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牡蛎港
海面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平静，颠簸已经成了日常，即便出时，梅洛·西赛德船长举起右手向着海神希瑞尔誓，这一定是一次愉快的旅行。但如今已是这样，格文只能期待这次航行快点结束。
又是一道浪掀起了整艘船，将他们举到空中，然后海浪就如同冲刺的骑士方阵一般，落下后，伴随着是格文抱着空酒桶剧烈的呕吐。在船上待的两天，他甚至没有吃下太多的东西，虽然梅洛船长曾向他保证，船上有格德兰岛最好的厨师！自从进入牡蛎港以来，这个下巴处留着两撇长须的艾斯洛大6来的船长，就不断地给出承诺。
贝里西奥却似乎习惯了这一切“我在斯托克伍德岛时，时常出海，颠簸和海浪，无尽的海岸线，早已习惯。”从他的表现，格文无比相信，贝里西奥可以在摇晃的甲板上嚼着培根喝着葡萄酒，甚至从不知道哪个角落里挖出了一本破皮的书来。马格拉和雷克斯被安排在另外两艘船上，托尔·托德·托利和他的翻译凯尔布洛和格文待在一条船上，而至于艾格斯托斯和蒙坦，梅洛誓绝不会允许自己的船上有三个巨人，他们被安排分别和马格拉以及雷克斯同行。
朗格拿·加尔维斯很慷慨地为格文准备了二十条大船，当他来到牡蛎港时，二十条船并行地停在港口的入口处，梅洛船长夹道欢迎他们的到来，他i一个来来自西方大6人，通用语带着明显的口音，比较奇怪的是，他们要依靠一个来自艾斯洛大6的船长的舰队，去攻打艾斯洛大6的城邦。
“看来你还是没有习惯这摇晃的甲板！”船长挺着大肚子，摇晃着走了过来，他的两撇缠绕在一起的胡子格外显眼，虽然他的肚子很大，但却很强壮，前天晚上，格文还见识了他的酒量，船上没别的事情可做，只有不停地喝酒，反正晕船跟喝多了头晕没太大区别，
“到卡尔斯还要多久？”格文问道。
船长笑嘻嘻地说道“我们得远离甜酒湾行驶，恐怕需要挺长的时间，不好说，看海浪的情况和风向，但我们绝不可以靠近甜酒湾，尼兹和里耶一旦看到我们的船只，便会派快船过来袭击。你带的可都是步兵和骑兵吧”
“大多是步兵”格文强调“还有三个巨人”
梅洛·西赛德看了看坐在甲板后端的托尔国王“我活了三十年，只在老奶妈的故事里听过巨人，可没想到真的看到他们了。我本以为他们有一座灯塔那么高，现在看来，恐怕老奶妈骗我了！”
“托尔大王是个优秀的领导者，但巨人族的覆灭已成定局。他们遭受了惨痛的内战和流行的瘟疫。”格文支撑起自己的身体，但摇晃的船体让他仍然无法站立。
“风很急，但可以减少我们在海上漂泊的时间，相信我，我一半的时间都在海上，也去过除了希尔洛斯和艾斯洛以外的其他大6。当你习惯这样颠簸的时候，我们就靠岸了！”
“一大半的士兵都在呕吐，即便靠岸了，我们的状态也根本无法战斗”
“即便抵达后，我们也不会马上驶入卡尔斯，等城邦被攻破，等他们两败俱伤时，我们才驶入进去，那时候卡尔斯便会成为格德兰岛的第一个海外据点。”梅洛说这一切的时候似乎已经忘了自己原来是个来自于艾斯洛大6的人，他不过只是个收钱办事的人，和佣兵差不多。
相比梅洛的平静，格文现自己无论如何适应不了海上的生活，即便在白天，风浪不是很大，每一次摇晃都似乎要将他胃里的东西给摇出来，而托尔却似乎很习惯这样的状态。
“你第一次坐船？”格文假装适应地问道。
“是”托尔靠着围栏，一只手握着一直苹果，在他手里苹果小得像个樱桃。
“看来你适应地很好”格文努力地压抑着胃里的酸水往外涌。
“巨人无畏”他说道。
“他们是天生的斗士！”凯尔布洛出现在他们的身后“格文，即便你已吐完了所有吃下的东西，你还是得继续吃东西，要不然上了岸的时候，你瘦掉了几十斤肉会让你都没有力气握剑”
“你信仰的光明之神为何不保佑这条船的平稳？”格文问道。
“因为过程即是考验。”凯尔布洛说。
而后的几天变得平稳不少，风浪没有之前那么大了，只是白天在阳光的直射下，有些难受，怪不得水手的皮肤都黑如炭色，格文心想。终究他还是逐渐适应了这一切，于是在一天晚上，梅洛·西赛德船长邀请他还有他的巨人朋友参加舱室中的聚会，托尔不得不蜷缩着身体，以避免头撞到天花板，而在场所有的人都惊奇地打量着这个巨人国王，他们纷纷议论他的眼睛，就像传说中那样，他只有一只眼睛，没人敢盯着看，因为传说会摄取人的灵魂。但是他们看到过两只眼睛的艾格斯托斯和蒙坦。他们议论着托尔的皮肤，说他的皮肤像钢板一样，即便是利矛都无法戳穿。格文希望他们用的单词足够复杂托尔听不懂。
“来吧，朋友”梅洛伸手召唤格文加入进来。
桌上摆满了一种叫做“蜂蜜朗姆酒”，这是几天来最丰盛的一顿，烛光充满了这间舱室，海面趋于平静，似乎所有人的人已习惯了这一切。歌手抱着竖琴演奏着阿尔文尼人的歌曲，用着格文没听过的语言。
“那是古阿尔文尼人的语言”梅洛递给他一壶酒“虽然现在格德兰岛上基本都用盎格斯语作为通用语，但很多美妙的歌曲，诗篇都是用古阿尔文尼语来书写的。”
“他唱的是什么？”格文接过酒喝了一口，第一口甜，丝毫体会不到酒精的味道，但回味时，又觉得这酒很烈。
“白色代表白山羊，蓝色代表海水，红色代表太阳，黄色代表尘土，绿色代表麦田”梅洛·西赛德翻译道“这五色是赫尔克头的辫的颜色。”
“梅洛船长，说说你的经历吧！”贝里西奥拿着酒壶靠了过来，怀里搂了姑娘。
“看来，你很习惯这里的一切了！”格文说道。
“当然，有酒，有姑娘，这里比什么都好。”贝里西奥仰起头喝干了酒。
似乎大家都忘了这次远航的目的是什么，出征的几千人，最后会活下多少个，格德兰岛动过无数次对外的侵略战争，但从未将自己的领土扩张过。
“我很小的时候便来到了格德兰岛讨生活，牡蛎港是我登6的地方，那时候我还很小，我不记得几岁了，但我记得牡蛎港一座窑子里的一个老鸨管我叫小鸡。可见那时候我有多小，哈哈哈”梅洛笑了起来，嘴里的朗姆酒滴在胡子上“牡蛎港那时候还不是朗格拿迦奥的地盘，天呐，那时候的格德兰我都数不清有多少个迦奥。但朗格拿是最有雄心的一个，其他迦奥不停地骚扰着四处的岛屿，甚至是希尔洛斯大6，但从没有胜利的。朗格拿·加尔维斯在他们最虚弱的时候，打击了他们。将一块又一块的土地划到了自己的统治下。直到有一天，我看到了这个拿着巨大三叉戟，绑着五彩带的战士，对，没错，他就是一个伟大的战士！牡蛎港只用了一天晚上，便缴械投降了，人们说他是海神希瑞尔的化身。他有着铜墙铁壁般的身体。虽然我来自艾斯洛大6，但迦奥给了我无上的权力，他让我统领整个牡蛎港的舰队，虽说无法跟希尔洛斯的格林家族的舰队相比，但这对我而言，足够多了！”
“你经常出海？”格文问道。
“是的，我已记不清多少次了，我属于大海，即便海浪再澎湃，我依旧可以活着回来。有一次我带了三艘船出海，其中两艘在夜里被浪击翻，巨大的浪盖过船体，船身就像脆弱的木板一样击的粉碎，但唯独我指挥的那艘，活了下来。船体浸满了水，第二天不得不动用所有水手将水排干。灰风岛以北的海域被叫做‘失心海域’，所有的船只水手都试图绕过那里，没有人见过那片海域的中间是什么，听说是世界的中心，那里有个无尽深的大漩涡。我们那艘船又漂了几天，最后抵达了一座岛屿。”梅洛轻拍了一下从身边走过的一个女人的屁股“远航是寂寞的，所以我从牡蛎港带了这些姑娘来。”
“那座岛屿，是哪里”格文好奇地问道。
“据说厄尔克斯大6最东边的地方被称为恶魔之角，那里有很多奇异的猛兽和飞禽，这个恶魔之地。”贝里西奥说道。
梅洛笑了笑“一个有经验的船长或水手，一定能分清东南西北，厄尔克斯在西边，艾斯洛在北边，这点不会错。我们始终保持太阳从我们的船的右尾升起，然后从左船头下落，就不会有错！我们登6的那座岛屿是安格鲁斯岛，盎格斯人文明的源地，船只实在破损严重，我们只好登6，然后采集木头修复。岛上……充满了古代文明的痕迹，但是我们待的一个星期，没有看到一个人。”
“我曾听过这座岛，但安格鲁斯岛并不好找，海面上浓雾蒙蒙，根本很难确定位置。”贝里西奥将酒杯递给那个女人，示意给他再倒一杯。
“没错，当我们返航时，这座岛怎么都找不到了。即便在艾斯洛人画的地图上有这座岛，但具体在哪里，没有人知道。我们在上面待了一个星期，盎格斯人能统治希尔洛斯大6，源于他们先进的文明和他们嗜血好战的本性。”梅洛说的事情是格文从未听说过的，他只是来自格德兰岛的一个村落里，他的母亲是个妓女，他的父亲据说是个来自希尔洛斯的盎格斯贵族，谁知道呢，他甚至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走出格德兰岛，但现在他真真切切地在这座海上漂了几天，他克服了晕船，与其说克服，不如说习惯了。
“岛上有什么？”格文追问。
“巨大的石城，大多数的城墙已随着时间掉落，但我仍旧可以从外观看到，那是依靠一块一块巨石拼接而成的，中间的小道、雕塑仍旧可以看到一些模样，毕竟那至少在几千年前生的事情了。但这样建筑的水准即便放在现在，仍旧是叹为观止的技术。我还找到了一些青铜兵器，表面已经斑驳生锈，但我试着褪去上面的锈迹，剑口依旧保持着锋利。岛上植物茂盛，但基本没有动物，偶有一些海鸟。这个岛就似在浩瀚海平面里的一个世界一般。”梅洛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剑举了起来“这就是那里找到的，表面的锈迹已处理，剑柄换了新的”
格文端详了很久，剑面虽仍有些斑驳，但怎么都不可能看出来这是一把至少两千年前锻造的断剑“那里距离卡尔斯不远，我们会不会有这个运气，飘到岛上去呢？”他问道。
“你看不到它，只能祈求海神希瑞尔带你找到它”梅洛·西赛德宣布。
(本章完)
https://www.lingdianksw8.cc/77/77881/21306915.html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www.lingdianksw8.cc。零点看书手机版阅读网址：m.lingdianksw8.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