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旧梦

安静在蔓延，如水般蔓延。在这个房间，异人公会的会议室。异人公会主楼的顶楼。

        似要通过窗探进来的树枝，上面趴着一只小兽，绿色的小兽，形如蜥蜴。有些呆滞的兽眼，不过仍是盯着，盯着眼前的空气。

        赵轩铭眉头紧锁，目光中透出一小股的无奈。他都如此，何况李奕。此时李奕在自己的座椅旁来回踱步，焦躁的神色如同他身体的动作。粗壮的身躯晃着。

        郑绮坐在刻着单调花纹的长桌的另一边，标准的坐姿。眉头微锁，嘴角却微弯向上，目光聚集在他俩身上一会，便投向了另一位中年男子。

        “佐会长，我们再次保证，郑重承诺，只在森林的边缘地区活动，只要完成我们的考核，我们立即离开。”郑绮难得的在话语上让了步。

        中年男子无奈的笑笑，苦笑。眼角的皱纹挤靠成堆，低声叹道：“我刚才已经很详细的说了，最近极北森林不太正常。伤亡人数和失踪人数是往年同期数倍，妖兽活动轨迹也变得毫无规律可言。”他顿了顿，问道，“你们没有感受到不少恐怖的气息？”

        “肯定感受到了，少爷我还真是第一次感受到这么多强大的存在。不过，这种存在应该是不会理会我们这些蚂蚁的。至于其他危险，不也正好符合历练的本质吗，而且家里知道后已经派了几位长老来这了。”李奕的粗嗓门扯出，不过在说到长老时，气势稍有一泻，目光有些飘忽。

        郑绮白了他一眼，湛蓝的双瞳看着会长，“感受到了，还没下船时就已经感受。只是晚辈认为，危险性并不大。更何况彦老也在。”

        “彦老？”佐会长双眉一挑，然后瞬间恢复，眼中出现一闪而过的惊讶“既然彦老在，那你们确实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但是，我仍然不希望你们现在去。帝国如此之大，何必非要来此试炼。”

        “看来我们说了半天都是废话。”李奕有些恼怒，正要发作。

        “住口”郑绮语气稍重，李奕立即住上了嘴，也不原地晃悠了，坐在了离自己最近得椅子上，动作有些大。“既然佐会长这么说了，我们也明白了你的意思。不过，这对我们去不去并没有什么关系。”

        佐会长笑了下，脸上没有丝毫恼怒：“确实，我的建议对你们并没有什么影响，我只是表达一下我的意见。你们还有什么别的需要吗，我定当尽力而为。”

        “多谢佐会长的好意，目前还没有。”郑绮顿了顿“我们要先行离开了。”

        “请便。”佐会长依旧没有什么大的情绪波动。

        郑绮转身向门口走去，李奕随即跟上，脚步踩的很重。一直未开口的赵轩铭起身离开座位，礼貌性的对佐会长点了下头，也未关心他是否回应，离开了。

        嗖的一声轻响，一只小飞虫瞬间消失于空中，永远也无法继续靠近近在咫尺的绿枝了。它被条细长鲜红的舌头卷起，进入了绿色小兽的口中。兽眼眨了下，透出一丝满足。

        平凡的一景，如同苍穹之下，死于兽口的人或死于人手的兽。

        “你怎么看？轩铭”郑绮问向他。

        “我认为倒不是他有多好心，只是不想让我们死在他的地盘附近，怕受到牵连。他坚持反对，是想撇清关系。”轩铭皱眉回答。

        “少爷我也看出来了，他这副嘴脸，是真的令我不爽。”李奕的烦躁没有变小，反而有些升腾起来。

        郑绮刚想也表示赞同，轩铭继续开口说：“但是，最奇怪的一点是，我们最后已经说了最大的底牌了，他虽然有些惊讶，仍是表达了反对意见。”

        “难道？”郑绮一惊。轩铭看向她：“我怀疑他知道极北寒林异变的其他原因，并且那些东西可能一点也不安全，哪怕我们并不冒犯他它们。”说到那些东西，轩铭常年没有太大的情绪的眼也透露出了恐惧。

        几个人停了下来，相看无言，然后陷入了思索。李奕也是如此。

        他们正好停在了中央广场的外侧。几乎人满为患的广场。

        “先天满魂力！”一声惊呼，响彻了整个异人公会。其他各种声音也炸开，广场仿佛水开一般沸腾。

        “什么。”三个人同时说出口，表情变为更深得惊讶。“去看看。”三人迅速向广场中心跑去。

        十几分钟前。

        “总算快轮到了。”唐城无奈的叹了口气，继续站着。看着他前面和他隔着三位的少年走向广场中心。

        一副桌椅，一位老者坐着，神情古井无波，双眼闭着，似在养神。一身素色衣装。身上没有散发一毫玄气，如同寻常人家的老人。

        他左侧站着一位青年男子，体型魁梧，神色坚毅，身上的玄力仿佛溢出一般，升腾着。

        他们旁边。立着一个半身高石柱，表面没有雕刻任何花纹。石柱顶端是个凹面，放着一个透明的球体，球面及其光滑，给人一种无法单手抓住的感觉。

        时间已是午时，蛇形的长队仍并未缩短多少。队伍周围仍有各种各样的人在等着。十几个公会人员围成一个大圈，空了广场中心出来。他们统一黑色短衫，每个人身上都散发着不低的玄力。

        “姓名，年龄，毕业于哪个中等学院，玄力种类，等级，玄变种类。”炎一看着有些失措的少年，一字一句说道。魁梧青年的名字是炎一。

        少年深吸一口气，然后吐出，便认真回答所有问题。炎一听后，开口两字：“证明。”

        “啊。”少年呆了一下，“对，带着呢。”一边说，一边玄力一动。手上的戒指闪了一下，一份纸质文书出现在手上。

        初级空间戒指。由炼器师所制的初级玄器，内含一立方米的空间。级别越高，空间越大。初级戒指并不贵，普通家庭攒几个月便能买到，但只有玄者才能使用，需要靠玄力打开。

        炎一看了几眼，重点看文书下面的玄章，又扔了回去。少年立即双手接住。“去测试一下你的玄力纯度。把手放上面，将玄力输入即可。”炎一指向近处的球体。

        “是。”少年小跑过去，按照他的吩咐而做。球体瞬间亮了起来。这时，老者突然睁开眼，看了下，没有任何表情，也未开口，又闭上了眼。

        “魂力五级，”炎一开口说到，“还不错。”听到这句，少年瞬间感到不小的激动与喜悦。“测试完成，你退下。”“好的”少年鞠了一躬，跑离此地。

        “下一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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