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辉光学院

辉光学院乃是一座拥有三座尖塔的教堂，圣约书亚大学和南方的群星圣殿并称三大学院，而圣卡普斯大教堂坐落于凯尔瑞达，是教会的衷心。北方的学者、主教都由辉光学院教学和培养，通常学员来自贵族，也有少许虔诚和有潜力的平民，但大主教卡斯伯特不主张收容平民成为智者和主教。

        赛里斯特太后在房间中醒来，莫拉莱斯主教给她安排了一座风景极好的朝南大卧室，太阳从阳台种洒进房间，即便北方的秋天已有些寒意，但这间房间内绝不会感到冷，地上铺着厚厚的织绒地毯，而太后的被子内塞满鹅毛，温暖而轻柔。在离开凯尔瑞达时，她已命人寄信至辉光学院的莫拉莱斯主教，告知她将以自己的余生奉献给众神，但她始终是太后，当今国王格雷亚·兰伯特的母亲，若有差池恐怕会犯下怠慢王室的罪名。于是莫拉莱斯早就已经开始为太后的驾临准备起来了。

        几天前他们在长影森林获救，伊索·佩恩大人的军队喝退了追逐他们的原住民，而安东尼在看着原住民远去的一瞬间倒下了。他浑身是淤青，即便他身着铠甲，即便他武艺群，但面对几倍于己方的原住民，他虽然胜出，却没有保全自己。他们在溪流边安营扎寨休息，侍从为他褪下了铠甲，里面衬底的衣服满是汗水和血迹，身体表面全是淤青，昏迷前他对着伊索·佩恩说了一句“我们得救是吗？”

        “是的，弟弟！”赛里斯特回答他。

        原来佩恩家族得知太后要去辉光学院，担心长影森林的原住民，伊索·佩恩便率队来迎接护送。怪不得佩恩家族是普兰提斯家族最重用的封臣，即便是伊索·佩恩的旁系侄子都在坠日之城获得了极高的职位。

        “来人！”赛里斯特从被窝里挣扎着坐了起来，似乎抵达辉光学院后她几乎没有走出过这间房间，她需要休息，需要调养，需要重新收拾心情，于是每日的三餐都有人送到房间里来，而莫拉莱斯主教安排了智者雷布伦照料她的身体，雷布伦精通医术，在辉光学院中担任医学的教学职位，他为太后调制了药剂，不过只是几天而已，赛里斯特便感到浑身有力，前些日子的风寒也已痊愈。

        推门而来的是萨莉，她不过十四岁不到的样子，扁平的胸部，瘦得还不如安东尼的长剑那么宽的身体，她是一个学员，这几日和另一个学员吉雅轮流照顾赛里斯特的日常起居，吉雅则比她好看多了，比她更丰满更白皙，始终微笑的脸很讨人喜欢。

        “太后陛下！”萨莉端着一盆热水进来说道“您醒了啊。”

        “我不是太后”赛里斯特说道“离开凯尔瑞达的时候，我便不是。”

        萨莉懵懂的看着她“您就是太后啊，当今国王是您的儿子，您不就是太后么！”

        赛里斯特要求道“以后，你就叫我夫人，或者赛里斯特夫人，都可以，唯独不许再叫太后了。”

        萨莉只好答应“好的，太……夫人……”她将脸盆放在桌上，过来扶她。床边摆着一双羊绒织成的拖鞋，当她双脚滑进拖鞋的时候，感到非常温暖。

        “脸盆放着吧，把安东尼叫过来。”赛里斯特说道。

        “好的，夫人。”萨莉退了出去，她开始习惯这样的称呼。

        许久，她听到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随后是弟弟出现在门口“姐姐，你唤我？”

        “我叫你的几天，他们说你受伤，需要静养，我便只好作罢，今天终于把你叫过来了，你的脚怎么了！”赛里斯特注意到安东尼绑着石膏的左脚。

        “骨裂，至少雷布伦这么说的，一个月得依靠拐杖，三个月不能骑马。”安东尼支撑着拐杖走了进来，顺手把门给关了。

        “是我害了你。”赛里斯特有些内疚“你拖着伤腿带我骑马骑了一夜，随后又跟着伊索·佩恩的队伍来到辉光学院。是我害了你！”

        “不，姐姐”安东尼安慰道“你安全抵达是我的使命。如此也好，我着人写信回凯尔瑞达，恐怕我得三个月以后才能回都城。”弟弟作为国王之盾，他理应守护国王身边而非太后身边，但此时安东尼的眼神告诉她，他更渴望的是姐姐的安全。

        “赛尔玛”她突然想到了这个老仆人“他们都说她带走了罗瑟琳，可她看着我长大，服侍了我们的母亲，随后侍奉于我身边，他的前半身很悲惨，后半身如果一定要我有一个词语形容，恐怕是忠诚。但这样一个忠诚的人，他们说她带走了罗瑟琳，她还怀着洛拉尔的孩子。”

        “他们这样说是因为她的背景，她来自沃尔加，后半身忠诚，可是我们对他的前半身一无所知。”安东尼说的并无道理，母亲在海岸上找到了她，她说出了船上生的惨无人道的事情，而后的几十年她都效忠于卡斯提尔家族，直到赛里斯特入宫，她也跟随于侧，她艰难地生下洛拉尔，差点丢了性命，也是塞尔玛在她身边为她鼓舞和照料，说什么她也不相信她会带走罗瑟琳和洛拉尔的子嗣。

        “或许只是罗瑟琳受不了宫中的寂寞，我一直告诫洛拉尔不要喝酒，不要和他那帮狐朋狗友在一起……”赛里斯特顿了顿说“或许不该说这些，我既已决定离开凯尔瑞达成为众神的仆从，则不该再关心这些。安东尼，伊索·佩恩爵士还在此的话，我们该当面感谢他。”

        “他还在这里，似乎他与莫拉莱斯相交甚好，两个人侃侃而谈。”安东尼声称。

        他们沿着楼梯下楼，这座教堂的历史悠久，以至于楼梯有人踩踏时都会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正中间乃是安放众神雕像的殿堂，拱形建筑的天花板用釉彩画着众神图，尽管举止神态和圣卡普斯大教堂的有所不同，但也极容易辨认出哪个是主神克苏恩。在盎格斯人入侵希尔洛斯大6时，他们并没有任何的信仰，而拉克鲁人的信仰持续了几千年之久，到处都是神庙和众神的雕像，众神虽无所不能却又各有弱点，盎格斯人的领袖认为这才是众神该有的模样，于是大力推广了主神教，而教会的形成也为统治阶级带了更加坚固的支持。

        伊索·佩恩爵士正在众神像前祈祷，身边是一身长袍的莫拉莱斯主教，和其他人不同，他的腰带上有一些绘图。

        安东尼清了清嗓子，以至于伊索·佩恩可以看到他们“尊敬的太后陛下。”佩恩爵士向她行礼，随后专向安东尼“安东尼爵士，您看上去恢复得很好。”

        “全拜雷布伦的医术”安东尼宣布。

        伊索·佩恩长得一双剑眉，眼睛大得像两颗枣子，脸上的胡须杂乱无章，身材高大魁梧，而莫拉莱斯主教则显得彬彬有礼，他有着一头枣红色的短卷，一双大耳，双手也大得出奇。

        “幸得佩恩爵士相救！”赛里斯特感谢道“不然，恐怕我们已遭不测。”

        伊索·佩恩说“每个月我都会抽时间来辉光学院祷告，在收到太后要来此的消息后，我便担心长影森林的原住民的威胁，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便领主部下守候，没想到预见了你们。这是众神安排，保太后陛下福安呐！”

        莫拉莱斯也极为认可“是啊，您的父亲威尔顿伯爵大人，也秉承着对于众神虔诚的信仰，这都是德行所致，众神庇佑。而太后愿意在此修行，也是辉光学院的荣誉。自此教堂建造已来之大大的荣幸！”

        “是啊，南方不怎么太平，还是这北方来得清闲。就是太冷，这个时候恐怕最北面的冬狱城已经下了好几场雪了。”伊索·佩恩说道。

        “南方不太平？生什么事了？”尽管赛丽斯特努力劝说自己不去管那么多事，但听到这样的事情还是忍不住想问。

        “您还不知道呐？湖畔镇的邓恩·卡德维尔向他的封君宣战呢，所有人都在猜结局会是怎么样，据说瓦伦公爵现在只是一个惨遭病痛折磨的糟老头，马洛·斯温伯恩闯了祸，恐怕得把整个家业搭进去咯。奔马城自然会支持他们，但罗恩公爵远在凯尔瑞达，根本无法集结兵力支援永夜堡。恐怕……永夜堡得易主咯。”伊索·佩恩说得轻巧却着实让赛丽斯特心头一震。

        “或许格雷亚会主持公道。”她说。

        “新任国王恐怕只看谁为国库贡献更多吧。”伊索·佩恩笑着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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