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二十八回

        方彩云无夫怀孕轻生投河遇鱼夫

        自从永宁府宛陵县知县之女方彩云嫁到胡家之后，虽然没有丈夫陪伴，但她依然愿意在胡家充当儿媳孝敬公婆，虽然胡家使奴唤婢，但为敬孝道，公婆的生活一直以来都是她亲自侍奉，从不让下人插手，连公婆的衣服都是她洗，可谓做得让公婆无一挑剔，这不，清早，彩云又来到河边为公婆洗衣。弯弯的皖西河静静的，河水清澈见底，微微晨风荡起细细涟漪，一群小鱼自由自在地来回游动着，时而漂浮时而沉入水底，彩云一边洗着衣服一边和鱼儿玩耍着，突然狂风大作，河水翻滚，一团黑烟冒出水面层层围住了彩云，彩云只感到眼前一黑倒在了河边，隐隐约约只见胡明男向她走近，她的脸一下子红了，急忙垂下了头，胡明男伸手挽起她的手，将她带进了一个很大的屋子，里面灯烛明亮，一张雕花木床金钩倒挂，大红被子剌绣着鸳鸯戏水，彩云的心不禁狂跳起来，她想逃开，但被胡明男一把抱起，轻轻放上了床，解开了她的衣服，一切都暴露在外，她无力挣扎，任凭胡明男狂吻着她的脸，她的双胸，与她阴阳连接。她第一次感到了男人是女的幸福。

        一阵凉风扑面而来，彩云激灵灵打了个冷颤清醒过来，一切都回到了现实，想想刚才的一幕她既感到脸红又感到幸福。从此以后，每到夜晚似在梦中她便会与胡明男相会在一起，享受着男人和女人在一起的快乐。久而久之，彩云感到了身子的不是，双乳涨，呕吐恶心频繁出现，胡家老夫妇感觉不妙，忙让人请来了大夫，大夫眯着眼仔细把完脉，脸上露出笑容，杨氏夫人忙问道：“大夫，没什么大事吧？”

        大夫道：“恭喜了，少夫人有喜了。”

        胡家老夫妇以及彩云本人都惊呆了，杨氏夫人望着大夫道：“你……你说什么？你可不能信口开河呀！”

        “没错，少夫人的确身怀有孕。”

        胡家老夫妇的目光全都转向了彩云，彩云慌了：“大夫，你胡说！”

        无夫怀孕，这可辱没了门风，按照家规是要捆石沉井的。彩云跪在公婆的面前委屈道：“爹，娘，儿媳真的没有做出有辱胡家门风的事……”

        胡老爷“啪”一拍桌子：“都这样了还不承认！说！他是谁？”

        “没有，真的没有，爹，娘，你们相信我……”

        杨氏夫人道：“你是个懂事贤淑的孩子，怎么这么糊涂，做出这样的事来呢？如果你不想呆在我们胡家，想出嫁他人，你可以说出来，光明正大的离开，我们胡家绝不会阻拦。可你现在做出这样的事，我们胡家再不能留你了，按家规是要被投井的，但我们胡家念你独守空房一直留在胡家，不想把事做绝，你走吧，回你的娘家吧……”

        彩云就这样被胡家赶出了门，无可奈何回到娘家，但却被亲生爹娘拦在了府外，方知县怒颜狰狞道：“你不是我方家的女儿，竟然出做了这样伤风败俗，不知羞耻之事，我方家的颜面全让你给丢尽了！”

        王氏又疼又恨：“你呀，如何这般不争气，气死爹娘了……”

        彩云跪地哭诉：“爹，娘，女儿真的没有做过……”

        方知县吼叫道：“滚！找个地方死去吧！”

        彩云的心碎了，她不再解释，哀求，默默地起身离开了娘家，街上的人看到她走过，都在点点指指，用唾沫啐她，用石子扔她，骂出的话更是不堪入耳。彩云难过、委屈、对亲情的绝望，一路泪水出了府城，也不知走了多远，眼前被一道大河拦住了去路，此时已是夕阳西下，彩云茫然不知了方向，再也无路可走了，唯一的选择就是走入这条河，让河水洗涮她的清白。于是她绝望地走向了河心，河水渐渐地淹没了她，她也渐渐地不知了一切。

        晚霞之中顺流直下，一只鱼船缓缓漂来，船头之上一位中年鱼夫正抖开鱼网撒向河心，也许这是今天撒向河中的最后一网了，鱼网缓缓沉下了，片刻之后，鱼夫开始收网了，鱼网沉沉的，鱼夫不禁心喜，一定是网到了一条大鱼，他使出浑身的力气，小船晃了晃，终于将网收上了船，鱼夫迫不及待地拉开鱼网，他一下子惊呆了，鱼网里躺着的竟是一个人，一个年轻的女子，鱼夫四下看了看，没有现任何人，他这才伸手放在女子的鼻前试了试，还有微弱的气吸，长在河中以打鱼为生的鱼夫自然知道如何急救溺水之人，于是，他也顾不得男女授授不亲，伏身为淹淹一息的彩云接气，接着他又将手压在她的胸部和腹部，让水从她的嘴中流出，时辰不大，彩云便清醒过来，她终于又回到了红尘……

        鱼夫将彩云背进了村，回了家。这是一个不大的小鱼村，人们祖祖辈辈都以打鱼为生，生活过得非常贫苦，中年鱼夫的家更加贫寒，家中上有七十多岁的老母，母子二人相依为命，两间草房破烂不堪，而只得鱼夫心慰的是老母身体还算硬朗，她一见儿子背回一个女子心中又惊又喜，惊的是这是谁家的闺女怎么会弄成这样，喜的是儿子已经快四十的人了，至今仍是光汉一条，老太太想儿媳快想疯了，可是谁家的闺女愿意嫁到这个穷家呢？鱼夫将彩云放在了床上，老太太轰出了儿子，为彩云换去了湿衣服，又为她熬来了姜汤。彩云泪水潸然，她既感激又心酸，手端着姜汤却无法喝下，老太太的眼圈也红了，陪着流起眼泪来：“闺女，你这是怎么了？”

        彩云跪下了：“大娘，我没脸活下去了。”

        老太太吓了一跳：“闺女你是做什么？快起来！”

        “我不起来。”

        “这是为何呀？”

        “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何，你们救了我，可我还是活不成……”

        不论老太太如何搀扶彩云也不起来，急得老太太冲着门外叫道：“广钟！快来。”

        鱼夫姓周，名广钟，憨厚老实，一直没有走开的他，一听老母叫他急忙推门而入，老太太道：“快，帮娘扶起她。”

        广钟过来硬是将彩云抱起，老太太一边为她擦着泪水一边道：“闺女，你还怎么年轻为何会想到了这条路，究竟是为何？能告诉大娘吗？”

        彩云半天才委屈地讲述了一切……

        母子二人听完，均感到不可思议，良久之后老太太道：“闺女，这事是很窝人，我们做女人的就是这个命，不像男人，他们可以有很多女人，而我们女人不能出一点点的错，否则就是不守妇道……”

        彩云依然不住地流泪，老太太接着道：“闺女，别难过了，如果你不嫌我这个穷家，你就呆在这里，我母子有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事到如今，还是看开些吧……”

        就这样彩云在周家安下了身，周家母子对她如同亲人一样照顾。岁月蹉跎，转眼几个月过去了，彩云的肚子也随着时间地推移而越来越大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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