惭愧。”
“你何罪之有？那张奎是个什么东西，一个十恶不赦之徒，该死！再说，你并非是有意要致他于死地的，所谓刀枪无眼，谁伤谁亡，历来武考都有规定，不予追究，所以徐公子你根本无罪。”
梦霜道：“爹，现在不是说有罪无罪的时候，目前是要安排好徐公子的住处
焦坡扬点道：“对，徐公子，在这后院我有个书房，你就先委屈一下住在书房吧，我会安排人照顾你的生活，后院暂时是安全的。”
徐华阳又一次跪谢焦帅。
太师张井并没有撤兵离开焦帅府，虽然搜查了帅府，尚未发现徐华阳，但他总觉得徐华阳就在帅府，因此，他下令封锁了帅府的出口，不得松懈。
形势对徐华阳非常不利。好几天过去了，徐公阳坐立不安，他惦念着华志和华峰，他二人现在不知是否平安回到永宁府，爹娘不知是否从他们的口中得知他惹下了塌天大祸，如果爹娘知道了肯定是焦急万分，他得离开这里回家才是啊。可是他怎么才能走出这里呢？徐华阳正烦躁地在屋子里走动着，大小姐梦霜和丫环小艾推门进来了，梦霜看了看愁眉不展的徐华阳道：“徐公子，是不是又在惦记你的两个兄弟了？”
徐华阳无奈地点点头：“我很担心他们，也不知道他们是否平安回到家了。”
梦霜安慰道：“没事的，好人自有天相，放心吧。”
徐华阳仰面长叹：“哎，但愿他们平安无事！”
为了散缓徐华阳的焦虑心情，梦霜道：“呆在屋子里太沉闷了，我们去花园散散步好吗？”
徐华阳道“这……合适吗？”
“不要紧的，只要我们不出后院，没人会看见，走吧。”
三个人出了书房，步入了花园。浓浓的花香扑鼻飘来，金色阳光下，蝴蝶在花丛中自由自在地飞舞，蜜蜂更是肆无忌惮地在花颜前盘旋，火红奔放的玫瑰，淡黄清雅的康乃馨，雪白纯洁的牡丹，等等奇葩争相绽放，可惜此刻的徐华阳毫无兴致欣赏这花的美丽，他的心里想着的依然是如何逃出京城。梦霜小姐和他说话，他也是心不在焉地应付着，走出花园，回到后院，只见二小姐正在练刀，她一见到徐华阳便立刻抽刀收势，然后走过来道：“徐公子，都说你武艺高强，能陪本小姐练练吗？”
梦霜一沉脸道：“小妹，别胡闹！”
徐华阳抱拳道：“小姐刀法精湛，徐某自叹不如。”
梦雪挑了挑眼眉道：“你真够虚伪的，不行，你别以为夸我本小姐就高兴，就不和你比试了，你必须跟本小姐过几招。”
“小姐，徐某真的空有虚名，不敢与小姐过招。”
说着徐华阳转身便要走向书房，梦雪横刀拦住他的去路。
梦霜喝道：“放肆！小妹，你疯了！”
梦雪冲着梦霜道：“姐，你别紧张，我只是想和他切磋一下武功，不会伤到他的。”
梦霜气得哭笑不得：“你？小妹，你那两下子……真不知天高地厚，别忘了，上次如果不是徐公子救了你，后果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呢？”
梦雪的面子有些挂不住了：“够了，姐，不就是徐公子帮我拉了拉缰绳嘛，有什么了不起！当时本小姐是吓坏了，不然我才不用别人救哩！也正因为他救了我，本小姐才要与他比试比试！”
“不知好歹！”
“姐，我不明白，你干嘛如此袒护他，是不是……”梦霜急了：“小妹，住口，休得胡言乱语！”
徐华阳一见姐妹二人要伤和气，忙道：“二小姐既然这样看得起徐某，徐某愿陪小姐走上几合。”
梦雪道：“这才是学武之人，请问公子使何兵器？”
徐华阳微然一笑道：“徐某自知不是小姐的对手，只是走走样子，所以还是不拿兵器吧。”
梦雪一挑眼眉：“那可不行，你瞧不起我？”
徐华阳忙抱拳道：“徐某不敢。”
“你必须使兵器，我有一把配剑在楼上，玉铃儿，去，把我的宝剑取来。”
丫环玉铃儿答应着快速跑上秀楼取来了剑，梦雪拿过剑送给徐华阳道：“徐公子，请！”
徐华阳握剑在手道：“既然如此，徐某恭敬不如从命，望小姐手下留情，请先进招吧。”
梦雪毫不客气，往后退了退，突然挥双刀就剁，徐华阳右躲左闪，只是招架，刀光剑影，吓得梦霜心惊肉跳，伤了谁她也不愿看到。几个回合过去了，徐华阳无心多战，他故意脚下一滑摔倒，这时梦雪的刀至上而下砍来，吓得梦霜大叫道：“小妹住手！”
梦雪没想到徐华阳如此不堪一击。她急忙收刀站好，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抱拳道：“徐公子，不好意思。”
没等徐华阳说话，焦坡扬拍着手走进后院：“好功夫！”
梦雪洋洋得意地迎上前道：“爹，我的功夫还不错吧？”
焦帅推开她走近徐华阳道：“徐公子，手下留情了，小女真的不知天高地厚。”
梦雪有些发懵：“爹，您这是……”
焦帅忽然转身冲着梦雪道：“你这丫头，输了还不知道是怎么输的，你以为你赢了吗？如果不是徐公子故意败给你，你会得胜？徐公子一直都是招招架架，根本就没有主动进过招，倘若这是在疆场之上，十个你也死了，别人让着你，你都看不出来，还练什么武哇，老爹都为你脸红。”
梦雪的面子又挂不住了，她剑眉倒竖，杏眼圆睁：“姓徐的，你敢耍弄我，我非宰了你！”
说完抡刀就砍，焦帅把脸一沉，喝道：“雪儿！休得撒野！还不给我退了下去！就凭你那两下子，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也能与徐公子比试，差得太远了，就连你爹也不是徐公子的对手！”
梦雪见爹沉下了脸，害怕了，她气呼呼地跑开上了秀楼。
徐华阳向焦帅抱拳道：“焦帅夸奖了，徐某回房了。”
看着徐华阳离去的背影，梦霜道：“爹，他是归心似箭哪！”
焦帅轻叹了一声：“唉，我又何尝不急呢？这万一走漏了风声，让张井知道，非来个二搜帅府不可！”
听爹这样一说，梦霜也急了：“那快想法送他逃走哇！”
焦帅微微摇了摇头：“谈何容易，府里只要有人出府，都会被盯得死死的，连只鸟都带不出去。”
梦霜更显得急了：“爹，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
焦帅道：“暂时没有，不过，如果爹真有了办法送他走，你舍得吗？”
梦霜的脸刷地红了：“爹，您说什么呀？”
焦帅哈哈大笑：“丫头，爹还没有老得糊涂，你每天陪在他身边，为他弹琴吟诗，还陪他到花园散步，你当爹不知道吗？”
梦霜羞涩地低垂粉面：“爹，别说了，人家这是怕徐公子呆着急嘛。”
焦帅道：“丫头，你别嘴硬，爹看得出来你的心思，其实，如果你真的喜欢他，爹不反对，爹还可以帮你去说，如果他同意的话，这件事就可以定下来，你知道，他在府中是呆不了几天的。”
梦霜抬起羞容看着焦帅：“爹，您不嫌他贫寒吗？”
焦帅嗔怪地瞪了瞪眼道：“你丫头，你见过爹什么时候嫌贫爱富了？爹是看徐公子是个人才，你们郎才女貌，所以才有此心意，既然你这样看你爹的为人，爹就不说了，算爹多事。”
一听老帅这样说，梦霜慌了，她叫道：“爹，女儿这不是说说嘛，您就别生气了好不好？我应了这事还不成吗？”
焦帅乐了，他指着羞答答的女儿道：“你呀……”
一旁的小艾也忍不住笑出了声：“大小姐，瞧您脸都红了……”
梦霜的娇容更红了，她冲着小艾一瞪眼道：“去，小丫头！”
回到书房徐华阳一头栽倒在床，闭目沉思，忽然脑海中一闪，他想起了观音菩萨的话，这些天来他光顾着焦急把这事给忘了，于是急忙双手合揖轻声叫了三声菩萨，眼前忽地佛光一闪，观音菩萨飘然而至道：“不必担心着急，贫僧已经为你安排好了一切，耐心等待几日吧。”
徐华阳一跃而起，双膝跪倒，但菩萨已经离去，正这时有人叩门，他忙起身道：“进来。”
焦帅走了进来，徐华阳刚要施礼，焦帅摆手道：“不必多礼，坐。”说着自己也坐下：“徐公子，把你憋坏了吧，很急是不是？”
徐华阳苦涩地摇摇头道：“没有，只是有些担心我的两个兄弟，挂念双亲。”
焦坡扬点点头道：“徐公子乃至情至孝之人。不知除了双亲家中还有何人？”
徐华阳摆摆头。焦帅道：“徐公子，是否婚配？”
徐华阳叹息了一声：“华阳一事无成，尚未婚配。”
焦帅又问道：“那是否定婚了呢？”
徐华阳道：“尚未定婚。”
焦坡扬心中高兴，他说道：“徐公子，我说话喜欢直来直往，所以想开门见山，老朽有意将小女梦霜许配予公子，不知公子是否愿意接纳？”
徐华阳起身离坐，对于梦霜小姐他确有好感，美而不娇，才而不傲，雅而不俗，温柔而不软弱，说话轻言细语，令他折服，可是他现在不仅事未成就，而且成了被人捉拿的凶犯，还有什么资格来谈起婚姻之事呢？焦帅见徐华阳迟迟不答，有些性急：“徐公子，你我都是男人，学武之人，别像女人似的，说话吞吞吐吐，干脆些，接纳还是不接纳？”
徐华阳憋了半天，最后道：“焦帅，怎么说呢？梦霜小姐美貌贤德，人见人爱，可我怕配不上她……”
焦帅道：“咳，有什么配上配不上的，公子仪表堂堂，武功又好，日后定有出头之日，老朽不会看错人的。”
“可婚姻大事怎能不禀明父母呢？”
“老朽并不是让你们现在就完婚，你可以先应了这门亲事，日后自然要禀明你的双亲。”
“既然如此，一切听由焦帅做主。”
焦坡扬高兴得开怀大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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