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卡尔斯

这两天似乎从卡尔斯逃离的人变得更少了，那场胜利让民众看到了希望，他们本就拥有一座固若金汤的城池，而如今随着“金狮”的佣兵团的加入更增添了卡尔斯在胜利天平上的砝码。但梅戈·塞隆始终对他们没有太大的好感，虽然她自己也是拿金子做事的，他们以此为职业，没有荣誉，总是背叛，只对黄金忠诚。自从马里奇·拉德霍恩在战场上赢了诺克拉斯，获得了对方的武器后，所有人似乎都开始讨论起“霍格海姆”。梅戈在歌手广场和夜歌港的酒馆里都听见了游吟歌手新谱的歌曲。

        “它只是个传说的地方，没有人见过，或许是诺克拉斯给这把剑起的名字”赫克托拎起一个角杯一口便喝了个底朝天。夜歌港酒馆的生意在他们刚来的时候好的离谱，尽管有更多的人离开，但是佣兵和交班士兵需要解压和娱乐的去处，这里就成为了一个不错的选择，而很多消息都从这里传出来。

        “我昨天听到有一队佣兵，说要离开卡尔斯去找霍格海姆，马里奇的剑被人盯上了，他几乎没有都带着它，他神勇异常，谁敢靠近他呢。”法尔森用刀叉撕扯着盘子里的一根黑香肠。

        “你跟坎拉尼混的挺熟的啊”梅戈调侃道，她换了一身皮甲，用奖励得来的金子在集市区的皮具店买的，另外购置了一双新的绑绳皮靴。

        “赫克托的朋友，他们需要有技术的人，我法尔森恰巧会锻造铁器，战争的时候什么最值钱？钢铁呐！”法尔森将香肠塞进嘴里，随后用一口酒将食物冲进胃里。

        “上次战斗赢下一阵，但奥索尔诺的实力绝非如此，况且有传言，安塔克的支援马上就会赶到，他们可不是金狮，他们想要的是城市。”赫克托有些担忧“时间拖得越久，对卡尔斯越不利，其他的几个奴隶城邦根本就是坐视不理，卡尔斯的受难一定意义上让他们的奴隶交易得到了提升。而里耶的大竞技场也不会因为卡尔斯的战事而停止。”

        “马里奇是拉德霍恩家族的，而金狮本人看上去也是来自希尔洛斯大6，这支佣兵团的两名领袖都来自希尔洛斯，却在艾斯洛大6混的风生水起的。”梅戈说道。

        “事实上，据我所知，除了马里奇和金狮本人，其他人都不是来自希尔洛斯，听说他们还有一名成员是安塔克人，或许应该问问这位成员，安塔克的战斗力到底有多强。”赫克托挥挥手示意侍应再给他添酒，侍应留着山羊胡，有着高挑纤瘦的体型，当他倒酒时，梅戈注意到他的手指，右手只有三只手指，她突然意识到，这位侍应就是那天在人群中鼓吹“末日之说”的僧侣，他并没有穿着红色兜帽长袍，梅戈没有戳穿他，而是等他走后，低声说道“这人是赫拉克洛斯的信徒，我认出他残疾的手指。”

        “火与光明之神？”赫克托问道。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似乎不太对劲。把我们普洛克·奥托维尔迷得晕头转向的女人，维克特·米拉克斯的情妇名叫艾娅，恰巧那是希尔洛斯的众神之一的名字。”梅戈提出。

        “如果你仔细点，在艾斯洛旅行时，可以看到赫拉克洛斯的信徒，这里不是兰伯特统治下的王国，艾斯洛的信仰多如牛毛，光明之神不过只是其中一类信仰罢了。”赫克托不以为然，继续喝酒。

        酒馆外的街道吵吵嚷嚷，赫克托和法尔森似乎并不感兴趣，梅戈觉得实在吵到她喝酒的兴致，便挎上弓告别了他们，离开时他看到那名侍应走进了厨房，看到他的背影，梅戈越确认他就是那天街上看到的僧侣。他为什么现在变成了一名酒馆侍应，他少了两个手指，为什么呢？带着疑问，梅戈走出了酒馆，她认出了吵架的两个人，在找侏儒事务官领取装备时，他们就排在梅戈后面。

        “你看到了那把剑吗？有人出更高的价格，组织城里的佣兵前往寻找霍格海姆，他们坚信这不只是一个传说的地方，是真实存在的！”高个子男人说道。

        他身边是个矮胖男人，他们显然是一起的，就连穿着都很相似，粗布的内衣和兽皮马甲，腰间别着一把细长的剑“连地图都没有，我宁可找个找个暖床。”

        他们没有达成共识，不欢而散，高个男人带上了行装离开，矮胖男人则转身进入身后的酒馆。看来上一次的胜利带给这座城市的不仅是希望，更有很多人开始追求传说中的地方，真的会有喷着蓝火的地狱犬吗？梅戈表示怀疑，但在她梦里，他们要去的地方是安塔克的图腾之林，或许在这场战争结束后，她该去找寻一下梦境指引的地方。

        她沿着夜歌港的街道向着港口走去，这座城市大约只有凯尔瑞达不到三分之一大。先前每天都有船会离开，满载着卡尔斯的财富和奴隶，有些还会带上最钟意的角斗士离开，他们带走了大部分的船，以至于夜歌港显得冷冷清清。而自从马里奇得胜，泰坦之手加入卡尔斯阵营后，便鲜有人离开，毕竟如果卡尔斯获胜，这座城邦的贵族都将因此获益。

        梅戈·塞隆已然分不清这里的人到底所属哪方势力，他看到卡尔斯的士兵，也看到泰坦之手的佣兵，还现一些小的佣兵团，卡尔斯乱套了，没人会再关心战争因何而起，大家只会关心战争何时结束，胜利的那方是哪里。她甚至在不远处看到一个安塔克族人，尽管事实上她没见过，但是在梦里她甚至射杀了几个，骨卫士，她眼前的这个正如她梦里的这个民族一般，那人穿着简陋皮草，肩部穿着不知从何而来的铠甲，一只手的前臂带着一副龙虾状的护手，裸露的肌肤上涂着青色釉彩，他是一个安塔克人，对着港口的船家大呼小叫，显然他的通用语不那么好理解。

        那人说着简单的词语“船！几条！”他是泰坦之手的人，很容易辨认，整个佣兵团有着为数不多的安塔克人，她甚至忘了对方的名字，幸好船家解释了她的疑惑“安戈，现在船只缺损，逃离的人带走了多数的大船，如今所剩无几的是小船，根本无法远航，大人，我说的可都是实话！”船家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安戈长着一副令人胆战的脸，似乎每一个安塔克人在成年后都像一头公牛一般强壮，但他们缺少战略，通常只是横冲直撞。

        “三天内，给我一艘可以远航的船！不然你的命就是安戈的。”安塔克人说道，随后丢了一袋钱币给船家“这很公平，我付钱你给船。”

        他们要船干嘛，泰坦之手已经和卡尔斯达成了协议，显然他们已经获得了一定的回报，而克罗雷·奥托维尔已经给了他们好处，甚至给了他们一座大寨子住，另外配备了很多奴隶，喝不完的美酒，吃不完的美食。金狮、灰烟艾泽里斯，马里奇·拉德霍恩、一条腿是铁铸的人称“铁足“米赛恩（梅戈甚至不知道他是哪里人），安塔克人安戈以及另一个希尔洛斯人来自温德米尔家族统治下黑水城雷利斯家族的帕莱恩，人称“疯狗”，他们全部驻扎在了卡尔斯，似乎已经谈妥了战胜后的条件。

        安戈身后跟着两名泰坦之手的士兵，在提完要求后，便跟着他转身离开了。梅戈好奇地上前问船家“泰坦之手为什么要船？”

        “谁知道他们呢。他说不要装下很多人，但要足够坚硬，听说他们要远航，没说要去哪里，但告诉我要足够经得起风浪。”船家说道，在手上掂量了一下钱袋子随后说“泰坦之手给的钱倒是足够吸引人。”

        “你有办法搞到船？”梅戈看了看停在海上的几艘小渔船，这里的大船在前些日子全被买完了，一些贵族带着奴隶、角斗士和卫兵乘船逃离了这座城市，只有这样他们才能保住家业，又有谁知道泰坦之手会加入这次的战斗，而北地人的增援却迟迟没有来到。

        “卡尔斯没船，但不代表其他地方没船，我得放只信鸮出去，甜酒湾我的兄弟那儿有船。”船家冲梅戈眨了眨眼，随后说道“小姐，这可千万别说出去，不然人人跑来问我要船。我可没那么多”

        “没问题，只要在战争胜利后，你提供我们一艘可以返回希尔洛斯的船就行。”梅戈拍了拍他的肩膀说。

        晚上的时候，他们被邀请到了总督塔的议事大厅中，梅戈看到了笑脸迎人的坎拉尼·赞迪，他手指上戴满了宝石戒指，克罗雷·奥托维尔在大厅的中间，身边是那闯祸的儿子普洛克·奥托维尔。一侧站着泰坦之手的几名重要成员金狮本人，一头灰的艾泽里斯，背后插着那把刻着“霍格海姆”巨剑的马里奇·拉德霍恩，铁足米赛恩靠在一边，他的金属小腿闪闪亮，她没看到疯狗和安戈，猜测或许金狮安排他们有其他事情。房间里点满了烛光，桌上铺着各种地图和沙盘。

        见他们进门后，普洛克先对着梅戈·塞隆点头示意，在先前的战斗中，梅戈救了他一命，随后克罗雷开口道“人齐了，朋友们。召集大家有重要事情要宣布。”他手里拿着一只盛酒的杯子，脸色不太好看。“尽管我们取得了一次小小的胜利，但卡尔斯的危机仍然还在，我已收到消息，安塔克人支援了一万骑兵，正从图腾之林出，向着卡尔斯进军，最终将和北地人会合。”

        金狮开口说道“米赛恩，你有什么建议？”

        铁足看上去像是一个智者的模样，判断他应该负责出谋划策“安塔克人没有太多的战术，骑兵也多为轻骑兵，穿着皮甲，但骁勇善战，不宜正面对冲，据我所知，尽管安塔克人听命于他们的领袖卡斯，但仍然以一次小的部落聚集在图腾之林附近，如果他们真的想获取战争的胜利，不会只是派出一万骑兵，而应该由他们的卡斯亲自出征，他们有十万骑兵。”

        “你的意思是？”普洛克问“安塔克人加入战斗，只是某个部落的想法？”

        “没错”铁足笑了笑说道“更或许是根本没有一万骑兵，只不过是传言罢了，用来打散卡尔斯的军心。”

        克罗雷抿了口酒，随后转向赫克托“希尔洛斯的朋友，有何高见？”

        赫克托回答道“不管一万还是一千，在安塔克人加入战斗前，我们必须重创一次北地人，上次的对战我们双方是一次试探，诺克拉斯被马里奇爵士斩于阵前对北地人士气有一定的打击，我建议一举歼灭敌人。”

        “贸然出战会让卡尔斯受难，卡尔斯城池坚固，即便安塔克人攻来，我们也能守住，除非他们会飞。”克罗雷说。

        “我同意这位勇士的话”金狮开口“这次出征我并没有带来所有的军队，而帕莱恩·雷利斯已授命带领三千泰坦之手的勇士前去阻击安塔克人的救援。”

        “疯狗？”坎拉尼问道。

        “是的，正是疯狗。”米赛恩说道“安塔克人只会横冲直撞，那就让他们跌入我们的陷阱。”

        “一旦帕莱恩爵士取得胜利，便会传信回来，我相信北地人也会通知收到消息，这个时候便是我们出击的最好时机。泰坦之手已准备领取奖金了，克罗雷大人，只怕您的金币不够。”

        总督本来严肃的表情有稍稍的缓解“我就说请金狮大人过来准没错，这个金币花得值得！对安塔克人的作战风格你们再熟悉不过了，泰坦之手中也有一名安塔克的骨卫士吧，叫安戈。”

        “对了，他怎么没来参会？”普洛克问。

        “安戈在处理另一件重要的事情，一件关乎泰坦之手未来的大事。”金狮说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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